第25章 生病
本來大家以為寫逐字稿到晚上十點左右就已經是很痛苦的事情了, 第二天才發現, 更痛苦的是練課。
他們從早上九點鐘就開始站在門外的走廊上晨讀，讀了半個小時就被趕到了教室裏去練課。
教室不太多，他們又有二十來個人，所以葉淮音安排的是兩人一間教室。
杜阮和一個同樣是初中數學的男生分在一起, 男生叫孫淮, 是個話多的人, 兩人的關系不錯，偶爾也會開開玩笑。
上午剛開始的時候，大家還覺得練課比較新奇，所以一個個的都精力十足，聲音怎麽大怎麽來。
可是這股子熱情沒維持多久, 午睡一起來，大家就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個個的沒有半點精神。
杜阮也整個人都焉噠噠的, 這燥熱的天氣只讓她覺得胸悶氣短，全身一點兒力氣也沒有, 連站着都累, 更別說大聲練課了。
而且看課表上安排, 他們現在周末也不需要去答疑了，因為上周就是這學期的最後一次課, 兩周後就會上暑假一期課了，那時候杜阮他們每天還得去聽課，做助理老師。
雖然大家都很累, 但葉淮音時常在教室外面走動，他們也不敢坐着玩，只能把空調的溫度調低一些，盡量把聲音提了上來。
今天的任務是練好第一個知識點，晚上八點鐘還要批課。
雖然只有一個知識點，但是杜阮自己試了試時間，講完的話也是需要十來分鐘的，他們一共十個人，整個講下來，恐怕也得到十點鐘才能下班了。
突然，杜阮覺得那個時間安排表根本就不能信。
吃了晚飯，大家都變得有些懶散了。
一回到教室孫淮就坐在凳子上玩手機，葉淮音在門口看了兩次，孫淮沒搭理她，她也沒說什麽，只看兩眼就又走開了。
杜阮其實也很累，但她有點兒怕葉淮音，再者這也算是在工作時間內，光明正大的摸魚還是有點兒不太好，所以就站在講臺上，對着黑板默默的熟悉今天的內容。
八點鐘，所有初中數學的小夥伴都被聚集到了一個教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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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葉淮音，還有他們一開始的那個培訓師。
總共就兩個人。
批課的順序是抽簽決定了，其實順序也不怎麽重要，因為就算你是第一個講的，講完了也不能走。
杜阮是第三個，算是個比較好的位置，既可以觀察他們批課的态度，也不用一直緊張的到最後。孫淮就比較慘了，抽到了第十個。
他們倆是一個教室的，自然坐在了一起。
第一個講的是個女生，平日裏是個活潑的性子，聽她說以前在大學的時候就做過家教，所以才選擇來了這個行業。
她還自我介紹了一番，真像是在上第一節 課一般。
杜阮一邊聽着臺上的動靜，一邊悄悄的打量葉淮音，她目光犀利，但臉上看不出來什麽表情。
女生講得不快，偶爾還會轉過身來問他們一些問題，期間甚至還點過一個人起來回答問題。
杜阮突然就覺得自己今天練了一天是白練了，自己一個人在那裏對着黑板噼裏啪啦的，根本就沒有考慮到臺下的學生們。
十五分鐘，女生講完。
餘光中，葉淮音坐直了身體。
“很混亂，練了一天，可是我完全沒有看到你的邏輯。”
說着，她站起身來走到黑板上，指了幾個地方，告訴她應該怎麽樣會稍微好一些，然後才又走了下來。
葉淮音說了兩三分鐘，雖然面無表情看起來有點兒恐怖，但是聲音清亮，溫和，也不那麽吓人，杜阮松了一口氣。
杜阮上臺的時候還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看葉淮音，她今天算得上是整整站了一天，甚至比第一次答疑都還要累，整個人都疲倦不堪，腳也脹痛得厲害。
可能是因為有些緊張，杜阮中途有兩個地方講錯了，她面上一熱，但見葉淮音沒說什麽，也就繼續往後面講了。
十七分鐘，杜阮終于把今天的內容講完了。
“邏輯還可以，但整個人太過于拘泥，放不開，沒有互動，自己講自己的，完全沒有顧忌下面的學生。”
這是葉淮音對她的評價。
杜阮站在講臺上，聽得認真。
葉淮音沒有多說什麽，招了招手，讓她下來。
孫淮是最後一個，也是被葉淮音罵得最慘的一個。
可能因為他是男生，葉淮音罵人的時候絲毫不留情面，而且順帶把他今天在教室裏玩手機的事情也說了一遍。
下班的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二十了。
這樣連續過了一周。
周日下午，團建的時候，杜阮沒抗住，病倒了。
五點鐘，葉淮音請大家吃完飯，杜阮難受得厲害，就請了假。
她給方既明發了個消息，自己打車回了家裏。
一到家，杜阮找到溫度計量了量體溫，吃了退燒藥，洗了個熱水澡，爬到床上睡着了。
方既明是五點半的時候看到杜阮的消息的，他問了下情況，但杜阮沒有再回複他，他有些擔心，也匆匆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剛好六點鐘，屋子裏靜悄悄的，只是廁所裏還有點兒水汽，看得出來有人剛洗過澡。
茶幾上放着一杯溫開水，旁邊是兩盒感冒藥，方既明看了看，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什麽藥，就在亂吃。
杜阮的房門沒關，方既明先是輕輕的敲了敲，聽到裏面沒有動靜，就自己推開門走了進去。
屋子裏空調的溫度有點兒低，方既明先是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一點兒，然後才走到床邊。
杜阮的臉色蒼白，即使是睡着了表情都沒有舒緩下來，而是一中緊張的狀态。
方既明小心走過去，伸手碰了碰她的額頭，不燙。
他剛想把手拿開，杜阮卻突然睜開了眼。
窗簾是關上了的，沒開燈，屋子裏有些昏暗，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一時之間氣氛有些暧/昧。
“你怎麽回來了？”
杜阮先收回目光，看了看對面的挂鐘，才剛剛過了六點。
方既明拿開手，悄悄呼出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剛好沒工作了。”
“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他又問。
杜阮哼唧兩聲，在被子裏翻了個身：“腿痛。”
……
方既明起身，坐到床邊，一只手壓在被子上，問她：“穿的裙子還是褲子？”
“嗯？”
感受到被子上的力度，杜阮一時之間有點兒沒有反應過來。
“你穿的褲子還是裙子。”
方既明耐心的又問了一遍。
“裙子，我剛洗了澡。”
杜阮望着他，小聲開口。
方既明沒再說話，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掀開她下半身的被子。
直到杜阮的小腿全都露了出來，方既明這才作罷。
他雙手握住她的腳踝，輕輕擡起她的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然後輕輕的揉捏着。
！
腿上傳來溫熱的觸感，杜阮盯着方既明，臉上後知後覺的泛了紅。
屋子裏安靜了下來，靜到兩人的呼吸聲都可以清晰的聽見。
方既明的力道掌控得很好，被子在杜阮膝蓋的位置，他的手也一直都在膝蓋往下。
剛開始杜阮還有微微的緊張，慢慢的，整個人也放松了下來，後來，她沒怎麽撐住，又歪頭睡着了。
揉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方既明甚至聽見了杜阮平穩的呼吸聲，他安置好杜阮的雙腿又仔細的給她蓋了了被子，才站起身來。
他準備出門去做晚飯，可是站在床頭，盯着杜阮乖巧的樣子，卻覺得有點兒走不動。
思慮良久，方既明最終選擇跟從自己的內心，蹲了下來，小心的靠了過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近，溫熱的呼吸落到他的臉上，他只覺得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好一會兒，方既明打消了自己不可描述的念頭，只伸手輕輕碰了下杜阮白嫩的臉蛋。
手感很好，比他夢裏的感覺還要好。
杜阮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了，她從床上坐起來，還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找不到天日。
差不多五六分鐘，杜阮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掀開被子，盯着自己的小腿。
剛才好像方既明幫她揉腿了？
是真的還是做夢啊，她到底要不要道謝，如果要是做夢的話，那也太尴尬了吧。
肚子突然叫了一聲，杜阮伸手摸了摸早就癟了的肚子，也想不了那麽多了。
先吃飯才是最重要的。
她打開門，見外面依舊燈火通明，走到護欄處往下一看，方既明還坐在沙發上。
他應該也聽到了樓上的動靜，轉頭看了過來。
……
不知道為啥，就看了兩眼，杜阮的耳根就開始熱了起來。
“下來吃晚飯。”
方既明招呼道。
好的，這下子臉也熱了起來。
因為害怕被方既明看見自己紅了的臉，杜阮直接進了廚房。
飯菜都擺在竈臺上的，她打開燃氣，剛想自己熱一下，方既明就出現在了門口。
“我來吧，油煙重，你去外面坐一會兒。”
方既明拿開她放在鍋柄上的手，輕聲開口。
糟糕，心跳莫名加速，恐怕臉更紅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方既明就望了過來，仔細打量了她一下：“臉怎麽這麽紅，又發燒了？”
杜阮心裏一驚，擡起雙手捂住臉。
方既明卻一副十分較真的勁，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了下來。
突然，他湊上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