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三合一)(捉蟲) (1)

蘇耀祁怎麽會在杭城信托呢, 他不是第三方麽?

所以說……

陳舒逸再傻也明白過來,蘇耀祁上次在銀行沒有寫真實單位。

還真是跟她冤家路窄, 她想起了喵喵的話, 說自己跟蘇耀祁一定還會再見面, 這丫頭上輩子一定是巫婆, 說話才這麽準, 自己也夠背, 竟然跟蘇耀祁進了同一家單位。

不知道為什麽, 陳舒逸忽然覺得她看中的這家信托單位有點low, low到想要打退堂鼓了。

早知道, 她離職這句話, 就不說的這麽快了。

她蔫頭耷拉着腦袋, 陷入了悔恨。

舒德明看了一眼自己右下邊的位置, 然後目光看向蘇耀祁,對着蘇耀祁開口道:“耀祁。”

示意蘇耀祁上來坐。

蘇耀祁原本想做到後面的座位,坐前面容易被點名,卻沒想到被舒德明看出了他的心思, 屁股還沒坐下, 就被叫了上去。

蘇耀祁無奈,早知道,還不如不進來了,反正誰都不知道他雙錄需要多久。

然後只聽舒德明道:

“那麽這次我們讓新人陳舒逸來當客戶經理,至于客戶麽……”

舒德明環顧了一圈,薛念第一次, 希望被舒德明叫住,跟這樣的美女客戶經理演練,那是十足的享受,而且這會熟悉下,後面可以邀請她坐自己邊上來。

陳舒逸也跟着舒德明的視線環顧了一圈,視線對上周麗和對面胖胖男生時,眼中多了幾分期待,她希望她的客戶是周麗,或者是對面這位胖胖的男生,這兩位,似乎好攻破些。

可惜,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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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德明突然目光留在了蘇耀祁的臉上。

陳舒逸有種不祥的預感。

然後,就是陳舒逸最不想聽到的話。

只聽舒德明道:

“耀祁,你做下客戶吧,場景就是老客戶買理財,舒逸,你直接上理財産品。”

陳舒逸就知道自己沒有什麽女主命,她是女配人設嘛,所以萬事都沒有捷徑,只能靠自己。

想到在銀行,自己跟蘇耀祁争過客戶,陳舒逸覺得蘇耀祁一定會刁難自己。

吾命休矣。

蘇耀祁淡淡道:

“我叫蘇耀祁。”

呵呵,還給我裝不認識。

既然你裝,我也裝下。

“我叫陳舒逸,那麽現在開始吧。”

只見蘇耀祁點點頭。

陳舒逸對蘇耀祁笑了笑,道:“您好,蘇先生,這次我給您推薦的是我們單位一款穩健類理財,是投向政府城投的,您也知道我們國家和國外不一樣,華國的權利還是在政府手中,所以項目一定是政府的項目最為穩妥。”

“我不這麽認為,我覺得現在政府項目反而是風險最大的。”

蘇耀祁單方面拒絕,溫潤的聲音帶着不容忽視的肯定。

他顯然對陳舒逸接下來說的話沒有任何興趣。

陳舒逸如果硬說下去,肯定會惹客戶不舒服,這場談判直接結束。

但陳舒逸也絕對不可能順着客戶的話往下說,她只有一款政府項目,如果認同了客戶的話,那麽自己還怎麽推銷這款理財産品呢。

雖說開場就直接刁難,陳舒逸也不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遇到這種不願意多說,卻又武斷的客戶,陳舒逸只會把問題抛給對方。

她見招拆招,道:

“您為什麽會這麽認為呢?”

蘇耀祁搖頭,繼續道:“你可知道眼下,很多城投都有可能會被政府剝離,到那會,它便不是國企,敢問在這種情況下,政府還會承擔風險嗎?”

陳舒逸畢竟不是信托經理,她這塊還是很匮乏,也沒有很多專業的客戶來給她科普這塊,盡管已經做了準備,但陳舒逸還是會被問住。

蘇耀祁說的沒有錯,一旦城投公司剝離政府,那它就不屬于政府,它的盈虧都由自己承擔,那它的風險就大大的上升了。

陳舒逸心中一陣焦慮。

顯然,陳舒逸的思路被蘇耀祁饒了進去。

薛念坐在蘇耀祁邊上,看着蘇耀祁俊逸的側顏,微微扶額。

蘇耀祁是整個部門出了名的不會手下留情。

這張臉也就騙騙剛剛認識的小姑娘,一旦接觸久了,知道真面目,就知道蘇耀祁這人有多惡劣了。

雖然有些心疼眼前這位大美女,但是吧,早點認清蘇耀祁的真面目是好事情。

不得不說舒總明智。

而被誇的舒總根本不知道薛念的心思,他是個顏控,只是單純的覺得美女和帥哥互相對決,賞心悅目罷了。

正當衆人以為陳舒逸要斷的時候,蘇耀祁突然來了一句,“項目是一年期啊。”

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問陳舒逸。

此刻,突然幾道目光朝着蘇耀祁掃過去。

眼中都帶着少許的驚訝。

但蘇耀祁淡定依舊。

陳舒逸立馬靈光一閃,驚喜道:

“是啊,項目只有一年期呢,就算您覺得城投會被剝離也需要一定時間,政府的基建項目,例如地鐵,造橋修路,沒有兩年是不可能的,所以就算是需要剝離,剝離的時間也遠遠大于信托的存續時間,所以您根本不用擔心的。”

蘇耀祁微微颔首。

只聽陳舒逸再道:

“再則,雖說城投會被剝離,但是未必會完全剝離,政府需要靠城投賺錢,如果城投全部剝離,那麽資金流從哪裏來呢?”

蘇耀祁見她侃侃而談,不自覺的嘴角流露出了一絲不明的笑容。

倒是不笨,孺子可教。

他點點頭道:

“嗯,聽你的意思,政府項目一定不會有風險?”

蘇耀祁又把問題抛給了陳舒逸。

這種話,陳舒逸怎麽也不能說,這是犯了理財師的忌諱,沒有一個産品是絕對的保本,即便是保本理財,也不是百分之百保本。

陳舒逸随機應變,笑道:“我認為若是想買穩健系數高的理財,首選就是政府項目,一般保守客戶都會選擇政府項目,跟着國家步伐走沒有錯,退一萬步來說,國家有難,還有什麽項目是可以獨善其中呢,你認為的房地産,股票怕是在這之前就已經跌到谷底了,您說對麽?”

陳舒逸沒有正面肯定這個問題,但她側面回答了蘇耀祁的問題。

蘇耀祁不說話。

舒德明和周麗對視了一眼,兩人突然相視一笑。

陳舒逸見蘇耀祁不吭聲,乘機追擊道:“蘇先生,這個項目不錯的,眼下已經又很客戶預約了這個項目,這個項目整體額度快沒有了,1.8億的額度,眼下就只剩下幾百萬了,您看我要麽先給您預約着,如果您後續不需要,再撤銷,不然到時候您想買都沒機會買,您看如何?”

“可以,那先給我預約個三百萬吧。”

陳舒逸首戰告捷,舒德明給陳舒逸鼓起了掌,算是肯定了陳舒逸的業務能力。

陳舒逸知道,她這次進杭城是百分百了。

————

“蘇耀祁,蘇耀祁,你等等我!”

一個嬌憨的女聲從背後傳來,蘇耀祁轉身,就見一個瘦瘦的身影朝他跑過來。

蘇耀祁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

待陳舒逸走近,她對蘇耀祁笑道:“剛剛謝謝你。”

要不是蘇耀祁的提醒,她肯定要被問住了。

原本陳舒逸有點不屑蘇耀祁這種登記資料不用真實公司的人,認定了這種人必定內心陰暗,為人虛僞,但是因為剛剛的幫忙,陳舒逸便覺得自己太過武斷了,人家肯定是有原因才沒寫真實公司的,自己不能因為這麽一點小事,而否定一個人。

陳舒逸現在對蘇耀祁的态度是180度轉變。

蘇耀祁瞅了一眼身邊的陳舒逸,因為剛剛跑的緊急,她此刻有些氣喘籲籲,臉色比剛剛紅潤了不少,配上晶瑩的眼眸,越發的嬌豔甜美。

蘇耀祁眼睛一開一合,溫潤幹脆的嗓音對陳舒逸道:“是你自己反應快。”

“那也是你提醒的好,是你的功勞。”

溜須拍馬向來是陳舒逸的強項。

蘇耀祁雖然和陳舒逸見過的次數不多,但知道她這方面是高手,原本陳舒逸對他一直是沒什麽好顏色的,但今天這份殊榮竟然用在了他身上,嘴角不由的扯出了一絲笑容。

陳舒逸知道蘇耀祁長得很好看,從第一眼便知道他長得好看,但她覺得笑起來的蘇耀祁更好看,大約是物以稀為貴吧,高嶺之花的笑容總是異常的稀缺,所以就顯得尤其的好看。

“舒逸,你怎麽還在這裏?”

“周麗姐找我有事?”

“趕緊準備三面,總部領導已經就位了。”

陳舒逸一拍腦門,差點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诶。”

陳舒逸連連點頭,小跑跑向周麗。

蘇耀祁看着陳舒逸匆匆跑過去的身影,一大早就如此精力充沛,怕也只有她了。

剛剛聽到周麗說已經三面了,若是背調沒有什麽問題,陳舒逸就要來杭城報到了。

還真是冤家路窄,有緣的很呢。

“周麗姐,過會我結束三面,能帶我再參觀一下杭城的整體麽,我想熟悉下。”

“當然可以啊,你面試完我好好給你介紹。”

“對了,剛剛看你跟蘇耀祁聊得很愉快,你認識蘇耀祁?”

周麗找了個借口打探,實際是因為今天早上蘇耀祁的反常,讓她覺得奇怪。

陳舒逸想起跟蘇耀祁的幾次照面,反正丢臉的也不是她,陳舒逸倒也沒什麽隐瞞,笑道:“我和蘇耀祁有過幾次照面。”

周麗一聽,抿嘴一笑,喃喃道:“難怪了。”

“難怪什麽?”

陳舒逸有些奇怪,這裏面難道還有什麽隐情是她不知道的。

周麗搖頭,并不再多說:

“沒什麽,就是覺得我們男神今天有些反常。”

“男神是誰?”

為什麽陳舒逸感覺跟周麗姐的話題不在一個頻道上。

“耀祁呀。”

陳舒逸這才恍然大悟,抛開偏見,蘇耀祁長得确實不錯,流暢的臉型裏有着濃密的劍眉,挺拔的鼻梁,就是稍微無趣了些,但長相是毋庸置疑的。

她道:“原來你口中的男神是蘇耀祁啊。”

“不帥嗎?”

陳舒逸搖頭,特別特別真誠道:“帥,尤其是今天早上,特別帥。”

能夠救她于水火的男人都很帥。

————

薛念本來還想跟陳舒逸這位大美女打個招呼,在美女面前混個臉熟,誰曾想人家早會一結束,就追着蘇耀祁的身影出去了,他連跟陳美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回到座位,薛念氣呼呼的看了一眼旁邊悠閑自得的蘇耀祁,蘇耀祁慵懶地靠在椅子上,修長的腿随意的交疊着,那雙狹長的眼睛正聚精會神的盯着手機,其實有時候,薛念都不得不承認蘇耀祁長得很好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種,真的是郁悶。

薛念見他這般認真,上去瞅了一眼,才知道原來蘇耀祁是在專心致志玩單機游戲,心中的怨念更濃了。

典型的玩物喪志。

就這副模樣吊兒郎當的态度,竟然把公司大部分女生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現在連剛剛報道的陳美人都不放過,不行,等陳美人進來,他一定要提醒陳美人,小心蘇耀祁,不要被蘇耀祁的表象迷惑,要喜歡就該喜歡他這種努力上進的男生。

“薛總,你能不能幫我把客戶的水果拿拿下來,人家拿不動嘛。”

趙寧兒指着推車上面十幾箱水果,嬌滴滴的求薛念幫忙。

薛念一陣雞皮疙瘩。

84年的年紀,還這麽裝,垃圾袋都沒有她這麽能裝。

這水果又不是千斤重,她搬不動,給客戶拿過去的時候,怎麽就不見得她搬不動了?

薛念就奇怪了,趙寧兒這種粗活就喜歡找他,吃飯喝奶茶完全不會想起他,她趙寧兒一天到晚跟蘇耀祁套近乎,這種事怎麽就不找蘇耀祁呢。

薛念不高興了,他沒好氣道:“你幹嘛不找蘇耀祁啊。”

趙寧兒看了一眼低頭的蘇耀祁,臉上閃過一陣嬌羞,她哪裏舍得去勞煩蘇耀祁做這個事情啊。

“人家耀祁在忙呢,你就幫人家一下啦。”

薛念:“……”

薛念忍不住內心咆哮:你他媽的是瞎了嗎,沒看到蘇耀祁正在玩游戲嗎?

見薛念不動,趙寧兒有些不開心,她嬌滴滴的聲音帶着略微傷心,道:“薛總是不是現在嫌棄我了,都不肯幫我忙了,是不是今天看到了好看的舒逸,不喜歡我了,我現在有點不喜歡那個陳舒逸了,她害的我都不得薛總喜歡了。”

薛念最是受不了這個聲音,再說他媽的他什麽時候喜歡過她了,少他媽的自作多情好不好。

薛念偷偷翻了一個白眼。

越發得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嘴賤要攬下這門苦差事。

對面施凱趕緊拿合同蓋住臉,但顫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他。

薛念一個紙巾球丢了過去,然後認命的去搬水果,好男不跟女鬥,就當自己倒黴吧,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了陳美人身上了。

叫自己嘴賤,這就是嘴賤的下場。

當初自告奮勇的攔下教趙寧兒專業知識這項任務只是單純的想在舒總面前表現下,卻沒想到招了個祖宗回來,趙寧兒房地産銷售轉行,對金融一竅不通,專業知識實在太差,還不愛學習,一有不懂就開始讓大家幫忙,半年過去了,什麽長進都沒有,根本就是扶不起的阿鬥,但平日裏要求這個要求那個的事情很多,薛念是煩不勝煩,這也是為什麽陳美人一來,薛念這麽想讓陳美人坐到自己邊上來。

要是陳美人坐到自己邊上,那趙寧兒就可以被調開了,陳美人一看就很靈氣逼人,又是根正苗紅,絕對不需要操心,他完全可以做自己的事情,累了還可以看看陳美人的臉,賞心悅目,業績一定會有質的飛躍。

所以,讓陳美人做他旁邊吧。

————

不知道被薛念如此惦念的陳舒逸結束三面後,準備回行裏。

周麗想邀請陳舒逸一起吃中飯,卻被陳舒逸拒絕了,她雖然請假了半天,但是不好一直讓車佳佳頂班,眼下既然結束了就預備早點回去。

再則,昨天晚上,華師傅特別交代今天中午做臭豆腐和糖醋排骨,都是她愛吃的菜,她不得趕着回去吃?

怕是這次不吃,以後都吃不上了。

說起來,華師傅還想吃她的喜糖呢,唉,不知道以後能不能吃到了。

陳舒逸很遺憾道:

“我得趕回去寫離職證明呢。”

這個理由,周麗根本沒辦法拒絕。

鬼精鬼精的丫頭。

無奈的笑了笑,只好放過陳舒逸,她道:“好吧,那我等你早點加入杭城。”

陳舒逸朝着周麗比了一個ok的動作。

周麗從外面回來,見到蘇耀祁,忍不住上去調侃道:“可以啊,據說A市那個副省級平臺項目,被你承包了?”

蘇耀祁冷哼一聲,涼涼道:

“又誰在瞎傳,三千萬哪有資格說承包。”

旁邊薛念聽到數字,身體控制不住的抖了抖。

周麗氣憤,她聽蘇耀祁的口氣,三千萬跟一百萬沒有區別。

她提醒道:

“你這樣子,容易遭打。”

其實,蘇耀祁每月完成業績,已經追上周麗一個團隊長的業績了,一個新人能做到這樣,絕對是佼佼者,杭城也找蘇耀祁談過有沒有考慮做團隊長,但是蘇耀祁讨厭麻煩,所以對團隊長沒有興趣。

他對工作唯一的要求就是位置要舒服,方便睡覺。

當初來的時候,就指定要了這個位置,原因無他,只因為他隔壁桌子沒有人,兩張位置都是他的。

不過蘇耀祁倒不是真的跟普通員工一樣,他雖然他現在沒有挂職,但他的職級是跟周麗一樣的,蘇耀祁是舒德明下面唯一的直屬員工,照理舒德明下面是團隊長才是。

“陳舒逸三面穩了,估計最快下月就能到崗了,現在工位不多了,你旁邊這個空位置我準備安排給陳舒逸。”

“你可以增加工位,而不是剝削老員工的權益。”

蘇耀祁狹長的眼睛看周麗,顯然他不是很認同周麗的決定。

周麗卻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

她拍拍蘇耀祁的肩膀,說服蘇耀祁道:“我這是為了你的身心健康着想,你信我,我塔羅很準的,陳舒逸絕對能旺你。”

信你才怪,但蘇耀祁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倒是薛念,在聽到周麗預測塔羅的時候,立馬湊上來,道:

“那周麗姐,你要不要也看看我,是不是也需要陳美人旺一下?”

周麗的塔羅向來很準。

蘇耀祁擡頭看了一眼趙寧兒的位置,笑而不語。

周麗卻比蘇耀祁要直接些,對薛念毫不留情道:“你要是能搞定你身邊那位,根本不需要陳美人,你也能爆單。”

薛念立馬跳起來道:“搞定那位,還不如殺了我,這種年紀大又難搞的女人,我搞不定也不想搞定。”

————

到了銀行,正巧王行長在樓下,陳舒逸心中一咯噔,雖然說自己請了假,但是這麽悠哉悠哉的回來,被領導撞見也确實不是一件好事情,陳舒逸作為心機女配,就算離職,也不想跟這些行長撕破臉,萬事留一線,以後好辦事,指不定她以後還需要幾位行長提點呢。

所以能不看到就不看到,車佳佳餘光也看到了陳舒逸,趕緊給陳舒逸使眼色,陳舒逸找準時機,趕緊往裏廳跑。

這時,王行長突然準備轉過頭。

陳舒逸暗道不好。

這時,櫃臺裏面,喵喵突然大喊道:“王行長,王行長,授權,需要授權。”

成功的把王行長的目光給吸引了過去。

陳舒逸朝着喵喵投了一個感激的微笑後,趕緊溜了進去。

碰到剛剛拿着可樂進來倪亮,陳舒逸想要剎車已經來不及。

倪亮眼睛瞪得滾圓,即便是把可樂給舉高,還是免不了受罪。

陳舒逸心裏生出了一個聲音:完蛋了。

陳舒逸盡管腳步往旁邊偏移,但還是撞倒了倪亮的胳膊。

“哎呦。”

只聽兩人異口同聲。

倪亮舉在頭上的可樂還是灑出來了不少。

看到自己身上的可樂漬,倪亮咬牙切齒道:“陳,舒,逸!!!!”

這次輪到陳舒逸給倪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毛毛躁躁的幹什麽?”

倪亮把可樂放一邊,然後從口袋裏面拿出一包紙巾。

陳舒逸正準備親自拿過紙巾,給倪亮擦衣服。

手都伸過去了,卻在看到可樂之後,收回了手,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倪亮。

涼涼道:“你又偷喝理財客戶的可樂!!”

那可樂上面寫着杭企銀行,不是理財師招待客戶的可樂,還能是哪裏的。

被抓包後的倪亮沒有一絲愧疚,他道:“我看可樂都快過期了,我不喝也是丢掉,那還不如我喝掉呢。”

“倒是你,看看,都是你的傑作。”

倪亮指着自己潔白的白襯衫上好幾處可樂漬,跟陳舒逸控訴。

“你得賠償。”

陳舒逸橫了倪亮一眼,推開倪亮,嘴上道:“活該。”

換好行服,陳舒逸回到工位上,她準備把辭職報告寫一下。

陳舒逸想了想,決定做個誠實的孩子,所以她在辭職報告上洋洋灑灑寫上了幾個大字:餅太大胃不好吃不下,鍋太重人太瘦背不動。

————

陳舒逸決定今天晚上跟自己爸媽坦白她做的這個決定,爸媽還不知道。

她向來獨立,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麽,所以很多時候都是她決定好了再告訴父母。

吃過飯,爸媽在樓下看電視,是陳文洪愛看的新聞聯播,王淩雖然選擇陪着一起看,但目光卻在手機上,陳舒逸想起爸媽兩個人從前老為搶電視吵架,她覺得科技發達了可真好,拯救了她父母的婚姻。

客廳的氣氛還算溫馨。

只聽王淩偶爾插幾句話。

“芊芊她又買房了。”

顧芊芊是陳舒逸的表姐,38歲,支行副行長,在市中心已經有兩套房子了,但對象卻遲遲沒着落,家人為此都急死了。

陳文洪最是不要看這個表外甥女了,平日裏一股子架子,也不尊敬他,以為買了幾套房子就了不起了,也不想想她多大年紀了,還沒結婚,一個女人單有錢有什麽用,都沒人要牛氣啥,在他看來,女人就應該早早結婚相夫教子,像顧芊芊這種歲數大沒結婚的比沒錢更丢臉。

果不其然,就見陳文洪一臉嫌棄道:

“有什麽用,這麽大年紀了,對象都沒有,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我啊因為有這個親戚都覺得丢臉。”

他家舒逸要是30歲還沒結婚,他就打死她。

所以,盡管陳舒逸跟表姐是同行,但陳文洪非常不贊同兩人來往,他怕陳舒逸被她顧芊芊帶壞,平日裏一旦知道陳舒逸主動跟顧芊芊聯系,陳舒逸免不了一頓責罵。

陳文洪不知道的是陳舒逸最喜歡親近這個表姐。

羨慕她的灑脫,她的能力。

“你少跟她們家走動,沒什麽意思。”陳文洪警告王淩。

王淩見狀,知道再繼續下去,又要吵架,不再多語,其實早年,她是絕對不甘示弱的,兩人天天吵架,但現下,她克制了許多,因為她知道自己和陳文洪吵架,最難受的就是陳舒逸,她就這麽一個女兒,不想女兒因此不開心。

“這不是文良家上梁,讨論起來的時候突然說起來的。”

王淩解釋了下,試圖緩解下氣氛,她不知道,其實就算沒有這件事,今天注定不安擔。

陳舒逸突然道:

“爸媽,我準備離職了。”

王淩動作一頓,随即詫異:“那你準備做什麽?”

王淩擔心陳舒逸出了銀行,找不到更好的。

陳舒逸實話實說道:

“去信托,還是這塊,想賺的更多些。”

王淩知道女兒一直是個有主意的,既然做了決定,肯定是考慮好了,再說女兒加班是常态,她也覺得辛苦,換了不定就不用加班了,所以很快也就緩過來了,她道:

“你決定了就好,媽媽會一直支持你的。”

王淩最擔心的是陳舒逸的婚姻大事,找個有錢的,什麽事情都沒了,女兒長得好,又優秀,這個年紀絕對能找個合适的,但不知道為什麽女兒在這方面如此不開竅。有了自己血的教訓,她尤為警惕,不想舒逸走自己的路,本想提醒下陳舒逸,但是看到陳文洪,還是閉上了嘴巴,她關心女兒的婚姻大事,陳文洪更在意,女兒到現在還沒有找到一個好婆家,陳文洪覺得非常沒面子。

陳文洪的面色此時已經沉了下去,原本他聽到顧芊芊買房這事心裏就不舒坦,總覺得王淩在變相的說他沒本事,自己還不如一個小輩,眼下陳舒逸說的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陳文洪愛面子,在親戚裏面雖不要求最好,但也不能太差,原來自己混的不錯,親戚裏面也倍兒有面子,但是後來創業失敗,也就是女兒在銀行這塊還值得驕傲了,如果女兒不在銀行待了,那他面子往哪裏擱,再說了,這舒逸也老大不小了,沒個好工作怎麽嫁人,找個差的,難道還讓他補貼?

所以面色一板,不耐煩道:“換什麽換,銀行挺好的,大家知道你在銀行,都羨慕的不行,你換其他地方,說出去多難聽。”

“大堂經理不管是收入還是發展都沒有前景,我聽說好多銀行大堂都要外包了,如果是這樣,我更不可能轉正了。”

“都是說說的,我們前面那個農行的司機都能轉正,大堂經理怎麽就不能轉正了,離職你別想了,銀行福利好,公積金養老保險都有,你看看現在上哪裏找這樣的單位!”

“其他單位也可以做到這些。”

“能夠銀行背景雄厚麽,你那些個單位現在看看是好的,估計兩三年就倒了,現在外面倒閉的企業多少多,你知道麽,你啊你,越發的神志不清了。”

陳文洪根本聽不進去陳舒逸的話,反倒反過來勸陳舒逸。

陳舒逸是知道陳文洪會不同意,對陳文洪的态度也有心理準備,見陳文洪冥頑不靈,她知道多說無益,只是淡淡道:

“我已經提交離職報告了。”

陳文洪見自己說了半天,女兒一點都沒聽進去,心中窩火,這家還是他做主呢,還輪不到陳舒逸指手畫腳,一怒之下腳一擡,直接将面前的凳子踢出一米之外,随即食指指着陳舒逸的臉,兇神惡煞道:“你別給我腦子不靈清,趕緊給我把離職報告拿回來,你離職我不會同意的。”

“已經晚了,現在應該已經在辦手續了。”

陳舒逸的眼神越發冷淡,她爸爸便是這樣武斷,只要他認為好的,就不允許其他人反駁不順從,讓她總是覺得特別無力。

陳舒逸在外面可以軟糯可愛,可是唯獨在陳文洪面前,她從來不撒嬌。

小時候,陳文洪忙,陳文洪對于陳舒逸來說是陌生的,但陳舒逸打心眼裏體諒陳文洪的不容易,但随着年紀的增長,他們的家庭關系越發緊張,陳文洪跟王淩經常吵架,連帶着自己也經常被罵進去,她每次聽到兩個人吵架,就很緊張,怕陳文洪一氣之下打她出氣,也确實好幾次,動手打了她,她心中的那股子體諒因為打罵逐漸消失,等她漸漸長大了,倆人往往話不投機半句多。

陳舒逸轉身上了樓,陳文洪一肚子的氣沒地方發洩,心中責怪女兒不聽話,也氣憤女兒沒把自己放在眼中,一股怒氣沖上腦門,只見陳文洪拿起尺子,就要朝着陳舒逸的方向走去,看這架勢又要打陳舒逸了。

王淩見狀,知道陳文洪想幹什麽,趕緊大聲制止道:“你能不要再添亂了麽,家裏最不像話的就是你了,這事她既然決定了,你何必去幹涉呢,女兒又不是木偶,她向來是個有主意的,這次肯定也是考慮過才會做出這個決定的,而且這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你打她有什麽用!!”

“什麽想過,她就是吃不了苦,我跟她差不多的年紀,天天頂着大太陽在外面曬,有喊過苦麽,她呢,在銀行裏面空調吹吹都嫌棄累,像什麽樣子,還有現在有什麽單位比銀行好的?一定要說,那就是公務員了,可公務員她又考不上,我以前怎麽說來着,讓她休息時間去考公務員,她呢,當耳邊風,你看她準備考了麽,真的是倒竈,生了這麽一個女兒出來氣自己。”

“她找出晚歸,哪來的時間?”

陳舒逸的辛苦王淩都看在眼裏,此時心疼女兒。

“別人也是,怎麽就可以!”

陳文洪完全聽不進去,王淩轉身上了樓,陳文洪在樓下罵罵咧咧半小時,才罷休。

————

陳舒逸把辭職信封好,然後把信封封好,她決定不經過支行直接送到分行hr手裏,在這之前,陳舒逸決定上去跟王行長打個招呼。

以王行長近期對自己的态度,陳舒逸肯定李鳴人根本沒把自己準備離職這件事情跟王行長說。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紛争,陳舒逸決定還是跟王行長去知會一聲,她是王行長下面的員工,理應跟王行長打個照面。

“是舒逸來了呀!”

看到陳舒逸,王行長朝她招招手。

此刻,他正在倒騰自己那套茶具,顯然心情很好。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陳舒逸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斟酌了下,道:

“王行長,我有事情向您彙報。”

“什麽事情,讓我猜猜?”

瞅了一眼陳舒逸,笑嘻嘻道:

“難道是要結婚了?”

陳舒逸搖搖頭,道:“是要離職了。”

王行長停下手上的動作,擡頭看着陳舒逸,王行長身上有股着不言而威的氣勢,第一次見到王行長的時候,陳舒逸還有些小緊張,倒是之後,再沒有了。

此時,她竟然有了同樣的感覺。

王行長臉上的笑容沒了,有些嚴肅的看着陳舒逸,道:

“為什麽?”

“工作壓力太大,我自己覺得能力不足,承擔不來。”

陳舒逸并沒有說太多李鳴人的壞話,這些話,拿到臺面上來,太難看。

何況王行長怎麽會不知道呢,既然領導沒有說出來,那她何必說開呢,有些東西心裏明白就好。

他微微擡眼,銳利的眼神掃了一眼陳舒逸。

道:“是不喜歡大堂嗎?”

陳舒逸聰明的選擇沒有說話。

王行長見狀,嘆了一聲,道:“如果你不喜歡,那後續我會考慮給你調回原來的崗位,但是舒逸,我也跟你說實話,眼下是不可能的。”

“嗯,我明白的,所以我才選擇離開,王行長,我家裏只是普通家庭,若我是個富二代,那我坐在這個位置上待個幾年我也覺得沒什麽,可是我不是,我浪費一年就少了一年的時間,而我不想浪費時間,既然支行給不來我更好的發展,我就選擇離開,謝謝您對我這麽多年的照顧,我很感謝您,這事我上星期已經跟李哥說過了,我想李哥也已經告訴你了,這兩個星期就需要王行長跟李哥一起找找有什麽合适的人,讓她趕緊上崗接替我的崗位。”

陳舒逸最後的一番話,讓王行長心中又是一陣翻滾,原以為李鳴人雖然做事偶爾嚣張,但至少還算聽話,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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