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章節
脈。
謝意歡可以感覺到冰涼的液體流入自己的血管,然後渾身的力氣就像是這支針管抽走了一樣,謝意歡連擡起一根小指頭都覺得吃力。
陳國抽出已經空了的針管,拍了拍謝意歡的臉說道:“小朋友,我承認你這雙手力大無窮也算得上神奇了,不過你還嫩了點。這是基地研究出來專門對付異能者的,不管你有什麽通天的能力,都能讓你消停一晚上。今晚你就歇着,談條件這事還是忘了吧……”
謝意歡沮喪地閉上了眼睛:“林佳佳說的是真話,可以把喪屍變成人的是我不是她。”
“我可以不相信你們說的話,我喜歡眼見為實。”陳國坐回車廂內一把椅子上,慢騰騰地講那只針管給放起來,他補了一句:“明天回基地我們就可以見分曉。”
随着體內力氣的消失,謝意歡逃跑的勇氣和信心也都被消失了,她不再去理會陳國的話,她費勁地偏了偏頭,使自己的頭能貼着自然卷,這樣她會安心一些。林佳佳也抖着身子,手腳并用地爬到郝仁這邊來,他們全員和陳國泾渭分明地相對而坐。
陳國坐在他們對面,聲音聽起來很是愉悅地樣子:“郝隊,你看,這是第二次了,竟然栽在了同一個人手裏。我跟了你那麽多年,你當我真猜不到你選的回合的地點嗎?小姑娘嫩點就算了,你竟然也嫩得和小姑娘一樣,真給顧老大丢臉。”
謝意歡可以聽到郝仁因為憤怒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但是他卻沒有張口反駁郝仁。謝意歡替郝仁覺得不忿,吃力地張口說道:“一肚子壞水的人猜別人的心思總是簡單。”
“呵呵呵呵,我就當做是贊揚手下了,小姑娘果然嫩啊。”這話聽起來,陳國竟然很愉悅。
謝意歡郁悶得不再搭理他,而是開口問郝仁道:“陸逍遙呢?”
林佳佳的聲音抖得更厲害了:“陸逍遙他……”
“小陸他沒被抓到。”郝仁把林佳佳的話說完,還雙手握了握謝意歡的手。
謝意歡多多少少有些安心,可要是想着陸逍遙能來救他們也是妄想。陸逍遙小腿中彈,在這末世裏要生存下去都是難事,難道還能寄希望于他嗎?謝意歡靠着自然卷,覺得他的體溫似乎不再升高了。
屏潭基地究竟會怎麽處置她?
謝意歡覺得自己的未來就像這車廂一樣,漆黑一片。
押送他們的車開得極快,不過一夜的時間,他們就抵達了屏潭基地。
謝意歡感覺身下搖晃的車廂緩緩地停了下來,然後車廂被打開。謝意歡眯着眼睛迎向那刺眼的亮光,适應了一會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事物。他們大概是到了一棟大樓的地下停車場,幹淨整潔的地面,衣着整潔并且活生生的人,謝意歡很久沒有見到了。
她被兩個士兵架在肩膀上扛了下來,剛下車廂,就有三四個穿着白大褂的工作人員圍上來,還在走動的時候謝意歡的袖子就被撸了起來,然後其中一個白大褂将針管□□皮膚,抽了一管極粗的血。
大概是由于之前被注射的藥劑,謝意歡的感覺都變得遲鈍,她并沒有感到疼痛,只是被這群白大褂包圍着有一種恍惚的感覺。她想扭頭去看自然卷,但是被人群阻擋了視線。謝意歡只隐約聽見有個年輕男人“咦”了一聲,他說:“這裏還有一個異能者。”
謝意歡知道他說的是自然卷,于是她試圖掙紮着去看,但是她的力氣并沒有恢複,所以那兩個士兵幾下就把謝意歡制服了。所以謝意歡只好從她身邊一堆白大褂的讨論聲中努力去分辨搜集和自然卷有關的。
那個男人這一次好像是對什麽人說的:“體溫38度,瞳孔已經轉為紅色,這是二級異能者的征兆了。”
“這個男人!……先打一針R8鎮定劑,為了安全。”回答他的是一個講話有些奇怪饒舌的男人。
鎮定劑?謝意歡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之前陳國給自己注射的藥劑。他們想對自然卷做什麽?他還在發着燒!還有那人說的“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他認識自然卷?
謝意歡再一次試着掙脫士兵的束縛,她咬着牙用盡了全力,可能是藥效終于要過去了,謝意歡并沒有一下子就被士兵制服,甚至和着兩個士兵陷入了拉鋸的模式。
然後謝意歡又聽見那個饒舌的男人說話了:“實驗體看來對R8建立耐藥性的時間很短,反正等等也要全面檢查,直接給她麻醉吧。”
再後來謝意歡就不知道了,她這一次徹底陷入了昏迷。意識陷入黑暗的最後一個念頭是,自己被叫做實驗體,竟然被當做小白鼠了。
陳國斜靠着車廂站着,目送着郝仁被五六個士兵送進電梯。在電梯門緩緩合上的時候,陳國向郝仁揮了揮手指間夾着的香煙。
郝隊,一次兩次,你注定輸在我手裏。
一頭紅棕色卷毛的年輕男人提着手裏筆記本走了過來:“陳,我們快去做彙報吧,米勒教授還等着我去分析數據。”
“好的。”陳國跟男人來到另一個電梯門前等着,“我們這就去,趙市長肯定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漢克總統也會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的。總統先生肯定會派人來接我們,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回祖國了。”紅棕頭發的男人一邊用筆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一邊和陳國說話。他完全沒有看見一旁的陳國聽到他的話的時候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
該死的鬼佬!
陳國猛吸了一口煙,然後将煙頭扔在地上踩滅,再擡頭的時候又是一張笑臉了:“西蒙,走吧,電梯來了。”
就在此時,另一部電梯內,一路沉默的陳曉競對着押送他們的士兵開口了。
他說:“你們決定怎麽處置我?”
士兵當然沒有回答他,陳曉競又接着說:“我要見你們的上司。”
而再過一會,陸逍遙開着一輛破舊的面包車來到了屏潭基地的大門口。門前設了路障,陸逍遙不得不在門口停下來,守衛的士兵走過來敲他的車窗。他用摸了摸小腿上自己重新包紮過的傷口,然後搖下了車窗,亮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說道:“大哥,我是從隔壁基地來的,我們那邊都混不下去啦,連個饅頭都吃不起了,聽說屏潭好,所以過來的,你們收人的吧?”
來的是個年輕的小兵,看着陸逍遙雖然狼狽,但這年頭能單槍匹馬地從一個基地到另外一個基地來,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而且不是他自誇,現在的非官方基地裏沒幾個像他們屏潭有底氣收人了。雖說現在來的活人越來越少,但三四個月也是有一兩個的。面前的人看起來并不可疑。
小兵向路障那邊的同伴打了個手勢,然後對陸逍遙說道:“當然收人,我帶你去辦手續。”
救了很多人
陸逍遙被小兵帶着簽了一系列的表格,然後被領取醫院接受治療,陸逍遙之前給他看了自己腳上的彈洞:“逃跑的時候被門衛打的,能幹活的他們不榨幹最後一滴血都不會放你走,真是沒自由。”
小兵呵呵地笑着:“我們基地就不這樣。你這也還好是槍傷,要是其他的傷口是要被隔離的。我帶你去醫院,你這輛剛好可以換治療費。”
“只夠治療費?小兄弟,我這車可不賴,還能開也還剩着蠻多的油。”陸逍遙四下打量着,口上裝出一副十分有經驗的樣子。
小兵認為陸逍遙是個潛力股,所以也就投資了一把:“潇灑哥,你夠精。好了,我們有緣,多算你一些,剩下的糧票我等等取了給你。”
陸逍遙保險起見給自己起了個化名,逍遙對潇灑,他現在叫陸潇灑了。
潇灑哥陸逍遙指着醫院外面坐着站着的一溜長隊問小兵到:“醫院這麽多人?我們要排隊嗎?”
“不用,這些人都是看不起病的,他們不是排隊,只是等着哪天醫院發善心。”小兵把一堆單子塞到陸逍遙的手裏:“潇灑哥,你拿着單子直接進去找護士就好了。我去給你取糧票,等等回來找你。”
陸逍遙抓着單子就進了醫院,醫院門外排着長龍一般的隊伍,醫院裏面卻十分的空蕩,陸逍遙很快就取了子彈,縫了傷口,還領了幾顆據說十分昂貴的消炎藥。他瘸着一邊腿靠在醫院大廳的牆上等着那個說要給他送糧票的小兵,順便計劃着要怎麽樣才能找到謝意歡。
而這個時候醫院門口突然停了一輛車,車門打開,一個黝黑高壯的男人環抱着一個纖弱的女人走了進來,他們旁邊還簇擁着幾個穿着作訓服的士兵。
真是好大的陣仗。
陸逍遙擡眼看去,卻不料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