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性子卻犟得很,他一沒注意就尋死去了。好不容易救回來了,趙易合也舍不得動她,只得每天帶在身邊像供觀音娘娘得供起來。
他妹妹罵他犯賤,趙易合也覺得自己挺賤的,不過他樂意。
所以現在陸欣樂不搭理他,趙易合也不生氣,蘋果收回來就自己咬了一口。他嘴裏咬着蘋果,心裏想着要說點什麽逗陸欣樂開心。
可沒等趙易合開口,他就聽見他妹妹在樓下喊他了。趙夕的聲音聽起來很急,趙易合只好把水果刀和蘋果往床頭櫃一放就匆匆地下去。
陸欣樂之前一直盯着腿上的床單出神,渾身一動不動,眼珠子都一錯不錯,就好像一個木偶一樣。不過等趙易合一離開,這具木偶就動了起來。
她伸手拿起了床頭櫃上那把閃着亮光的水果刀。
趙夕和趙易合的聲音有些大,他們的談話內容斷斷續續的傳到房間裏來。
陳曉競背叛、奪船逃跑、私下、我會解決……舉在半空中的水果刀停在了,陸欣樂抿了抿唇,将握着水果刀的手慢慢縮回床單之下。
趙易合安撫完焦急的妹妹,他看了看牆上的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十。趙易合走回房間拎起一件外套,就對床上的陸欣樂說道:“我出去辦點事,還蠻有趣的,回來講給你聽。”
陸欣樂倒不像往常那樣無動于衷,這回竟然正眼瞧他了。趙易合被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看,心裏簡直開了花一樣,他就說,再冷的心也有被捂熱的一天,何況還是他趙大少親自捂呢。趙易合咧着嘴角就彎下腰去,例行要給陸欣樂一個臨別吻。陸欣樂這次也不拒絕,乖得不像樣。趙易合忍不住就加深了這個吻,陸欣樂的嘴裏甜甜的……還帶着血腥味。
濃濃的血腥味填滿了口腔,鮮紅的血液從他們相覆的唇中溢出來。趙易合震驚地睜開了眼睛,他發現陸欣樂的眼睛也是睜開的,裏面帶着殘忍的笑意。他離開了陸欣樂的唇,又低頭看向自己的胸膛,他心口上暈開了一片紅,嫣紅中間插着一把水果刀。水果刀的刀柄上是一雙纖細白嫩的手,那雙趙易合不知道把玩過多少次的手正将水果刀一寸一寸地送入他的胸膛。
趙易合想張口講些什麽,但那從喉嚨中不斷溢出來的鮮血讓他沒有說話的機會,很快,他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陸欣樂勾着嘴角欣賞地看着趙易合睜着他那飽含驚恐的眼睛倒在床上,這神情和她當日被推到在這張床上的神情簡直一模一樣。陸欣樂拔出趙易合胸口上的刀,隔空對着自己的手腕比劃了幾下,毫不猶豫地就沖着上一次割腕留下來的傷口再一次紮了下去。
下午三點,陳國在辦公室裏為自己點了一支煙。他把煙夾在手指間,站在窗口,望着遠方的大海,心情就如同此時的海面一般開闊。
陳曉競和自己年輕時候一模一樣,陳國相信自己沒有看錯人,也相信他會如同說的那樣讓郝仁消失在那艘貨船上。而陳曉競,米國那邊天高任鳥飛,陳國也相信陳曉競不會回來和他争。
萬事如意,再加上一支煙,陳國覺得這一刻簡直千金不換。
如果趙夕沒有那麽快得闖進來的話,陳國這樣悠閑的時光也能延長一些,至少不會短到連一支煙都抽不完。
趙夕推開門的聲音太大,吓得陳國煙灰都抖到手指上去了。但等陳國回過頭來,渾身是血的趙夕卻更讓他吃驚。
趙夕身上的血并不是她的,是趙易合的。她先前被趙易合勸回家去,然後就一直焦急地在等趙易合的消息。可趙易合遲遲不來,趙夕在家裏坐立不安,眼看着開船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她等不住就跑去趙易合房子裏看看。她在樓下喊了好幾聲也不見人,只好上樓去。樓上也是靜悄悄的,趙夕推開了門,就看見他哥哥和那個賤人一齊躺在血泊之中。
她吓壞了,吓得連尖叫都忘記了。趙夕手腳冰冷地沖到他哥哥身前,拼命地将手按在那個血窟窿上面。她幾乎要将自己的治愈異能消耗過度,可是一點用也沒有,因為趙易合早就已經斷氣了。
趙夕能治傷,卻不能救回她死了的哥哥。
趙夕抱着趙易合在地上哭了一會,才想起貨船的事,于是挂着眼淚渾身是血地跑到陳國的辦公室裏去。她此時也顧不上旁人眼裏異樣的眼光了,張口就對陳國說:“陳曉競要奪船。”
陳國的煙掉到了地上。
現在已經是三點了,貨船下午一點就已經離開港口。
而此時的陳曉競正在距離屏潭四十海裏的海面上了,他剛來到了關押謝意歡和自然卷的貨艙裏。西蒙一直擔心R8鎮定劑對于謝意歡和自然卷的副作用,但就算是強龍也壓不過地頭蛇,在屏潭基地他總是阻止不了其他人對謝意歡的注射。不過現在離開了屏潭,西蒙奪回了主導權,就減少了對謝意歡和自然卷的注射。此時的謝意歡看起來精神還算不錯。
陳曉競湊在她耳邊悄聲說道:“待會就照我說的做。”
不想救人了
陳國握着手機的那只手都在顫抖,因為憤怒的。
末世之後,通訊由民用轉為軍用,但也不是軍事系統裏人人都可以煲個電話粥的,具有通訊特權的人屈指可數。總之,陳國現在還是沒混上的。他必須得去科研所的通訊室裏,那裏有科研所的唯一一部可以通話的手機。通訊室有士兵看守,很遺憾的是,這個是士兵并不在陳國的管理之下,也就是說,陳國必須仔細地報告了原因才可以申請到通話的機會。
要不是時間緊急的話,陳國不會這麽做。因為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他陳國看走了眼,養了一只白眼狼,而且這只白眼狼還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陳國一想就覺得身體裏的每一個器官都氣得發疼,他握着手機的那只手青筋都已經爆出來了。
“嘟——嘟——hello,this is ADAM.”電話終于被接起來。
陳國額頭爆着青筋就磕磕絆絆地用英語将這件事情講完,不過那邊半天都沒有回應。陳國對着手機“hello”了半天,确定這位小兵應該是被吓得跑去報告長官了。而放下手機的陳國此時也得去報告長官了,到了現在他也瞞不下來了。
如果自己能在貨船上就好了,一定得一腳踩在陳曉競那個兔崽子的臉上。
而此時,陳曉競正在亞當號的船艙內。
亞當號是艘幹散貨船,之前一直往返于米國西海岸和屏潭,用于運送救濟物資。不用飛機而改用搭乘正好返航的亞當號是臨時決定,所以亞當號上并沒有配備太多的士兵。當亞當號的羅伯特船長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得差點把茶杯裏的茶灑到褲子上。
不過他轉念一想,總共也就五個人,難道還能翻了他的船不成?羅伯特船長穩了穩端茶杯的手,就命令手下帶一隊人馬去關押任務人物的船艙看看。
羅伯特船長想的也是謝意歡此刻想的,她抱着自然卷和陳曉競、郝仁一起窩在船艙門口,四周躺着一地暈倒的士兵和白大褂。她忍不住問陳曉競道:“然後呢?”
他們總共四個人,聽郝仁說林佳佳出賣了他們,所以根本就沒把林佳佳給放了。陷入昏迷的自然卷沒有戰鬥力,也不能算進來。三個人,要怎麽逃出去,逃出去之後是茫茫大海,又要怎麽辦?
而且既然林佳佳已經背叛了他們,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在他們沒上船之前事情敗露,但那些人總會知道這個消息,他們也在這個船艙裏待不了多久了。
接下來要怎麽辦?
謝意歡不僅問陳曉競,也在心裏問自己。
反觀陳曉競,他倒是這裏最鎮定的一個,即使是得知了林佳佳背叛的消息也不過是“哦”了一聲。
他到底心裏在打什麽算盤?
總不能他冒了這麽大的風險來救謝意歡,也就只是幫助謝意歡打暈站在這裏的守衛,然後和她一起蹲在船艙裏束手就擒啊。陳曉競可不是這樣的人。之前陳曉競和謝意歡解釋他之前種種都是為了更好地幫助他們逃跑,謝意歡之所以相信他,也是因為陳曉競說了他站在謝意歡這邊而不是屏潭那邊,原因就是謝意歡能讓他在中央基地得到更好的待遇。這個理由讓謝意歡相信了,陳曉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而且這件事情如果沒有萬分的把握,謝意歡覺得他是不會動手的。
那麽,陳曉競究竟有什麽辦法在一艘航行在海洋上的船上解救他們?
“等着。”
謝意歡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她吃了一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