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封岩第一次被人抓住領帶質問。

明明蔣蘭舟胳膊纖細, 好像用力就能掐斷,可她眼睛裏卻有一股百折不屈的勁兒。

他很震撼她身體裏蘊藏的能量。

封岩握住蔣蘭舟攥他領帶的手, 不輕不重地掰開。

他的口吻十分冷漠:“不是露水情緣, 也不會是。”

說完, 皺着領帶就走了。

蔣蘭舟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很快就淡然地回房間洗澡睡覺。

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發現窗簾沒拉好, 一道細細的縫,放任外面的光線悄悄溜進來。

有裂縫,就有光。

廟會街回來後, 蔣蘭舟和封岩又回到來之前的狀态,幾天見不上面。

蔣蘭舟每天都早起趕去博物館開會。

因人流量的逐日降低, 海市過來的人員, 人物也越來越輕。

蔣蘭舟大多數時候是自由的。

但封岩卻很忙碌,他跟潘石佑一起認識了不少當地的商人。

借展活動将要結束的前兩天,潘石佑結實了青州市一位背景深不可測的方姓商人, 據說方家就他一個人在青州市, 其他族親都在京市。

不過人家對封岩更有興趣,邀請潘石佑之餘, 又正式地下了請帖讓封岩去參加宴會。

宴會的位置, 正好定在封岩他們現住的酒店裏,因為這正好是方家的産業。

潘石佑很高興能夠參與聚會,但又苦惱這次活動既沒有帶潘夫人,也沒有帶趙映晴。

他打了個電話給羅教授:“您老問問那邊還有哪個行政人員抽的出手?下午五點左右就行。”

羅教授問了一圈兒, 報了名字給潘石佑,潘石佑聽得直搖頭,沒一個頂事兒的。

潘石佑心裏倒是有一個人選,但沒敢開口,挂了電話,只能去另想辦法。

蔣蘭舟在羅教授身旁,聽了個大概。

下午從博物館回酒店之後,她去敲了潘石佑的房門。

潘石佑剛穿好衣服,戴上一串檀木珠,準備出門,見了蔣蘭舟,驚訝道:“你怎麽來了?”

蔣蘭舟毛遂自薦:“潘總今晚不是缺一位秘書嗎?我可以暫時充當您的秘書,假如您不嫌棄。”

潘石佑盯着蔣蘭舟姣好的容顏,對此提議十分心動,他抹一把下巴,笑着問:“你想清楚了?”

蔣蘭舟點頭。

潘石佑說:“那行,你去商場換一身衣服,稍微收拾下,回來之後電話找我。”

他從錢包裏拿出一張卡,還有一張名片。

蔣蘭舟只抽了名片,笑着說:“這個就夠了。”

她轉身朝電梯的方向去,盡管穿着通勤裝,身材依舊曼妙多姿。

潘石佑兀自笑了好一會兒,不是很揣摩得透她的用意。

被人養慣的金絲雀,竟然能心向技術部,這本就匪夷所思,今天這一出,不知道是不是想借機換個更高更奢華的鳥籠。

不過根據他的經驗來看,貪得太多的女人,容易引火燒身。

比如趙映晴。

蔣蘭舟回到房間,洗澡後,換上了旗袍,之前和封岩一起吃西餐的時候穿過的旗袍。

這旗袍她特地帶在行李箱的,和孫譽衡送的珍珠寶石項鏈放在一塊兒。

蔣蘭舟換上旗袍,戴上項鏈,頭發随意用一根木簪挽着,對鏡化了稍具攻擊性的妝。

她的眉毛細長幹淨,眼尾刻意拖長眼線,睫毛根根分明,眼波流轉之間,皆是風情,笑起來唇紅齒白,千嬌百媚。

美人肌膚如玉,纖腰長腿,旗袍的絲滑感,珍珠的溫潤,寶石的明豔亮麗,恰到好處妝容,處處達到極致,呈現出一種驚豔絕倫的古典美。

打扮完了,蔣蘭舟打電話給潘石佑。

潘石佑在頂樓的宴會廳裏,他接到電話後,讓蔣蘭舟直接上來,他一會兒在門口等她。

蔣蘭舟不過是上個電梯,走過一段走廊,路上遇到寥寥幾個酒店工作人員和出行的顧客,紛紛忍不住打量她。

走到宴會廳門口的時候,剛進廳的年輕客人,又折回來要她的聯系方式。

年輕客人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不管你是喜歡,欣賞,還是嫉妒,各種正面或負面的情緒,都會讓你忍不住一直看她,根本挪不開眼。

蔣蘭舟微笑婉拒。

那人笑得并不尴尬,臉上的表情似乎表達出一種“和你說上話已經榮幸之至”的意思。

蔣蘭舟站在門口,沒見到潘石佑,準備給他打電話。

封岩從廳裏瞥見熟悉的服裝,快步趕出來,怔了片刻。

真是蔣蘭舟,她穿着旗袍,帶着項鏈。

封岩語含愠怒質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蔣蘭舟得體笑說:“當然是來參加宴會的。”

封岩掃視蔣蘭舟一眼,眉頭狠狠擰着,她穿成這樣,勢必驚豔全場,裏面的那些男人,只用眼睛就能将她剝個精.光,甚至在腦子裏産生各種惡心變态的xing幻想。

他面色陰沉,走到蔣蘭舟跟前,命令她道:“趕緊回去!”

蔣蘭舟不理封岩,從他身側走過,直直朝宴會大廳裏去。

封岩一把拽住蔣蘭舟的手腕,拉着她往電梯走。

蔣蘭舟用力甩開他,小臂上赫然一道紅色的五指印,她皺眉瞪他,不耐煩地說:“我今天是來工作的,你懂不懂職業道德?”

封岩挑眉冷笑道:“你跟我講道德?”

他脫掉西服外套,反罩住蔣蘭舟,雙袖打結,裹得她不能動彈,直接把人橫抱進電梯,面無表情地對電梯裏的工作人員說:“十三樓謝謝。”

蔣蘭舟蹬着腿,眼看鞋子要掉,只好老實下來。

眨眼功夫,電梯門就開了。

封岩抱着蔣蘭舟走到她的房間門口,側身對門,口袋裏的房卡刷開了門。

蔣蘭舟簡直驚訝:“你怎麽有我的房卡?”

封岩面不改色:“酒店給了兩張,有一張忘了給你。”

“……真會瞎說。”

封岩踢開門,進去之後再猛踢一腳,巨響一聲,門被關上。

他抱着蔣蘭舟進卧室,直接把人扔床上。

蔣蘭舟不受禁锢後,在床上扭來扭去,她終于從封岩的西裝裏脫身,只是頭上的簪子掉了,烏絲如瀑,散在肩上,淩亂中也還是美。

封岩雙手插在口袋裏,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臉色陰郁得要滴水。

蔣蘭舟坐起來,準備出去。

封岩伸手把她推倒,蔣蘭舟仰頭倒在床上。

蔣蘭舟再起來,封岩又推她一下,并指着她,沉聲警告:“蔣蘭舟,你再給我起來一個試試。”

蔣蘭舟腦子都摔暈了,她氣鼓鼓坐起來,拍開封岩的手,一臉不服氣,卻沒有再往外面走。

封岩熱得松開領口,怒氣終于消了兩分,但臉色還是黑得難看。

他口氣略微溫和些許,眉頭緊鎖:“你知不知道樓上的都是什麽人?”

蔣蘭舟擡着眉尾說:“什麽人?難道不都是你這樣的人?”

封岩暴怒,掐着她的下巴擡高,音調陡然拔高:“蔣蘭舟,別跟個小女孩兒似的任性,這是青州市,不是你家,你出了什麽事,你爸不能立刻飛過來救你,我也沒辦法向你爸交代!你能聽懂我的話嗎?啊?你他媽告訴我,能不能懂?!”

他額上,脖子上,根根青筋驟然凸起。

預兆着下一刻,往日溫和儒雅的外表,就要撕裂剝落。

蔣蘭舟眼圈微紅,她推開封岩,站起身說:“我不是小孩兒,你也不需要向我爸有任何交代。我早就是成年人,已經可以為我自己的一起行為負責任。”

說完,她撿起簪子,不怕死地往門口走,執意要去樓上的宴會廳。

封岩冷眼看着她離開,在她握上門把手的那一刻,大步流星過去,迅速摁住她,俯身,喘着粗氣在她耳畔低聲嘲弄:“蔣蘭舟,我知道你想要什麽?行,我滿足你。”

蔣蘭舟下巴磕在門上,疼得閉上眼,她被迫轉身,眼睛還沒睜開,封岩的吻粗暴地落在她的唇上,像乍然侵襲的敵軍,兇狠猛烈,不留餘地。

她的臉被捧起,唇被輕輕撕咬,舌頭被逼得退縮躲藏,脖子上的項鏈被他拽得要斷掉,勒得她呼吸不受控制。窒息感讓她十指撓着門,眼角泛着淚花,眼神裏露出求饒之意。

封岩是在她指甲抓得他有痛感的時候,才停止強吻,蔣蘭舟脖子上的珍珠項鏈,同時落了一地。

他後退一步,用指腹揩去唇上的口紅印,淡掃一眼大口喘息的蔣蘭舟,問她:“滿意沒?”

蔣蘭舟還是愣的,嘴邊都是暈開的口紅,有點滑稽可憐,睜圓眼睛,不知道說話。

他吻得太兇了。

封岩擡手,替蔣蘭舟擦着嘴角,溫聲說:“乖乖呆在房間,老潘那裏我去說,行不行?”

蔣蘭舟點頭。

封岩拍拍她腦袋,看一眼腕表,時間不早了,說:“好了,我要走了,遲到了不禮貌。”

蔣蘭舟握上門把手,擡眉問道:“今天幾點回來?我等你。”

封岩算算時間,說:“九點之前。”

蔣蘭舟打開門,讓他走。

封岩一出門就重重地吐了一口氣。

他是個極為克制脾氣的人,但真的沒想過,會有人能讓他氣成這樣。

封岩到了樓上,潘石佑正要打電話,他上前去問:“找蔣蘭舟?”

潘石佑回頭看他一眼,說:“你怎麽知道?”

封岩找服務員要了張紙巾徹底擦幹淨嘴唇,緩聲道:“不用找了,我讓她待在房裏了。這裏不适合她。”

潘石佑眉頭一皺,封岩沒多作解釋。

今晚的宴會,東道主很客氣,和封岩、潘石佑私下聊了幾句,還想邀請他們散會後一起玩一玩。

封岩答應了蔣蘭舟九點回去,只能推辭。

潘石佑倒是很想去,但人家對他興趣不大,所以也只能和封岩一起改時間再見東道主。

臨近九點,封岩想法子從宴會脫身,下了樓。

蔣蘭舟卸完妝穿,穿着睡衣,盤腿坐床上看電視。

作者有話要說:  gc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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