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雲青城方家

第五十章

雲鳶他們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出門去打探碧蕊白蓮的消息了,這消息來源最快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茶館酒樓,還有一個就是勾欄院。

這裏最大的一家勾欄院叫繡紅院,雲鳶的景梵娘親以前就是這裏的花魁,賣藝不賣身的高嶺之花,最後被南貴一給擄了回去,做了小妾。所以雲鳶并不會看不起這勾欄院中的風塵女子,他們的第一站就被雲鳶定在了這裏。

但是他們忽略了一點,然後吃了個閉門羹,他們幾人都沒有去過勾欄院的經歷,所以就忘了這勾欄院可是只有晚上才開門營業的,六人站在這勾欄院門口面面相觑,雲鳶還特意化成了一個成年男子的模樣。

進不去,沒辦法,六人只好轉戰,轉戰到了這邊最大的一個酒樓,這個酒樓裏中間的臺子上,正好有人在說書,講的是雲青羅家中的一個長老斬妖除魔的故事,雲鳶他們對這種故事也不感興趣,就拉着旁邊桌上的人問些消息。

這雲青是錦國的都城,在這雲青城有兩戶人家是千萬不能得罪的,一個是城西方家,還有一個就是臺上正在講着的這個羅家。在雲青只有這兩家是修仙世家,在這小國中,金丹期的修士基本就可以橫着走了,而這方家和羅家家中都各有一名金丹期的修士坐鎮,所以才會出名。

方家依附于碧江派,而羅家則依附于石泉派,兩個門派一直都是死對頭,這方家和羅家自然也都是不對付的。而近日坊間傳出了這方家的金丹期長老的陽壽将至的事情,所以大家都在讨論這會不會以後就是羅家一家獨大了。

打聽到了這一點消息,六人商量了一下,先去羅家和方家探探情況,這碧蕊白蓮畢竟是修士武器,會用的人不多,還是去修士家裏打探一下比較好,這坊間的老百姓知道的應該不會太多。

本來決定是要去羅家的,畢竟現在不是說羅家比方家強嗎,那消息也應該會比較靈通,但是幾人走了幾步,就在酒樓外面的宣傳欄上看到了一張榜告,旁邊圍了不少的人在看。幾人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方家的招醫廣告。

聽旁邊的人說是方家的小少爺不日前突然昏迷,一直沉睡不醒,這裏的大夫都素手無策,兩家裏都跟朝廷的關系不錯,所以就招了禦醫過來行醫,但是卻都沒有找到結果,所以才會在這坊間貼了告示。

付彬和俞淩寒還在商量要不要接下這個榜,然後借此機會去方家,還沒說出個結果,就見雲鳶已經鑽過人群,把那榜拿到手上了。

見到揭榜的是一個小丫頭,有人就上去好心勸道:“小姑娘,別看這賞錢多,但是卻很兇險啊,聽說這方家孫少爺的病奇怪得很,要是治不好可是要承擔方家的怒火的。”

雲鳶仰頭對那人笑了笑:“我會治好他的,我很厲害的喲。”

見勸不動,那人也不說了,只是看着雲鳶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

幾人問清了路就往位于城西的方家走去,到了方家門口,給方家的門衛看了自己手中的告示,那守門人就連忙帶着他們六人往院裏裏邊走。

守門人把他們帶到大堂,請他們坐下,又招了人過來好生伺候,給他們添上茶,又差了人去通知老爺夫人過來,看樣子這人應該不是專門的守門人,應當也是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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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一個中年男子攜着一位中年美婦匆匆趕來:“揭榜的大夫在哪裏?”

雲鳶站起來對着他們行了一禮:“是在下,請問是方老爺是方夫人嗎?”

許是雲鳶的問話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失态,方老爺對着雲鳶拱拱手,行了個江湖禮節:“還請這位大夫諒解,我們思兒心切,小兒已經在床上昏睡半個多月了。”

“那就請方老爺帶我前去看看令公子的情況吧。”

“大夫,請。”

這方老爺和方夫人并沒有坊間傳得那麽恐怖,倒是和善得很,也沒有因為雲鳶的年輕而看不起雲鳶的醫術,沒有多說話,就帶着雲鳶往自己兒子的房間走去,不過也不排除應急亂投醫的想法。

行醫講究望聞切診。雲鳶看着這方家小公子的臉色。方家小公子年約十六歲的樣子,倒是與雲鳶一般大,長得很是俊秀,白玉般的臉上現在很是平靜,很安詳的睡着,如果沒有拿微弱的呼吸和心跳,大家只怕會認為這個床上的是一具屍體,面色紅潤,沒有異常處,但是這嘴唇卻白得不透明。

雲鳶又聞了聞,聞到了一種特別的花香,就拉住旁邊的一個丫鬟的手:“你身上的味道是什麽?”

這個丫鬟吓了一跳,趕緊跪在地上:“奴婢以前是照看花園裏的水茹花的,許是沾了那水茹花的味道。”

雲鳶讓另外一個丫頭去采了水茹花來,一聞,果然是這個味道,就把這個小丫鬟拉了起來:“對不起,是我弄錯了。”

當然沒有敢怪她,雲鳶又摸上了方小公子的脈博,又撥開方小公子的眼睛看看,很是驚奇道:“何人這般歹毒,竟是中了吸陰毒。”

沒想到這小大夫竟然能知道自己兒子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方夫人趕緊問道:“這吸陰毒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這吸陰毒存在于吸陰桃的花瓣中,如果只是吸陰桃的花瓣那還不足為懼,過幾天昏睡日子就會好,但是如果配合着陰氣掌使用,那麽普通人就會在昏睡十日之後,就會這般死去,幸而令公子是煉氣十層的修士,所以才能熬這麽長的時間。”雲鳶解釋道。

“這吸陰桃我們怎麽沒有聽說過?”方夫人問道。

“這吸陰桃生存率極低,只有在極北之地才能發現它的存在,也不知道令公子怎麽會中了這個的毒,還有那一掌陰氣掌,不知道方夫人有沒有聽說過有人會這個?”雲鳶一邊跟方夫人說着話,一邊細細查看方小公子的情況。

他們五毒教不像是萬花,萬花的太素九針平和,而他們五毒教都是以蠱強體補身,雲鳶除了學習最基本的醫術之外,如果遇到毒的情況她最擅長的就是以毒攻毒,而這毒肯定就是蠱毒了。

雲鳶寫了一個藥單,讓方夫人和方老爺先去準備這些藥材,因為怕蠱蟲會吓着他們,所以她就等方夫人他們出去後,才給方小公子下了蠱,當然也把所有的小丫鬟都趕了出去。

雲鳶讓準備的藥材基本都簡單,最難找的那幾種相信在這雲青也找不到,幸好雲鳶自己包裏就有。

彼岸花、石蓮花、天雲羽,天羅紗這些她都有。

方夫人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把雲鳶讓他們收集的東西準備齊了。事不宜遲,方小公子的情況也越來越不好了,雲鳶覺得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就把付彬和雷奇留了下來,并且囑咐,一定要寸步不離,守着方小公子,雖然覺得奇怪,但是見雲鳶面色嚴峻,付彬和舒才思還是應了下來,抱着手中的劍守在方小公子的身邊。

而雲鳶他們則去了另外一間屋子,為方小公子熬藥。雲鳶稱了一下各種藥材,配出來一包東西,讓人去熬成可以泡澡的藥湯,并且讓俞淩寒過去守着,不能讓可疑之人靠近,而雲鳶自己則開始熬制給方小公子喝的藥,舒才思和賀蘭輕離伴在她身邊。

雖然勸了方夫人和方老爺去休息,但是愛子心切的兩人好不容易見到有人可以解自己孩子身上的毒,都不願離開,跟在雲鳶身邊看她熬藥。

以毒攻毒,這是雲鳶現在要做的。雲鳶把各種藥摻和在了一起,放在一個藥罐子裏,為什麽把舒才思留下來,因為他是火系單靈根,就讓舒才思催動體內的靈氣,發動真火來熬制這藥,舒才思按照雲鳶所說的控制火候,而雲鳶還在往裏邊加着各種稀奇的古怪東西。

方夫人揪着心看着,方老爺安慰她,摟住了她的肩,帶到自己的懷裏,兩人都不說話,生怕打擾到了雲鳶制藥。

三個時辰之後,雲鳶掀開了藥罐,把裏面的藥給濾了出來,放到準備好的瓷碗裏,這個瓷碗的底部撲了一層烈焰果,這果子也是雲鳶在水雲秘境中所得。弄好了之後,雲鳶把自己的手指劃出一條傷口,滴了幾滴自己的血進去,因為雲鳶她要以毒攻毒,而且要以毒蠱來攻毒,她把自己的血滴進去,是為了以自己的血來驅使毒蠱與方小少爺體內的毒做鬥争。

雲鳶端好碗往方小少爺的房子走去,從這個房間到方小少爺的房間要經過一道不算長的走廊,而雲鳶端着藥碗走的時候,突然一直跟在他們身邊的一個小丫鬟蹭了過來,差點就撞上了雲鳶,幸好雲鳶動作很快,往旁邊踏了幾步躲開了,而這個小丫鬟也被賀蘭輕離給制住。這小丫鬟大驚失色:“對不起,老爺,夫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腳一滑,真是對不起。”

方老爺和方夫人現在想着的就是自己的兒子,也不願意去管這麽一個小丫頭,就揮了揮手:“先拉下去,看着,再說。”

正好這個時候俞淩寒竟然追了上來:“雲鳶你們來了,在你們熬藥的時候有人進來了,想要殺方小少爺,被我和付彬阻止,不過還是讓她給跑了。”

雲鳶點了點頭,她覺得奇怪的點就是這裏,之前她就覺得這個方家肯定有內鬼,有內鬼想要幫敵人弄死方小少爺,所以才在每個點都安排人守着,而且是她自己的人,這內骨潛進了方家,那麽方家的仆人應該都認識,要是想在這些東西上動點手腳那就輕而易舉,而她自己的人,雷奇他們都不認識,而且各個都很厲害,想要在他們身上占便宜,那時不可能的。不過那人也有點本事,竟然能在付彬和俞淩寒的手中逃出去。

見那兩個小厮正壓着一個小丫鬟,舒才思就多瞄了幾眼,俞淩寒像是想到了什麽,上前去,把這小丫鬟的衣服剝開,卻發現這小丫鬟的背後赫然有道劍傷,俞淩寒馬上就認出了這是被他的劍所傷,道:“就是她。”

這小丫鬟在俞淩寒剝她衣服的時候就一直在掙紮,無奈受了傷,還被人制住,根本就動不了,雲鳶把藥碗給賀蘭輕離,讓他端着,從背包裏拿出一顆藥丸給這小丫鬟吞下,這小丫鬟吞下後立馬就暈了過去。

方夫人看到這一幕,都快站不住了,着丫鬟還是她親自給自己兒子挑選的,沒想到是養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是她在害自己的兒子。

雲鳶捏住這個丫鬟的下巴,這個丫鬟的嘴張開了,果然,雲鳶在這個丫鬟的下齒中間發現了一顆藥,要不是及時把這丫鬟弄暈,這丫鬟恐怕會服藥自殺。

把這藥拿出來,再讓人拖下去,好生看管,當務之急,先把這方小少爺的毒給解了。進了方小少爺的房間,方夫人親自動手,接過雲鳶手中的碗,把裏面的藥給方小少爺一勺一勺的喂下,方老爺則扶住方小少爺的背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全部喂完之後,雲鳶開始暗中控蠱,讓毒蠱與方小少爺喝下的毒藥會合,在一共對抗方小少爺體內原有的毒。

過了好一會兒,雲鳶覺得差不多了,就沒有再控蠱了,坐在一旁休息,這種操控特別耗費靈力。而方小少爺卻全身開始抽搐起來,面部扭曲,青筋暴起。方夫人素手無策的看着他們:“這,這是怎麽回事?”

“沒事,這是他喝了藥在排毒,雖然痛苦,但是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再等等。”雲鳶解釋道。

方夫人這才放下心來,看着痛苦不已的兒子默默抹淚。一刻鐘之後,方小少爺停止了抽搐,嘴角流出了暗紅色的鮮血。

方夫人拿出手帕給自己兒子把鮮血擦幹,對着雲鳶道:“這都吐血了。”

“這是在排除毒血,付彬,你去看看雷奇那邊沐浴用的湯藥準備好了嗎,快點送過來。”這一步過後,就是要泡藥浴了。

幾個小厮擡着一個大木桶過來了,木桶裏的是呈綠色的藥水,雲鳶讓方老爺動手把自己兒子放進大木桶裏,然後自己也準備跟着跳進去,因為他現在無法運功發力去吸收這藥浴中的藥效,但是卻被賀蘭輕離攔住了:“你是女孩子,男女授受不親。”

雷奇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我是大夫。”雲鳶跟賀蘭輕離僵持着。

“不行。”賀蘭輕離的态度很堅決。

“不用擔心,小大夫,等我家兒子好了之後讓他向你提親就好。”方老爺見雲鳶挺有本事的,而且長得也真是好看,就存了為自己兒子招媳婦的心思。

但是這話一說完,跟着她來的五個男人全部瞪向了他。

賀蘭輕離的意思是他都已經要為她負責了,她是他的人,而雷奇的意思是他的主人才不要嫁給這種人,俞淩寒的意思是,真有膽子,竟然想跟我大師兄搶人。至于舒才思和付彬,兩個沒節操的看着雷奇和俞淩寒瞪了,師兄都瞪了,我也一起瞪着,準沒錯。

幾人把方老爺都吓得說不出話來了。方夫人問道:“請問你們是這大夫的?”

“師兄!”五人很有默契的答道。

原來是師兄啊,唉,怎麽不是親兄妹呢,看着架勢,肯定是已經有人中意這個姑娘了,方夫人也只有遺憾。

最後的結果是舒才思被推了出來,他跟方小少爺一同進去這個木桶裏,讓方小少爺擺出抱元守一的打坐姿勢,把自己的手放在方小少爺的背上,用自己的靈力打入這方小少爺的經脈之中,誘導他開始自己進行周轉,吸收這藥浴中的藥效。

三個時辰過後,雲鳶查看了一年這藥湯的情況,對着他們點了點頭:“好了。”舒才思自己蹦出來,又把方小少爺報了出來,自有丫鬟過來為他們收拾幹淨,換上新衣裳。

“再過一刻鐘,他就會醒了。”雲鳶查看了一下方小少爺的身體狀況,對方老爺和夫人道。

果然過了一刻鐘,方小少爺又咳出了一大口血,然後幽幽轉醒,雖然還是很虛弱,但是在方夫人喂他喝了水之後,也能說話,斷斷續續的,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方夫人卻聽着特別開心,她的兒子終于醒來了,跟着方老爺兩人喜極而泣。

方小少爺現在精神不濟,只醒過來一陣子又睡了過去。不過現在知道他沒事了,方老爺和方夫人也就放心了。現在也開始審問那個小丫鬟了,他們去了旁邊的房間,讓人把這丫鬟拖上來,用水把她澆醒,這丫鬟醒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咬口中的毒藥,想要自殺,但是無奈口中的毒藥早就被雲鳶給取走了。

在她昏迷的時候,她房間裏的東西和她身上的東西全都被人搜了上來,其中有一個香囊,雲鳶很是在意,打開一看,竟然就是吸陰桃,雲鳶聞了聞,這吸陰桃的味道竟然與讓人采過來的水茹花的香味是一樣的,難怪她也被她給騙了過去。

方老爺他們正在審訊她,但是她卻什麽也不說,就算是用上了酷刑,她也咬牙不說話。而最後在衆人都沒有防備的時候她竟然咬舌自盡了,還真是忠心。

這線索斷了,只知道這吸陰桃的毒是這丫鬟下的,還差另外一條線,方小公子身上所中的陰氣掌,到底是何人所為,還需等方小公子徹底清醒之後才知道。

方夫人為他們幾人都準備了房間,方小公子的房間也安排了親信重重把守,而她和方老爺更是連夜守在了方小公子的旁邊。

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正在房間裏啃冰糖葫蘆的雲鳶迎來了之前的那個守門管家,管家一臉的喜氣:“南大夫,我家小少爺徹底清醒了,夫人叫你們過去呢。”

六人跟在管家身後往方小少爺的房間趕去,見方小少爺正拉着自己娘親的手說着什麽。

見到雲鳶他們過來,他半躺在床上很是不方便,但還是堅持讓身旁的小厮過來扶着他下了床,給雲鳶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寒暄過後,就提到了正事,這陰氣掌到底是何人所為,方小公子提到,他在昏迷的前一天有跟羅家的嫡孫羅大勇切磋過一場,當時羅大勇使用了一個很奇怪的招式,并不是羅家武學,因為他跟羅大勇從小打到大,所以對他的招式都很熟悉,但是那天的羅大勇用的确實另外一套不屬于羅家的掌法。

方老爺恨得咬牙切齒:“羅家!還真是狼子野心,老祖宗還沒死呢,就想着要對付我們家了。”

方家那個金丹期的老祖宗一死,雲青城勢必就是羅家一家獨大,沒想到他們的老祖宗還沒死,這羅家就急不可耐了。這些家族間的龌蹉事,雲鳶他們作為外人實在不好插手,雲鳶為方小公子細細地再次檢查了一下,表示沒有什麽其他問題了,只是餘毒還未清,每日堅持吃一次藥,每隔三天泡次藥浴,如此循環七次就好了。但是切記,一定不能讓方小公子再接觸到吸陰桃,如果這毒複發,她也沒有辦法。

當然,雲鳶她還有鳳凰蠱,但是鳳凰蠱她只有三顆,一顆給了景梵娘親,她實在舍不得把鳳凰蠱用在這萍水相逢之人身上,更何況她以她現在的功力都不能驅動鳳凰蠱。

自己兒子的病情好了,方老爺請雲鳶他們移步到大堂就坐,那裏已經把要給雲鳶他們的報酬準備好了。雲鳶擺了擺手:“方老爺,我不需要這些,我救下小公子,我只為求方家的情報網幫我找一件武器的消息。”

方老爺自然答應了:“南大夫請說,只是是我能查到的,一定給你找來。”

“碧蕊白蓮,一把笛子。這是武器的名字。”雲鳶說道。

“碧蕊白蓮?”方老爺驚奇反問。“南大夫如何得知這笛子在雲青的。

雲鳶自然不會多說其他,只說:“冥冥之間感應到的。”

方老爺看向雲鳶腰間挂着的浴凰笛子,對着雲鳶道:“南大夫,可容我看向你那把笛子。”

雲鳶把浴凰取下來,放在桌上,方老爺看了之後,嘆了一口氣:“這也是天意啊,天意!實不相瞞,這碧蕊白蓮正是我方家祖傳的武器,只是我方家無一人能使用它。請各位等等,我去請示一下老祖宗。”

雲鳶他們在大堂裏等了一個小時,方老爺匆匆趕來,手中還抱着一個木盒,方老爺喝了一口茶後問道:“不知道南大夫的修為?”

方老爺的修為比雲鳶的低,而雲鳶身上又佩戴了遮掩修為的玉佩,所以方老爺并不知道雲鳶的修為。雲鳶把身上收斂的氣息一放,壓向方老爺,方老爺一個激靈,屏住了呼吸,喘過氣起來。雲鳶把氣息收了,方老爺趕緊呼吸了幾口:“金……金丹期?”

雲鳶點點頭:“這木盒中的可就是碧蕊白蓮?”

“是的,老祖宗說他只有幾年的陽壽了,也保不住我們方家了,這碧蕊白蓮如果被羅家得去,還不如給你,畢竟你救了小兒的命,假如你是金丹期的修士,那麽你就能使用碧蕊白蓮,所以他才讓我問問的。”方老爺說道。

而最後方老爺苦澀笑笑,對着雲鳶道:“這畢竟是我方家祖傳這麽多年的寶物,我想提一個要求。”

“嗯。請說。”

“這坊間都在傳說我方家的兒子有出息,年紀輕輕就是煉氣十層的修士,以後必定能成為金丹期的修士,所以這羅家才會對我兒子出手,但是其實我方家最有根骨的不是我兒子,而是我的小女兒方薇。她現在才十歲,就已經是練氣十三層,快突破到築基期了。雖然我竭力封鎖消息,沒把她的消息給傳過去,但我還是怕無力護着她,怕她會遭到羅家的毒手,我想請你們把我小女兒帶走,等她日後修煉成金丹期的修士再回來振興方家。”

“聽你這麽一說,既然令女的資歷很好,為什麽不把她送去大門派呢?”付彬問道。

“我們方家一直依附于碧江派,這個門派也算是二流門派,我不想把她送進去,我也是碧江派出來的,裏面有多龌蹉我知道,女兒雖然年紀小,但是卻花容月貌,等長開之後必然會是天人之姿,我如何忍心把她送進那狼窩虎穴之中,至于那五大門派我們這等末人也不知道地址在哪,不知怎麽找去啊。”

雲鳶突然來了興趣:“要讓我們帶她走,總得讓我們看看吧。”

方老爺遲疑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他讓人過去把小姐帶上來。過了一會兒,一個穿着一身粉色衣裳的小女孩被帶了上來,确實是天人之姿,眉心一點朱砂痣為這年紀小小的姑娘平添了一分妖嬈。

那小姑娘恭敬地對方老爺行了禮,就拘在一旁不說話,雲鳶想了想掏出了一顆冰糖葫蘆遞給小姑娘,小姑娘遲疑了一會兒,雖然臉繃得緊緊地,但是眼裏透露的是想要,雲鳶幹脆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上,她得了冰糖葫蘆,對着雲鳶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特別甜美可愛。

雲鳶一看就喜歡上了,覺得這小丫頭特別投她的緣,她摸了摸小丫頭的頭,覺得手感特別好,以前可都是別人來摸她的頭,誰讓她個子不高呢。

見雲鳶喜歡得緊,雷奇就問道:“雲鳶,你是要帶着她回門派?”

雲鳶點了點頭:“不可以嗎?”

舒才思接着雷奇的話茬:“還是先禀告一下門內掌事的人再說吧。”

方老爺聽聞他們也是門派中的,就趕緊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麽門派的?”

“我們是寒元門的弟子。”舒才思答道。

“寒元門!”方老爺吓了一跳。“能不能請各位把小女帶回寒元門,讓她拜入寒元門?”

“好啊,我收她為徒就好。”雲鳶一邊逗着小姑娘,一邊答道。

“不行,雲鳶,還是得先報向門內。我們畢竟是第一次出來歷練的弟子,也沒有可以收徒的資格。”舒才思說道。

“你沒有,我有啊。才思,你還要叫我一聲小師叔呢。”雲鳶第一次把她的輩分擡出來。

“額……”舒才思一直把雲鳶當成他們同輩的人看,早就把雲鳶大了他們一輪輩分是她師父的小師妹的事給忘了,他一時也找不到什麽反對的理由了。

而剛剛跟他站在同一戰線的雷奇開口道:“收就收吧,雲鳶喜歡就好。”

舒才思又被雷奇給咽住了,指着雷奇半天說不出話來,而雲鳶則笑得很開心,眼睛都彎成了月牙兒,拉着小姑娘方薇的手讓她叫她師父。

方薇很乖巧的叫了雲鳶師父,在方老爺雷厲風行之下,很快就敬了拜師茶。方老爺也把碧蕊白蓮拿給雲鳶了,雲鳶拿在手中看看,确實是她尋找的碧蕊白蓮。

碧蕊白蓮。

這笛子長二尺四寸,重二十一兩。碧蕊白蓮笛身深紫,笛首為粉白蓮花盛開之狀。

這笛子在大唐由西域胡人傳入,傳聞此笛乃天竺高僧彼答陀斯所用之物。笛音清脆純淨,聞之如聆極樂佛音,可讓俗世之人放下煩惱,沉于清靜之中。

雲鳶拿到笛子就忍不住吹了起來,吹了一曲《清音》,讓在場的人都沉入到了笛音當中,仿佛都沒了煩惱。一曲完了,方老爺睜開眼睛:“多謝南大夫。我就把小女托付給你了,也謝謝這首曲子,我不能膽怯,不能退縮,為了我的妻兒也要保全好方家,大不了就一個魚死網破,我相信我的女兒會回來替我振興方家的。”

方薇乖巧的依偎在自己父親身邊,對着方老爺道:“父親,你放心,薇兒一定會努力修真的,到時候薇兒就可以替父親把壞人都打跑。”

童言無忌,這稚兒的肺腑之言也最是感人,男人有淚不輕彈,方老爺擦擦眼角的淚,把他們一行人送出了門,拿到了碧蕊白蓮,也了卻了雲鳶的心事,他們本來是打算不禦劍飛行,走另外一條路一路歷練回門派的,但是才剛剛出雲青的城門,雲鳶就收到了傳信鴿,而且竟然是喵喵來的傳信鴿。

雲鳶知道喵喵是開了靈智的高階妖獸,但是沒有想到喵喵竟然還會使用傳信鴿。

喵喵讓雲鳶繼續往東走,去尋找花戀流年。這碧蕊白蓮,好歹說了在錦國都城雲青附近,而這花戀流年卻只說往東邊走,說這武器與她有緣,會被她找到的,就這麽虛的一句話,這讓拿着信的雲鳶很是郁悶。

而同時雲鳶也在詫異怎麽這花戀流年這個世界也有。

花戀流年。

長二尺三寸,重四十兩。

春風暗使蕊開,花落不忘流年。

五毒教第三代長老烏承煥與靈蛇使雅月兩情相悅,卻因輩分有別,竟成禁忌之戀,無奈蹉跎歲月十數年。後來強敵入侵五毒教總壇,雅月為救治教中受傷婦孺,不慎中了凋花毒蠱,一夜間絕代佳人竟變得白發蒼蒼,可比風燭殘年。烏承煥不顧教規,帶着雅月歷盡千辛萬苦,遠赴大荒找到傳說中的惜芳林,以流年玉枝制成笛子,不惜散盡多年苦修功力,只為心中人吹奏一曲《花戀流年》,使她重獲青春。此笛随着烏承煥與雅月終老惜芳林而不知所蹤。

按理由來說這笛子已經随着兩位五毒教的前輩消失在惜芳林了,而雲鳶也只是在五毒教的神兵譜上見過這把武器,知道這個傳說,怎麽在這個蒼雲大洲也會有。

現在疑團又加了一個,無人解答,雲鳶只好繼續步上尋找花戀流年的旅途。

幸好賀蘭輕離他們三人說本就是出來歷練的,所以不拘于在哪,還是跟着雲鳶一起去尋找這武器,而雷奇跟舒才思更不用說了。

也幸好他們也很善解人意的沒有問她,這武器到底用來幹什麽,因為雲鳶自己也不知道。

至于最小的新跟着她的小徒弟方薇,她本是想先把方薇送到寒元門的,但是方薇卻不願意,她要跟着她的師父,不願意一個人去陌生的地方。

雲鳶想想也是,寒元門裏有南雲薇和紀桐,她的兩大敵人,是真的不好把方薇一個人放在那。那南雲薇雖然是她的姐姐,但是她還想讓她死呢,她不在,就算是把方薇托付給掌門師兄,但是也有疏忽的時候,還真不好。

于是雲鳶就給掌門聞誠之傳了個信,說自己在歷練途中收了一個徒弟,也不管聞誠之是什麽反應,就帶着方薇一起往東邊走。

因為不知道具體位置,所以幾人走得很慢,到了一個新的城鎮就會去打聽一番,但是都沒有消息,無聊的雲鳶就開始教方薇一些東西。

雲鳶自己的毒經和補天心經方薇是學不得的,這個不知道為什麽,許是就在這裏就只有她能學。不過雲鳶自己在師父的島上的十年看了很多的書,方薇是木火雙靈根,雲鳶就給了她一本《歸元法》配合木靈根,還有一本《蒼炎典》配合火靈根。這兩本功法都是上品功法,比方薇之前學的那些好了不知道有多少,她顫抖着手接過,也知道師父對自己的好,認真修煉研究這兩本秘籍。

作者有話要說:雖然沒萬字,但是有九千多了~請親們放心食用,請笑納~

最近幾日湖南這邊下大雨,也沒看天氣預報,所以不知道別的地方怎麽樣,親們,多多注意身體喲,別跟袖子一樣感冒了。

嗓子好疼 (┳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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