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從那天之後,殷陽丹就開始追求起了敖問兒,凡是敖問兒出現的地方,必定是有滿地的鮮花,或者是一些奇巧的小玩意兒,敖問兒對殷陽丹也從讨厭變成了不讨厭變成有點喜歡。

施行淵一直冷眼看着他們的相處,直到……

“你說什麽?”施行淵嘭的一聲将茶杯砸在桌上,飛濺的茶水濕了他的衣袖,可他卻沒有絲毫的反應。

“我說,我要嫁給殷陽丹。”

“哼,”施行淵冷哼,“你可知道,他是個普通的凡人。”

敖問兒不屑的反問,“那一心就不是凡人了?”

施行淵松開手,杯子竟然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可見施行淵不是一點的生氣,“你若是長點心,你就會知道,殷陽丹和一心是完全不同的人了。”

“什麽不同的人?”敖問兒氣呼呼的蹦起來,“不都是凡人嗎,只不顧一個是你要報恩的人,一個是你喜歡的人!”說道這裏,敖問兒的臉忽然紅了,“其實你要是把我嫁給他,也算是報恩了吧。”

“你可知道他宮裏有多少的妃子,你若是嫁過去,恐怕是和幾十個女人争一個男人,你願意去過那樣的日子嗎?”施行淵對勸人這件事情并不在行,但是他也不想讓自己的妹妹跳進火炕。

“不會的,”敖問兒臉頰帶着嫣紅,“他會好好對我的,雖然他沒有對我海誓山盟,但是我知道,他會好好對我的,只要看他的眼睛我就知道。”

施行淵苦惱的搖着頭,他不好說,他從殷陽丹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對權勢的欲望,一點也沒有看到對敖問兒的愛意。

可惜深陷在愛情中的敖問兒根本不用殷陽丹去保證什麽,她自己就已經把自己賣了。

“我不說什麽,你就等半年,半年之後你還是這麽的堅持,我就讓你嫁給他,但是,你不能告訴他,我讓你等半年這件事情。”

敖問兒一聽有戲,便一口答應下來。施行淵怕她被愛情沖昏了腦子,又給她下了咒術,便是絕對不能提今天的事情。

“哥哥,到時候我和丹成親之後,你一定要幫我延長他的壽命啊。”

施行淵心裏冷笑,但還是答應下來,他覺得,自己這個承諾,永遠也不會用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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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問兒得到自己開心的結果了,就想要撮合施行淵和黎晗月了,她算是看出來了,她哥施行淵就是一個悶騷的,要是等他把嫂子追到手裏,指不定要等到什麽時候呢。

“哥,要不要我給你出點主意,讓你吸引吸引嫂子大人的注意?”

施行淵剛開始是拒絕的,他義正言辭的說,“不要叫一心嫂子大人,被外人聽了多不好,而且千萬不能在一心面前說這些有的沒的。”

敖問兒撇撇嘴,她都沒有說是誰呢,施行淵就一心一心的說上了,還不讓她在一心的面前說什麽,恐怕他心裏早就演練了多少次自己在黎晗月的面前說這些話的時候,黎晗月的反應了。不過黎晗月可愛的反應她也十分想看看啊。

她嘟着嘴,故意轉過身,裝作要離開的樣子,“哥哥要是覺得不用我幫忙的話,那……我可就走了。”

一……二……三……

“等等。”

敖問兒馬上轉過身來,坐到石凳上,托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的,“怎麽樣,哥哥是想讓我幫你了嗎?”

“不是。”施行淵毫不猶豫的說道。

敖問兒一聽,撇下嘴角,“好吧好吧,哥哥既然真的不用妹妹我幫忙的話,那妹妹就真的走了啊。”

“我沒讓你走。”施行淵拉着敖問兒,有些窘迫的說,“我是讓你參謀參謀!”

“嘁,”敖問兒心裏不屑的翻白眼,但是臉上還是笑嘻嘻的給他分析起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施行淵一夜裏演練了幾百遍,才找到了一個最好的姿勢,他站在梨花樹下,梨花花瓣因為他法力的緣故慢慢的在控制飄着,在黎晗月出來的一瞬間,從遠處吹來了一股風,花瓣随風飄舞,施行淵就那樣低垂着眼睛,似乎眼中沒有任何的東西,又似乎充滿了東西的模樣。

黎晗月想要上前呢,可是似乎風有點大了,他接連打了十幾個噴嚏,眼淚鼻涕一起流了下來,為了不讓施行淵發現,他轉頭就跑到屋裏,到了一大杯水灌下去,心裏還在想着,行淵大人剛剛是在做什麽呢?

黎晗月已經做了祝,所以事情确實多了起來,經常兩三天的不在府中,所以黎晗月見到他的機會也少了很多。

邱國雖然昌盛,但是它存在的太久了,朝堂上的人也安逸的太久了,不思進取的是好的,還有很多人手腳都不幹淨,可是這些施行淵不去管,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要報恩就好。

當年他落難的時候,被一個打柴的樵夫給救了,所以他如今有了本事,就想把這個恩情給報了,只是沒有想到會遇見黎晗月,人與人的緣分,也許只需要一眼,因為這一眼,施行淵決定要拐着黎晗月,跟他一起回家。

“想什麽呢,想這麽久?”殷陽青收回手指,他已經在施行淵的眼前晃了好幾下了,可惜施行淵仿佛是走了魂一樣,非得他大聲的喊一聲,他才反應過來。

“沒什麽青殿下,”施行淵對待殷陽青和殷陽丹一樣的恭順,不敢有半點的馬虎,殷陽青對他這樣慎重的行為覺得好笑,“這皇宮裏也之後你會這樣稱呼我了吧,你也別怎麽拘謹,我其實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皇子。”

“青殿下既然是皇子,那就是皇子,哪裏有什麽算不上算的上的。”施行淵一直很恭敬,即使他知道,殷陽青實際上是殷陽丹小時候撿來的一個孩子,後來被皇帝收做義子,據說也是被殷陽丹求的沒辦法才收的,根本不是什麽正經的皇子。

殷陽青上下打量着施行淵,似乎是第一次認識到他一般,“沒想到祝大人也會拍馬屁,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呢。”他忽然狡黠的笑,“既然祝大人對我這樣恭敬,是不是可以告訴我,我能不能蹬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呢?”

施行淵笑,他知道殷陽青沒有什麽野心,說這些話,恐怕也是為了為殷陽丹打探消息,“青殿下說笑了,神的旨意我是沒有辦法揣測的,不到那一天誰知道神會選誰,而且,青殿下也不像是最求權勢的人呢。”

殷陽青失笑,“祝大人才是說笑,神的話是神使祝大人來傳達的,神究竟說的是什麽,也只有祝大人才知道吧。”

施行淵但笑不語,話說道這個份兒上了,施行淵若真的是要報恩,就應該直說,但是他并不想這麽容易的就便宜那個欺騙自己妹妹的人,所以才故意把話題扯開,就是不提選太子這件事情。

如今老皇帝眼看着沒有幾天好活的時候了,太子殿下的選擇迫在眉睫,可施行淵卻故意一直拖着,說日子不好,日子不對,拖了好幾年,敖問兒都對殷陽丹死心不再來邱國了,他都沒有松口,直到外族乘着鐵騎入侵,施行淵才将神的旨意傳達。

對于邱國來說,戰争已經很久沒有有過了,但是他們是有神庇佑的國家,每個人都對神充滿了敬仰,即使他們并不知道這個神是誰,被他們統稱為神的神,除了為他們選出皇帝,又到底做了什麽。

殷陽丹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當上了太子,才會更加發揮殷陽丹的能力,才能實現殷陽丹對權利的渴求吧。

施行淵最近總有滿懷着惡意,可能是因為死傷過大的緣故,他就是靠着吸食怨氣過活的,但是怨氣太多,他也不太好吸收啊。

打了個飽嗝,施行淵怡然的回到府中,自然是要和黎晗月好好的相處了。

“一心啊,咱們還到河邊走走吧,好像很久沒有跟你一起出去了呢。”

退去嬰兒肥的黎晗月似乎多了一點的幹練,只是面對施行淵容易臉紅這個毛病還一直沒變。

“行淵大人,你剛從外面回來,還沒有吃飯呢,吃完飯才說出去的事情呢。”黎晗月越來越有老媽子的氣勢了,這些年施行淵的裏裏外外上上下下也都是他打理的。

施行淵哭喪着臉,人類的飯食對他不過是為了顯示他和別人沒有什麽不同才吃的,平時還沒有什麽,可是這次都吃的那麽飽了,他真是一點都不想吃東西。可是黎晗月那麽堅持,他只好跟着黎晗月到了飯桌上。

“你坐啊,一心,咱們一起吃。”黎晗月其實沒有和施行淵坐在一個桌子上吃過飯,雖然施行淵從來都沒有把他當過下人,可是因為對施行淵的憧憬,為了不玷污施行淵,黎晗月是萬萬不敢跟施行淵坐在一起吃飯的。

這次也一樣,黎晗月果然拒絕了,不過施行淵已經習慣了,桌子上的才都是施行淵應該喜歡的,但是實際上,施行淵還是比較喜歡吃怨氣,對于他來說,那個更加美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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