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薛懷,男兒有淚不輕彈啊。”錘子都快快哭出來了,這有事沒事怎麽還哭上了呢,他緊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房門被打開了。
黎晗月走進來,步子有些僵硬,他走到薛懷的面前,伸手想去摸他受傷的臉頰,可被薛懷躲過去了,那流下的眼淚,正好被摔在了他的手上。
只是一滴淚,手指卻像是在火上灼考一樣,“薛懷,咱們出去走走吧。”
“不用,”薛懷用袖子擦去眼淚,“你不是不想理我嗎,咱們還有什麽好聊的。”
李振聽到這裏,忽然覺得不對味了,怎麽像是他們倆吵架,薛懷借題發揮呢?他給錘子使了眼色,可錘子根本看不出他什麽意思,懵懵懂懂的還想去拉薛懷離開。
李振無奈的扶着額頭,就沒見過那麽笨的人呢。
他伸手去拉錘子,“錘子,咱們去醫務室買點藥來吧。”
“啊?得帶薛懷去啊,薛懷不去,咱們倆去幹嘛啊?”
“行了行了,你別那麽多廢話了,就你廢話多,走不走,不走我就……”想了想兩人的武力值,李振最後只好說道,“不走我就拉你走了啊。”
錘子最後還是被拉出去的,在門口又想貼着門口偷聽,又被李振扯着耳朵給拎走了。
“疼不疼?”黎晗月伸手,這次薛懷沒有躲開,任憑黎晗月的手指放上去,臉上的紅腫非常的吓人,兩張臉明顯的一處高一處低,但也只是看起來嚴重而已。
“疼不疼的,你難道還會在意嗎?”薛懷冷笑,坐到李振的床上,面朝着窗戶不說話。
“那天我走的急,是我不對,你別生氣。”
“我就為了這個事情生氣,那我可真的夠小氣的呢。”薛懷冷笑。
“我……”黎晗月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這樣的薛懷很是危險,他不禁後退了一步,卻在薛懷轉過來看着他的眼神中,硬生生的止住了,薛懷繼續看着窗外。
“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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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坐過來嗎,我很可怕?”
“不……”
“那就坐過來。”
說話的時候,薛懷一直都沒看他,但是黎晗月卻覺得自己裏裏外外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心底雖然想要逃跑,但還是盡量維持着鎮定,他走到床邊,挨着床頭坐下。
“你坐那麽遠,是怕我吃了你嗎?”
黎晗月驚訝的擡頭,但薛懷并沒有看他,他是怎麽知道自己坐的遠,難道是因為自己動作太大了,他感覺到的?
“坐過來一點,看我幹什麽。”
“我……”黎晗月确定薛懷是後腦勺對着自己的,可是他就是像能看到自己一舉一動一樣,黎晗月只好靠近一點,又被命令的靠近一點,知道兩人差不多有兩個拳頭大小的距離的時候,薛懷才沒有繼續命令,可這已經過了半個多小時了。
“你很怕我?”薛懷忽然轉過頭,兩只眼睛盯着他。
“沒……沒有。”黎晗月馬上回答,但是顫抖的聲音卻似乎不是這樣說的。
薛懷眯着眼睛,“你正好好的,害怕我做什麽呢?”
黎晗月因為薛懷忽然的動作後仰了一些,還沒直起腰來,就又看到薛懷伸出一只手,似乎是要摸他,他便又趕緊仰一點,不平衡的身體幹脆躺倒在床上,他雙手支撐着要坐起來,卻發現雙手被薛懷給抓住了,一擡頭,正好看了薛懷那張比施行淵年輕的面孔。
“你不是不怕我嗎?”薛懷嘴角微微的上翹着,有點邪氣的感覺,“怎麽要這麽躲着我呢?”
“我……”
黎晗月一張口,便被薛懷狠狠的吻住,薛懷的嘴裏還帶着血腥味,黎晗月本來是很拒絕的,可無奈與薛懷太過溫柔,除了剛開始有些霸道之外,他的吻真的很溫柔。
他并不急着吸吮黎晗月的舌頭,而是帶着它一起舞蹈,帶着它來到自己的領地,再回到它的領地,時不時的用牙齒微微的磨蹭,細微的疼痛感讓黎晗月失神了。
他沉浸在這個吻裏,仿佛是被施了魔法的睡美人,只知道閉着眼眼睛享受。
“咚……”
不知什麽東西掉落到地上了,黎晗月一個激靈坐了起來,看到面前的兩個人都在盯着他的胸口看,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薛懷摟進懷裏,并将有些散開的衣領整理好“你們怎麽回來的那麽早?”
李振覺得他沒辦法直視自己的床鋪了,你們倆兩個床,幹嘛要在他的床上……作為一個直男……忍不了啊。
錘子更是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袋子就是他掉的,本以為是一場兄弟争搶女孩的戰争,原來……原來竟然是吃醋了嗎?竟然是這樣嗎,竟然是這樣嗎?
錘子什麽都不說,轉身就往外跑,這算是他第一次這麽有眼力見兒。
李振繃住了臉,不想讓自己怎麽快哭出來,他呵呵笑了兩聲,張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麽,幹脆什麽都不說,學錘子一樣,打開門就跑掉了。
“你怎麽能這樣呢?”
黎晗月還沒有說話,薛懷就埋怨上了,“你進來也都不鎖門的嗎,被別人看的你這個樣子,我是會吃醋的。”
黎晗月聽完本來就通紅的臉更加紅潤了,嘴唇上也像是抹了蜜一樣,充滿了光澤。
薛懷沖着他的臉蛋親了一下,又順着親到了唇上,舔了一下“甜的。”
黎晗月猛地睜大了眼睛,急忙推開他。
薛懷被推到一邊,卻不知怎麽的,直接趴在了床上,半天都沒有動靜,“薛懷,薛懷?”黎晗月喊了兩聲,薛懷還是沒有動作。
剛剛錘子的那一拳頭就重,不會自己這一推,又碰到了什麽吧。
這時候,黎晗月完全忘記自己并不是一個普通人的事情了,他上前扒着薛懷的肩膀,想讓他躺正,自己好檢查他的傷勢。
掰了兩下,沒掰過來,他不禁更加擔心了,索性直接趴過去,想直接去看薛懷的面色。
“嘭——”的一聲,黎晗月便又被按在了床上。
“薛懷,你……”
“月兒,”薛懷說,“你知道嗎,我想你想的都發疼了,等一會兒,就會兒在說話好嗎?”
“我就說,不要回去那麽早,不要回去那麽早,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吧。”
李振還在數落着錘子,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什麽緣故,他以前可不是這麽多話的。那個平時話多的都住不了嘴的錘子卻一個字都不說,就那麽樣呆滞的接受李振的數落。
“李振,”錘子忽然開口,“其實我剛才是在做夢對吧。”
李振冷聲嘲諷,“怎麽可能是做夢,做夢的話剛剛你買的藥呢,要是做夢的話……我tm也想是做夢啊,要不是你非要跑着回去,也許我們就不會看到,不會看到我們就不會……啊,我沒有辦法直視我的床了,錘子,我跟你勢不兩立!”
“冷靜!”錘子說,“也許剛才薛懷只是幫晗月做人工呼吸呢?”
兩人的性格仿佛是互換了一樣,睿智的人胡言亂語,莽撞的人卻能好好分析問題,雖然是在自欺欺人。
“呵呵……”李振回答。
“或者是因為晗月是在跟他療傷,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
“呵呵,你以為他們是楊過小龍女啊,我擦,楊過小龍女還是一男一女呢!”
錘子也找不到理由了,他頹廢的坐到草地上,一臉的生不如死,“我可是和薛懷一起洗過澡的,你說他會不會偷看我過啊……”
李振都被他笑得收回理智了,“你要相信我,如果是你的話,他就算真的喜歡男人,也會改成喜歡女人的。”
錘子沮喪的說,“總覺得你這不是在安慰我。”
“吭吭,”李振清清嗓子,站直了,“這件事情,就當咱們倆一起做的一場夢,夢過了,咱們就回去吧。”
“你說的倒是好聽,我總覺得……對了,”錘子忽然蹦起來,“你覺不覺得薛懷最近有些不對勁啊,好像……”
“喂,你可別說薛懷是撞邪了啊,科學家早就證明了,這個同性戀不是病,雖然我受的沖擊力也是蠻大的,但是,也不要這樣啊。”
錘子又垂下頭,“恩,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你真的不覺得薛懷最近有些不對勁嗎?上次我看到他碾死一條蚯蚓啊……”
“行了行了,”李振拍拍他的肩膀,“過去的都過去了,你可別再編這些瞎話了。”
李振搓搓手,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給親愛的媳婦打了電話,既然不能會宿舍,只好去找媳婦尋求安慰去了。
可惜錘子只顧着辯駁自己沒有撒謊了,卻忘記了,自己今夜應該去哪裏睡覺的事情了。
薛懷摟緊了懷裏的黎晗月,仿佛是害怕有人将他搶走一樣,嘴角微微的勾着邪意的笑容,瞳孔似乎成了暗紅色,但很快又隐去了。
“月兒,你怎麽能逃走呢?”他低頭對睡的正香的黎晗月小聲的呢喃。
黎晗月往他懷裏縮了縮,仿佛是感受到了外面的寒意,可卻不知,他是往寒意的來源縮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