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去哪了
于是,衆人跟随着他一路來到一個隐蔽的碼頭上。
“想不到這裏會有一個碼頭,他們會不會從這裏坐船離開了?”
孫雷定晴遙望,遠遠地好像看到幾個黑點在海上飄浮,接着,掏出手機,打電話回總部,将這裏的情形跟總部彙報,及向總部要求支援。
“總部已經派海警去攔截了,假若他們真的搭船逃跑的話,一定會很快找到他們的。”孫雷對唐琰如是說。
等待的時間最是漫長,尤其是關心的人生死未蔔的話,明明只是一小時左右,但在他們心中卻像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找到目标人物了?”孫雷喜形于色地道,“好,我們立即就過去。”
“是不是找到許心言了?”見孫雷講完電話,唐琰立即追問道。
孫雷呆了呆,剛才一聽說已經抓到向磊了太過興奮,一時間倒忘記問許心言的消息了,又想到同事既然打電話讓他們回去,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吧,便點了點頭,“回去再說。”
一小時後,他們趕回警察局,卻只看到向磊,并沒見到許心言。
“他還是不肯說出許心言的下落嗎?”站在一面玻璃牆後面,唐琰眼神陰郁地盯着玻璃牆後的向磊。
站在他身旁的孫雷搖了搖頭,“他太狡猾了,無論我們怎麽套話,都不肯說出許心言的消息。”
“他不肯說,其他人呢?”唐琰咬牙切齒地道。
“知道許心言下落的有四人,除了向磊,其他三人,一個還在手術室做手術,其他兩人直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唯一清醒而且知道她下落的人就只有向磊,但他卻抱定主意,無論如何不肯說出她的消息……”孫雷一臉難過地道。
一小時前,他們興沖沖地趕回來,以為終于找到許心言了,殊不知找到的只有向磊幾個綁匪。向磊只說了一句,“她死定了!”就什麽話都不肯說,而其他三個傷者直到此刻都沒能給口供。
以孫雷辦案多年的經驗,從種種跡象來看,許心言很有可能是出事了,只是這話在唐琰面前,他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如果,你們警方真的這麽無能的話,那就讓我來問,我就不信沒辦法撬開他們的嘴!”唐琰氣得一拳狠狠地擊在玻璃牆上。
見狀,孫雷擔憂地望着他,不知要說什麽安慰他才好,手機就響了,看了眼來電顯示,是留在醫院裏的同事打來的,立即接通電話。
“怎樣?有一個人已經醒過來,正在問他當時的情況?好,我們立即趕過去。”
“醫院裏的那幾個綁匪醒過來了?”唐琰緊張地轉過身問,“那他們怎麽說,有沒有許心言的消息?”
“因為那兩個綁匪才醒過來,神智不是很清醒,不過,我們的同事已經想辦法問出許心言的消息。”孫雷邊回答,邊往外走。
“我也一起去醫院。”唐琰連忙追上他。
十幾分鐘後,兩人飛車去到醫院。
“怎樣,他們有說出許心言的下落沒?”孫雷拉着站在病房門口的同事問。
“算是有吧。”同事吱唔以對,見狀,孫雷丢下他,立即推開房門走進去。
走進房門口,一眼就看到一個頭部跟右手纏着紗布的男人坐在床上,床邊站着兩個警員正在跟他錄口供。
“孫SIR。”看到他們進來,兩名警員轉過身跟他打招呼。
孫雷連忙走上前問:“他有沒有說,許心言在哪裏,她有沒有事?”
兩名警員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站在右邊的男警員作代表說道。
“他跟我們說,除了向磊外,沒有人知道許心言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怎會不知道,當時你們不是在一起嗎?”唐琰從孫雷身後走出來,沖上前一手揪住那男人的衣領,語氣兇狠地道。
“別以為什麽都不說,就可以脫罪,就算警方奈何不了你,我也有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唐琰本身長得英俊,但此時滿臉兇暴之氣,竟令他看起來有種懾人的氣勢,讓人不自覺地按照他所說的去做。
“告訴我,究竟當時發生什麽事了,許心言是生是死,如果沒死的話,她現在在哪裏?”
仿佛被他的霸氣震懾住,男人結結巴巴地開始說出當時的情形。
“老板早就知道,警方派卧底潛進來,于是,就設局想讓許心言替他找出,之前的女卧底收藏起來的內存卡,等她真的找到內存卡後,老板就在她逃跑時,抓住她,并威脅她交出內存卡。”
孫雷打斷他的話,“你是說,向磊早就知道我們派人潛進向氏的事?”
男人點了點頭,遲疑了下,便把向磊又收買了警方的線人一事說出來。
“那個內鬼究竟是誰?”孫雷立即追問,但男人卻搖頭表示不清楚。
“夠了,別再打岔,讓他繼續說下去。”不滿孫雷插嘴,唐琰斥責道,”之後又發生什麽事了?”
見到就連孫雷也懾于唐琰的氣勢,不敢發作,男人自然不敢再有任何隐瞞,立即把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了。
“老板見許心言交出那內存卡,本想玩玩她,就把她賣到海外去,就像之前的卧底一樣。誰知道就在那時候,卻收到消息,警方已經掌握住他的犯罪證據,還出了通輯令要抓他。聽到這消息後,老板很生氣,就想……”
說到這裏,男人下意識偷看了眼唐琰,欲言又止,唐琰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臉色一黑,“向磊那混蛋對她做了什麽!他是不是把她……”
大概是唐琰的樣子太過兇狠,男人吓得連忙搖手,“沒有,是未遂啦!”
向磊一聽完電話,就怒不可遏,壓着許心言就要強上,大概是之前她一直表現得很溫順,讓他們都有些輕敵,忽略她的殺傷值并不低的事實,所以,向磊得意忘形之際,反被她一腳踢中要害,讓她逃了下車。
“那許心言表面上嬌滴滴的一個小女人,誰知道她的身手并不比差,跑得又快,我們幾個大男人一直追着她到一塊空地上。當時,我四個大男人,而且手裏都有槍,她可謂是插翼難飛了,但那女人真是太難纏了。”
“你們以為憑四個大男人,一定可以将她制服,卻沒料到她身上竟然帶着晶片炸彈,之後,還被她炸傷了,對吧?”孫雷插嘴道。
“沒錯。”說起當時的情況,直到現在男人還心有餘悸。
“那之後呢,她炸傷了你們,就逃掉了嗎?”唐琰心急地追問。
從回憶中回過神,男人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麽意思,她是逃掉了,還是逃不掉?”唐琰又問。
“當時,除了老板沒被炸傷,我們幾人都被炸傷了,許心言本想趁機逃跑,但老板卻追了上去,之後,發生什麽事我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過了一段時間後,老板再次走回來,說來接我們的人到了,于是,我們就一起趕到碼頭去。”
“那麽,向磊有沒有跟你們說過,最後他追不追到許心言,有沒有對她怎樣?”孫雷連聲追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當時,老板一回來,我們就趕着去碼頭,他只說了句,她死定了。上船後因為流血過多,我的神志變得有些不清,哪裏還顧得去問他許心言的下落。”
見沒辦法再在男人口中套取更多的情報,孫雷又去問另外一個傷者,但得到的答案跟從男人那裏的差不多,就在大家一籌莫展之際,警察局的同事打電話來,說向磊終于肯透露許心言的下落,于是他們急忙趕回去。
“當時,幾個手下都被她炸傷,只有我一個人安然無恙。見她想趁機逃跑,我就一直追着她去。她跑得很快,但再快又怎快得過子彈?但她真的很了得,身上中了槍,還能逃到碼頭,不過,最後還是被我一槍打落海去。”向磊哈哈大笑道。
“你這混蛋!”聽完向磊的表白,唐琰氣得上前揍了他幾拳,怕他會打死他,不好收拾,孫雷才制止他道。
“別理他了,現在最重要是找到許心言。她身上中了槍,又在海裏浸了這麽久,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她。”
見唐琰恢複理智了,孫雷連忙跟海警的同事聯絡,将向磊所說的事跟他們說,讓他們盡快派蛙人下海去搜尋許心言的下落。
唐琰本想跟孫雷他們一起到碼頭去,但孫雷這回沒再讓他跟着去,而是讓他回家等消息。本來,他不願意聽從這種安排,直到孫雷指着許陽說,他還太小,身為監護人的他有責任照好他。
看到許陽坐在一旁打着磕睡的樣子,唐琰才不甘不願地帶着許陽離開。
“媽咪,會不會有事?”自從知道許心言出事後,許陽就一直纏着唐琰不放,對他異常依賴。
“不會的,陽陽不是說過,媽咪很聰明嗎,她知道陽陽還在這裏等她回來,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的。”唐琰收緊抱着他的手,按撫地在他的頭發上親了親。
“總之,叔叔答應陽陽,等明天你一醒過來,就會見到媽咪,所以,現在你要聽話躺下睡覺,好不好?”
“好吧,那我們打勾勾,你不能騙我。”
想了想,許陽伸出小指頭,跟唐琰勾了勾指頭,眼珠轉了轉,他雙手捧住唐琰的臉,小嘴在他臉上親了下,讓唐琰閃了閃神,這好像是許陽首次主動親他呢,感覺……不錯。
“睡吧。”唐琰嘴角噙着一絲不自覺的溫柔微笑,幫許陽掖好被角,關掉燈,轉身走出房,來到書房,才撥通孫雷的電話。
“是我,有消息沒?”
“還沒有。”孫雷沉重的聲音道。
唐琰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突然間,一種聲音傳至耳邊,他呆了呆,轉過頭看向窗邊,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外面竟然下起雨來。
“下雨了。”唐琰略顯惆悵的聲音道,又想到什麽似的,他有些緊張地問孫雷,“你們那邊是不是也在下雨?這樣會不會影響搜索的進度?”
孫雷沉默不語,但唐琰卻明白他的意思。
唐琰顯得有些蒼白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老實說,找到她的機率有多大?都過了這麽多個小時,她生存的機會是不是很缈茫了?”
“雖然,我跟她相識的時間不算長,但幾年前她發生車禍昏迷,都能夠醒過來,可見她的意志力很強,我相信這回她也一樣能夠挺得過去,所以,就算機會再缈茫,我都不會放棄。”孫雷道。
“你說,幾前年她曾經發生過車禍,昏迷不醒?”唐琰皺了下眉頭,心裏有種堵塞住的感覺,“什麽時候的事?”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問曼青,不好意思,我有電話要進來,先挂了。”孫雷切斷電話,轉過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手下。
“老大,陳SIR說,現在雨勢太大,根本沒辦法再繼續進行搜索的行動,他已經讓蛙人上岸了。”
孫雷的臉色一變,立即趕過去跟對方商量,不要這麽快就放棄搜尋的工作。
陳警司道:“孫SIR,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放棄。但現在雨勢這麽大,我們的同事在海裏會有危險,而且,大家都找了這麽久一點消息也沒有,說句難聽一點的話,那許心言要麽已經被沖到公海去,要麽她早就……”
後面的話,就算他沒說出口,孫雷也明白是什麽意思。
其實,從許心言失蹤到現在差不多十個多小時了,一個人身上有槍傷,又掉進海裏,假若能夠在第一時間獲救的話,或者還有生存的機會,但過了這麽久了都找不到人,孫雷豈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
不過,許心言是他的朋友,又因為幫他才出事,他豈能就此放棄?只要一天沒看到她的屍體,他都不願意相信她已經死了。
“你說的我都明白,但萬一她還生存呢?正因為過了這麽久,我們都沒找到她的屍體,就證明她有可能還生存,正在海裏的某個地方等待着我們去救她出生天,所以,我們絕對不能就這樣放棄她的。”
“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但請你理智點,就算身體健康的人掉進海底這麽長時間,也不一定能堅持住,更何況是一個傷者?尤其現在這種天氣,我也要為下水的同事安全負責,總之,今晚就到此為止,明天再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