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拼命奔跑,華華麗麗的跌倒

玖兒很快就和我玩在了一起,小孩子都喜歡糖果的,我的包裏是不缺糖果的,這源于我一個不好的習慣,每逢遇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就會放一顆糖到嘴裏去,等到那種甜甜的感覺在口中慢慢的融化,所有的煩惱也就随之煙消雲散了。

都是我喜愛的糖果,玖兒也喜歡,只是平日裏被大人們約束着,唯恐吃壞了牙齒,哪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嚼出滿嘴的香甜來。

我記得《阿甘正傳》裏有這樣一句話,生命就像是一盒巧克力,結果往往出人意料。我卻覺得,生命就像是我面前的這些五顏六色的糖果,充滿了香甜,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要撥開這層裹在外面的糖紙,撥開它,就會發現一個不同的生活。

連大廳裏也被這種香香甜甜的氣息覆蓋了,若虞也被我拉過來和玖兒做游戲,只是他總是被欺負的對象,每次伸手向我讨糖果,都被我脆生生地打回去。玖兒也照樣學樣,等若虞再伸手讨糖果的時候,玖兒的小手就軟綿綿地落在他的掌心,打完便“咯咯”地笑着躲進我的懷裏,那軟軟的身體依在我身邊,我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東西就被觸動了,只覺得滿心溫柔。我們三個在客廳裏笑鬧着,偌大的客廳裏都回蕩着我們的笑聲。

不經意間撞上了蘇明哲的目光,竟無端地慌了一下,不知道是是不是因為做賊心虛的緣故,我的眼睛馬上移開了。

小時候和姐姐一起看童話劇白雪公主,每個小朋友都喜歡劇中美麗又善良的白雪公主,獨獨我是喜歡那巫婆的,羨慕她擁有一個世界上最神奇的魔鏡,于是常常想,如果那個魔鏡是屬于我的,我要用它來看清每個人的內心,因為這世上最難測的其實是內心。

我沒有魔鏡,因而也不知道這個有着一雙好看眼睛的男人到底在想些什麽。蘇明哲也沒有說話,在大廳裏坐了一會,就起身離開了,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和任何人有過語言的交流,包括她和若虞。

不過也不奇怪,若虞看蘇明哲的眼神總是冷冰冰地,沒有太多的耐心,估計就是蘇明哲和他打招呼,也是得不到回應的。

一直到我和若虞吃了飯離開蘇家都沒有再見到過他。倒是在飯桌上的時候,聽蘇老先生問了李婉一句:“明哲呢?”

李婉忙應道:“他有應酬,今天不在家吃晚飯,明哲已經提前告訴過我了,我以為姐夫也是知道的。”

蘇老先生“哼”了一聲,說:“你不用替他掩飾了,什麽應酬,還不是趁着他媽媽和婧如去了馬來西亞,又去花天酒地了。”

我還在奇怪,怎麽偌大一個蘇家,只有他們四個人吃飯,原來那個美若天仙的女子婧如和蘇明哲的母親一道出了遠門。

“姐夫!”李婉嗔怪了一聲,眼神瞟向我,我忙低了頭往嘴裏扒飯,心裏明白,還不是家醜不可外揚,我怎麽說也是個不相幹的人。

再看若虞,更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狼吞虎咽的,完全沒有顧忌到身邊還坐着兩個長輩。我可不敢這樣,再怎麽不是淑女,也是要裝裝樣子的,一小口一小口地細嚼慢咽着,嚼了一會,總覺得有人在看着我,一擡頭恰和若虞的目光相遇,我瞪了他一眼,心想:看什麽看,沒看過別人吃飯嗎?

和景然,若虞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我和若虞總是搶着吃的,兩個人的筷子都下得飛快,唯恐吃不到菜似的,而且和若虞搶東西吃是一種樂趣,總能把他氣到半死。

象這樣規規矩矩的吃飯,還是破天荒第一次。難怪若虞用異樣的目光盯着我看,而且一臉愚弄的笑意。我滿臉通紅,惱恨不已,從餐桌子下面一腳就踩了過去,接着就聽到李婉的驚叫聲,把目光轉向了我,我馬上意識到自己踩錯人了,忙不疊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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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虞已經吃完了,就等着散場了,但礙于蘇雲天那張嚴肅的臉,硬是憋着笑坐在那裏,直到蘇雲天放下碗筷離開了餐桌。等蘇雲天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他這才誇張地大笑了起來,笑得李婉直搖頭嘆道:“這孩子!”

我是個怪孩子,從小都是,自小到大做過的怪事有一大籮筐,父母是沒有辦法,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把我當物品一樣随手扔出去,只能吵吵罵罵,期望我下一次是有長進的,但結果總是失望,失望到了極點,也就不怎麽管我了,任我那些怪怪的思想象田野裏的雜草一樣瘋長着。

長大了,上了大學,受了高等教育,看起來是改了很多,卻依舊是冒冒失失,跌跌撞撞地,如她們所說的,拼命奔跑,然後華華麗麗的跌倒。

我到景然的房間裏去告別,因為答應了李婉第二天要搬到蘇家去住,從感情上說,我還是喜歡玖兒的,但卻是不喜歡蘇家的環境,只有和景然他們在一起,我才能感覺到快樂是發自內心的。

景然在做報表,看我進來,忙合上了電腦。

我莞爾的笑着,故作輕松地說:“我明天就要搬到蘇家去了,你記得不要太想我了哦。”但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酸澀,以至于眼圈紅了一下。

景然盯着我看了一會,很多時候我都看不懂他的表情。但只是一會,他走了過來,伸出胳膊将我抱在了懷裏,在我耳邊輕聲說:“傻丫頭,只是去工作,又不是不回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抱我,從我義無反顧地離開家來到這座城市裏以來,這是唯一的一次他對我類似告白的擁抱,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是在戀愛,可實際上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我和景然認識兩年,在無數次的聊天中,從未有任何一次涉及到愛情的話題,卻是總有一種莫名的情愫讓我不自覺地以為他就是我今生想找的那個愛人。我想,我的心事,景然是知道的。

若虞突然推門進來,他愣了三秒鐘,馬上說:“對不起,你們繼續!”

他轉身想走,被景然拉住了,說:“幹什麽,進來了就說話,西西又不是外人。”

若虞就爆發了,說:“是,西西不是外人,我是外人嘛!”

說實話,若虞是有些沖動,但發脾氣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若虞,我怔了怔,不自然地說:“還是我出去吧。”經過若虞身邊的時候,我試着拉了他的衣襟一下,做了個鬼笑,雖然有些怯怯地。

不過若虞還是被我逗笑了,他就是一個這樣簡單的人,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他說:“應該出去的是我,你留下。”這句話已說到平靜不已。

我想他應該是不生氣了,反而是我和景然在若虞走後,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麽,說些什麽,尴尬了一會,我也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在送我到蘇家的路上,若虞直截了當地問我:“你到底不喜歡我什麽?我昨天想了一夜,怎麽也想不明白我哪一點比景然差了。”

若虞從來都是這樣,想到什麽說什麽,我有時候挺喜歡這樣的若虞的,只是喜歡歸喜歡,如果□□人的話,我還是覺得景然更豐富一些,他更适合我有些陰晴不定的心情。而且我對景然的感情也是一天兩天了,當初之所以會來到這座城市,有一大半是因為景然。

我回答他說:“我沒有不喜歡你,但是我愛景然,這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若虞的脾氣和我有些相像,兩個人太相似了,有時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愛情是需要互補的。

若虞“切”了一聲,說:“我不懂你們這些小女孩的心思,哪來那麽多曲曲彎彎的,說的比唱的都好聽。”

“錯了,錯了!”我一本正經地說:“我是唱的比說的好聽,不信哪天唱歌給你聽。”又說:“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我喜歡你就行了。”

若虞又愣了一下,我忙敲了他的腦袋一下,解釋說:“我說的那種喜歡是好朋友之間的喜歡,簡稱友誼,如果你覺得委屈的話,我們還可以做知己,這樣就可以更近一點,而且可以分享很多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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