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那人嘴角上翹,微微地笑了,然後,便掀開帽檐,露出真容,隽秀白皙的臉上,眼角明媚,不是韓信,卻又是誰?

項羽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伸開雙臂,把韓信緊緊地摟在懷裏,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你不來了......”

韓信被他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卻有些得意地道:“項羽,我瞞過你了嗎?”

項羽:“......”

韓信笑道:“既然你被我瞞過了,估計劉邦那邊也會,哈哈哈哈!哎喲,你抱我抱得太緊了......”

項羽這才微微松了手,目光灼灼地注視着懷裏的韓信。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專注,如此的熾熱,韓信終于有些吃不消了,不敢再與他對視,偏過頭去。

項羽的心跳如鼓,暗想:“我該怎麽說?說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這樣說,是否太唐突了,他要是生氣了怎麽辦?”想到此處,他不由長長地嘆了口氣。

韓信訝道:“項羽,你怎麽了?好好的嘆什麽氣?”

項羽有些艱難地道:“聽聞,你在臨淄......選妃?”

韓信滿不在乎地道:“這個啊?一個幌子而已,讓劉邦覺得,我還在臨淄。對了,項王,我在此處大營的事,一定要保密才行。”

項羽這才稍稍放下心事,道:“這個自然。”他松開手,上上下下打量着韓信,皺眉道:“好像瘦了一點,一路行軍辛苦,得好好補補。”

韓信笑道:“我哪有這麽嬌弱。不過今日,估計是議不了事了,明日再議,可好?”

項羽白了他一眼,道:“議事哪有這麽急?”當時吩咐鐘離眛,為齊軍安排營地紮營,今日晚餐殺豬宰羊,務必豐盛,好好招待齊軍,同時大擺宴席,為“李左車”洗塵。

鐘離眛搔了搔頭,領命而去,暗暗咋舌,這大王,為了齊軍,連家底都掏出來了,只怕得不到齊王的歡心,真是的......

酒宴過後,項羽送韓信歸帳,便順勢賴在了這裏。韓信也習慣了,當下兩人盥洗後,上榻就寝。

韓信側身向裏,只覺得身體落入了溫暖堅實懷抱中,那人的熾熱的呼吸就在自己的耳後,一呼一吸之間,拂動着耳後的絨毛,只覺得微微的癢。他稍稍扭動了一下,又碰到了個堅硬碩大的東西,一時之間,臉上飛起兩片紅雲,心跳也不由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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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項羽道:“韓信,我......”卻又止住了。

韓信道:“嗯?”

“沒什麽,睡吧。”項羽深深地嘆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韓信聽得後面的人起來了,接着又聽聞一陣水聲,不禁掩嘴偷笑。迷迷糊糊中,便睡了過去。

第二日,兩人一起來到中軍大帳,帳內,鐘離眛、項聲、季布等将領,早已在座等候。

項羽居中坐定,道:“這次,便是議如何攻下關中之事。諸位,有何看法?”

鐘離眛道:“桃林塞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以末将之見,不如從蒲坂突破。”

蒲坂,又稱智邑,是春秋時期晉國上卿智氏的封地。蒲坂是秦晉要道,如果能從此處渡過黃河,再折而向南,便可越過桃林塞之險,直趨關中平原。

項聲道:“劉邦未必沒有防備。”

季布贊成道:“也是。畢竟,張子房還在為劉邦籌謀。”

韓信一直托着腮,笑盈盈地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讨論,也不插話。項羽正想問他的意見,忽然心念一動,從懷裏取出一物,道:“韓信,這個給你。”

韓信看了過去,只見他掌中卧着一物,靜靜閃着幽光,卻是青銅鑄造的楚軍虎符。

韓信摸了摸下巴,訝道:“項王,這個給我?”

項羽道:“嗯。接着吧。”

項羽見韓信還有些猶豫,幹脆拉過他的手,把虎符塞入他的掌中。韓信也不推卻,笑盈盈地把玩着虎符,而在座諸将卻都變了臉色。項羽此舉,分明是将楚軍的指揮權交給了韓信。如此一來,韓信其實就成了二十萬齊楚聯軍的統帥。虎符之下,就連項羽本人,也不得不聽他的調遣。

鐘離眛撇了撇嘴,暗想:“為了讨齊王喜歡,大王可真是不惜餘力啊......這下,連虎符都送出去了......談情說愛真是要不得......”

韓信拱手笑道:“多謝項王。這一仗,我覺得該這麽打......”

漢營中軍大帳。

劉邦居中而坐,掃視了一眼坐在下首兩側的文武,道:“如今李左車率十萬齊軍,與項羽會與桃林塞之北,諸位,計将安出?”

夏侯嬰苦笑道:“如果按項王的打法,只怕他強攻桃林塞,也不奇怪。但如今加上李左車,只怕會有變數。唉,那李左車的用兵,也是不可小觑。”說完,便看了曹參一眼,正好曹參也望了過來,兩人不由相對苦笑。

樊哙一拍大腿,道:“嗨!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倆也不用灰心。項羽為人,剛愎自用,只怕區區一個李左車,還左右不了他的想法吧。”

劉邦皺眉道:“韓信真的沒來?項羽也同意?”

周勃道:“據說,韓信在臨淄選齊王妃。聽說已經選了十名美女,目前都住進了齊王宮,訓練禮儀。待韓信看過之後,再定位份。”

樊哙“切”了一聲,不無嫉妒地道:“齊王豔福不淺啊。說起來,這些年他一直打仗,沒顧上這事兒,如今有了空閑,自然陷到女人堆裏,出不來了。哈哈,哈哈!”他笑了兩聲,發現只有自己在笑,劉邦還橫了他一眼,急忙斂住了笑聲。

夏侯嬰道:“韓信已經幫了項羽很多,據說兩人現在關系很好,他雖然不親至,但派李左車率了十萬齊軍來助戰,對項羽也說得過去了。李左車也是當世名将,不可輕敵。”

劉邦暗暗點頭,想道:“呂雉此次的計劃,想借虞姬之手,殺掉韓信。此計雖然失敗,但韓信只怕對項羽的心思也有所察覺,那麽,他不親自與項羽會師,也就說得通了。韓信在這個節骨眼上選妃,只怕就是向項羽表明他的态度。媽的,誰能想到,英武無雙的項羽,居然是個龍陽,難怪,他和虞姬這麽久,也無子嗣,也沒有聽說他喜歡別的女子......”

曹參道:“李左車雖是名将,但對項羽的影響力有限。此次齊楚聯軍,必然是項羽指揮。”

劉邦緩緩點頭,轉向張良,道:“子房意下如何?”

張良一直在看着帳側懸挂的輿圖。聽到劉邦詢問,站了起來,走到輿圖前,指着桃林塞之北的一處地點,屈起修長的手指,重重地敲了敲,道:“即使此次依舊是項羽指揮,此處依然不可不防。”

衆人的目光不禁随着他的手指看去,那裏正是距離桃林塞之北,約一百餘裏的蒲坂。

劉邦點頭道:“嗯。子房言之有理,蒲坂不可不防。”

且說張良回到自己帳中,思前想後,無數心事湧上心頭,忽然喉頭一癢,咳嗽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止住咳嗽,只聽老仆來報,“先生,帳外有一道人求見,自稱赤松子。”

張良站了起來,大喜道:“赤松子道長來了!”說着,便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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