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以牙還牙

深夜的王府,只有玄焰屋裏還點着燈,小黑貓莫桐悄悄的跑到窗子邊,頓時瞪大了眼睛,他看見寰頃木被吊在房梁上,雪白的身子就像一條白鯉魚,在燭光下搖搖晃晃,看着他仰着頭,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莫桐恍如隔世,屋內的場景在莫桐的腦海裏變成了魔界的宮殿,前世的寰頃木也如現在這般,被吊在他的地牢裏...

莫桐一咬牙,發出嗚嗚的聲音,他破窗而入,跳進屋內,大喊道:“畜生!放開阿木!”他不忍心再讓寰頃木受到這樣的對待,他舍不得,如果可以回到過去,他決不會那樣對待寰頃木...

玄焰扭過頭,不可思議的說:“阿木,你的貓...居然開口說話了...”

寰頃木斷斷續續的回道:“啊....玄焰....把他扔出去....”說完,擡起一條腿催促着玄焰。玄焰應了一聲“好!”

玄焰走到小黑貓莫桐身前,彎身拎起貓後頸,直接将他抛出窗外,不到一會,小黑貓又跑了回來,并且嘶聲力竭的哭喊道:“阿木!!!不要怕,我來救你!!”

寰頃木搖擺了一下身子,雙腳落地,自己解開手腕上的繩子,一臉憋着怒火的樣子,一邊将繩子纏在手腕上一邊向莫桐走去,莫桐擡頭望着寰頃木。

寰頃木磨着牙說:“擾人好事,是要被驢踢的!”

莫桐一歪頭:“(⊙v⊙)嗯?”

寰頃木手疾眼快,嗖嗖嗖,就把莫桐給捆了,小黑貓四爪捆在一起,嘴巴上也捆的緊緊的,被挂在窗框上。

寰頃木處理完莫桐,他走回玄焰身邊,依偎在玄焰懷裏,他說:“我們...繼續吧...”

玄焰轉頭看了看被吊在窗戶中間的小黑貓,又低頭看了看寰頃木,他吞了吞口水,說:“阿木....”

寰頃木把繩子往上一抛,一眨眼的功夫,又将自己吊在房梁上,他搖晃着身子說:“玄焰.....來啊~~~”

小黑貓四處掙紮:“嗚嗚嗚嗚!”阿木,怎麽變成這樣?

玄焰甩起手中的鞭子,抽得寰頃木陣陣喘吟,聲聲酥媚入骨,小黑貓瞪着圓溜溜的眼睛,眼淚橫飄...

想到前世,他如何手段,寰頃木都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從來沒有這樣瑰麗綻放在他面前,而如今寰頃木所有的反應都是他一手一點一點親自刻在寰頃木的魂魄內。

他辛辛苦苦的将寰頃木變成他理想的樣子,自己卻一點腥都沒沾到,莫桐恨恨的看着玄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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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頃木與玄焰兩人玩了大半個晚上,五花八門各種姿勢,玩了個痛快。

莫桐表示,他要瞎了,他看不下去了!自己辛辛苦苦做了一盤菜,玄焰這家夥連盤子都吞下,渣都不給他留。

..........

莫桐不記得他是什麽時候睡着的,他醒來時,一擡頭就看見了寰頃木冰山般的臉,莫桐不解,寰頃木将他放在自己腿上,一下一下的摸着貓毛...

莫桐重新趴好,發出呼呼的聲音,寰頃木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捋着貓毛,莫桐頓時身心舒暢,想他前世,何曾被寰頃木這樣對待過。

莫桐翻了個身,仰着肚皮,兩只小貓爪放在胸前,瞪着溜圓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寰頃木,寰頃木輕聲笑了一聲,纖細的手指,勾起小貓的下颚,在上面有規律的撓着,另一只手還在貓咪的肚皮上撫摸。

莫桐蹬了兩下腿,開心的“喵”了一聲,連爪子都開始隔空踩奶。

寰頃木撸貓撸得不亦樂乎,大門突然被踹開,雲蘇一臉鼻涕眼淚的就向寰頃木跑來,“阿木!!!!”

眼看着雲蘇就要撲到寰頃木懷裏,寰頃木抱起貓連忙躲開。雲蘇直接撲到床上,他撅着屁股,扭過頭哭唧唧的嬌嗔道:“阿木!!!”

寰頃木站在一旁,冷冷的說:“有事說事,別動不動就撲過來。”

雲蘇幾步走到寰頃木面前,一伸手抓着莫桐的後脖子說了一句:“走你!”将小黑貓抛出窗外,順勢撲到寰頃木懷裏嘤嘤的說:“阿木,這朝堂之上,無你我容身之處,我們私逃吧...”

寰頃木向門外看去,看見玄焰正端着菜盤傻傻的站在門口。寰頃木一把将雲蘇推開,走到玄焰面前,接過菜盤說:“你別亂想...”

玄焰點點頭說:“阿木你放心,我沒亂想..”

兩人将飯菜放到桌子上,雲蘇毫不客氣的坐下,拿着飯碗說:“阿木,盛飯...”

寰頃木額頭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兩下,心裏暗罵:這個小婊渣....

玄焰連忙接過雲蘇的空碗說:“我來吧...”寰頃木從玄焰手裏奪回碗說:“還是我去吧...”轉身走出房間,去給雲蘇盛飯。

玄焰看着雲蘇說:“我皇兄他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雲蘇歪着頭,眨了眨眼睛,瞬間雙眸蒙上一層水汽,吓得玄焰向後退了一步,心裏想道:“什麽情況...說哭就哭....”

雲蘇說:“王爺...你成全蘇兒和阿木吧....”

玄焰負手伫立,寰頃木端着白米飯走回房裏,放到雲蘇面前,雲蘇二話沒說,拿起筷子大快朵頤,寰頃木和玄焰也坐下開始吃飯。

雲蘇一邊吃着一邊哭唧唧的說:“王爺,我和阿木從小兩情相悅...你就算囚了阿木,你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他反而還會恨你....”

寰頃木不理雲蘇,給玄焰夾了塊魚肉,這時,小黑貓重新跑回屋內,寰頃木撇眼看了他一眼,向地上扔了一塊魚骨頭。

莫桐看着地上的魚骨頭,頓時炸毛....他踹了一腳魚骨頭,不屑的仰着頭跳上飯桌,雲蘇一揮胳膊,将他揮了下去,莫桐咬牙切齒,再跳上飯桌,寰頃木用筷子夾了點什麽,放在小碟子裏,放在他面前。

莫桐頓時淚流滿面,“阿木居然給我布菜...好感動....從前阿木都沒有理過我,這簡直就是夢想中的生活!”然後,他低頭一看,“= =!!魚骨頭....”

莫桐扭過頭看玄焰碗裏的菜,氣急敗壞的喊道:“阿木!為什麽,他的碗裏是魚肉,我的就是魚骨頭!!”

寰頃木杵着下颚,懶洋洋的看着莫桐說:“你想吃魚肉?”說完夾了魚頭放進碟子裏。

莫桐覺得駁回了面子,低下頭喵喵喵的開始啃魚頭。

寰頃木又為玄焰夾了一塊魚尾肉,雲蘇繼續哭唧唧的說:“王爺~~你就放過阿木吧,我們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嗚嗚....我也要吃魚尾肉....”說完就去夾魚肉。

吃過早飯,雲蘇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打了一個飽嗝,他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繼續裝可憐,他說:“王爺,嗝...吃太飽了...嗝.....你讓阿木...嗝....跟...我走吧...”

寰頃木實在看不下去了,接了杯茶水,遞給雲蘇,雲蘇喝過後,終于不再打嗝。他嗖的一下站起來,拉住寰頃木的手,在他的手掌上唰唰唰的寫了三個字“跟我走!”

寰頃木反問:“為什麽!”

雲蘇從袖口裏掏出三個鈴铛,将兩個顏色一樣的放到寰頃木手中,眼神示意撇向玄焰。

玄焰伸手拿過鈴铛,看着上面刻着極小的一行字“千魂鎖命錦鈴...”

【千魂鎖命錦鈴】是一種罕見的寶物,此寶物有保魂鎖命的功能,佩戴寶物的人,魂魄不會被拉出體外,也不會被人迫害,而佩戴同一款鈴铛的人,則無論走多遠,都能找到彼此,并且不用言語,意念自通。

只要你在意念中冥想,就可以與同樣佩戴者,神識交流。

寰頃木将鈴铛系在腰間,玄焰見此也同樣系好,【千魂鎖命錦鈴】雖然外形似鈴铛,佩戴之後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雲蘇見他二人已經将鈴铛系好,他也将鈴铛系在自己的項鏈上。他閉上眼睛,努力集中精神,用意念呼喚道:“玄飛,我已經将【千魂鎖命錦鈴】交給阿木和玄焰了!”

寰頃木和玄焰同時聽到玄飛的聲音“很好,蘇兒,我們按照計劃行事...”

寰頃木不解,玄焰擁神識說道:“皇兄,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玄飛說:“我們初步了解這幻境的規則,第一,不能揭穿彼此,不然會進入其他幻境,說不定我們就會分開,誰知道下一個幻境,我們還會不會遇見。第二,找出線索,解開這幻境樹妖的冤屈,但不會破除幻境,還是會進入下一個幻境,無論如何,再進一次幻境,我們也許會走散,以防萬一,我讓蘇兒為你們佩戴【千魂鎖命錦鈴】,偌大的林子,就算被分散,我們也好找到彼此。”

寰頃木點點頭說:“第一個進入幻境的是君王和雲蘇,而你們第一時間就拆穿了彼此,如果我沒有猜錯,你們也在第一時間拆穿了幻境。”

雲蘇尴尬的笑了笑“的确如此,因為玄飛不肯虐待我,我們沒有按照幻境裏的故事進行,所以我們就被分開,我進入了下一個幻境就遇見了阿木你...”

玄焰接着說:“我醒來時,遇見了皇兄,我們那次的幻境是我們兩個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我們配合着演完了一出戲,将那個原本會被折磨致死的女人放了,我們沒有按照幻境裏的期望去進行,最後也被分開了。”

寰頃木:“我醒來時,遇見了雲蘇,我們那個幻境是個一個養子含冤如雪被折磨死,我們拆穿了他的故事,幻境破碎時,又進入了下一個幻境。”

玄飛說道:“之前我們幾人都沒有按照幻境的期望去行事,這次我們不如這樣,我們按照幻境裏的故事進行,看看到最後會怎麽樣!接下來,就讓雲蘇和寰頃木私逃,然後我和玄焰去追。”

寰頃木不解:“為什麽一定要逃?”

玄飛說:“不私逃,怎麽能看看這梅林有多大呢?”

寰頃木沉思,“君王英明!”

玄飛喜滋滋的笑了兩聲說:“寰頃木,我将雲蘇交給你,你可要照顧好他!”

寰頃木白了一眼,心想道:“...看吧....”

玄焰連忙說:“阿木,你放心,我不會離你太遠的,你前腳走,我随後就跟上。”

寰頃木去牽玄焰的手指,兩人十指交纏,“不想...離開你....”

雲蘇看着溫存的兩人,擠到兩人中間,挽着寰頃木的胳膊說:“阿木....我也不想離開你...”

寰頃木哀嘆一聲,小黑貓跳上寰頃木的肩膀,喵喵喵的叫了兩聲,寰頃木對玄焰說:“你要快點趕來...”

玄焰微笑着說:“萬事小心!”

寰頃木點點頭,玄焰輕咳一聲說:“既然如此,雲蘇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得到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日子久了,他還會恨我,罷了罷了,你們走吧!”

揮揮手,示意雲蘇與寰頃木可以離去。

雲蘇挽着寰頃木的胳膊說了一句“多謝王爺恩典....”

兩人急匆匆的跑出王府。

玄焰看着天空突然陰郁下來,他走出房間,王府內的家仆全都面無表情好像木頭人一樣,沒有半點反應。

面色死灰,眼睛上翻,雙眸白花花的沒有瞳孔,玄焰視若無睹的走到院子中央,他伫立很久,估計時間,寰頃木和雲蘇已經跑遠,他輕輕說道:“來人!喚侍衛!追!”

此話一出,所有家仆就像活過來了一般,全都變回普通人,他們手拿武器,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還有幾人獻媚一樣對玄焰說:“王爺,是備轎還是備馬?”

玄焰回:“馬!”

......

雲蘇和寰頃木跑了許久,自從出了玄焰的府邸,整條街都彌漫在霧中,他們好不容易跑到山腳下,看見一片湖泊,雲蘇用神識說:“阿木你看,這湖泊像不像之前,我們和鬼道仙尊交手的地方...”

寰頃木也用神識回到:“的确....那麽這裏就是雪原西北盡頭....”想到這裏,他立刻用神識呼喚玄焰:“玄焰,我們在西北盡頭,出王府順着西大街一直向北走....這裏有一個湖泊,是我們之前與寰頃奉之交戰的地方。”

玄焰回道:“好,我和皇兄馬上趕到...”

寰頃木拉着雲蘇在湖邊坐下,他摸着鈴铛用神識對雲蘇說:“雲蘇,我是最後醒來的人,你們收索到的線索,有私逃這件事?”

雲蘇點點頭,也用神識說:“的确,這次的幻境中,因為玄飛的權利最大,所以想知道什麽事,也都易如反掌,除了玄焰告訴你的那些之外,還有一點就是,這兩個臣子死得會非常慘,他們曾經私逃過一次,然後被抓了回來,君王喜歡的那個臣子被灌了藥,而王爺喜歡的那個臣子被挑斷了四肢,聽說君王和王爺十分氣憤,将他們關入大牢命人羞.辱了他們倆,我猜,這兩位臣子受不住折磨,就死在牢裏了。在你醒來之前,我們在牢裏看見了兩具屍體,我不知道那是誰的,我初入幻境時,并不是君王喜愛的臣子,而是他的貼身侍衛,直到你出現在幻境裏時,我才被一股力量拽到新婚洞房裏,又一次與木偶一樣的你拜堂....”說完雲蘇捂住自己的臉頰,煽動他的長長的睫毛,雙眸含春的望着寰頃木。

寰頃木用手遮住他的眼睛說:“別鬧!”

湖泊的霧氣比較重,沒過多久,雲蘇就有點身子發冷,他向寰頃木身邊靠了靠,依偎在寰頃木懷裏,獲取溫暖。寰頃木伸過胳膊将他抱得緊點,他說:“再等等,他們很快就會來了...”

雲蘇的睫毛上挂滿了水珠,他的鼻尖凍得有些發紅。輕輕抽涕兩聲,又向寰頃木的懷裏擠了擠。

這時,在梅林中,若有似無的飄出一聲呻.吟聲...寰頃木豎起耳朵,文聲望去,雲蘇搖晃着寰頃木的胳膊說:“阿木,這裏太冷了,我們站起來活動活動吧...”

寰頃木說:“你聽,好像樹林裏有人...”

雲蘇也屏息以待,真的聽到其他人的聲音,兩人頓時站起身,雲蘇和寰頃木不約而合的說:“去看看!”

兩人順着聲音,找到一顆梅花樹下,探出腦袋悄悄看去,他們看見那裏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雲蘇躲到寰頃木身後,兩人一點一點向那個男人靠近。

走到眼前,那男人痛苦的哀嚎着:“救救我...不不不...殺了我...殺了我!!”

寰頃木和雲蘇凝視着眼前的男子,此人四肢盡斷,好像是被鋸掉的。他的左眼沒有眼球,血肉模糊的一個血窟窿,看起來無比可怕。

那男人還在哀求:“求求你們...殺了我....”

雲蘇從儲藏項鏈裏拿出一個水袋,喂男人喝了一點水後,他詢問了男人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男人簡短的訴說了一下他的遭遇,他們一家子上虛糜山尋寶,走過密林發現有一條路沒有任何兇獸,他們欣喜若狂,趁着其他人與兇獸搏鬥時,悄悄走了小路,他們順着小路走,直接走到了雪原,從踏入雪原的這一刻,所有的事,都變了。

他的家人不知道去了哪裏,而他被莫名其妙的關在一個好像宅府的地方,每天都有一個看不清臉的人對他為所欲為,後來甚至鋸斷了他的四肢,還用殘忍的辦法捅瞎了他的左眼。

雲蘇和寰頃木聯想到,之前的幻境遭遇,那個被折磨致死的養子....

寰頃木連忙問了男人的名字,問他是不是還有六七個兄弟,一個祖母,等等情況,男子皆搖頭,他一一否認,他哀嘆道,“你們看那裏...”

順着男子扭頭的方向,寰頃木和雲蘇看見這顆樹後面,七八顆梅花樹下,歪歪扭扭躺着一堆屍體,全部,都和這個男子...

一樣....

被鋸斷四肢,左眼上沒有眼球,只有一顆血窟窿....

很快,那位男子斷氣了,他們看着男子的屍體歪倒在一邊,泥土像有意識一般,吞噬着他的軀體,不一會,泥土地上就隆起一個小土包,從土包子發出一顆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生長,變成一顆盛開的梅樹....

雲蘇轉過身,看着其他樹下的屍體,也都如這男子一般,慢慢化進土裏,再變成一顆顆梅樹,寰頃木拉住雲蘇的手腕,不讓他離開自己身邊,他說:“我們都猜錯了!”

雲蘇也面色凝重,他反握着寰頃木的手說:“的确,玄飛和你,都猜錯了...無論是當場拆穿,還是破解冤屈,都是...無用功!”

寰頃木接着說道:“每一顆梅樹都代表一個冤死的人,那麽假設,第一個冤屈而死的人,用同樣的辦法,殘害了第二個無辜的人,而那個無辜的人變成了冤死的人,又用同樣的辦法去殘害其他人...以此類推....”

雲蘇和寰頃木背靠着背,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梅林,雲蘇說:“但凡進入梅林的人,都會在無窮盡的幻境中,被折磨致死。然後變成這梅林的一部分!”

寰頃木冷笑道:“他們還真是‘以牙還牙’啊!”

雲蘇一反常态,扯出一抹嘲諷說:“可惜,還的不是地方,報仇也報錯了人,真是一群愚蠢的...笨蛋!”

寰頃木動了動眉毛,打趣的說:“雲蘇,你這麽作死,總是口無遮攔的得罪人,想保你都難。你這樣說...它們...可是會生氣的....”

雲蘇撒嬌道:“讨厭啦,阿木,它們又不是人,只不過是一群愚蠢的木頭罷了....”

寰頃木冷哼一聲:“呵!”

風生水起,湖泊裏的水像浪花一樣拍向寰頃木他們,寰頃木拉起雲蘇向梅林深處跑去,梅林的樹木全都變得妖魔化,伸出樹枝向寰頃木和雲蘇刺去!

雲蘇東跑西躲,連衣服角都沒有被樹枝刮破,梅林的樹枝全部瘋狂的搖晃着,好像在怒吼嘶喊一般,紛紛花瓣洋洋灑灑的落下,就像天空下着紅色的雪。

潔白的雪地很快被披上一層紅衣,是梅花的花瓣染紅了大地,寰頃木踏着花瓣拉着雲蘇四處奔逃。

遠處一陣錯亂的腳步聲,“阿木!!”

寰頃木轉身,驚喜道:“是玄焰!”

雲蘇也伸着胳膊招呼:“我們在這!!!”

待玄飛玄焰快奔跑在眼前時,寰頃木看見他們身後,一群群行屍追趕着他們,玄飛玄焰沒有他們想的那麽好過,不但如此,甚至狼狽不堪。

雲蘇拉着寰頃木說:“阿木!!怎麽會有這麽多行屍,我好害怕...”

寰頃木也有點目瞪口呆,前有梅林樹妖,後有群屍圍攻,以玄焰和玄飛的能力,一般的行屍早就被他們砍殺在地,如今怎麽會這麽狼狽的逃亡,除非,那群行屍不是一般的行屍。

寰頃木轉頭對雲蘇說:“雲蘇,你還帶了什麽法寶!!!最好能騰空!!快!不然,他們都要死在這裏了!”

雲蘇急急忙忙的打開自己的項鏈,随手拿出一件寶物,是【飛雲畫卷】,雲蘇展開畫卷跳了上去,伸手拉住寰頃木,将他拉上畫卷。畫卷騰空而起。

寰頃木坐在畫卷上說:“去救君王和玄焰!!”

畫卷穿梭在梅林中,向被群屍包圍的玄飛玄焰而去,雲蘇和寰頃木一左一右,坐在畫卷的兩邊,他二人各自伸出手,雲蘇拉住玄飛,寰頃木拉住玄焰。

畫卷剎那劍騰空而起,梅林裏的群屍突然失去了目标,茫然的游蕩在樹林裏。

玄飛和玄焰被寰頃木雲蘇拉上畫卷,他二人坐在畫卷上,玄焰心有餘悸,想到:“如果剛才,阿木和雲蘇不沖過來,他們必死無疑。”

寰頃木拉住玄焰的手,不安的詢問,玄焰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反手握住寰頃木的手說:“不要害怕,我沒事....”

玄飛也緊緊抱住雲蘇,差點就要哭出來,雲蘇拍拍他的背說:“放心吧,有我在呢,你不會有事的!”

畫卷在空中漂浮了一會,玄飛終于緩過神來,他長舒一口氣說:“吓死我了!這幫家夥,都是什麽鬼!!差一點我和玄焰就成了他們的口中餐!”

寰頃木看着昏暗的天空說:“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猜那些人,應該都是曾經上虛糜山尋寶的人...而剛剛,我和雲蘇遇見一個剛死去的人,他是與我們一同進入虛糜山的人。”

幾人飄蕩了一會,他們向下看去,是一望無際的梅林,玄焰道:“怎麽會這樣...這梅林居然這麽寬廣。”

寰頃木說:“看來,我們不破了梅林,恐怕要永遠困在這裏了。”

雲蘇說:“難道,我們一入睡,就會進入下一個幻境?”

寰頃木:“呵呵,誰知道呢。”

雲蘇撅起嘴說:“好讨厭啊!進入幻境拆穿也不行,破解冤屈也不行,難道真的要像那個梅林裏的男人,按照那些樹妖的想法,凄慘的死去,才行嗎?”

寰頃木冷冷的說:“就算死去,也不是解脫,你也看到了,那男人死後變成了梅林裏的一顆梅樹,而那群攻擊君王和玄焰的行屍,我猜測,可能是他們之前害死的人。”

雲蘇不解:“之前害死的?”

寰頃木點點頭說:“還記得嗎?我們進入的那個幻境裏,那群被困殺在房間裏的人....”

雲蘇想到,他和寰頃木一起堕入的幻境中,那個老婦人還有那幾個男子,都被殺死在房屋之中。

寰頃木說:“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是與這梅林樹妖有恩怨債的人,他們死後會變成行屍,供梅林樹妖驅使。而與樹妖沒有恩怨的人,則像我們一樣,堕入無盡幻境,運氣好的,比如我們,會多活一段時間,運氣不好的,就像梅林裏的那個男人,則會像他們一樣受冤而死...”

雲蘇沒好氣的說:“呸!什麽鬼樹妖!有仇報仇就罷了,殘害了無辜的人,這債要怎麽還?”

寰頃木突然覺得好笑,他說:“雲蘇你突然這麽正經,我都不習慣了呢!”

雲蘇傲嬌的扭過頭說:“我一直很正經的好嗎!”随後想了想說:“玄焰,你說!”

玄焰指着自己說:“我...我說什麽啊....”

雲蘇掐着腰,鼓起腮幫說:“你說,怎麽處置這些讨厭的鬼樹妖!”

玄焰沉思了一會,他說:“害人的東西,留不得!”

雲蘇一拍玄焰肩膀說:“就是嘛!我們一把火将他們燒個幹淨!看他們還怎麽害人!”

雲蘇剛說完,轟隆隆一聲,泥土崩裂,畫卷下方的梅林,搖擺着樹枝,好像魔龍一般,扭曲着自己的身子,樹杈橫生,就像群魔亂舞的妖怪,所有的樹枝都向畫卷襲來。

搖擺的樹幹,和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好似無數冤魂在嘶吼:“狂妄!還想燒了我們!!!”

寰頃木站立在畫卷之中,他說:“起陣!”

空中由畫卷為中心,瞬間蔓延了千米大陣,咒陣橫生,發着微弱的藍光,猶如鬼火一般,吞噬灼燒着這些樹木。

但樹妖數量太多,這些藍火對于梅林樹妖來說,簡直杯水車薪。

寰頃木反手換決,召喚出雲氏奶娘,樹妖對屍鬼!

雲氏奶娘長着血盆大口,龐大的身子落在梅林之中,她仰天嘶吼,爪子伸到梅林之中,由她的手臂上,慢慢爬起無數屍鬼,是玄麟家的家仆,他們舉着武器,與梅林中的屍鬼互相厮殺。奶娘四處張望。

寰頃木對玄焰說:“将玄麟和雲炙的魂魄放出來。我好一同收入陣中滋養。”

玄焰點點頭,将玄麟和雲炙的魂魄放入寰頃木手中。

寰頃木看着兩人說:“去!”

兩道魂光飛向奶娘的頭頂,奶娘喜極而泣,她将兩位小主人放在頭頂,轉身看着寰頃木,寰頃木說:“此番,我們四人遇了難解之難,望你盡力搭救。事後我将你們繼續滋養在陣中,出了虛糜山,我們親自送玄麟雲炙去輪回。”

奶娘說道:“小人一定拼盡全力,護各位主子周全!”

寰頃木沖奶娘做了禮說道:“多謝!”

雲蘇拉了拉寰頃木的衣角說:“底下那些屍鬼,還有沒有靈魂啊!”

寰頃木摸着下巴說:“這個,很難說,要等雲氏奶娘将他們全部消滅之後,才能見分曉。”

梅林的屍鬼越死越少,不一會飄出許多冤魂,寰頃木站在上方,啓動【血怨陣】将這些分崩離析的魂魄全部吸入陣法之中,而那些梅樹,也都開始慢慢枯萎,因為雲氏奶娘和那些家仆屍鬼啃咬着樹根,吸食他們的靈氣。

在梅樹之中,是一個又一個的魂魄,而雲是奶娘他們以魂魄喂食,貪婪的吞噬着梅林裏的冤魂。許多冤魂被迫離開梅樹,險些進入奶娘之口,卻被上方的法陣吸入。

魂魄越來越少,梅林的樹木也就随之枯萎。

眼見差不多時,寰頃木對奶娘喊道:“回來吧!”

寰頃木将雲氏奶娘和玄麟雲炙安置在【血怨陣】的府邸裏。畫好結界,不讓其他冤魂打擾他們的淨土。做好一切之後,寰頃木望着梅林中,最後一顆奄奄一息的的梅樹。

他站在畫卷上,梅樹的殘肢随風搖擺着,寰頃木說:“你倒是倔強啊!罪魁禍首!”

玄焰站到寰頃木身後說:“就是它殘殺了無辜的人,将那些人變成梅樹?”

寰頃木說:“對,他就是,最初的那顆樹!”

梅樹迎風嘶吼,寰頃木有些激動,他說:“你有什麽不滿的呢?這虛糜山中,但凡能拿走的寶物,都憑個人本事,想拿什麽,就拿什麽,包括你梅林樹妖的魂魄!”

梅樹拼死掙紮,連樹根都從泥土裏撅起!

寰頃木抽出佩劍,玄焰和玄飛也都抽出劍,警惕的盯着梅樹。雲蘇悄咪咪的躲在玄飛身後,探出小腦袋,東瞅瞅,西看看。

大家都...僵持不語.....

作者有話要說:

介紹一下目前已經出現的道具

蒼青卷道具類:

變态江湖:

【清明之心】将相之才的玲珑心 (與其說是雲蘇的心,不如說是雲蘇的智商。)

【銷魂膏】類似香煙一樣的東西

【千魂鎖命錦鈴】是一種罕見的寶物,此寶物有保魂鎖命的功能,佩戴寶物的人,魂魄不會被拉出體外,也不會被人迫害,而佩戴同一款鈴铛的人,則無論走多遠,都能找到彼此,并且不用言語,意念自通。

只要你在意念中冥想,就可以與同樣佩戴者,神識交流。

【飛雲畫卷】可當坐騎,可當馬車,還可以進入畫卷裏休息。畫卷內有水塘房屋,吃喝,還可以做儲藏法器。 空間類法寶。

重生.病嬌天下:

【離恨別情】煉丹師-莫桐研制,對求愛不得的人下藥,令其痛恨,越恨誰,越會對誰産生欲.望。

【黃粱一夢】煉丹師-子狄研制,害人的藥,吃完後會混淆記憶,懷疑人生,為了解脫什麽事都肯做。

【癡纏蠱】 控制別人欲.望的一種蠱。

【本命玉牌】與個人性命相連的玉牌。人死玉碎。

【鎖命錦】 一條錦緞的繩子,持有方将與被鎖方性命相連,被鎖方死,持有方卒,持有方死,被鎖方無事。曾經出現在 重生.病嬌天下,主角青樂救言宇的那篇裏出現過。

【本派玉牌】門派身份的象征,出行通行證。

【熒明珠】類似夜明珠一樣的東西,照明用的,有時還會被當做裝飾品。

【帝王魂】這玩意-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道具。

【血怨陣】-子狄創建 寰頃木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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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寫一些,阿木和玄焰過過小日子,日常虐虐狗,沒事出去掃平一下天下不平事。

結果,一上虛糜山。卧槽........什麽鬼都......

虛糜山上,阿木有必須要拿回的東西。一是雲蘇的【清明之心】二是莫桐的鳳凰之軀。

其他的還沒想好,虛糜山上的寶物,估計還沒有‘雲蘇他娘的嫁妝’多....并且怪物還賊多....(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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