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胡攪蠻纏

玄焰驚醒,寰頃木側卧在他身邊,玄焰扭過頭看着寰頃木說:“阿木..剛剛的是....怎麽回事?”

寰頃木手指輕輕滑動在玄焰的臉頰上,抹掉他一滴汗水說:“無事,雕蟲小技而已。”

玄焰坐起身,他說:“竟然有人可以利用夢境勾人魂魄....”

這樣簡直防不勝防招數,可以殺人于無形之中。

寰頃木也起身,靠在玄焰身邊說:“不必驚慌,想必是那人趁你不備對你下了咒術。”

玄焰愣愣的看着寰頃木,寰頃木說:“這種咒術叫‘幻假似真’。”

玄焰不解,他問:“為什麽我在夢境裏感覺無比真實...”

寰頃木輕輕一笑,在玄焰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他一邊安撫着玄焰,一邊說:“夢境是真的,在裏面發生的事也是真的,所以這招數才叫‘幻假似真’但這咒法卻需要媒介,通過媒介拉人入夢,施咒者可以在夢境中對你為所欲為,如果他在夢境裏毆打了你,那麽現實中你也會受到同等的傷害,在這咒法裏所有的傷害都會呈現在現實中。是一門非常惡毒的咒法。”

寰頃木眼神飄向遠方,他說:“我猜測,他進入王府後,應該就在你的身上動了手腳,不然一介貧民,就算是江湖一霸,也沒那麽大膽子敢對皇室不敬,除非....”

寰頃木轉過頭看着玄焰的眼睛說:“他有絕對的把握,可以将你制服...”

玄焰馬上站起身,連忙檢查自己,寰頃木也從床上走下來,他挽着玄焰的胳膊說:“不必檢查了,你身上的媒介已經被我破了。”

玄焰問:“這媒介到底是什麽,他是何時放在我身上的?”

寰頃木手指撚着一只小蟲子,他說:“這就是他的媒介,一只七色瓢蟲,它依附在你身上,作為施咒者的媒介。”

說完,直接碾死了蟲子,寰頃木笑道:“你入夢後我不敢輕舉妄動,怕傷了你的神識。還好他的這招運用的并不娴熟,被我有機可乘破了他的咒。”

玄焰微笑着對寰頃木說:“剛剛在夢境裏他想虐待我..還好阿木你及時破了他的咒,我才毫發無損的破夢而出。”

寰頃木的眼睛裏發着寒光,他看着自己手裏死去的蟲子幽幽的說道:“他居然敢這麽對你....呵!”冷笑一聲吼,一手将蟲子屍體抛出窗外,轉身走到金盆邊上,來來回回洗了很多次手。

玄焰見寰頃木心情郁結,便笑着說:“聽說皇城內新開了一家富貴酒樓,不如我們出去散散心吧。”

寰頃木轉身看着玄焰,嘆了一口氣,微笑道:“好...”

...

寰頃木提議二人喬裝出行,不必勞煩家仆,兩人高高興興的走出王府,還未走到富貴酒樓就被一群江湖人攔住。

寰頃木壓低了幕籬躲在玄焰身後,玄焰說:“你們想幹什麽?”

那群江湖人對玄焰拱手作禮,客氣的說:“聽聞玄焰王爺慈悲心腸,您看看這滿街的百姓,如果不想他們遭殃,就乖乖的跟我們走一趟,不然....他們可就要因為王爺你遭殃...”

玄焰一蹙眉,寰頃木冷冷的說:“我們改日再去酒樓吧。”說完拉着玄焰就向王府走去。

江湖人勃然大怒道:“什麽狗屁的王爺徒有虛名,實則心狠毒辣枉顧人命!”

玄焰站住腳步,寰頃木輕輕笑着說:“要殺人的是你們,狠毒的也是你們,怎麽還怪起王爺來了,當真是...一群敗類!”

話音剛落,江湖人徹底惱羞成怒,他們亮出兵器向玄焰和寰頃木襲來,玄焰一手摟住寰頃木的腰,腳尖輕點地面騰空飛起,劍未出竅,一擊橫少千軍,江湖人紛紛落敗,摔在地上吱哇亂叫。

玄焰指着他們說:“這次就放過你們,再敢胡作非為,定不饒你們!”

有一位江湖人還不死心,他搖搖晃晃的站起身說:“你就真不管這一片百姓的死活?你就不怕我們真的殺了這些老百姓?”

玄焰面色怒容,眼光寒光一現,警告的說:“你們當真以為孤獨皇城的守衛是吃素的!”

說完摟着寰頃木甩袖而去。

江湖人紛紛都站起身,看着熱鬧的大街上,不出一會就會有巡邏的衛兵走走停停。不仔細看還不覺得多,仔細打量之後,這城內的守衛巡視隊伍簡直不間斷般。幾只隊伍時刻查視着這一片區域。

......

晌午,二人回到王府,玄焰吩咐了廚娘做了些簡單的午膳,二人坐在桌前,寰頃木看着玄焰魂不守舍,就問道:“玄焰,可是有什麽心事?”

玄焰說:“我在想,不過是一朵冰山雪蓮,放在我這也是儲存在庫裏積灰,不如就送給他們吧!讓他們拿了雪蓮走吧,免得他們不依不饒的惹出許多事端。”

寰頃木說:“這事我沒意見,不過是個身外物,但玄焰你要想清楚,有一便有二,你這次姑且了江湖人,說不定下回就會有更多的人來向你無理取鬧。如果真的有求于你,就該按規矩行事,哪有他們這樣理直氣壯地向別人索要物品。簡直就如土匪一般。你想做好事,我不攔着你,但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給自己惹禍。”

玄焰道:“終歸是有人需要他救命,阿木你說的也很在道理,此事,我想先去探查虛實,如果真的有人命在旦夕,我就原諒他們的魯莽行事。”

寰頃木為玄焰布了菜,對他說:“好,安心吃飯吧,一會我陪你一同前往。”

玄焰笑着點點頭回應道:“嗯!”

寰頃木杵着胳膊看着玄焰的側顏說道:“玄焰,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站在你身後支持你,哪怕你錯了,我也會不離不棄,沒有嘲笑沒有喧鬧,我會一直在你身後,陪伴你。”

玄焰:“謝謝你,阿木...”

寰頃木輕笑道:“你我之間,何必言謝...”

玄焰低下頭說道:“因為...心存感激啊....感激你的理解...感謝你的陪伴...”

......

夜晚,玄焰和寰頃木喬裝打扮,易容出門,在一家客棧裏尋到了長治的落腳處,玄焰和寰頃木扮成店小二的模樣,輕輕敲門。寰頃木換了聲音說道:“客人,飯菜給您端來了!”

裏面的人輕輕咳嗽兩聲說:“進來,放在桌子上就行!”

寰頃木“诶!”了一聲,推開門,見到長治果然受了重傷躺在床上,他身側還有一位雌雄莫辯的少年,一身藏藍色衣裝。伫立在長治身旁。

玄焰和寰頃木假裝店小二,認真的擺起飯菜。

藍衣少年嬌嗔道:“你個沒良心的,看你這副德行,這次恐怕我們又要新添一個‘姐妹’了!”

長治笑道:“淩兒,莫不是吃醋了?”

藍衣少年淩兒一甩袖子說道:“哼,我要是真吃醋,早就酸死了!”

寰頃木擺菜的速度放慢了下來,他偷偷在桌子底下畫着什麽符咒,不一會,那符咒就溶盡木頭裏。

藍衣淩兒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當初,你說你喜歡乗(shèng)兒,我幫你讨娶到他,結果呢,乗兒嫁進門才幾天,你就在外面又養了個小的,還帶回家裏來,且不說那山野裏來的什麽來頭,就算進了門,也是個小妾,那之後你又接回來一個異域男子,好吧,你說那是你買的奴隸,總是如此,你每到一處就會接回一人。我還不了解你了!”

長治連忙抱着淩兒說:“我的好淩兒,我最喜歡你了,那個油鹽不進的乗兒哪裏有你好,剩下那些都是玩物而已,你才是我的心頭好。你看看我,為了讓你吃到雪蓮而身受重傷,你就不心疼我麽!”

淩兒被他逗笑了,他假裝氣惱的輕輕打在長治的肩膀上,嬌氣的說了一句:“讨厭!”

随後又打趣的說:“那個玄焰王爺怎麽樣?是不是又勾起了你的興致?看你醒來後的樣子。哼!”

長治眼神邪魅起來,他嘴角彎彎的說道:“論他如今如何風光傲氣,早晚也是要躺下來...”最後幾個字,長治貼着淩兒的耳邊說:“當一個爬在床上哭着喊着求艹的....賤人。”

淩兒似笑非笑的冷哼一聲,長治懶散的躺回床上,他懶洋洋的說:“讓他再傲氣幾天吧,以後,還不是和乗兒一個德行....”

說到‘乗兒’淩兒的表情有點不自然,眉宇間有些惆悵又有些害怕。那是他的師兄....是他師傅的長子....

寰頃木看着玄焰擺完最後一盤菜,兩人眼神交彙點頭示意,恭敬的退出房間。

一出酒樓,寰頃木将‘小二頭巾’一把扯下來,沒好氣的說:“真惡心!”

寰頃木拉着玄焰的手,悄悄的手指敲動兩下,他說:“我看那個淩兒也不像得了不治之症的樣子。根本不需要雪蓮救命。一群騙子!”

寰頃木又繼續說:“日後他們再來糾纏,直接命人将他們捆了就是...”

寰頃木怒氣沖沖的拉着玄焰回到王府,剛一推開卧室的門,只見雲蘇突然從裏面撲出來。直接撲到寰頃木的懷裏。

玄焰驚訝說:“雲蘇?你怎麽在這?”

雲蘇哭唧唧的說:“我想阿木了,我來看看阿木...不行嗎?”

玄焰擺擺手說:“沒有沒有,你們聊,我去吩咐下人給你們備些茶水糕點。”說完轉身離開。

寰頃木沒好氣的推開雲蘇說:“你幹什麽?最近玄焰被麻煩纏身,我沒時間與你胡鬧。”

雲蘇握住寰頃木的手說:“阿木,你怎麽這樣啊,你和玄焰天天膩在一起,就不能給我一點點時間嘛!”

寰頃木說:“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來肯定沒好事!”

雲蘇一嘟嘴說道:“阿木,我是來送你禮物的...”說完就從自己頭上拿下那支梅花枝遞到寰頃木手裏。

寰頃木低頭一看,冷笑道:“這不是虛糜山上的梅花樹妖麽,你把它送給我?”

雲蘇點點頭說:“梅花與阿木更配噢!”

寰頃木将樹枝重新插回雲蘇頭上,冷冷的說了一聲:“受不起!”

雲蘇又将梅花枝放到寰頃木手上說:“阿木!!算我求求你啦!救救我吧!!”

寰頃木打趣的說:“嚯,還有你雲蘇搞不定的事情?”

雲蘇可憐巴巴的點點頭,寰頃木接過梅花枝說:“說吧,怎麽回事?”

雲蘇背着手,一腳踢了一塊碎石子,他撅着嘴說:“我自從帶着它出了虛糜山之後,它就不安分,沒事就散發好重的怨氣,壓得我脖子生疼。前幾天我把它放在箱子裏,結果,晚上當我和玄飛要摸摸親的時候,它就在屋子裏撒發好重的怨氣,凍得我和玄飛裹了好幾層被子!嘤嘤嘤...”

寰頃木白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然後你們就無視他,該幹什麽幹什麽了!”

雲蘇撒嬌的說了一句:“诶呀!阿木,你知道麽,蓋那麽多被子好難受的...”

寰頃木看着手中的梅花枝說道:“罷了,放我這裏吧!”

雲蘇踮起腳尖抓着寰頃木的胳膊,笑嘻嘻的說道:“我就知道阿木你最好了!”

寰頃木将梅花枝插在自己頭上冷冷的說:“小婊渣,你這回拿什麽做禮金!”

雲蘇一愣,寰頃木說:“你将這個怨氣橫掃的家夥帶出虛糜山,承諾它的是你又不是我,如今受不了怨氣的也是你,你把這個麻煩扔給我,不該給我禮金麽!”

雲蘇咬着袖子說:“阿木,我們之間難道只剩下交易了麽!!真情何在啊!”

寰頃木伸着手,面無表情的說:“少廢話小婊渣...不然梅花枝與你更配噢!”

雲蘇哭喪着臉說:“阿木,等我回去一定選個好禮物送給你...”

還未寰頃木回答,雲蘇像逃命一般跑出王府,一刻都沒多留。

玄焰端着茶水糕點回來時,一頭霧水,玄焰問:“雲蘇...呢?”

寰頃木轉過身說道:“他已經回宮了...糕點茶水我們自己吃吧。”

兩人在花園內尋了一處景色宜人之地,品着茶香吃着糕點,就在這時,仆人恭敬的遞了帖子,玄焰一看,眉頭鄒了起來。

寰頃木放下茶杯說道:“何事?”

仆人緩緩說道:“太醫閣-醫首之徒求見...”

寰頃木手指輕輕敲了幾下請帖說:“周太醫的首徒...”寰頃木腦海中浮現出一名老者,頭上的梅花枝發出了陣陣的寒意。寰頃木說:“既然是周太醫的人,那麽我們也得給幾分薄面...”轉身對下人說:“廳堂候着...”

仆人恭敬的說:“是!”

玄焰與寰頃木起身走向外面,來到客堂,看見了一位熟人。

是那位藏藍少年,淩兒,他轉過身面帶微笑,對玄焰和寰頃木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說:“小人太醫閣周太醫首徒-周淩兒參見王爺王妃....”

玄焰和寰頃木走到正位坐下,寰頃木緩緩的說:“聽聞,周太醫的首徒是他的長子....可是閣下?”

淩兒連忙擺手說:“不敢不敢,小人師兄已嫁人,所以師傅擡舉我,将我列為首徒...”

此話一出,寰頃木覺得頭上的梅花枝散發的寒意越來越重,他伸手摘下梅花枝,放在了桌案上。

寰頃木不再說話,玄焰接道:“你此番前來是有何事?”

淩兒再次作揖說道:“小人,為冰山雪蓮而來,還望王爺割愛......”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修改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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