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一個周末過來後的語文測驗，隋元的成績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竟生生擠進了班級前十五，令聖澤川對他刮目相看的同時，懷疑道：“你之前那麽差不會是裝的吧。”

隋元批改着聖澤川的數學試卷，擡目道：“你要是這麽想，也行。”

聖澤川不大高興，眼見着自己試卷上的叉愈來愈多，賭氣的一把奪回，沖沖道：“今天的份兒就別改了，你出的題也太難了。”

隋元笑得開心，“那是我看得起你，誰叫你不争氣。”他伸出左手亂了亂聖澤川的劉海，他的劉海在太陽餘輝的籠罩下漸變成了暖黃，配着他白裏透紅的臉蛋看上去特別的乖巧。

“下次我一定超越你。”他臉上帶着獨有的倔強之色，語氣堅定，拿筆着手訂正錯題。周圍安靜得可怕，聖澤川下筆的聲音和窗外麻雀的叫喚相伴相随，隋元注視着他的側臉，恍惚間産生了一種“就這樣生活下去”的想法。

聖澤川被他溫和的視線包圍良久，開口道：“你看我幹嘛。”

隋元打趣道：“想親你。”

聖澤川耳根一熱，蹙眉道：“別鬧，教室裏有攝像頭。”

“聽你這麽說我更想親你了，”他舉起一張展開的試卷湊近他道，“我們還沒親過呢。”

聖澤川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多出來的空白就占據了他的視野，在下一瞬迎上了不屬于他的雙唇。

隋元閉着眼細細吻着，他吻得認真，舌尖觸遍聖澤川的唇瓣，聖澤川快要不能呼吸。他條件反射的向後躲去，後腦勺卻被他寬大的手掌托住，斷去了退路。

隋元離了離他，“把嘴張開。”

“什……”這一次隋元吻得深沉，帶着點瘋狂意味席卷他的口腔，掃過他的齒貝，含住躲在暗地裏的舌身。他的小舌膽怯，柔軟而微涼，隋元點點勾引，挑得他不知所措，心中像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着。

不知過了多久，他慢慢松開聖澤川，看他小口小口的喘着氣半天不說話，好笑道：“喂，懵啦？”

“……”

“我咬到你了？”隋元笑容收斂。

“……”

“你怎麽了？難道……”隋元試探性的問道，“是第一次？”

“你這不是廢話麽”聖澤川剜了他一眼，“我又沒談過戀愛。”

“也對。”隋元笑眯眯道，放下試卷重新審視。

聖澤川擔心的瞟一眼教室角落上的攝像頭，回想起剛剛的一幕，“煩死了……”頭垂得更低了。

此後隋元經常這麽幹，在人煙寥寥的地方或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吻他。聖澤川嫌他煩，但又攆不走，如今他們瞞着所有人喜歡得熱烈，有隋元的地方就有聖澤川，有聖澤川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隋元。但由于同年級不同班，他們參加學校活動時很難待在一塊兒。好在隋元人氣高，朋友多，總能想到辦法。

比如這次校運會，聖澤川就正大光明的坐上了隋元班級的校車前往體育場，這行為在白羽看來純屬叛變，大呼他是叛徒。聖澤川懶得跟他計較，前腳上車，後腳隋元就把他攬了去。

“有沒有想我？”他戲谑道。

聖澤川頭一扭，扭向窗外，“沒有。”

“真沒有？”他往聖澤川的身邊挪了挪，聖澤川位置本來就不大，被他這麽一擠半張臉都要貼窗了。

“隋元！”他低呵道，警惕的望了望前後。

“他們沒注意到這邊。”沒錯，校車上的同學要麽在閉目養神，要麽在聊天閑談，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可即使這樣，聖澤川還是放心不下，“那也不行，你太放肆了，在外面要稍微收斂一點。”

“我的聖大少爺，我平時還不夠收斂嗎？哪一次想和你親熱不都是被你打斷了？”隋元似是在嘲諷，深黑的雙目透着星星點點的無奈。

“我……”聖澤川想反駁，可隋元的身子已經挪了回去，他雙手交疊置于胸前，壓低了頭上的棒球帽閉上了眼睛。

聖澤川有些後悔又有些懊惱，半垂眼簾無神的望向窗外的景色。隋元在他身旁呼吸均勻，精致的面容顯着張揚和活力，長長的睫羽時不時輕微顫動着，他明明就在聖澤川的身邊，可聖澤川卻覺得自己離他還有段距離。

為什麽他不能理解呢，聖澤川心想，畢竟自己從小在國內長大，不可能做到和他一樣開放無芥蒂。他關了一小半的窗戶，隋元鬓角的碎發飛舞得幅度似乎小了點。

“秋後了，還是不要着涼的好。”聖澤川知道他并未睡着，輕聲說道。

目的地到了，他們陸續下了車。聖澤川緊緊地跟在隋元的身後。隋元理了理發絲，對他随便道：“你回你班吧，馬上要整隊，少了你老師會找。”

聖澤川明白他這是在鬧別扭，這樣說只是為了趕他走。于是他沒有動，輕聲道：“那邊有白羽幫我，應該沒關系的。”

“你沒關系，我有關系。”隋元深深看他一眼，這一眼看得聖澤川心海波浪四起無法平息。

他不會在他做出這樣的眼色後還賴在他身邊，“那好，我回班。”他不做停留轉身就走，很快就融入到自己的班級隊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