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13

“輸的最多的人該怎麽罰？”顧讓問。

“還有懲罰？”

“當然得有，”隋元說，“要不，就讓贏得最多的人向輸得最多的人提一個要求，不論提什麽要求輸的人必須答應。”隋元眸子閃閃，似是對此頗感興趣。

聖澤川無所謂，這事兒就這麽定了下來。幾局過後，三人平分秋色。不得不說，顧讓的手氣是真真的好，讓他輸幾局困難重重。隋元一開始和聖澤川差不多，後來像是掌握了訣竅，就算是輸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手上有牌的人，如此如此，最後的輸家便成了聖澤川。

聖澤川輸得臉頰鼓鼓似是不服氣，隋元嬉笑着捏了捏用如同哄小孩般的口吻道：“你放心，顧讓不會太過分的。”

顧讓收收撲克，“我暫時還沒想好，就先攢着。”

“還可以攢着？”聖澤川有一種被人手握把柄還甩不開的差勁感覺。

運動會結束後，他們自行回家。天公開始不作美，遠方黑雲滾滾染指這邊湛藍天空，不湊巧的是他們誰也沒帶傘，豆大密集的雨滴“唰唰”砸在他們的身上，他們跑了有幾百米才跑到最近的一個車站站牌下躲雨，活生生兩個狼狽的落湯雞。

他們抖抖身上的雨水，卸下胸前的書包查看裏面是否受潮。查看一半，隋元的手機響了。他掏出紙巾擦擦手，再擦擦手機屏幕，“喂？”

聖澤川整理着自己的背包，偶爾聽見隋元“嗯嗯”兩聲，反應最大的是他說的那句“真的？”然後就是“好，我知道了”。，

聖澤川邊遞紙巾給他邊問：“誰啊？”

“我舅舅，”隋元用紙巾裹住手機放進包的裏層，“他最近可能回來一趟。”

“感覺你很開心的樣子。”

“是啊，他比我爸媽要了解我。”

他看一眼站牌外的雨簾，“我們坐公交先去蓮花河，然後轉車我送你回家。”

隋元漫身濕透，之前在雨裏他脫下外套給他擋雨，結果自己宛如身穿襯衫跳進了河裏。聖澤川擰幹他的那件外套，重新背上書包，“今晚你就住我那兒吧。”

隋元擡眉，調笑道：“你就不怕我對你幹些事兒？”

“你能幹什麽，”聖澤川嘟囔一句，嘴上說着心裏還是有點忐忑，“大不了我把你趕出家門。”

“讓我進去容易，讓我出來可就難了。”隋元逗他，拿過他手裏的外套擋在他們的頭頂前方。

他摟過聖澤川的肩膀，“過來一點。”

“嗯？”他們渾身濕透，擋不擋其實已經無所謂了。

“你淋成這樣不會想要回家感冒然後讓我來伺候你吧。”

“誰要你伺候。”

“要我伺候可是要等條件交換的。”

“那你說，怎麽交換。”

隋元狡黠的笑了，“我幹一次活，你親我一下。”

“想得美。”

“這要求已經很低了。”

“你就不覺得膩嗎？”聖澤川問出了一直纏繞在他心尖喉口的問題。

“不會啊，”雨聲淅淅瀝瀝，沖淡着他的話語，“我很喜歡你的。”即使這樣，聖澤川還是無法忘記這句話，就這樣自然而然的從他嘴裏吐出，在這片大雨裏滲透進他的身體和靈魂。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定格，一瞬過後，聖澤川的耳際再次充斥進瓢潑大雨的喧嚣。

“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你還記得……”

他的眼前忽然打起了水花，伴随着延長的剎車聲，公交車款款而來。

“我們先上車吧。”隋元推了推聖澤川的後背，催促他往外邁一步。

結果，這個問題就莫名其妙的被擱淺了。誰也沒再提，因為上車後的他們，睡着了——坐在公交車的最後一排，外套蓋在身上，不是為了取暖，而是為了擋住他們之間相互牽扣的十指。

一夜過後，聖澤川身旁的隋元悄聲起床，替他撚了撚被角。如果他沒記錯，吳昌旭的航班應該是在今天早上的六點五十抵達。

他在聖澤川的衣櫃裏挑出一套衣服，換上後去浴室洗漱。吳昌旭一般不無故回國，如今回國肯定是有什麽要事要處理。隋元對着鏡子整了整頭發，去卧室拿包，經過聖澤川的面前，聽他無意識的沉吟一聲，旋即笑開。

“我一會兒回來。”他輕聲說道，一個吻應聲落在了聖澤川的額角。

聖澤川動了動手臂，依舊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