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apter.10

第二天,是隋元送他的。

車開到公司門口的前幾條街,聖澤川死活不讓他繼續開,急急喊停後就匆忙下了車。

“你幹什麽。”隋元看看他。

聖澤川臉紅了紅,“還是不要,一起進公司的好。”

“這有什麽。”

“不行不行。”

聖澤川一再推辭,隋元說教不得,走之前沖他勾勾嘴角,“你還真是……可愛。”

這句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嘲諷。

聖澤川一個人在路上走着。走着走着,那輛熟悉的銀白色轎車不知為何從遠處退了回來,和聖澤川并排。

聖澤川奇怪,側頭道:“你怎麽又回來了?”

車窗降下,隋元笑道:“我喜歡你。”說罷,絕塵而去,潇灑得可以。

“……”

這是,什麽。

聖澤川心跳的飛快,他嘴裏冒出的情話不見得多動聽,可總是能讓聖澤川動心。

隋元安排聖澤川中午去他辦公室工作。正值飯點,聖澤川啥也沒吃帶着個筆記本就去了。

剛進他辦公室,一股奇香飄過鼻下。隋元分開一層層飯盒,飯盒裏整整齊齊的擺放着不同菜樣。聖澤川心裏咬牙,硬着頭皮進去了。

這時,隋元拿出兩個裝有白花花米飯的飯盒層,并将其中一個遞給聖澤川。

“謝謝。”聖澤川謝道,拿走了一個。

隋元推了推另一個,“這個也是你的。”

“那你呢?”

“我吃過了。”

雖然不一定能吃下,但他的這份心意甚是感人。

他把筷子放好,在他對面打開筆記本。

隋元揚揚下巴,問:“怎麽不吃。”

聖澤川一愣,“我等會兒在吃。”

“現在就吃吧。”他翻看着文件不經意道。

聖澤川甚至可以感受到他透過紙質文件穿越而來的灼灼視線。

既然他那麽希望他吃,那他就……吃吧?

聖澤川應下一聲,拾起筷子在放菜的飯盒層裏挑了挑,撿了片紅燒黃瓜入了口。

“好吃麽。”他時不時擡眼。

聖澤川一時難以形容。

“嗯……味道很特別……”

隋元點點頭,“怎麽個特別法。”

聖澤川看他這麽殷切的詢問,奇怪道:“你問這些幹嘛。”

“這菜是我做的。”他坦然道。

聖澤川突然笑出聲。

“你做的?哈哈哈。”

“你笑什麽。”隋元跟着笑了起來。

他嘴裏有菜,笑得嗆到了自己,不小心噴了出來。

“不好意思,我來擦幹淨哈哈哈哈。”

隋元一臉受不了的樣子,左手抽了幾張紙遞過去。

“很難吃嗎。”

聖澤川斂斂笑容,不料越斂笑容越大。他推推飯盒,“你嘗嘗。”

隋元拿過他筷子,同樣夾了一片紅燒黃瓜。

結果。

“這什……”他快速抽過幾張紙,将嘴裏的黃瓜吐了進去。表情猙獰,他想象不出自己居然可以燒出如此非人類的東西出來。

聖澤川越笑越大聲,“你……你什麽時候……燒的。”

“今天早上……”紙團狠狠摔進垃圾桶,看來下廚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做到的。

“其實……”他緩了緩,眼盛笑意對隋元安慰道,“你燒得不算難吃,就是味道有點怪而已……”

“算了,這個還是不要吃了,我讓衛安臨去食堂弄點飯菜過來。”說着擡手開始收拾飯盒。

“诶诶,”聖澤川打開他的手,“這麽些菜倒了多可惜。”

“這又不能吃。”

“這可是你隋元做的。”他說着又笑了起來。

隋元拿他沒辦法,走出去替他倒了杯水放在他面前。

“別勉強,難吃就倒掉吧。”

聖澤川咬一口山藥,對他笑笑。

隋元面無表情,回身時嘴角不易察覺的彎起。

飯後,他們開始行進雜志訪談。

聖澤川問了他許多問題,隋元一一作答,期間過程使聖澤川慢慢了解他是如何拯救瀕臨危機的IU恢複以前的昌盛的。

有一點,值得聖澤川注意。那就是瑞方。

瑞方曾經直接導致IU的隕落,還有意收購IU。為此,他和IU之間打了一場官司。轟動整個商業界。風水輪流轉,如今IU龐大,換作他來收購瑞方,照樣有一場官司。只是打官司的人從隋元的舅舅吳昌旭換成了隋元。

“IU和瑞方……”聖澤川考慮着措辭。

“你想問什麽就直說,我會選擇告不告訴你。”

聖澤川擡頭,眼神清澈,“我想你們之間的過節應該很深。”

“何止是深,”隋元換了個姿勢,玩弄着桌上的魔方,眼神有點殘酷,“瑞方觊觎IU不是一天兩天,陳淵卑鄙無恥,能做的他都做了,不過他沒有得逞就是了。”

聖澤川記得,IU以前的董事是吳昌旭。

“叔叔他還好嗎。”

“他死了。”

隋元把魔方一丢。

聖澤川睜睜眼,頓了頓,“抱歉。”

他笑了笑,“這個,你不會寫在訪談裏吧。”

“不會不會。”

氣氛緩和,他們相視一笑。

隋元看眼時間,“時候不早了,我還有事不能繼續陪你了。”

“沒關系,正好我也要回去,”他合上筆記本舉了舉,“理理這個。”

“你為什麽想做這個?”

聖澤川邊把筆記本塞進便攜包邊認真道:“因為喜歡啊。我語文好,你是知道的。”

隋元走過他身邊,拍了拍他彎下去的肩膀,“我語文也不差。”

聖澤川一愣,快速側頭,“那你……”

隋元筆挺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沒影了。

下午,聖澤川去醫院。

顧讓辦公室空空,問服務臺,他帶一幫醫生去病房查房。

聖澤川在他辦公室站了一會兒,他桌上天青色的馬克杯熱氣袅袅,咖啡的香氣四溢填滿空房。

這些天他一直在喝咖啡,這樣不好。

聖澤川過去,伸手握住咖啡杯。

“你在幹嘛。”

他手一松,回頭,白色的病服穿在他身上顯得寬大空蕩。

聖澤川不理會來人的問題,“你是這裏的病人?”

“我問,你在幹嘛。”

聖澤川看看他,“我在這幹嘛管你什麽事。”

“這是顧讓的,”他垂眸,視線落在杯子上,“你不能碰。”

聖澤川手收回,不想和他糾纏。

他們就這麽站着,一個在門口,一個在桌旁。

“你找顧讓?”聖澤川承受着他針刺般的目光,蹙眉問道。

“是啊,”他自然道,“不然我來他辦公室做什麽。”

“那你為什麽不進來。”

“你在裏面,我就不進去了。”

“?”

“我希望他回辦公室第一眼看到的人是我,所以我要站在門口。”

聖澤川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晶亮亮的,像星星一樣。

他似是看懂了什麽,又似是沒懂。眨眨眼,他嘆了口氣道:“好吧,希望你身體吃得消。”

“吃得消。”他答,隐隐有些驕傲。

等了才五分鐘,倚在門框上的他像是收到什麽訊號突然轉身,笑容燦爛。

“顧讓!”

聖澤川身體放松,他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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