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69-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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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天莘解約公告寫得很委婉，“個人作風與公司理念不符”，但各大媒體和營銷號還是紛紛開始自動解讀，一夜之間，秦渝術的各種黑料都被整理得整整齊齊，還分為各種版本，在圍脖上以前所未有的力度轉發着，每條相關微博都能轉發上萬。就連段梨手機上的幾個新聞APP今早的內容推送都是齊刷刷的秦渝術相關。
《震驚！想要成為影帝，緋聞毒品劈腿缺一不可》
《你相信嗎？秦渝術曾讓女友多次堕胎只為要個兒子》
《驚爆朋友圈！秦渝術夜店左擁右抱視頻曝光》
《天啊！又一女子爆出與秦渝術約炮聊天記錄》
段梨還偷偷點了幾個，發現都是捕風捉影，甚至圖文不符，沒什麽實錘。但這也并不能阻止大家斷章取義，在圍觀的時候用這些例子罵人。
然而秦渝術只是安靜地吃着早餐，甚至在吃之前還拍了張照。
段梨今天就煮了個面條，然後炒了個肉醬當澆頭。
……只是一碗普通的面而已，用不着拍照吧？
這麽想着，段梨又偷偷登上微博，看秦渝術的微博……唔，沒有更新。
拍了又不發，這人真讨厭。
秦渝術吃早餐的時候很認真，不玩手機不看報紙，哪怕是吃着面條也像在拿着刀叉一般優雅。
段梨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然後看着自己碗裏被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扒了大半的面條，有點羞愧又有點忐忑……難道以後都要學着這樣吃飯才能當大明星嗎？
“你這屋子的裝修主色調是米白色，窗簾、地板、牆上的櫃子都搭配得很好，但你的桌子——大紅色，椅子——天藍色，沙發——橙色，”秦渝術吃完，慢條斯理地開始他的解釋，“昨天收拾行李太累了我就睡了，很抱歉沒來得及同你商量這些家具的事，但是我認為客廳作為我們的公共區域，如果能夠稍微改變得協調一些，會讓我們的心情都變得更好。”
段梨面對影帝好聲好氣的解釋秒慫，卻還是掙紮道，“那張桌子是于漫漫給我的喬遷之禮，椅子是我好不容易搶到的哆啦ａ夢周年紀念的周邊，沙發……好吧是我微博抽獎中的。一定要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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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一定要扔，”秦渝術看着小倉鼠哀求的眼神又一次讓步，“我待會兒叫人把他們運回我原來的房子裏。等以後我搬走了，就給你送回來。”
“哦。”段梨垂着頭戳着碗裏僅剩的幾根面條，算是妥協。他在S市也沒有其他住處，雖然還是有點不甘心，但秦渝術也算給了自己臺階下，還是要給點面子。
“我的房子在東區，你如果想它們了也可以去，”秦渝術實在不想看他眉毛擠到一塊兒的委屈樣，“那個房子裝修得比較……鮮豔，它們在那裏會很合适的。”
兩人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似乎在把家具當成寵物看待。
“真的嗎？”段梨又開心起來，非常好哄，“我的品味也沒有那麽糟糕的，主要是這個房子……我搬進來的時候就裝修好了的，我又沒錢、咳、沒時間去重新折騰。”
秦渝術好笑地點了點頭，當作附和，然後起身就準備回房間。
“等一下，”段梨十分自然地收着碗，頭也不擡地說，“我吃完啦，你可以一起洗了。”
從小到大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影帝震驚了一下，連頭上的呆毛都立了起來，“你……叫我洗碗？”
段梨擡頭看他，娃娃臉上滿是天真無邪，“啊？有什麽不對嗎？”
秦渝術盯着他，十分想看出這只小倉鼠是不是在開玩笑或者故意給他難堪，然後他驚恐地發現，并沒有。
段梨實實在在非常自然地就是認為，自己做了早餐，那麽另一個人就該洗碗。
“……沒什麽不對。”
影帝開始考慮是先買幾套新碗碟（最好耐摔）還是先買個洗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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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碗其實并沒有什麽難的。秦影帝心裏暗示自己，然後在廚房暗搓搓度娘了一下洗碗的步驟……先用紙巾……？好像他沒見過自己家的家政阿姨用過紙巾啊。
他想了想放棄了攻略，轉而打開一篇小學生作文，津津有味地看起來：有情節還有犯錯的經驗，十分适合，原來要用洗潔精還要用熱水，哦還要戴手套，還要洗完裏面洗外面，還要清一遍。
就這樣折騰了十幾分鐘，看着光白整潔的碗筷，秦渝術覺得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豔了。
段梨的房間跟秦渝術的是門對門，盡頭就是公用的洗手間。秦渝術雖然覺得有點不方便，但為了暫避風頭還是忍了下來。
是的，暫避風頭，絕對不是因為好奇段梨做飯的手藝。
在他洗碗的時候，段梨已經躲到了房間裏。秦渝術登了下《八十一難》，段梨的兩個號都沒在線。他之前就在公司翻過段梨的行程，最近的檔期全是空的，那他在房間裏做什麽？
“咚咚咚。”
門開了，伸出來一個小腦袋，段梨叼着根鉛筆，有點不爽的表情在見到影帝後迅速消失，轉而有點緊張，“秦哥？有什麽事？”
“你家的wifi密碼。”
段梨恍然，“哦哦哦，等等我給你寫一下。”
“發微信上就行了，”秦渝術很自然地掏出手機，然後像想起什麽一樣，“哦，好像還沒加過你。”
段梨：“……我來加你。”他絕望地發現這種情況下即使明知道對方在演戲，他也不可能說，對不起哦我們不熟我不想加你。
秦渝術應了一聲，在兩人加好友的過程中，忽然非常自然地問，“你剛剛在幹嘛呢？”
“……啊，”段梨愣了一下，有點不好意思，“我在寫《魍魉》的片尾曲。”
這下子秦渝術是真驚訝了，想起于漫漫說過的事，又覺得在意料之中，“原來付導交給你了，寫得怎麽樣了？”
一直捂着門的段梨只能把大門打開，“那個……房間我只是稍微改裝了一下，加了些隔音板，秦哥你不要告訴公司啊……”
秦渝術一眼望去，房間裏最顯眼的是一架黑色的立式鋼琴，旁邊還有電子琴，牆上挂了幾把吉他，書架上滿滿當當的專業書，桌子上則有一大疊草稿紙。最突兀的還是空地上的一臺跑步機，以及在一旁卷疊着的一堆小被子。雖然東西很多，但是安放得整整齊齊。
“你昨晚就睡在這兒？”
段梨怕他上報公司的忐忑不安瞬間被打斷，看他蹙起的眉頭，呆呆回答，“啊？”
這個房子的戶型雖然是兩室一廳，但房間也分主次，昨天秦渝術一眼就看出給自己住的是次卧，也沒多想，只以為段梨一直是住在主卧。結果現在才發現，這人的主卧早就改裝成了工作室，所以段梨昨晚居然睡的是那麽一小床地鋪？
“我只是借住，你用不着把自己的房間騰出來，”秦渝術有點憋氣，這個人是不是傻，就算是讨好他也不用這麽委屈自己，他硬邦邦地說，“客廳也不小，我買的沙發足夠大，以後我睡那兒就行了。”
“不不不，不行的，”段梨想到錢铎的警告又想到田甜妹子的冰冷眼神，連忙否決，“在這兒睡挺好的，又安靜又能觸發靈感——阿嚏！”
此時已經快要入冬，段梨家的備用被子比較少，他把最後的那床拿去墊了，所以蓋的不是特別厚，晚上也沒開空調，所以除了腰酸之外還有點小着涼。
“我讓阿甜買張床和被子。”秦渝術準備打電話，卻被段梨攔住。
“不用，真不用，被子我昨天已經在網上買了，這兩天就能到了。”
“那這兩天你蓋什麽？”他手一伸，摸了下段梨的額頭，“還好沒發燒。”
秦渝術的手又大又暖，段梨有點不自然地扭過頭去，假裝看風景，“真沒事，就是一個小噴嚏而已。”
“那今晚先跟我擠一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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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梨猛地回頭，瞪大了眼睛。
秦渝術看他吃驚的樣子有點好笑，“兩個大男人，你怕什麽。”
分明就是兩個男人才怕的好嗎！段梨急中生智，“老錢家離我很近的，我待會兒讓他帶一床被子。而且我這個房間開開空調就好了，現在也沒有很冷。”
秦渝術挑了挑眉，“随你。”
段梨：微笑中透露着一絲疲憊.jpg
秦渝術又看了兩圈，指了指跑步機，“這個待會兒搬到客廳去。”
“哦。”這可是秦影帝同意的，錢錢這次罵不了他了，段梨開心地想。
“這就是你寫的片尾曲？”秦渝術拿起兩頁曲譜，哼了幾下，“還不錯啊。”
段梨沒想到秦渝術還會讀五線譜，在他眼中秦影帝一出道就是在電影圈混，沒聽說過他出過什麽專輯啊。
秦渝術一看他驚訝的表情就猜到了他在想什麽，解釋道，“之前演過一個流浪歌手，所以學習了一下。不過比起你來，應該是不夠看的。”
段梨被他這麽一誇，有點不好意思，剛剛聽他哼那幾句還挺好聽的，瞬間有了主意，“你幫我試唱一下吧？”
秦渝術看着他期待的小眼神，覺得壓力有點大，“……我？”
“總不可能是我吧，”段梨來了興致，坐在鋼琴前，“來來來，我來給你起個調子，你看看有什麽地方要修改不。”
秦渝術反倒是把紙扣下，“你一直說你唱得難聽，我不信會比我這個不專業的人還難聽。不如……你來唱一下？”
“那可不行，”段梨一本正經，“你跟我沒什麽仇，我不想傷害你。”
秦渝術失笑，拿起紙，“好吧，我試試，跑調了不要笑我。”
作者有話要說：
@梨大魔王：天賦這種東西真的不好說啊。我唱歌那麽難聽，別人一個門外漢卻意外挺好聽。太氣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