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六節:情何以堪?
更新時間:2014-10-23 17:24:56 本章字數:2506
“Eric從小就跟着我了,霍東是近幾年才跟在我身邊的。”莫辭遠簡單地解釋,“他們都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
“哦。”鄭暖昕沒想到他會回答,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于是又低頭吃飯。
吃過飯,鄭暖昕看着院中落下幾片樹葉,微微一怔,便走出去仔細看。撿起樹葉,放在手心,她有些酸楚。
“那是法桐的葉子。”莫辭遠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嗯,”她點點頭,然後将法桐的葉子扔掉,“你知道法桐的葉子,代表了什麽嗎?”
莫辭遠搖頭,“我從來不去研究這些問題。”
鄭暖昕随意一笑,說道:“法桐代表初戀,”然後她話鋒一轉,狡黠地湊到他身邊,問道:“你有沒有談過戀愛?”
莫辭遠一怔,冰冷的看着她,沉默不語。
“呃,或者說,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鄭暖昕怕他不明白,換了一種直接的說法。
莫辭搖頭,“我從來沒有愛過人。”
鄭暖昕挑眉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說:“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有過很多女人吧?怎麽就沒有愛上過誰?”
莫辭遠的目光透出陰鸷,陰寒地看着她,冰冷的目光從他子夜一般的眼中透出來,似乎要在她身上穿個洞。
“你真想知道我以前的女人?”
鄭暖昕的心忽然一滞,感覺又不想知道了。她搖搖頭,“我對你以前的事情不感興趣。”
“那以後的事情呢?”他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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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暖昕無語,安靜地看着他,這才發現,什麽時候,她和他,已經走得這麽近了,而且,在不知不覺之間,還會靠得更近。
這種感覺,很微妙。
見她不說話,他換話題,“說說你以前的事,比如你的初戀。”
“你今天很八卦啊。”鄭暖昕乜了他一眼。
“不說也行,反正我也沒興趣知道。”他冷冷地說道。
鄭暖昕擡頭看着他,似乎很想知道他現在是什麽樣的心情。一陣微風拂過,将地上的幾片法桐卷走,她看着飄零的葉子,忽然覺得,有些事情,真的如同那些葉子一樣,飄走了。
“莫辭遠,”她輕聲地叫了他一聲,“如果,如果我願意跟你在一起,不是一天,也不是一年,而是一輩子,你願意抛下身邊所有的人和事,只跟我相守嗎?”
莫辭遠明顯受到震撼,許久只是安靜的凝睇着她。雙目相接,對方的眼裏只有對方。但是,震撼過後的,就是平靜。
莫辭遠伸手将她抱在懷中,吻了吻她的發心,低沉的聲音帶着一絲冰冷,“我可以跟你在一起。”
鄭暖昕的心,似乎被撞擊了一下,莫名就開始心跳加速,她知道,她又一次表白了。
“可是,”莫辭遠在她的頭頂輕聲地說道:“我可以對你比任何一個人都好,但是,我不會愛上你。”
輕柔地聲音飄進鄭暖昕的心裏,她似乎被冰冷瞬間凍結了一般,好久都沒有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靠在他的懷中,聽着他平靜而沉穩的心跳。
他說,他會對她無比的好,比任何一個人都好,可是他卻不會愛上她。
為什麽?
鄭暖昕忽然感覺有些虛脫。可是莫辭遠卻忽然捧住她的臉,一個綿長而幽深的吻随之落下。不同于以前兩次粗暴而懲罰性的吻,這個吻,溫柔而纏綿,呼吸間的交融,讓鄭暖昕産生了錯覺。
她覺得,也許這個男人是愛她的。
她不自覺沉溺在他高超的吻技中,雙手也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回吻着他,跟着他的節奏,呼吸着他的氣息,只想在這一瞬間,靠近他,哪怕,只是一瞬間的情不由己。
許久之後,他才放開她,輕柔的撫摸着被他吻得有些紅潤的唇,深深地看進她的雙眼中。
然後,他變得無比的平靜,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過幾天,我帶你去參加一個訂婚宴,我朋友的。”他冷靜地說道。
鄭暖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冰冷。沒有回答他,他卻只是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說道:“好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鄭暖昕忽然覺得自嘲,怎麽能跟莫辭遠談感情?她差一點就要笑出來,覺得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自己說的話,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她退出莫辭遠的懷抱,一如往常一樣看着他,眼中已經沒有半分的感情。她看着他的眼睛,也是同樣的冰冷。
也許,他要的只是一個女人。
而現在的鄭暖昕,需要的,就是一份永遠不會被抛棄的感情。
被莫辭遠的車送回胡同口,她沒有讓人送,自己走進了晦明晦暗的胡同裏。忽然間,眼前一個小小的黑影一閃,她停住腳步。
原來是一只撲火的飛蛾,被發燙的電燈燙傷,掉了下來,痛苦地在地上撲騰幾下,沒了氣息。
她微微嘆口氣,自嘲一笑。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才會對莫辭遠說那些話。
其實,這全都怪顧菲菲昨晚那通莫名其妙的話。
推開門走進房間,她已經習慣接着窗外的天光看東西了,所以還沒有開燈,就适應了黑暗。“菲菲,菲菲,”她試着叫了幾聲,沒有人答應,然後又走到卧室中,發現床是淩亂的,有人睡過,但是卻沒有人。
她有些着急,趕緊開燈找人,在房間總沒有發現人之後,她撥打電話,同樣是沒有人接。她害怕顧菲菲會出事。剛準備出門尋找的時候,卻發現床頭櫃上有一張紙條,拿過來看,她頓時眉頭緊皺。
是顧菲菲留下的,上面寫着——
暖昕,我只是出去散散心,過幾天就回來了。
鄭暖昕心情沉重,不知道該怎麽辦,可是又不能報警。心想着顧菲菲也是成年人,雖然平時做事情大大咧咧的,但是還不至于做傻事吧。
幾乎一夜無眠,第二天去報社的時候戴着熊貓眼,同事都來關心她,說她臉色不好。她只是擔心顧菲菲,因為顧菲菲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