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節
什麽,然後他擡頭看了林家的門一眼,這時顧安已經在下面喊他了,顧安然應着跑下樓。林沛森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髒又跌了回去,本來只要他來敲門,自己肯定會跟着他去考場,給他加油。林沛森失望的轉過身,但又突然轉身打開門,也不管自己腳上穿的是涼拖,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下樓,沖着開出一段距離的汽車喊“顧安然!加油!”也不知道顧安然聽到沒有,林沛森的涼拖一只跑掉了,另一只套在腳踝上,狼狽的像個傻瓜。
林沛森沮喪的穿好鞋,然後爬上樓找到另一只拖鞋,就算顧安然不需要,林沛森依然想給他,畢竟,他只能給這麽多。
後面的考試,林沛森不再靠在門背後,偷偷看着,而是大方的打開門,維持平淡的說加油,但是顧安然一走上來揉着他的頭發說好,林沛森就想掉眼淚。林沛森也沒問過顧安然有沒有聽到他那聲狼狽的加油,畢竟問出來反而更丢臉。
第二天考完試,對于顧安然就是高中生涯的結束,重點生還要參加隔天的考試。顧安然徹底放松的攤在床上,看林沛森趕作業。“終于解放了。”“是是是,你們解放了,我們開始苦了。”林沛森低着頭查單詞的時候,看到一片陰影投過來,然後是兩只手分開撐在兩側,林沛森慢慢擡頭,而顧安然正低下頭,兩人的鼻尖對着鼻尖,離得太近了,近的林沛森怕自己忍不住親上去。好在顧安然轉過頭,用手點了點試卷上的單詞,“crush是碾碎的意思。”林沛森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他聽到顧安然湊在自己耳邊說“你知道它另外一個意思嗎?”“什麽?”“暗戀某人。”顧安然的話像個煙花炸在林沛森的腦海裏,讓林沛森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他很想對顧安然說“I crush on you”,但是他忍住了,一旦說出口,一切都無法挽回,顧安然說不定也會覺得自己惡心。
顧安然揪了下他的耳朵,“這麽紅,沛沛,你好敏感。”說着他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随意抽出一張試卷,“趁着我現在是人生知識的巅峰,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寫作業吧。”林沛森盯着顧安然認真的側臉看了很久,才慢慢轉過頭,繼續寫自己的英語試卷。直到李善敲門,讓他們吃西瓜。兩個人暫停了作業,坐在陽臺上吃瓜,這個時候的夏天,風吹過來都是熱的,林沛森看着天空,想這個夏天過後,顧安然就要去自己到不了的地方了。
吃完瓜,顧安然洗洗手就要回去了,林沛森把他送到門口,顧安然突然笑了,“沛沛,你好像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林沛森啪一下甩上了門,到底誰會覺得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啊,明明這麽會欺負人。
隔天,顧安然去參加最後的聚餐了,林沛森躺在床上懶得起來,磨磨蹭蹭到了下午四點,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林沛森才爬起來,整理書包下了樓,剛到樓下,就看到顧安然臉紅紅的走過來,看起來是有點喝多了,他走過來直接抱住了林沛森,一身的酒氣。“沛沛。”“诶。”“沛沛,沛沛。”“诶,诶。”顧安然不停的叫着自己的名字,林沛森一聲一聲的應着,他也知道自己要遲到了,但他舍不得推開。
顧安然突然安靜了,站直了身體,林沛森剛覺的有點失落,顧安然就把頭湊了過來,在他的臉上輕輕的親了一下,“沛沛,好好讀書。”然後顧安然走了,林沛森愣在原地,摸了摸自己被親的那邊臉頰,他不知道顧安然是不是清醒的,也不知道顧安然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只是想着自己被親了,這樣的事實就讓他開心的不得了,結果林沛森當然遲到了。
下課課代表收作業,林沛森看着那幾張顧安然寫的卷子,然後收了起來,跟他們說作業弄丢了。于是第二節課,林沛森就開始忙碌的補作業。
好不容易挨到周五,林沛森胡亂的收着書包,第一個沖出了教室。可是氣喘籲籲的站在顧家門口,連理由都想好了,顧安然卻不在,他跟同學去畢業旅行了。告別林然,林沛森塌着肩膀回了家,把書包裏揉亂的試卷攤開,努力揉平,可不管怎麽揉,都有折痕。顧安然有很多朋友,而且年齡相仿,有很多共同的話題,去了更大的地方,兩個人的交集圈就會越來越小,可能自己不管怎麽追,都夠不上顧安然那個圈子。
林沛森一直都很明白,自己跟顧安然的關系只能止步于發小,兄弟這樣的關系,可人都是貪心的,在他身邊就想一點點霸占他的所有,最好他的眼眸裏只有自己,最好他的笑和溫柔都是對自己的。
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還是累了,林沛森很早就睡了,而且做了一個有顧安然的夢,夢裏兩個人并排坐在臺階上,他給自己塞巧克力,那個溫柔的樣子讓林沛森都覺得顧安然喜歡自己。林沛森醒來的時候,腦袋還暈暈的,他坐在床上很久,還是下定決心繼續偷偷的喜歡顧安然。
林沛森回學校的時候,顧安然還沒回來,他記着顧安然說的好好學習,就更加用功起來,同桌丁寧都吓着說,“喂,你不會是假的吧,真的林沛森被你藏哪去了?”林沛森轉過頭,然後燦爛一笑,“寧寧,我好看嗎?”接着趁着丁寧發愣的時候繼續看書。
林沛森在班裏算不上最受歡迎的人,但是他很有趣,而且并不是那種裝的有趣,大家也都很喜歡跟他玩。林沛森進了高中還是很讨厭運動,體育課也是能逃就逃,實在逃不掉也一臉苦瓜臉。這節課就是逃不掉的體育課,考引體向上。林沛森想自己長高了,手也長了,那引體向上的距離就更大了,為什麽自己不是短手呢?但看着班裏手最短的男生,林沛森捂着額頭,啊,還是長手吧。
輪到林沛森的時候,他還在思考手長手短的問題,體育老師敲了敲他的頭,“想什麽呢?”林沛森乖乖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大家都笑了起來,體育老師也笑了,“那就給你一個特權吧。”“真的?我可以不做了?”“想的美,可以少做一個。”
林沛森苦着臉握住了單杠,剛要撐起身體的時候,林沛森看到了遠處的顧安然正抱着雙臂看着自己,林沛森刷的一下撐了上去,而且覺得自己還能多做幾個。等做完,林沛森跳了下來,跑向了顧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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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來了?”“來學校和老師讨論填志願的事。”“哦。”原來不是特地來看自己的,林沛森又苦着一張臉了。顧安然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覺得心情更好了,“走,我請你吃棒冰。”
“考的怎麽樣?”“還好吧,分出來了,感覺可以嘗試一下央美。”林沛森就算不是藝術生,也知道央美是很好的學校,而且遠在北京。咬着棒冰,“你什麽時候去上大學啊?”“結果都沒出呢,而且每個學校的開學時間不一樣。”顧安然用手抹掉林沛森額上的汗,“那我就見不到你了。”“瞎說,我假期都會回來,而且有手機,到時候每天跟你聯系。”兩個人做在水泥臺上,晃着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林沛森側過頭看着顧安然的側臉,好看,好看到自己的心坎裏的那種好看,讓自己沒辦法不喜歡。知道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取上課,林沛森才跳下去,揮了揮手。顧安然把棒冰棍放在嘴裏咬着,看着林沛森的背影,真想把他放在口袋裏帶走。回過神,顧安然不禁笑了,這都是想什麽呢。
新年到的時候,顧安然和林沛森像以往一樣,蹲在樓下,等零點的到來。在震耳欲聾的煙花聲中,點燃煙花,然後彼此吼着說對方聽不見的“新年快樂”。等到所有聲音沉寂下來的時候,也是一年中最清冷的時候,街上都是紅色的紙屑和煙花留下的硫磺,兩個人搓搓手,在沒有人的大街上漫步。
“顧安然,你要考哪所大學啊?”林沛森把手插回兜裏,再開學的時候,顧安然就要進入高三沖刺階段了,過了那個六月,顧安然就要離開這裏了,林沛森想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能有多遠。
顧安然伸手把林沛森散了的圍巾緊了緊,“想是想去央美,但是也不知道考的上考不上。”“你的話,一定可以的。”林沛森看着顧安然眼裏映着的光,算着這裏到北京的距離,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沛沛,你怎麽了?”顧安然發現最近的林沛森有些不對勁,常常流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顧安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