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手也長了,那引體向上的距離就更大了,為什麽自己不是短手呢?但看着班裏手最短的男生,林沛森捂着額頭,啊,還是長手吧。
輪到林沛森的時候,他還在思考手長手短的問題,體育老師敲了敲他的頭,“想什麽呢?”林沛森乖乖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大家都笑了起來,體育老師也笑了,“那就給你一個特權吧。”“真的?我可以不做了?”“想的美,可以少做一個。”
林沛森苦着臉握住了單杠,剛要撐起身體的時候,林沛森看到了遠處的顧安然正抱着雙臂看着自己,林沛森刷的一下撐了上去,而且覺得自己還能多做幾個。等做完,林沛森跳了下來,跑向了顧安然。
“你怎麽來了?”“來學校和老師讨論填志願的事。”“哦。”原來不是特地來看自己的,林沛森又苦着一張臉了。顧安然看着他委屈的表情,覺得心情更好了,“走,我請你吃棒冰。”
“考的怎麽樣?”“還好吧,分出來了,感覺可以嘗試一下央美。”林沛森就算不是藝術生,也知道央美是很好的學校,而且遠在北京。咬着棒冰,“你什麽時候去上大學啊?”“結果都沒出呢,而且每個學校的開學時間不一樣。”顧安然用手抹掉林沛森額上的汗,“那我就見不到你了。”“瞎說,我假期都會回來,而且有手機,到時候每天跟你聯系。”兩個人做在水泥臺上,晃着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林沛森側過頭看着顧安然的側臉,好看,好看到自己的心坎裏的那種好看,讓自己沒辦法不喜歡。知道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取上課,林沛森才跳下去,揮了揮手。顧安然把棒冰棍放在嘴裏咬着,看着林沛森的背影,真想把他放在口袋裏帶走。回過神,顧安然不禁笑了,這都是想什麽呢。
新年到的時候,顧安然和林沛森像以往一樣,蹲在樓下,等零點的到來。在震耳欲聾的煙花聲中,點燃煙花,然後彼此吼着說對方聽不見的“新年快樂”。等到所有聲音沉寂下來的時候,也是一年中最清冷的時候,街上都是紅色的紙屑和煙花留下的硫磺,兩個人搓搓手,在沒有人的大街上漫步。
“顧安然,你要考哪所大學啊?”林沛森把手插回兜裏,再開學的時候,顧安然就要進入高三沖刺階段了,過了那個六月,顧安然就要離開這裏了,林沛森想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能有多遠。
顧安然伸手把林沛森散了的圍巾緊了緊,“想是想去央美,但是也不知道考的上考不上。”“你的話,一定可以的。”林沛森看着顧安然眼裏映着的光,算着這裏到北京的距離,覺得有些心灰意冷。
“沛沛,你怎麽了?”顧安然發現最近的林沛森有些不對勁,常常流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麽,顧安然看到這樣的表情就覺得心裏有些煩躁,只想撫平林沛森皺起的眉頭。林沛森只是搖了搖頭,率先走了出去,轉過頭像往常一樣,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
開學之後,顧安然果然進入到了學習,學習,學習的生活裏,林沛森在這個高一結束的時候,也要開始選擇是文科還是理科。顧安然晚上回寝室的時候,林沛森那邊已經睡了,兩個人見面的時間越來越短,在課間操的時候,林沛森才能隔着一堆人,看到站在那裏的顧安然,顧安然也像是感覺到這目光一樣,看過來,然後眯着眼睛笑了。
林沛森經常想着自己不能再這樣喜歡顧安然了,顧安然應該有正常的生活,可是看到這樣的笑容,想到顧安然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溫柔,林沛森知道自己做不到,一想到未來顧安然的這些好全部是面對另一個人的,林沛森就嫉妒的雙眼發紅。
高三已經變成了周末只有一天能待在家裏,周五下午,林沛森會含着棒冰坐在花壇等顧安然,高三拖堂拖得有些晚,顧安然下來的時候通常太陽已經西下,兩個人一起坐車回家。
顧安然這個時候就像把一個星期沒說的話全像豆子一樣倒出來,絮絮叨叨的完全沒有同學口中的高冷形象。林沛森會一邊應着,一邊從上到下的看顧安然,情人眼裏出西施果然說的沒錯,這樣的顧安然在林沛森眼裏挑不出半點毛病。
林沛森有時候還是會算着高三夜自修結束的時間,溜出來在樓梯上給顧安然發短信,等顧安然過來。兩個人又坐在樓梯上,顧安然突然伸出手,摸上林沛森的額頭,林沛森咔咔轉的心髒有點跳停。“也沒發燒啊,為什麽最近話這麽少啊沛沛。”顧安然收回手,滿臉疑惑。林沛森只是支支吾吾的含糊過去,然後問“顧安然,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怎麽,你有喜歡的人了?我可告訴你啊,林沛森,阿姨拜托我監督你了,不準早戀。”
這哪跟哪啊,要早戀也得你喜歡我啊,林沛森有點無奈的笑了,顧安然卻躺了下去,用手拉了拉林沛森的衣角,示意他躺下來。
林沛森躺了下來,身下的樓梯咯的有些疼,然後他聽到顧安然說“我沒有喜歡的人。”一時之間,林沛森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他只是覺得自己的心髒出了大問題,像是被人攥着一樣,疼的厲害,疼的他想蜷縮起來,但是他沒動,反正顧安然也沒有喜歡別的人,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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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分別的時候,林沛森走進一片黑暗,揉着自己的左胸想,你是真的沒救了,林沛森。
6月的高考,高一高二都放了假,唯一緊張忙碌的只有高三的學生。林沛森趴在門上,透過貓眼看對面的門,然後門開了,顧安先走了出來,後面跟着顧安然,顧安然站在樓梯口,不知道在想什麽,然後他擡頭看了林家的門一眼,這時顧安已經在下面喊他了,顧安然應着跑下樓。林沛森原本提到嗓子眼的心髒又跌了回去,本來只要他來敲門,自己肯定會跟着他去考場,給他加油。林沛森失望的轉過身,但又突然轉身打開門,也不管自己腳上穿的是涼拖,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下樓,沖着開出一段距離的汽車喊“顧安然!加油!”也不知道顧安然聽到沒有,林沛森的涼拖一只跑掉了,另一只套在腳踝上,狼狽的像個傻瓜。
林沛森沮喪的穿好鞋,然後爬上樓找到另一只拖鞋,就算顧安然不需要,林沛森依然想給他,畢竟,他只能給這麽多。
後面的考試,林沛森不再靠在門背後,偷偷看着,而是大方的打開門,維持平淡的說加油,但是顧安然一走上來揉着他的頭發說好,林沛森就想掉眼淚。林沛森也沒問過顧安然有沒有聽到他那聲狼狽的加油,畢竟問出來反而更丢臉。
第二天考完試,對于顧安然就是高中生涯的結束,重點生還要參加隔天的考試。顧安然徹底放松的攤在床上,看林沛森趕作業。“終于解放了。”“是是是,你們解放了,我們開始苦了。”林沛森低着頭查單詞的時候,看到一片陰影投過來,然後是兩只手分開撐在兩側,林沛森慢慢擡頭,而顧安然正低下頭,兩人的鼻尖對着鼻尖,離得太近了,近的林沛森怕自己忍不住親上去。好在顧安然轉過頭,用手點了點試卷上的單詞,“crush是碾碎的意思。”林沛森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然後他聽到顧安然湊在自己耳邊說“你知道它另外一個意思嗎?”“什麽?”“暗戀某人。”顧安然的話像個煙花炸在林沛森的腦海裏,讓林沛森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他很想對顧安然說“I crush on you”,但是他忍住了,一旦說出口,一切都無法挽回,顧安然說不定也會覺得自己惡心。
顧安然揪了下他的耳朵,“這麽紅,沛沛,你好敏感。”說着他坐到另一邊的椅子上,随意抽出一張試卷,“趁着我現在是人生知識的巅峰,我就勉為其難幫你寫作業吧。”林沛森盯着顧安然認真的側臉看了很久,才慢慢轉過頭,繼續寫自己的英語試卷。直到李善敲門,讓他們吃西瓜。兩個人暫停了作業,坐在陽臺上吃瓜,這個時候的夏天,風吹過來都是熱的,林沛森看着天空,想這個夏天過後,顧安然就要去自己到不了的地方了。
吃完瓜,顧安然洗洗手就要回去了,林沛森把他送到門口,顧安然突然笑了,“沛沛,你好像送丈夫出門的小媳婦。”林沛森啪一下甩上了門,到底誰會覺得他是個溫柔體貼的人啊,明明這麽會欺負人。
隔天,顧安然去參加最後的聚餐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