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中國好閨蜜
碧紗窗紙下,帶着一臉‘小姐我不爽’表情的馮小姐散發着幽暗的光,讓紅葉心裏打了一個突突,不由的用眼神試意藍兒,‘什麽情況啊,你不是說小姐心情挺好的嗎?’
藍兒一臉莫名,她也不知道啊,她都放了三天假了!
“小姐,奴婢消假回來了,正巧碰上葉子來給您請安來,奴婢記得,您前幾天不是還念叨她嗎?”藍兒湊上去,小心翼翼的開口!
馮小姐轉過身來,輕輕的嘆了一聲,擡眼看到紅葉,才扯出一個笑,帶出兩分真心的歡喜:“葉兒來了,你可有些時日沒到我這兒了,可是家中有什麽事?”
馮小姐性子溫和,略綿軟,她挺佩服紅葉堅韌的性格,那是她沒有的,又同情紅葉小小年紀就為了生存奔波,雖說母親說了紅葉這樣的人,不過比丫環略高一點,不必在意,當個玩藝兒看看熱鬧就得了,但馮小姐心裏卻不很贊同,她是想拿紅葉當朋友處的,不過,她到底是大家小姐,知道分寸,她和紅葉家世差的太多,就算是她有心拿紅葉當個知已,紅葉也是不敢的,到時候反而麻煩,到不如現在這樣兒,她也算是幫了紅葉的忙,全了拳拳之心!
“多謝小姐挂念着!到是沒什麽大事兒!”紅葉急忙挂上笑臉,被安置在藍兒搬過來的矮櫈上,開始跟着馮小姐閑扯!
講了幾個來自現代的小笑話,在分享最近聽來的新鮮兒事,把馮小姐哄的眉開眼笑的時候,已經過去一個時辰,紅葉接過藍兒遞過來的茶水,用看再生父親的眼神感謝了一下藍兒,嘴不停歇的說了兩個小時候,紅葉覺得她的口,舌,呼吸道外加肺活量都在嚴重抗議!
“小姐,前次進府的時候,聽說府裏的大少爺回來科舉了,不知現在怎麽樣了?”紅葉飛快的幹掉了一整杯茶水,覺得自己終于活過來了!
“哥哥每每都在外院,平日裏除了早晚給母親請安之外,等閑是見不着了,我跟他在是親兄妹,到底男女有別,現下如何了,我到是不怎麽清楚!”馮小姐被逗的捧腹大笑了好幾回,現在的精神面貌到是比剛見面時強多了!
“小姐,那可是您的嫡親哥哥,聽說往常又是長在京裏的,這好不容易見着了,怎麽也得親近一下才是!”紅葉在心中暗自搖頭,馮小姐性子不難相處,待她又有恩,紅葉對她很是感激!
馮府的情況紅葉自然是打聽過的,長年的積善人家,有權有勢,有錢有糧,長年贊助着城外破廟裏的那群老叫花子,遇上荒年什麽的,還會開倉放糧,施個粥啥的!
說真的,要不是這樣的人家,紅葉就算在想掙銀子,也不敢勾搭(?)人家小姐,萬一一個弄不好,被人道毀滅了怎麽辦?
但是,積善歸積善,馮小姐的處境,卻真的不怎麽好,她是嫡女,生的卻晚,上頭有三個庶姐,自打她出生起就跟着母親在青山縣老家孝敬祖父母,親爹這種生物據她回憶只見過一,兩次,還都是随着一大幫子人請個安什麽的!
就算她是嫡女,天然身份就貴重一些,但長期不見親爹的面兒,在是嫡女,也不比上京城裏有親娘吹枕頭風,天天在老爹身邊刷存在感的庶姐,庶妹們啊!
馮老爺京城為官,一去十多年了,走的時候,身邊就帶了三個有名份的姨娘,馮太夫人生怕兒子沒人照顧,還給了四個通房丫頭,在加上京裏納的,別人送的,那一院子,塞的那叫一實誠!
馮家的情況跟劉家相仿,馮小姐這輩兒裏,只有馮少爺一個男丁,金尊玉貴寶貝根兒,馮少爺雖沒馮老爺當年的才華,二十來歲就進士了什麽的,但也過的去,這不,咳,剛二十出頭就回來考秀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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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丁只有一個,在不出息也不能掐死,但是女眷,嫡的雖只有馮小姐一個,但庶出的,卻足足有七個,加上馮小姐,整整兩桌麻将!
兩桌麻将啊,那麽多閨女,總見不着面,存在感一點沒有,親爹也不記得你啊!等說親的時候,有親娘受寵吹枕頭風的,有總眼前晃讨人喜歡的,誰管你是不是嫡的啊!
馮小姐有親娘在身邊,日後總不會沒有下場,不過,有娘家爹和兄弟撐腰的,和沒有的,能一樣嗎?
親爹是沒招了,地理條件不允許,競争又太強,馮小姐這性格搶不上糟,但嫡親的哥哥,一母所生,每年都回來祭祖,這次更是為了科舉一呆兩個月,不搶上去親近一下,怎麽對得起這樣的好機會啊!
紅葉自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就暗試過馮小姐,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親爹已經沒戲了,親哥就一定得把握好,馮小姐性子偏軟,日後不管嫁給誰,有個親近的娘家兄弟,要是受了什麽欺負,也有個給壯腰眼子的!
親哥回來了,一呆兩個月,這要是紅葉,那肯定抓去機會,各種去刷存在感,不管怎麽着也得讓親哥記清楚了,誰跟他是一個娘腸子爬出來的,平時京裏那些庶姐庶妹在圍着他哥哥,弟弟的叫,那也是不同的!
可素,馮小姐告訴她,親哥回來這麽久了,連平時誰伺候,誰教着讀書都不知道,紅葉捂臉啊,你平時那麽和善,那麽溫柔,不去親哥在刷親密度,在她面前笑的這麽聖母有什麽用啊!
“小姐,大少爺可是您嫡親的哥哥,平時是不得見的,這次又是長途跋涉回到青山縣,不說旁的,怕是水土都不怎麽适應,小姐身為親妹子,怎麽得的照顧一下,免得夫人照顧家事之餘,還得操心大少爺!”紅葉抱着腦袋想了半晌,說出了這麽一番話!
馮小姐的性子是有些小清高的,你跟她說,讨好大少爺日後你嫁出去有人撐腰什麽的,她是絕對不屑的,說不定反過來還要說你俗!
還不如從幫母親分憂,幫哥哥解難的地方來說,反而更好一些,馮小姐待她不薄,給了她銀子又從沒在語言和精神方面攻擊過她,為馮小姐費點心思,讓她未來的路更順一些,紅葉是甘心情願的!
果然,聽了這樣的話,馮小姐立刻便露出了一付有些愧疚的樣子!
“小姐,葉子說的對,您可得聽進去,平時裏奴婢勸您多關心關心大少爺,您還總說什麽男女七歲不席,要奴婢說,您和大少爺是親兄弟,哪用講究成那樣兒,現在正是秋裏莊子收糧食的時候,夫人又要照顧少爺,又要管着莊子,這萬一在累病了,可怎麽是好,還不如小姐把少爺的事兒全管過來,省省夫人的心呢!”藍兒見馮小姐的樣子,立刻跟盡,她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腦子長包了啊,平時怎麽就不知道這麽勸呢!
她是家生子,不管是青山老宅還是京裏新宅,親戚遍布四海,平時雖不見面,但各種小道消息到是自有來源,京裏跟小姐同年的三小姐已經定了人家,就差出嫁了,雖說定的不算頂尖人家,但好歹是有了一定了,可小姐呢?連個人家都沒給看呢!
夫人一個勁兒的不想給小姐在青山這小地方找,可眼瞧着老太爺和太夫人一時半會兒的死不了,她離不開身,又不放心把小姐送到京裏歸着姨娘管,這種情況,怎麽是個苦逼了得!
當然,小姐不會嫁不出去,甚至不會嫁次了,嫡女這種資源,老爺當大官兒的肯定不會放過,但是,精心挑選的年青才俊,和空有家世的草包能一樣嗎?
人的感情都是處出來的,要不然,在是父女也不管用,就老爺和小姐這種好幾個年見不着一面,走在街上都能晃過去的情況,怎麽保證老爺要政治聯姻的時候,不把小姐拿出去頂缸!
她是小姐的貼身丫頭,小姐好了她才能好,自少爺回來之後,她沒少勸小姐,可小姐總是不聽,那大道理還一套一套的噎的她只想對月長嚎,她本來都絕望了,沒成想,葉子丫頭竟能勸動小姐!
藍兒遞過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姐沒白看好你,果然深得她意!
紅葉被看的毛都豎起來了,有話好好說,用不用像看見希望一樣看着她啊!
那邊,根本沒注意她們眼神交流的馮小姐愣了一會兒,半晌,幽幽的嘆了口氣:“平時裏我竟沒想過這些,母親管家那樣辛苦,我竟不能替她分憂,哥哥遠路而回,我只想着躲清靜,不願七妹妹生氣,想着七妹妹跟哥哥親近,總能照顧他,卻沒想過水土不服之事,這到是我的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大戶人家也有這樣那樣的苦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