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再次出發

花落和花思緊緊相擁,久久不肯松手。

花思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小六,我這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

花落伸出右手,将花思嘴角上的血跡擦去。

指尖是溫熱的。

“真的是你,你沒事,太好了,師父說你死了,我不信,果然我是對的。”

花思又哭又笑的,把花落都逗笑了,但是花思的話一說完,花落的笑意瞬間消失了。

花落問道:“四姐,師父說我死了?什麽時候說的?”

“上次見面時,應該是在芒種的時候吧,你去見她了嗎?肯定沒有吧,她要是見了你肯定很開心。”

花思一直被蒙在鼓裏,什麽都不知道,大家也都選擇性地告訴她一些事情,尤其在她嫁入長白宗,成為長白宗的人以後,更是像被動脫離了忘憂門。

花落迷茫了,說不傷心是不可能的,畢竟是她當母親一樣敬愛着的師父啊。

花思看出了她的不對勁,她問:“小六你怎麽了?不開心嗎?”

花落強顏歡笑道:“沒有沒有,能看到四姐過得開心,我就開心。”

“你還說呢,你沒事也不早點來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小五屍體火化的時候我好難受,好心痛,我當時就想,你一定不能再有事了。”

花落靜靜地聽着四姐說話,看着四姐,眼神溫柔,剛才沒想明白的事情瞬間明了了。

師父不告訴四姐實情,才是最好的。

什麽都不知道,才能沒有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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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對不起……”花落由衷地說。

花思愣了一下才道:“傻孩子,你對不起什麽啊?”

花落不肯說,她不可能把她和月暮成了夫妻還生了個女兒的事情告訴花思。

就讓她繼續無憂無慮下去吧。

雖然希樂會因此少了一個一定會很疼她的姨母。

“你說不出來為何對不起我就不要說,我不喜歡聽你說對不起。”

花落無言以對,眼中滿滿的都是感動。

花思牽起花落的手,将她拉到石桌前。

花思拿起另一根糖葫蘆,将沒拆油紙的那一根遞到花落面前,“來,我們一起吃糖葫蘆吧。”

花落剛伸手準備去接,就聽到一陌生男子的聲音,“花思,你猜剛才誰來了?”

花思上前去接那名男子,第一時間将自己的喜悅分享給他:“思義,你猜我見到了誰?”

思義想了想後道:“是不是你那個最小的師妹?”

花思驚呆了,好奇道:“你怎麽知道的?”

“這還不簡單嗎,你看你手裏拿着一根糖葫蘆,桌上放着的那根,應該也是糖葫蘆吧,你肯定是睹物思人了。我記得你曾經說過,你經常和她一塊偷吃糖葫蘆。”

花思皺眉道:“不是這樣的,我見到她了的,你沒看到她的人嗎?”

“沒有啊,院子裏除了你我,再沒有其他人了啊。”

花思急道:“怎麽可能沒有其他人了呢,你看啊!”

花思邊說邊轉身,結果就和她丈夫說的一樣,沒有其他人,只有一根沒褪去油紙的糖葫蘆靜靜地躺在石桌上。

“怎麽回事?小六呢?她剛剛明明在這裏的!”花思急的眼淚都出來了,可花落就是不見人影。

“好好好,我相信你,她可能是怕我,所以就走了,好啦,外面涼,你身子弱,別在外邊多待。”思義像哄孩子一般地哄花思,輕輕地推搡着花思,将她退回屋裏,不忘順走桌上的糖葫蘆。

直到他們屋子的門被關上,花落才敢出來,她看到長白宗的人對她師姐很好,那樣就夠了。

師姐過得開心,那就夠了。

花落不敢多逗留,她輕輕地來,就輕輕地走。

路過前院,她才發現,思仁沒走,他坐在前院的客座,悠哉地喝着茶,旁邊兩個長白宗的小徒戰戰兢兢的,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思仁見花落回來了,這才起身離開。

兩小徒嘴上客氣地說着“思仁長老慢走”,心裏早就敲鑼打鼓,一遍遍地說着“不要再來了”。

花落不反感思仁跟上來,畢竟她和月暮要出去的話,說不定還要靠思仁幫助。

只是她沒想到,思仁竟會一直等她。

他們默默無語地走着,花落不敢看他的臉,但是感謝的話還是要說的:“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那怎麽可以?我......”花落還想說什麽,就被過來迎接他們的月暮打斷了。

“花......”若不是現在在長白宗的地盤上,月暮早就沖上去抱住她了,哪像現在這樣,花落兩字都不敢念全。

花落覺得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心願已了,那還是快快動身為好。

花落道:“我們走吧,可以繼續往南了,先從長白宗出去吧。”

思仁沉默不語,行動利索,他默默地走到了他們身前,再一次為他們帶路。

出了長白宗,下了山,思仁仍是跟着。

但是他不吵不鬧,能幫忙又能當錢包,最重要的是,怎麽也趕不走,所以花落和月暮放棄了。

他想跟着就跟着吧。

**

思仁這一跟,就是跟過了長白宗的保護區,跟到了魔界的領地。

“你們最好還是繼續僞裝,你們走後,魔尊的位置又換人了,你們兩個在魔界,也是通緝犯。”思仁提醒道。

提醒完後,他化成了一只大白貓,一如當年花落撿到的大白貓。

經過思仁的提醒,他們再不做些防備,那就真的是太蠢了。

他們又扮成了之前那副鬼樣子。

他們以為天衣無縫,畢竟他們騙過了長白宗的弟子,卻沒想到,魔界地域比長白宗更為嚴格。

走幾裏路一個關卡,每個關卡都有一個守關人,手上都拿着魔界的特殊法器。

他們還想走天路,誰知天路雖然防守的人不多,想闖卻也是難的。

走天路還費魔力,還是走地路吧。

試一試,躲得過就躲,躲不過就打呗。

月暮排在花落前面,萬一打起來,至少她不會受傷。

“快走快走,別磨磨蹭蹭的,下一個。”魔界守關的魔不耐煩地對着月暮前頭的一個人類說着。

下一個就是月暮了,月暮緊張地上前。

那守關人長的和普通人類并無差別,只是頗高大威猛,他揮舞了幾下手中的旗幟,然後篤定道:“你是魔。”

月暮緊張地握拳,不明白他的意思,難道他們大費周章地設這些關卡,是為了抓他?

不光月暮緊張擔心,花落也着急,她隐藏在寬大袖子裏的手握成了拳,只要一有危險,她就動手。

“你先過去吧,下一關卡就知道了。”這個守關人只是第一步,後面的難度才是越來越大。

就像是玩游戲,他們現在處于簡易模式,等下就會出現一般模式和困難模式。

果然第一關大家很容易的就過去了,聽剛才那個守關人說,後面的才是難關。

來到第二關後,月暮他們後悔了,早知道就多花點魔力從天上飛過去,誰知道魔界是怎麽回事,竟然把青龍派的法器鑒魔個搬出來了。

而且看這個法器鏡子的樣子,與之前見過的那種略有不同,不知有沒有什麽改良。

萬一能照出魔的真面目,那就完蛋了。恐怕他們就到不了忘憂門了。

月暮抱着僥幸心理将頭探了過去,臉印入了銅鏡中。

他們怕什麽來什麽,銅鏡中出現了一張邪魅的男子的臉,守關人立刻按響了警報,所有守關人都聚集了起來,将他們圍了起來。

他們一看情況不對,立即動手,打也要打出去。

但是他們寡不敵衆,這些守關人又都是魔界的精英分子,他們能和這些人打平就已經不錯了。

沒打多久,又一大批魔兵趕來了。

“停手吧,你們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還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趕來的魔兵中有一輛牛車,牛車裏坐着一個魔,但是他們看不見樣子,不知他是何人,又是何身份。

衆魔大聲喊道:“恭迎魔尊大人!”

月暮和花落目瞪口呆地看着那牛車,心想這魔界又改朝換代了。

月暮更是好奇現在是誰在稱王。

牛車的珠簾被撥開,一個與月暮有三分相似的男人從牛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男人,化成灰月暮都認得,不就是他的“好”二哥,踏海嘛。

月暮抓緊花落的手道:“抓緊我的手,我們一起沖出去。”

但是他們還沒跑開,就被突然出現在月暮面前的踏海攔住了。

踏海輕輕一揮手,粉碎了月暮僞裝出來的外貌。

他嘲諷道:“沖出去,你都自投羅網了,還想着出去嗎?”

花落往前一步,正準備硬闖,卻被月暮攔住。

月暮毫不畏懼地看着他二哥道:“你想怎麽樣?”

踏海不去看他,而是看向他身邊的花落,對着她邪魅一笑,一揮手,将她的僞裝也去掉了。

“這樣才美啊,是不是啊,弟妹。”踏海笑容輕浮,一看就是心懷鬼胎的。

他伸手要去碰花落的臉,被花落厭惡地用手拍開。

踏海還是笑眯眯的樣子,他下令道:“來人,将這倆魔給我帶回魔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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