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大白,夜探

5、真相大白,夜探

雖然唐易姝剛才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胡謅的,但是最後一句是她經過推斷得出來的。對于那個吸血的生物,唐易姝覺得很有可能是得了卟啉症的患者。

而這個卟啉症患者,則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整日足不出戶宣稱身體不好纏綿病榻的李家大少爺。既然是李家的人,剛好東南方向就是李府。

若是頭頂的白光代表良善之輩,那罪孽深重背負人命之人必定就是黑色光圈,而那些深淺不一的灰色,就代表這個人做的壞事的多少。至于金光的話,唐易姝目前只能想到功德金光這一說。

到底殺人者是不是李家大少爺,唐易姝決定今晚去李府一探,看看這李家大少頭頂到底是何顏色的光圈。

唐易姝撂下這句飽含深意的話甩甩袖子就走了,走路時還特別注意自己的形象,要走出仙風道骨的感覺。奈何她穿着小厮的衣裳,配置完全不給力啊。

秦陵川盯着唐易姝遠去的背景意味深長地看了許久,而沈紀明則扭着身子辨別了一下方位,然後猛地推了秦陵川,“秦大哥,方才那先生說的東南方向是不是李府?他說的禍出于內是不是說是李府內的人作案?”

聽到沈紀明叫他,秦陵川瞬間斂起了眸底的寒意,溫和道:“這麽好奇,晚上去李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入夜,更夫剛剛敲過二更的鼓,一個瘦小的人影出現在李府的後門處,影子逐漸和後門外的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樹投下來的樹影融為一體。

在唐易姝剛從樹上爬到圍牆上時,突然聽到耳邊一陣破風聲,膽戰心驚地扭頭一看,發現身旁竟然多了兩個人。雖然這二人戴着黑色面巾,但是看這頭頂上一金一白的兩個光圈,唐易姝也認出來人了。她稍稍安下心來,這秦陵川和沈紀明勉強也算是友軍了。

“秦捕快,你們也來了。”唐易姝率先開口,叫破二人的身份,占據主動地位。

“先生,你怎麽親自來了?”沈紀明疑惑地問道。他是覺得唐易姝很神,連敬稱都用上了。在他的觀念裏,一般這種世外高人都不怎麽插手世俗之事。

聽到這話,唐易姝被噎了一下,她不親自來,難道派個分身來嗎?但是她還是要保持一下形象,只好道:“我又算了一卦,發現此事與我有所牽扯,我便前來看看。不如一起行動,也好有個照應,如何?”

其實唐易姝說這話只是因為她不會武功,這圍牆有點高,院內又沒有樹,她下不去。

“當然可以!先生,李府這麽大,要從何處找起?”沈紀明悄聲問道。

唐易姝知道卟啉症患者畏光,不管是自然光還是人造光都會讓他們感覺到疼痛,那麽火光對于他們來說應該也是如此吧。她四處看了一下,發現東南方位的整體偏暗,想必是沒點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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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這樣推測的,但是唐易姝換了一種符合她神棍形象的說辭,“還是東南方向,邪氣沖天。”

沈紀明帶着她,三人一起往東南邊去。

在燈火通明的李府,只有這一處院子沒有絲毫光亮,是個人都會覺得邪門。

“就是這裏。”唐易姝提醒他們已經到了。

秦陵川他們把唐易姝提溜到李家大少的屋頂上放好,自己則一個倒挂金鈎,鈎在了門前的房梁上,聽裏面的動靜。

唐易姝輕手輕腳地從屋頂上掀開一片瓦,對着小縫往下看,屋內一片漆黑,但是唐易姝借助金手指的優勢,看見屋內有三個人。兩人頭上的光圈為黑色,而另一人頭上的光圈正逐漸變淡,像是生命跡象在慢慢消失。

那兩個頭頂黑色光圈的人,唐易姝看見他們頭上飄着“李”字,再看兩人的年紀,應該是李家大少爺和李老爺。

屋裏傳出一陣“咕嚕”的聲音,如野獸在吞咽食物一般。這聲音持續了好一會,才響起說話聲:“爹,那個女人呢?為何還不把我的食物抓回來?男子的血比不上女子的血香甜。”

這一番話聽得唐易姝是毛骨悚然,居然被人當成了食物,還好昨日她逃得快,不然她就成了李家大少的晚餐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昨日怎沒将那狗奴才弄死,你可知那奴才今日跑出去了?要不是我的動作快,全安平縣的人估計都要知道你的存在了,別挑三揀四了。”李老爺雖然壓低了呵斥的聲音,但此時夜深人靜,外面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她們該死!全都該死!若不是她們罵我是怪物,我怎會殺了她們?”李家大少對于殺人表現得理所當然,帶着點不屑一顧的意味,“拿錢砸,總有人願意嫁給家産豐厚的李老爺。”

唐易姝看見那人頭上的光圈越來越淡,趨向于透明,心道不好,不能再等了。她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一條認命從她面前消失。

“秦捕快,快進去救人!那人快不行了!”唐易姝沖秦陵川小聲說道。

秦陵川還在猶豫,準備找個兩全之法,但是沈紀明一聽這話,立刻一腳踹開房門。

當空的皓月傾瀉于室內,沈紀明踏着滿地的銀輝走到李家大少的面前,用長臉指着他,壓抑着心中的怒火,一字一頓地質問道:“你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肯罷休?她們憑什麽就該死?”

“關門!光、我不能見光!”李家大少縮在床角瑟瑟發抖,喊聲有些凄厲,“爹,快關門!關門啊!”

“沈捕快出去說話吧,你也看到了他這個樣子,跑不了的。”李老爺看見沈紀明扯下面巾後的那張臉,有一種“這一天終于來了”的宿命感,妄想掙紮,而疲于掙紮。

四人站在院中,月光照在李老爺身上,顯得他有些慘白。

“之前的那些姑娘,都是這樣死的嗎?”唐易姝緩緩開口。

“永年三年前得了這種怪病,我請了郎中,請了道士,請了寶昌寺的住持大師,可是誰都沒有辦法,誰都治不好這怪病。慢慢地,他就變成了一個只會吸血的怪物。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又有什麽辦法?他叫我爹啊,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兒子去死吧?我不能啊。”李老爺說着說着,聲音中帶了些哽咽,老淚縱橫,“我請了大師給她們念經超度,每年都給她們家裏送去大筆的銀子。你們也看到了,永年他都這個樣子了,每日躲在黑暗中,連鬼都不如,沒幾天活頭了,求求你們放過他吧!”

“噗通”一聲,年過半百的李老爺跪在三人面前,放下尊嚴與地位,以一個父親的身份給他們磕頭求情,“求求你們了,你們要多少銀子我都給。”

沈紀明默默別過了身子,這種情況他應付不來。

“難道她們就該死嗎?你們有什麽資格奪走她們的性命?雖然我很同情你,但我沒有資格也不能代替那些死者去原諒你們。二位捕快,把他們抓去見官吧,一切皆由律法來定奪。”唐易姝看見了李老爺眼中的湧動的淚光,但她還是硬起心腸這般說道。

父愛不能成為他犯罪的理由,也不是他用來開脫的借口,世間所有的惡與罪,都必須得到處罰。

那麽多女子滿心期許地嫁進李府,以為這裏會是她們的歸宿。誰曾想,竟是地獄。她們又何其無辜?又如何不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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