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別樣心思,喜歡
這一頓飯可謂是吃得賓主盡歡,吃完了飯後唐易姝便把他們請上去,拿出紙筆來,她口述,請沈紀明寫。
唐易姝覺得這模式有點像是在給小學生聽寫,念着念着差點笑出來。無意間動動脖子,忽然看見紀筠扒着門框在那探頭探腦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她便招招手讓他進來,問道:“你在那幹什麽呢?”
沈紀明不知道這是唐易姝的小夥計,還以為是過來偷聽的人,正準備板起臉來教訓這小孩幾句,但是被秦陵川按了一下肩膀,示意他不要管。
秦陵川比沈紀明多活幾十年,自然比他看得更多一些,他見唐易姝問話的時候,臉上根本沒有絲毫厲色,語氣也不怎麽嚴厲,态度溫和地像是跟自家小孩說話似的,便按着沈紀明不讓他多管,免得一會弄巧成拙。
“祁大哥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紀筠怕唐易姝責怪他,就把祁旌奚搬了出來。
其實祁旌奚只是覺得還不到睡覺的時辰,不想拘着紀筠一個小孩,天天在屋裏陪着他一個病人,實在是沒意思得很。
左右他這邊已經洗漱過了,不再需要人在旁邊守着,也知道紀筠還有一個兄弟也在縣裏面做工,就讓紀筠出去玩一會,只要先跟唐易姝報備一聲就行。
但是紀筠今天不想出去,他好奇唐易姝領那兩個捕快進屋要幹什麽,見門沒有關緊,便趴在門縫在看了起來。
誰知道被唐易姝抓了個正着,便把祁旌奚搬出來當救兵,想着唐姑娘應該不會去找祁大哥證實有沒有說過這句話。
“一個字都不認得,你能幫什麽忙?”唐易姝借機說了紀筠兩句,又道,“今日晚飯吃得早,你要是餓了的話,去吃些糕點。我這邊不用你幫忙,去你祁大哥那屋吧。”
紀筠有心想說他明明能認出自己的名字,才不是一個字都不認識,但這有外人在,他不好說,又怕說了之後,唐姑娘就把十個字增加到二十個字,便乖乖地應了一聲,走了。
待紀筠走了,唐易姝才略帶歉意地對秦沈二人說道:“不好意思,耽誤二位的時間了,咱們繼續吧。”
“無礙。”沈紀明擺擺手表示沒什麽,又拿筆尖沾了沾墨水,繼續寫。
旁邊的房間,祁旌奚見紀筠沒出去一會,便又回來了,奇怪地問他:“沒去玩?”
他這句話省掉了主語和定語“你怎麽”,但是紀筠跟祁旌奚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天,白天又跑前跑後地伺候着,縱使祁旌奚這句話問的沒頭沒尾,紀筠也能聽明白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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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姑娘請了兩個捕快去她房間寫東西呢,祁大哥你說他寫的是什麽啊?”紀筠方才在隔壁房間借祁旌奚的名頭騙了唐易姝,現下又被祁旌奚問起,自然不敢說真話,便答非所問,換了一個話題。
祁旌奚記得唐姑娘上午跟他說過菜譜的事,那人說不定就在寫菜譜呢,但是這事他沒準備告訴紀筠。
不過紀筠也不是真的想知道那個沈捕快在寫什麽,他只不過是用這個轉移話題罷了,也沒指望祁旌奚這個連話都說不囵囤的人能回答個一二三條出來。
他的思維立刻跳躍到另外一個問題上去了,自言自語道:“那個沈捕快,長得挺好的,又是捕快,吃公家的飯,跟唐姑娘在一塊還挺配的。唐姑娘要跟是一個捕快在一塊,這安平縣就沒人敢欺負她了。”
“不配!”祁旌奚聽完紀筠的話後,立刻脫口而出,他自己都驚呆了,不知道怎麽會突然說出這話來。
而且這是自他清醒以後,說話速度最快的一次,就像是從腦子到嘴巴的距離突然縮短了一般。
“什麽不配啊?”紀筠被祁旌奚說得愣了一下,稍稍反應了一下,才意識到祁大哥說的是唐姑娘和沈捕快不配,“你又沒見過人家沈捕快長什麽樣,你說了不算。”
紀筠說完了之後又看了一眼祁大哥,又笑着說道:“祁大哥,其實你比沈捕快長得好看些,但是你受傷了,既做不了重活,也沒法掙銀子養家。要是你沒受傷還能賺銀子的話,從相貌方面來說,還是你與唐姑娘更配一些。”
對,我更配。
祁旌奚在心裏默認,但是面上并不表露絲毫。
他已在不知不覺中對唐姑娘生了別樣的心思,但是他這份心思卻是不敢對唐姑娘說出來,畢竟就像紀筠說的那樣,他現在傷還沒好,還得靠唐姑娘的銀子養着,哪裏有什麽底氣說喜歡呢?
所以他的這份心思,要藏得嚴嚴實實的,不要叫人發現才好。
祁旌奚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沒有搭理紀筠的話,紀筠見祁大哥不理他,也沒當一回事,他已經習慣了祁大哥的沉默寡言,畢竟他說十句話,祁大哥都不一定能說出一句話來。
他自己腦補了一下祁大哥跟唐姑娘在一塊的畫面,也不知道幻想出了個什麽場景,自己在那嘿嘿傻笑起來。
笑完之後又問祁旌奚,“祁大哥,你肚子餓不餓?”紀筠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桌子上的糕點。
他現在腦子裏已經沒有了下午那種堅決不吃的想法,一心只想着這糕點怎麽能這麽香呢?還跟肉不是一個香味,聞着就甜甜的,勾得他心癢癢的。
“不餓。”祁旌奚不知道紀筠打的是什麽主意,如實地回答道。
他今日的晚飯點雖然比往日早了一些,但是今晚上吃的是面條,又是肉湯又是雞蛋的,油水足得很,根本不餓。
“行吧。那我給你捶捶腿吧。”紀筠說完,也不顧祁旌奚還沒有答應,就直接上手錘了起來。
祁旌奚也不知道這小孩怎麽就心血來潮要給他捶腿了,只當他是閑得無聊,便沒管他,任他捶腿。
其實紀筠只是想有一個能夠名正言順吃到糕點的由頭,他下午是覺得自己幹活不夠多所以沒資格吃糕點,現在他就先幹活,這樣一會等幹完活了,他就能吃糕點了。
隔壁的屋子裏,沈紀明已經寫完菜譜,覺得天色已晚不便久待,便提出告辭,唐易姝将二人送到門口。
要說怎麽沒看見那三個心心念念要跟沈紀明“偶遇”的捕快,因為他們仨慫了。
三人一直跟着秦陵川和沈紀明悅來客棧門口,見他們二人被掌櫃引着做了一張較偏僻的桌子,他們在門外只能看見秦陵川的後背,根本看不見那個姑娘的真容。
在外面看不見怎麽辦?
當然是進去啊,于是三個人你推我我推你的,口中紛紛催促道:
“進去啊!愣在門口幹什麽?”
“別光說不做啊,你倒是進啊!”
“你們兩個快進啊!”
三人在門口躊躇了一會,其中一個捕快心裏想着:老子真是無聊透頂了,居然跟這兩個傻東西跑來幹這事,他們這滿臉都是過來看熱鬧的表情,傻子才會信他們只是過來喝酒的說法。
秦陵川是傻子嗎?沈紀明是傻子嗎?
當然不是!
得罪了沈紀明還能掙紮一下,但要是得罪了秦陵川,那就洗幹淨脖子等死吧。誰讓秦陵川是他們老大呢。
所以這人撂下一句毫不走心的托詞,“我突然想起來我沒帶錢,不好意思讓二位破費,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喝酒了,先走了。”
說罷就轉身,腳下生風,“嗖”得一聲就走了。
剩下的那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幹笑道:“兩個人喝酒有什麽意思呢?我知道一家不錯的面攤子,我帶你去吧。”
“行啊,那便走吧。”另一人率先擡腳。
于是三人興致勃勃地商議,鬼鬼祟祟地跟蹤,最後卻是慫答答地走了。
其實屋裏面的錢掌櫃見他們三個穿着捕快服,差點就要出來招呼他們了,還以為他們也是唐易姝請的客人。
結果他們仨居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