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連夜出發,買藥

藥材這事不能依靠登豐知府,還需要另想辦法,祁旌奚又陷入了沉思。

突然,白川柏出言:“可以從鄰近縣城的藥鋪買嗎?”

祁旌奚聞言眼睛一亮,覺得這是個好辦法,俗話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是近水總能解成吧,多派幾個人去附近的縣城跑跑,聚少成多,總能把需要的藥材給弄到的。

但是一旁的許縣令為難道:“七皇子啊,辦法是好辦法,但是沒銀子啊。”

這又不跟赈災一樣,大不了開倉放糧,縣衙有收上來的稅糧,可是縣衙裏沒有銀子啊。許縣令知道不該說出去打擊七皇子的心情,但是事實就是這樣,不管早說晚說,銀子該沒有還是沒有。

問題真的是一個接着一個,祁旌奚立馬就跟癟了氣的皮球一樣,剛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皺起來了。

屋子裏的氣氛又變得靜寂起來,幾個郎中默不作聲,生怕七皇子突然想到他們,讓他們白出力,便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恨不得能隐形才好。

白川柏沉思片刻,出言問道:“七皇子,若是有足夠的銀子,這事是不是就能成?”

“自然。”祁旌奚點點頭。可是現在就是沒有銀子才發愁啊,若是有銀子,什麽事幹不成呢?有錢能使鬼推磨,說不定連閻王都折腰呢。

“那這筆銀子,我來出吧,就當是行善積德了。”白川柏平淡地說出這一句讓衆人瞠目結舌的話。

猶如石破天驚,祁旌奚不可思議地看着白川柏,似是在分辨他說的這是不是玩笑話,但是他也知道白川柏的性子,應該不會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但這真的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

許縣令驚愕地連舉到嘴邊的茶水都忘了喝,好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咳嗽一聲,才道:“白少谷主啊,你有這個想法當然是好的,但是采購藥材這筆錢,可不是小錢啊。”

驚得許縣令連白郎中都忘了喊,下意識地就喊出白川柏最不喜歡聽的那個稱呼。

這筆錢,別說行善積德了,就是按照白川柏的樣子給他塑個金身像都是足夠的。他可得提前提醒一下,別到時候錢花到一半,白川柏又覺得花太多了開始心疼了。

“我知,我此行下山,家母擔心我在外面過不好,特意給我多帶了好些銀票。”白川柏說着,便打開藥箱,也不怕這些人觊觎他的東西,當着衆人的面打開暗格,拿出厚厚的一沓子銀票,還道,“這些若是不夠,我還帶着各大錢莊的憑證,能随時去取。”

那厚厚一沓子的銀票真的是閃了衆人的眼,特別是祁旌奚,他頓時覺得自己這個七皇子當的是真憋屈啊,人手人手不夠,渾身上下連一分錢都沒有,還不如一個郎中,這混得也是太差了一點。

“白郎中可真是醫者仁心啊,我先在此,替那些百姓謝過白郎中了。若我此次能順利回京,必會在父皇面前為白郎中請功的。”祁旌奚心裏的那些想法只是閃了一下便消失不見,更多的則是高興。這下好了,所有的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除了祁旌奚,屋裏剩下的人都目光直直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沓銀票,特別是那幾個郎中,眼睛眨都不眨,都在內心唏噓,同樣都是郎中,這差距怎麽這麽大。

不過白川柏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多錢,也挺正常的的,白氏一族素來就有神醫之名,揮着大把銀票和天底下奇珍異寶上門去求醫的人數不勝數,人家是清高,但日子過得一點都不清苦。

看看白川柏,再看看他們,這財力,這思想覺悟,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

“請功就不必了,我不過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情罷了。”白川柏語氣平淡地拒絕道,他做這些,從來都不是為了求名。

他絲毫不覺得拿出這些銀票有什麽,他們醫家的信念就是濟世救人,在他眼裏,這一沓銀票根本比不上義安堂裏那麽多百姓的性命值錢。

祁旌奚沒接話,沒說好也沒說不好,這份功是肯定要請的,左右現在還沒有回京,說這麽多也沒有用,不用在這個時候跟白川柏争這些。

“現在既然有銀子了,那就辛苦辛苦底下的兄弟們,事不宜遲,還請他們連夜出發。”祁旌奚說道,他不清楚此地的地形路程,不知道林水縣距離附近的縣城都有多遠。

但現在的事态是宜早不宜遲,早點出發就能早點回來,他們早一刻回來,那些百姓的性命就能到多一分保證。

白川柏将需要的藥材寫在紙上,各個郎中都謄抄了一分,買藥當然需要能識得藥材辨別藥材好壞的人去買,不然被人家以假充好坑了都不知道,所以縣裏的這些郎中也需要跟着一起。

縣裏的郎中加上白川柏,一共六位,祁旌奚派出去了四位,連白川柏也去了。這是白川柏自己要求的,他将錢的大頭都分給了其他幾位郎中,以免他們出現銀子不夠的窘況,而他身上帶着各大錢莊的存根,就是一個行走的銀票架子,不必擔心這種情況,但是要從錢莊把這些銀票取出來還是要靠他自己,所以他也必須去。

一行人大概收拾了一下,祁旌奚把護衛幾乎全部都派出去了,只留下四五人。

四位郎中分別去四個縣城,祁旌奚将他們送到縣衙門口,囑咐道:“路上小心,平安歸來。”

幾對人馬謝祁旌奚,而後辭別。

另一邊,唐易姝在房間裏聽兩個姑娘争先恐後地比着講話,聽得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她一開始覺得聽着還挺有意思的,但是怎料趙芳芳和紫鈴越講到後面,什麽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拿出來說一說,唐易姝真是聽得不耐煩了。

這主要怪趙芳芳,她一心想等着七皇子回來,誰知七皇子就是遲遲不回來,她哪有那麽多好玩的事講給唐易姝聽,就算是有,講了這麽久嘴皮子也講幹了,更何況是伺候一個她根本不待見的人。

但是她不走啊,她不走那就要繼續講,所以她就拿那些亂七八糟的小事出來跟唐易姝扯,一旁的紫鈴有樣學樣,覺得自己不能落於下風,她講了半天也覺得自己才思枯竭了,便也講些毫無意義的小事。

什麽縣裏哪戶人家的媳婦生孩子啊,誰家的老母雞下蛋厲害啊……

紫鈴講縣裏的老母雞,趙芳芳就講他們村子裏的老母豬,生小豬仔都多厲害,懷着的時候肚子有多大,一次能生多少個……

聽得唐易姝在心裏直翻白眼,終于忍無可忍,制止住了她們越跑越偏的話題,“行了,你們說一晚上的話肯定也累了,時候不早了,都回去歇息吧。”

“唐姑娘,你還沒洗漱呢,奴婢伺候姑娘洗漱。”紫鈴迫不及待地說道,生怕這個活也被趙芳芳搶先了。

趙芳芳不甘示弱随後說道:“我也伺候唐姑娘。”她對着唐易姝,始終說不出奴婢兩個字來,覺得自己不能屈居于人下,起碼不能屈居于唐易姝之下,她始終覺得自己以後是要站在唐易姝頭頂上的,所以現在不願對着唐易姝自稱奴婢。

這下可讓紫鈴抓住話柄了,挑刺般說道:“有人啊,真是沒個丫鬟樣子,奴婢就是奴婢,還稱什麽我啊?一看這就不是能盡心盡力的,半路出家的總歸是差一點啊。”

這話裏說的是誰不言而喻。

趙芳芳氣結,正要回嘴,突然聽見門被人推開的聲音,轉頭一看,果然是七皇子,臉上的表情瞬間轉怒為喜,略帶激動地喊了一聲,“七皇子!”

誰知祁旌奚的眼神根本沒有分給她絲毫,祁旌奚一進門,滿心滿眼都是唐易姝,一日未見,可把他想得緊。

“你晚膳可用了?”祁旌奚關心地問道,他怕唐易姝執意要等他,不願意提前用晚膳。

唐易姝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趙芳芳搶了先,她殷勤地說道:“七皇子,累了一天了,喝杯茶吧。”

祁旌奚像是這才注意到有趙芳芳這個人似的,他現在只想和唐易姝說話,想聽她的聲音,哪有心思喝茶啊,便揮了揮手,“不用了,這暫時不需要人伺候,你們都先出去吧。”

紫鈴見趙芳芳連着受挫,心裏舒爽,趕緊應道:“是,奴婢這就出去。”說罷就行禮告退。

趙芳芳無奈,紫鈴都走了,她要是再不走顯得她太沒有眼色,只好慢吞吞地出去了。走到門口時心裏還有所希冀,想着七皇子能叫住她。

不過事實證明趙芳芳這個想法就是春秋大夢,祁旌奚的眼睛就跟長在唐易姝身上似的,哪有功夫去理她啊。

“我吃了呀,你吃了沒?談什麽事談到現在,義安堂現在的情況怎麽樣?”待兩個丫鬟出去後,唐易姝才回答祁旌奚的問話。

“是藥材的事。”祁旌奚将藥材短缺的事告訴了唐易姝,見唐易姝面露急色,又連忙跟她說不要擔心,這事已經解決了。

唐易姝沒想到白川柏竟然還是個富二代,看他穿着打扮都普普通通的,沒想到來頭竟然這麽大。想當初她為了幾十兩銀子都忙前忙後,人家随随便便就能拿出這麽多銀票來,單位都是以萬來計。

這人比人啊,真是氣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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