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閑坐茶談
既已決定再待個三兩日,四人的生活節奏也就慢了起來,游湖之後,柳煙卿沒有再帶他們出去游玩,四人一直呆在柳府,閑閑散散竟也似在夢瑾山莊的日子,但午飯後還是諸多空閑的時間,四人又都無午睡的習慣,飯後也就常集于一處,或是彈彈琴或是喝喝茶雜話幾句也算是解解悶。
“離了滄蘭,我們去哪?”白瑾躺韓疏玉腿上問道,柳煙卿在一旁撫琴,蘇子酒則在擺弄茶藝,韓疏玉輕品着茶。
“瑾兒的心又沒有放在我的曲子上。”柳煙卿停下撥弄琴弦的手指無奈的感嘆道。
“煙卿,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白瑾對他的失望毫不在意,韓疏玉和蘇子酒只輕笑。
“離滄蘭最近的地方趕路也要兩三日,不過也沒什麽好去的,不如我們直奔寒石山去吧?”柳煙卿在征集他們的意見。
“寒石山?”白瑾聽到又沒有聽過的地方皺起了眉,投了個求助的眼神給韓疏玉卻發現這回韓疏玉也對柳煙卿所說的一無所知,大眼瞪小眼引來蘇子酒的輕笑道“寒石山因山頂終年不化的玄冰得名,不過也不知這名從何而來,畢竟根本就沒有人上去過,也就是江湖中人口耳相傳罷了,倒是相傳皇宮中也偶得了一小塊,是不是真的也就不清楚了。”
“江湖中人?我記得子酒你不管江湖之事的啊。”韓疏玉疑惑道。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見韓疏玉不解,柳煙卿又起了興致“子酒自然是奔着山上的稀世藥材去的。”
蘇子酒點了點頭道“不過那山根本就去不了啊,難不成煙卿你有辦法?”
“進不了?什麽意思?”柳煙卿對寒石山也是道聽途說,壓根連山腳都沒去過,見他的反應,蘇子酒知道自己是想多了,回道“我走的最遠的一次也就僅僅到半山腰,山上蛇蟲走獸不多風景也是美的萬中無一,可是那路根本就沒法識別,開始還是謹謹慎慎就好,後來根本就雲裏霧裏繞不出來。”柳煙卿聽到這話,雜亂的撩撥了會兒琴弦,心裏卻更是想去了。
“還有這樣的地方啊。”白瑾感嘆。
“你去的時候可曾用過什麽辦法記路?”韓疏玉問道。
“從山腳上去時沒有,在半山腰兜兜轉轉多時才發現自己一直繞回原處,就用布條都做了标識的,可是無論怎麽避開先前做過的标記,後來也一樣回道原處,無功而返,後來也就沒去了。”蘇子酒回憶道。
韓疏玉勾了勾嘴角,端了杯新茶飲盡後說道“你那根本就不是什麽迷了路,而是入了陣法!”
“陣法?”他千想萬想都沒往這方面想過“難不成那上面有人?”
“有人沒人,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柳煙卿又開始“循循善誘”。
“那就去看看吧,我也想看看。”白瑾很容易被陌生的事物吸引。
“好啊”這個提議沒有被反對,韓疏玉對陣法之類的研究頗深,蘇子酒則還是被山上的稀奇藥材吸引着,既然時間上允許,去看看也沒什麽壞處。
“子酒,你是去過的,離這裏遠麽?”柳煙卿開始做起計劃來。
“我那幾次去都是從月都那邊走起,沒有走過這邊,不太清楚。”蘇子酒答道。
“具體在哪?”這次是韓疏玉問的。
“就在益陽與月都的交界處,從這邊過去,游完寒石山後直接去益陽就可以了。”蘇子酒回道。
“那四五日肯定是要了,在這也算待了四日,到時游完寒石山确實也差不多到武林大會了,就這麽打算可好?”柳煙卿等着敲定行程。
“那就這樣吧,煙卿你去準備準備,這麽遠的路可不能再騎馬了。”韓疏玉道,“畢竟瑾兒會吃不消。”
“不會的,瑾兒跟着你們就很開心,開心了再難受也不怕的,怎麽會吃不消。”這麽多年,白瑾早已把這三人當成自己最親最信任的一切。三人聽到白瑾這番話都欣慰的笑了笑,但馬上柳煙卿就去準備去了,嘴上說是一回事手裏做又是另一回事,他可受不了白瑾受一點點委屈,在柳煙卿起身時白瑾看到了他腰間挂着的粗布娃娃笑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送他的生辰禮物,這麽多年她也沒想到他一直帶在身上,若不是這東西與他的衣服太不相配,她又會注意不到的。
白瑾倏地從韓疏玉腿上做起,想到什麽似的拍了拍頭“再過兩日就是煙卿的生辰了,我怎麽會忘了這麽重要的事情!”白瑾懊惱道。
韓疏玉和蘇子酒笑了笑,這麽多年都是她一直記着他們的生辰,即使是現在這樣出門在外,看來她也沒有忘記,他們三人自己的生辰不記得卻偏偏把白瑾的記得清清楚楚。很多時候與其說他們三人是白瑾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如說白瑾已經是他們的全部了,她的一颦一笑一呼一吸都深深的印在了他們的心裏,白瑾給了他們最純粹的一切,或者說救贖了韓疏玉那顆飽受煎熬的心,也澄澈了柳煙卿,讓蘇子酒嘗到了紅塵摯愛的滋味。
“現在想起來也不晚。”韓疏玉安慰道。
“可我不知道送他什麽,好像什麽都送過了”白瑾掰着手指算道“布娃娃,糖葫蘆,花草畫,繡荷包……”皺着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開來,蘇子酒揉了揉她的眉心道“現在想不到就先放放,慢慢想就是,這不是還有時間麽。”
“哦,嗯”白瑾嘴上應着,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去了。
“那我也先去收拾收拾,子酒你和瑾兒再玩玩。”韓疏玉也起身打點着去了。
“哦”白瑾又把頭枕到蘇子酒手臂上“子酒,你說我送煙卿什麽好?”白瑾說話時溫熱的氣息纏繞在蘇子酒的鼻翼間,他低頭就看到白瑾張張合合的小嘴,一時忘情的吻了下去,白瑾不知所措的瞪大了眼,周身都感覺怪怪的,這個吻沒有持續多久,待蘇子酒不舍的離開她的唇間,白瑾捂着嘴坐起來說“原來是這樣!子酒你說送這個”白瑾指了指自己的唇“煙卿會喜歡麽?”蘇子酒先是頓了頓,但還是點了點頭,他吻她只是自己想罷了,可沒有想過這丫頭會有這麽稀奇古怪的想法,把這當禮物,不過若是她想送,柳煙卿那家夥只怕高興的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罷,就是他自己也巴不得多過幾個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