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救與不救
“那我們再商量商量成親事宜,我好吩咐人準備着。”得到了韓疏玉和蘇子酒的肯定後,柳煙卿就開始張羅着婚事。
“你跟疏玉商量着就好,我抱着瑾兒,也不想吵到了她,這些東西你們比我懂。”蘇子酒為懷裏的白瑾再蓋了層薄被,他真的不是閑麻煩,只是這樣的事他想幫忙也不懂,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有他們兩個在他也根本不用擔心,柳煙卿和韓疏玉很識趣的盡量離白瑾遠些,說起話來也是輕聲輕氣的。
雨越下越大,敲擊着馬車的聲音也越來越大,白瑾也睡了有些時候了,被這聲音一吵,翻來覆去折騰了會兒也醒了,惺忪的睡眼剛睜開就看到抱着她的蘇子酒,嘴唇動了動說了些什麽,可剛睡醒本就聲音沙啞加之雨聲又大,把她的聲音完全湮沒了,蘇子酒把食指在她唇上靠了靠要她停下,常年弄藥的手指也沾染上了清幽的藥香,溫潤的氣息讓白瑾覺得很是安穩,她輕點了頭回應着。蘇子酒在左側摸索出了水壺,白瑾醒後就要喝水的習慣也不知是何時養成的,但從那後他就腰系水壺從不離身,她半坐着等着蘇子酒把蓋子打開,咕嚕咕嚕大喝了兩口才左轉右轉尋起那兩人來。
“你們在說什麽哦?”白瑾拿手指觸了觸柳煙卿和韓疏玉的背,兩個人從開始就一直滔滔不絕講到現在。
“瑾兒醒了啊!”見到說話的人,柳煙卿伸手打算把白瑾摟到懷裏卻被韓疏玉搶了先,懊惱的撫了撫額頭。
“雨下好大!”白瑾挑起簾子看了看窗外,但只是剛剛看了眼就被柳煙卿把手拉了回來,剛剛睡醒本就容易冷到,雨天更是氣涼,現在趕路,白瑾要是染上了風寒,更是受苦。“外面涼着呢!”柳煙卿說道,然後披了件外衣在她身上才再次把簾子卷了起來。白瑾雙手輕抓着馬車的窗沿,向外望去,雨水潤澤着一切,耳邊充斥滴滴答答,噼裏啪啦有些殘忍的聲響,但看起來的雨水确實那樣調皮可愛,鬧騰的把泥水濺到嫩綠的草芽上,又溫柔的幫它刷洗掉這髒污,把開始沾染的灰塵也一并洗的幹幹淨淨,白瑾雙眼眯眯笑了起來,馬車卻在這時候突然的停了下來。
“啊!”白瑾被突然的疼痛熏得兩眼淚汪汪。
“沒事吧,瑾兒?”離她最近的柳煙卿馬上在白瑾捂着的地方揉揉摸摸,白瑾搖了搖頭,滿眼盈着的淚水卻讓一旁緊張着的衆人心疼起來。
“我來看看。”蘇子酒在有些腫起來的地方上着藥。
“怎麽回事!”韓疏玉把在外趕車的玄陰,玄墨揪了進來,這兩人是他最器重的下手,本應該最是靠得住才是,這次卻如此不知分寸的突然把車停了,玄陰玄墨緊張的相視了一眼,韓疏玉的脾氣他們是知道的,傷了他或許還可能沒關系,可白瑾要是因為某人受了一點點傷,他定會把那人折磨的生不如死,雖然他們是和韓疏玉出生入死的人,但受罰肯定是逃不過了,不過他們也是精明的,要知道現在能救他們的就是被自家主子護在身後的白瑾了。
“夫人……雨大擋住了視線,剛轉完彎正看到有個滿身是血的人躺在路中間,這才馬上停了馬車……”玄陰努力把話引給白瑾,韓疏玉依舊直勾勾的盯着他們,但玄陰玄墨很明顯的感受到在他們喚白瑾夫人時,韓疏玉身上的煞氣稍稍退了些。
“是啊,夫人,這人你看是救還是不救?”玄墨也馬上接了道,盡量回避突然停車的事,把白瑾的心思引到正躺在路上的人那。
“救什麽救!什麽時候還管起這種閑事來!若是個死人你也要停下來為他收屍麽!”柳煙卿呵斥道。
“可這人就在路中間,一時間繞不過啊。”玄陰努力解釋道他的無可奈何。
“還有理了不是?就應該直接壓過去!”蘇子酒接道,把玄陰玄墨逼得再說不出一句話。
“還活着麽?去看看吧,還活着就救了吧。”白瑾一發話,玄陰玄墨馬上就沖出了馬車去,哪裏還管什麽雨大雨小。
“瑾兒!”柳煙卿有些吃醋的喚道,看到白瑾給玄陰玄墨臺階下,就咽不下這個氣。
“煙卿,我剛往外看了看,這裏沒有人家,若我們不管在外頭的人,那人是根本不可能活下來的,我們又不是很急,救個人也沒什麽的不是麽?”白瑾知道玄陰玄墨剛剛是在向她呼救,他兩也算是和韓疏玉一起長大的好兄弟,白瑾不想因為自己讓這兩人受罰。
“當然瑾兒說什麽就是什麽了。”柳煙卿回道。
“夫人,還有氣。”有了白瑾做保障的兩人更是左一句夫人右一句夫人不停嘴。
“那就把那人扶到車裏吧。”白瑾應道。
雨水把那人淋得透徹,衣物全濕了,頭發也亂七八糟前後都散去了,把臉也遮住了,蘇子酒站在車門那把那人剝了個精光抱到車裏來時感到兩道淩厲的目光射過來,才反應到此刻不着片縷的人是個男子而白瑾已經站在他面前了,馬上把毯子往那人身上一蓋,緊張的看了看坐在另一邊的韓疏玉和柳煙卿,好吧,他們還是很火大。
“頭發都把臉遮了。”白瑾嘟囔了句,拿了條幹帕子準備幫那人擦擦頭發。
“瑾兒”韓疏玉拿下了她手裏的帕子,把她抱到一邊“讓子酒幹就好!”說到蘇子酒名字時,還重重地加以強調。
“對”柳煙卿也跟上“子酒本來就喜歡照顧人,讓他幹就好!”絲毫沒有原諒蘇子酒剛剛失誤的意思。
“瑾兒,就到一旁看着就好,我忙的來的。”蘇子酒也不敢再往那兩堆燃着的火上加柴了,他快速幫那人檢查了傷勢,把斷骨接了後才幫他擦拭起來,忽而又想到什麽似的回頭向白瑾說道“瑾兒,這人傷得重,紗布不夠用,你再叫玄陰玄墨那些來”等到白瑾把頭伸出馬車後才迅速把那人身子擦幹淨,接過韓疏玉遞過來的幹衣服套上去,也不管輕重只講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