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疑慮漸起
“皮厚些?那還是會變的吶……”白瑾撇着嘴,剛剛的愉悅一掃而光,染上了些淡淡的哀愁。
柳煙卿低頭掃過她的側臉,笑了笑道“哪有什麽是不會變的呢……什麽都是會變的……”
“那可不是!”白瑾蹦跶的離開了他的肩頭“疏玉同我說過的呢……什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個都告訴了你麽?”柳煙卿微微一詫,又把她攬了過來“倒是有這麽個說法……不過……對不對……還真說不定。”
“那肯定還是會變的……”白瑾一臉失望。
“小腦瓜子裏想些什麽吶!”柳煙卿伸指輕彈了彈她皺着的眉間,“其他的……都可能會變的……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不會變!”真摯的承諾着,瑾兒……就算哪天你要把我丢掉,我也會這樣陪着你,不需要理由,而且不會變……永遠!
“對嘛!”白瑾開心的轉頭看着他“我們……不變……”
“嗯”柳煙卿回了個燦爛的笑。
“對了!疏玉,子酒的那封信咧?我都忘看啦!”白瑾陡然間記起來“不是一日一封的麽?怎麽寄了那封後就沒啦?”
“別急……”白瑾時不時毛毛燥燥的小性子還是按捺不下“我看了,他們已經到了寒石山,那上頭冷,鳥兒活不了,所以就沒再寄過來了。”
白瑾哦了一聲就沒再往下問了,倒是柳煙卿再想到不久前韓疏玉那怪異的表現,心裏多了幾分探尋了思緒。
“瑾兒,你什麽時候認識疏玉的啊?”他對韓疏玉的了解是在白瑾住進夢瑾山莊後的,平日裏時不時也注意到了,應該是不會惹到什麽這麽厲害的江湖中人的,那問題肯定是出在這之前,可……這可能麽?那時他也不過是個孩子啊……
“呀!這我怎麽記得住……不記得了……不過……那時疏玉哥哥給了我好多糖豆啊!”想起小時候,白瑾腦海裏立刻浮現出韓疏玉偷偷給她吃糖的場景,“那時我就愛吃糖了,疏玉哥哥那老是有一大罐一大罐的糖豆!”在白瑾心裏,那段記憶一直就充滿着甜甜的香氣。“不過現在倒不怎麽愛吃了,好奇怪……”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柳煙卿覺得好笑“疏玉一直住在白家麽?”柳煙卿只是不抱希望的随口問問罷了,畢竟白瑾那時還小怎麽可能會注意這種事。
“不對!”白瑾出聲糾正道“我有一次從疏玉哥哥那裏回去時,聽到綠娥姐姐她們私底下偷偷的說疏玉哥哥長得好俊,無意間還聽到幾個沒見過的說疏玉哥哥是同二娘一日到白府的,不過那時我一叫綠娥姐姐,她們就都沒說話了,但疏玉哥哥應該不是一直就住在白府的吧……”
“二娘?”柳煙卿仔細想了想,白家不久一位夫人麽?白瑾口中的二娘又是誰?
“對啊!二娘長得可美了!”其實在韓玉珠住進白家前,白瑾他爹白慕然是有很多房夫人的,不過韓玉珠住進去的那天夜裏,那些女人就莫名其妙的一夜間全部消失了,包括他的原配,但留下了當時正懷着身孕的一個小妾,也就是白瑾她娘,不知是白慕然一心盼着自己這第一個孩子還是他對白瑾她娘到底是還有些感情的,總之白瑾生下後,也一直是由她娘帶着的,她們娘倆也一直相安無事的住在白府,直至白瑾七歲那年,病逝了,韓玉珠到白家後一直沒能懷上孩子,又不能和自己親生兒子親近,把所有的母愛全部灌注在幼年喪母的白瑾身上,不過那時白瑾也是懂了些事的,韓玉珠雖然對這個孩子甚是喜愛,也沒逼着白瑾喊自己娘,而是由着她叫着二娘。
“你爹不就一房夫人麽?哪裏來的二娘?”柳煙卿不解。
白瑾把那段特殊的淵源仔仔細細同柳煙卿講了一遍“總之二娘對我很好噠!”韓玉珠對白瑾真的是疼到骨子裏,白瑾那時有剛好是要母親疼愛的年紀,韓玉珠在她心裏的地位可想而知。
“瑾兒……”柳煙卿心疼的把她緊緊摟住,他也是第一次得知原來白瑾還有這麽多過往他是不知道的,這樣的感覺讓他頓生幾分恐慌,有些漫長的相擁時間過後,柳煙卿沒有再往更深處問了,實際上這些年他也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搞清楚,當年他,韓疏玉,蘇子酒三人加起來就是再有權勢也不過三個孩子罷了,白慕然又不是不疼白瑾,若真心想讓白瑾待在自己身邊,就憑他們三當年那樣所謂的實力怎麽可能讓他肯了,如今聽白瑾這麽一說更覺得自己還有很多事情不清楚,白瑾當時畢竟還小,很多事情是不可能知道的很清楚的,而且他也不想再勾起白瑾以前不好的回憶了,只有派人去查可能獲得的消息才會更全面而且不會傷害到白瑾,還有等韓疏玉從寒石山回來他把他的事定要問個清楚。
“一樣!一樣!又一樣!又繞回來了!”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繞圈的情況沒有因為韓疏玉的到來發生什麽好轉,依舊一直一直的繞着圈,蘇子酒實在是忍不住發起牢騷來,“怎麽?到底是不是入了陣?”
“一直在繞着圈,我們應該是入了陣沒錯啊!可是……”韓疏玉也拿捏不準,“若是陣法,布陣之人自己為了能相安無事的在陣法裏行走必定會布施一些比較容易分辨的标志性物件,可是我們繞着這麽多圈也沒發現什麽這樣的東西啊!”韓疏玉眉頭緊鎖,難道這個陣真的布的毫無破綻?
“這些樹都長得一樣,哪裏分得清?應該沒有把标志做在樹上吧!”蘇子酒順着韓疏玉的說法往下想。
“應該沒有……”韓疏玉贊同道“石頭上也應該不可能,畢竟石頭這種東西可能會被移動。”
“那是哪?這裏除了樹就是石頭啊!”蘇子酒看了看周圍,除了稀疏的樹木還有少量的碎石根本就沒看過什麽其他的東西。
“別急……別急……急不得……靜下來想想……”韓疏玉打斷蘇子酒,蹲下來邊休息會兒邊思考着,蘇子酒在他身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啃起幹糧來,沒有打擾韓疏玉。
“就到了布陣之處?”一直卧在床上的傾玉在和柳煙卿稍稍打開天窗說亮話後幹脆連病都懶得裝了。“還有些能耐啊……這麽快……”他嘴角輕揚,看起來好似真的在贊揚一個人,只是那雙眸裏閃爍的深意讓人覺得并不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