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箭在弦上

“現在怎麽辦?告訴柳公子?”這事可瞞不得。

玄陰心裏清楚,柳煙卿雖臉上老挂着痞笑,也老似不正經的人,可實際上卻狠得令人發指,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的那一類人,如今那人都惹到白瑾頭上而柳煙卿竟然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過,這裏面一定有問題,“只怕柳公子早就知道了……那人竟然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這裏頭肯定有問題……為什麽柳公子還忍着……他不是……”玄墨一陣詫異,難不成還真有連柳煙卿都不敢折騰的人?

“可能他是在等着頭兒他們回來吧。”玄陰有些自我安慰般說道,若是柳煙卿都不敢惹,那人到底得有多大來頭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那……就是說……先不必告訴他了……等頭兒回來再說?”玄墨很質疑自己現在的做法。

“嗯。”現在這個情況下看,就算是告訴了柳煙卿也無濟于事。

“瑾兒,要不找下人來搬吧?”白瑾拉着柳煙卿把洗好的丹橘果子搬到涼臺上,柳煙卿哪裏是願意幹這種事的人,若是沒別人,只剩他跟白瑾他都還是樂意幹這事的,可現在鈴音閣正有着閑人,他想不通為何還要他親力親為,“把玄陰玄墨叫來?”

“哎呀……你都說好幫我的……玄陰玄墨不知輕重啦,剛都洗壞了好多顆……反正你現在不幫我就是反悔了!”白瑾雙手環繞往胸前一插,“而且等把玄陰玄墨叫來你早就能搬好了,怎麽這麽懶呀你……”

“吶,瑾兒……我錯了……我這就搬……”他沒辦法忍受自己在白瑾心裏的形象變壞,而且聽她這麽一說,好像自己真的是挺懶的。

“嗯嗯……那就快搬吧……”白瑾一下又變得滿臉笑嘻嘻的,屁颠屁颠的跟在柳煙卿後面。

“上回聽子酒說的時候,好像是要和皮一起曬……可是好像不記得了……是包着一起曬還是分開啊……”白瑾撓了撓頭,腦子裏還是想不起來,柳煙卿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瓜……包在一起怎麽曬啊……都會悶壞的。”

“那就是分開曬咯。”白瑾恍然大悟般笑了笑,專心埋頭幹活去了,柳煙卿寵溺的輕搖了搖頭也馬上蹲下身去幫忙。

“人呢!那兩個?”緊拽着的拳頭發白,他雖咬着牙,但好似并不是因為手上傳來的痛楚而是因為那眉宇間透入的哀愁,然而眼中滿布着的卻又不是痛楚而是淩厲駭人的氣息。

“好像是發現破綻了……一直在入陣前者大樹那裏轉……”回複的人因為害怕不敢擡頭看,但還是因為駭人的氣場微微顫抖着,對這人,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你……就這麽……”傾玉伸出中指勾起面前那人的下巴,那人睜開眼沒有絲毫的別的情緒,全部都是惶恐!恐懼!害怕!“怕我……麽?”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手指上更是用力,把那人的頭擡至無法再擡高的程度“為什麽……會……怕我呢?”他不解,他疑惑的皺眉,完全沒有收手的想法,只要再稍稍用點力,手指就可以穿破面前這人的下颚。

“教主……”求生的欲望稍稍占了上風,他墊腳雙手扳住傾玉的手指,卻還是不敢亂動“屬下……屬下知錯了……”

“哼……呵……”傾玉放下了手,怪異的笑道“你何錯之有……我怎麽不知?”

“……請教主明示……”這關鍵時候說錯一句話就是賠了一條命,能這樣模棱兩可的說是最好的選擇。

“你……”傾玉轉身背着他“倒還算聰明……”語氣緩了緩“把寒石山腳的陣也布起來……把那兩人困在裏面。”困着……困着,會把陣破了呢……還是……死了呢……

“是!”幹脆利落的離開。

尚有餘熱的陽光撒在指間,他出神的看着差點就奪人性命的中指,那人恐懼的神情在腦海中浮現……好似只有那個人……想起白瑾望着他的樣子……不是那樣的……很幹脆的驚豔……沒有夾雜着肮髒的欲望,也沒有刻骨的畏懼……是他一直期待的眼光……很幹淨……很溫暖……半眯着眼,貪婪的回憶着那樣的目光。

“小傻瓜……”柳煙卿親昵的敲了敲枕在他腿上的白瑾的頭“應該明天再曬的……眼看着太陽就要落了……過不了多久又得收起來。”

“那可不一定……明日若是下雨呢,這裏的天氣可說不準的。”白瑾翻身轉頭看着他,“而且我們也沒什麽別的事幹吶”

“呵……”柳煙卿半躺在涼臺一隅,眯眼看了看遠處,輕輕回應道“也是……”

好累,躺在他腿上很快就入夢了,她枕着他,他枕着紅木柱也輕輕閉上了眼,陽光散落在顆顆紅潤潤的丹橘果子上,反射起幾處耀眼的光斑和着風搖曳在兩人的臉上,好似都累了,都睡熟了,沒有理會這些亂搖的影子。

“怎麽?找着了也沒起什麽作用……”兩人盯着這樹好久,還是毫無頭緒。

“确實不知道怎麽破,我以前也就是在書上看過,見也是第一回見。”韓疏玉也沒轍。

“那怎麽辦?書上沒有教破解之法麽?”蘇子酒無奈。“醫書上可會教人看病。”

“已經被人知道如何破解的陣布着有什麽用?越是厲害的布陣者越是能在基礎之上變幻使用,所以沒有能解完的陣,你還不一樣要根據實際情況診病用藥啊!醫書上也不過教些常見病症罷了,其他的不也靠你自己琢磨出來的麽。”蘇子酒‘哦’了一聲,表示明白“一天時間又過去了,別愣到這看了吧,去落腳的地方想也是一樣的。”也沒了烈酒暖身,身子實在吃不消這嚴寒。

“也好,不過子酒,你診一些未見過的病症時一般的步驟是什麽?”韓疏玉邊往落腳之處走着便問道。

“自然是先看病症,然後再回想些與其相似的症狀來判斷是哪類的病然後再想該用些什麽藥啰,簡單的直接抓藥服下就好,更重些的病還得用藥引子吊出藥效來,這也只是說那人得的是病,若是中了毒中了蠱又有其他的看法,現在這麽說怎麽可能說的清嘛,治病又不是兒戲,最厲害的大夫也不可能三言兩語就把畢生所學交待清楚吧,你問這個幹什麽?”蘇子酒沒這閑情這會子跟他聊什麽醫術。

“沒什麽……萬物俱一理……總該有些相通的吧……”沒有再往深處說了,蘇子酒搬了些未燒完的柴堆起生起火,在這裏光木頭燃燒時噼裏啪啦的聲音都帶着暖意,舒服的坐在火堆旁,他才回複起韓疏玉的話來“好似還真有這麽個說法,我們就來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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