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年番外

高三那年寒假的春節，也就是林希之因為爸爸去外地出差而住在袁卿家中那次，直到除夕那天，林爸爸也沒能趕回來。袁靈的媽媽實在不忍心看着林希之在醫院跟爺爺奶奶就這樣度過新年，便一家三口帶着做好的年夜飯陪着林希之以及他的爺爺奶奶在醫院倒數新年。

袁媽媽将做好的飯菜從保溫包中一一取出擺在林希之爺爺病床上的矮腳桌上，袁卿在旁邊打下手，擺好碗筷後又去搬椅子。袁靈和林希之站在旁邊看着，林奶奶不住地誇袁媽媽和袁卿。

“多好的孩子，禮貌又孝順。”

“哪有，您老就是喜歡誇我家這倆孩子。”被稱贊的袁媽媽不好意思地客套道。

袁卿笑着将筷子分別遞給林奶奶、林希之和袁靈，面對老人的稱贊并沒有顯示出什麽特別的反應。本來想上手幫忙的林希之被袁媽媽下令跟袁靈站在一邊看着不許插手，所以只好安靜地等待。因母親早逝，父親工作繁忙，平時這種家務都是由林希之來做。

“來，吃飯吧。”弄好後，袁媽媽招呼站在旁邊的林希之和袁靈。“一邊看晚會一邊吃。”

袁靈絲毫不忌諱任何，直接在林爺爺床邊找地方坐下，用筷子夾起餃子塞進嘴裏。

“唔……好吃！”

餃子是袁媽媽和袁卿下午在家時包的，袁靈和林希之中途還打過下手幫忙捏了幾個。

病房裏的電視機在播放着春節晚會，往年臉熟的面孔也都一一出現，林希之捧着碗，呆呆地看着屏幕，一時間竟有些恍惚。自己的親人很少，父親是獨生子，母親那邊的親戚本就反對父母的婚姻，林希之的母親因為生産而早逝後，母親的親戚們就幾乎沒再和林希子父子有過接觸。所以林希之的家主要的成員也就只是自己、父親以及爺爺奶奶。林希之未曾見過那種熱鬧的家族聚會，過去每到過年也就是老少四人圍坐在一起聽着外面的鞭炮聲守歲。而此刻雖然父親不在身邊，爺爺又因病住院，但袁卿家幾人的加入卻讓林希之更有了一種家人團聚的感覺。

林希之吃着袁媽媽夾過來的餃子，視線始終瞄着袁媽媽頗為忙碌的背影。

是不是有媽媽的感覺就是現在這樣的呢？如果自己的媽媽還活着的話……想着想着林希之便有種要落淚的感覺，他吸吸鼻子，将嘴裏的餃子咽下去。自己已經不小了，不能動不動就哭。

細心的袁卿注意到了林希之吸鼻子的動作，悄然移動到他身邊，給他倒了杯水，彎下腰小聲在他耳邊輕聲問道：“想爸爸了？”

林希之搖頭，琢磨後覺得不對，又飛速點點頭。

“……也想媽媽了。”

袁卿錯愕，搭在林希之背上的手本欲安慰卻變得僵直。可能因為幾乎沒留下什麽有關媽媽的記憶，又害怕勾起林爸爸的傷痛之情，所以很少從林希之口中聽到他提起自己媽媽的事。袁卿較同齡人比一向更成熟穩重，很會處理事情，長輩也誇他懂事，安慰別人這種小事對他來說也不是很難。不過一旦對象換做是自己珍視的人，他也會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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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阿姨無法守護在你身邊，但你還有我。”

袁卿沉吟片刻，腦海中想了萬千話語，凝視着林希之看不出悲喜的複雜表情，他忽然覺得自己根本不如其他人稱贊的那樣厲害。再怎麽努力，再怎麽優秀，如果不能讓眼前這個自己喜歡的人無憂無慮地笑着……袁卿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無意義。

聽到袁卿的話，林希之十分驚訝。

袁卿這才發覺自己說的好像不太對，立刻補了句：“你還有我和袁靈陪着，我們兩個的媽媽也是你的媽媽。”

聽到補充後，林希之臉上的訝異才慢慢褪去。

“是的呀，我還有你們。”

林希之恢複了往日讓人安心的笑容，袁卿忍着擁抱他的沖動，輕輕揉了揉他的發，并在心裏默默接道：

不會再讓你露出那種表情的。

作者有話要說：

趕出來了！！！新年快樂！！！

忽然發現開頭少貼了兩行，新年開頭就犯傻，抱歉各位OT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