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4 隐藏現實①

柯佑安兩條腿打顫，被秋風吹得頭暈腦脹。按理來說今秋不會太冷，可老天不是那麽公道，氣溫驟降不說，還差點跌到了零下。

晦氣，太晦氣了。

想到這兒，一陣冷風吹過，害得他打了個噴嚏，差點流出眼淚來。

緊接着他的手機脫手了。

柯佑安兩根手指捏着手機，鋼化膜裂了一道縫，手機上淅淅瀝瀝的沾着污水。他買了包紙巾，潦草地把手機擦了擦。測試了一下，發現手機還能用，他便開始打電話。

結果沒打通，占着線呢。

今天天陰，又是工作日，路上行人稀少，沒多少人氣兒。柯佑安凍得直縮着肩膀，突然間覺得有點難過。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不争氣的掉下幾滴眼淚來，落到地上，沾了灰。

人都死了，有什麽用啊。

難過，就知道沒出息的難過。他暗自罵了一句。

他今天是來找霍言的，只知道對方住在二環的天佑小區，但究竟是住在東門西門南門北門……他便完全不知道了。柯佑安和霍言是金融系的師兄弟，二人其實也就是個點頭之交。昨天晚上恰好在國貿大廈碰見了，聊了幾句。其中一個抱怨着生日聚會主角突然消失，另一個純粹是班級聚會太鬧出來透氣的。講到最後，倆人都沒詞了，卻碰見一個既讓人感到驚訝，又讓人感到懷疑的事情。

而除此之外……

柯佑安又想到了昨天的事，着實不是什麽好的回憶。

昨天是高宏羽的生日。

手機顯示屏的最後一位數字從9跳到了0，晚上六點了。生日宴會的主角還是聯系不上。

為了慶祝高宏羽的生日，他的幾個好友在國貿大廈訂了包廂辦生日宴會，順便唱唱歌。國貿大廈并不像字面意思上是個“大廈”，這後兩個字存粹是為了充門面，它只有六層高，是個購物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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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前政府除了對城市周邊的建設和新區開發，還興建了許多商業建築和居民住宅。雖然居民不算多，但是也有幾條商業街存在着。沒人來商場就賣不出去東西，為了吸引客流，國貿大廈這邊經常有促銷活動。

最近柯佑安抽到了國貿大廈的免費獎券，恰好高宏羽要過生日，幾個人想要辦生日聚會。大家也都是學生，沒多少錢。最後兩手一拍，得了，就在國貿大廈這邊辦生日宴會吧。

生日那天，柯佑安同高宏羽剛上完最後一節課，高宏羽便接到一通電話。

高宏羽的社團參了個學校慶典的節目，排練得差不多了上頭要求壓縮時間，采購方面又添了一堆事。

本來柯佑安想等着高宏羽解決掉社團的問題，他們再一同打車去國貿大廈。可惜的是高宏羽不同意，最終二人分開走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今年秋天比去年要冷得多，據說是寒潮将至。

柯佑安嘆了口氣，他有些不太好的預感。而他每次有這種感覺的時候，那些糟糕的事情幾乎都會發生。

高宏羽真的會來嗎？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這一天，他丢了五十塊錢，感冒同時還伴有發燒，打車遇到了個宰人黑車……整日不順，他站在國貿大廈三樓的露天走廊上，心想：不會連高宏羽的電話都打不通吧？

然後還真沒打通。

露天走廊上沒什麽人，零丁三五個，柯佑安旁邊有個端着玻璃杯飲料看風景的。柯佑安轉頭望了一眼，杯子裏上紅下綠的液體看得他腦袋疼。那人的的身後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然後那個人一哆嗦，玻璃杯脫手，從三樓落到地面，發出啪的一聲。

杯子碎了。

幸好附近沒人，所以并沒危險。

那個人回過頭，結果發現是自己朋友，只得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幹嘛吓我啊。

柯佑安讀得出來那人的意思，但他自己是個圍觀群衆，所以就沒說話。他低下頭，看見有些碎片崩進了旁邊的花壇裏。花壇邊上有個裝滿紙殼的手推車，不知道它的主人在哪裏。

只有外邊信號好，柯佑安一直在等，偶爾給高宏羽打幾個電話順便發短信。到了晚上七點多，肚子餓得咕咕叫，微信群裏幾個已經抱怨餓得東倒西歪了。柯佑安發了條消息：你們先吃吧。

再不來我連生日蛋糕都不給你剩下。

柯佑安心想。

随後他打了個噴嚏，覺得自己感冒更嚴重了。柯佑安準備回包廂裏接杯水吃藥，回頭走的時候碰到了同是出來透氣的霍言。

柯佑安對霍言打了個招呼，霍言點頭致意。兩個人互看了幾眼，頗有些同病相憐的意味。

“霍言，你也來……透氣啊？”柯佑安說着，吸了吸鼻子，他又想打噴嚏了。

霍言适時的遞上一張紙，“嗯，出來活動活動。”

“不過話說回來，挺巧的，能在國貿碰見。”柯佑安攏了攏衣服，他是真覺得有點冷。

霍言看了看說，“最近變天了，得多穿點。我也覺得挺巧的，能在這兒碰見學哥你，想必是緣分。今天正好是我們班的同學聚會，全班都來了，開了兩個大包廂，感覺有點悶，出來透口氣，一會兒就回去。”

“你們倒是好。”柯佑安說，“今天是我同學生日，本來定的一起打車來這邊。你也知道校文藝演出，七改八改，我同學就直接被扣下了。這生日聚會哪能正主不來啊，這不等得都快餓死了。”

霍言勸道，“再等等，很快就來了。”其實他也說不準，校慶領導猛如虎，要是他們不滿意，估計晚上□□點都不帶放人的。

“借你吉言。”柯佑安扯了扯嘴角，他活動了幾下肩膀。天色已經完全黑掉，能看見外面一排排的路燈。人不太多，偶爾有幾個拍照的，還有幾個圍坐在一起烤串的。深秋，外面蟲子差不多都死光了，不用擔心蚊蟲叮咬。

“不過話說回來，國貿大廈花花綠綠的，是搞周年活動吧。”霍言指了指飄在外面的彩帶和橫幅布料，有些都垂到地下了。

柯佑安說，“沒準真是。”

他低下頭再次打了高宏羽的電話，之前是無人接聽，現在直接就是關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勉強算倒敘吧設定半點沒抖出來ORZ

太久沒寫感覺手好生QWQ

檢查發現了bug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