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嘶——”伯森突然扶額。
“伯森哥哥?你怎麽了?”
正在基地外舉行葬禮的伯森突然頭痛欲裂, 顧遠精神波動異常強烈,甚至都影響到了他。
心道不好,伯森匆匆結束葬禮後,立刻帶着幾個小孩往基地趕。
另一邊。
“小美人, 你還真是……真是……真是要命!”強哥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一個合适的形容詞,急不可耐地撲了上去。
“哎,等等。”
被顧遠再次推開, 欲火焚身的強哥惱怒不已:“怎麽?又反悔了?”
顧遠撐起身體,對着他的耳朵輕吹一口氣:“有沒有聽說過觀音坐蓮?”
強哥立馬意會, 哈喇子都快流下來:“小騷貨,花樣還挺多, 快點快點, 老子都要憋死了。”
“呵呵。”
顧遠輕笑着勾起唇角,配合強哥一個翻身, 騎坐到他身上, 雙手撫上那臃腫的身體, 慢慢向上撩撥着,最終停留在他的臉側。
美人微涼的指尖劃過五官,強哥心癢難耐, 急于進入正題, 不由得催促到:“還不快點, 少整這些沒用的……啊!!!”
慘絕人寰的尖叫回蕩在房間裏。
顧遠笑容猛地猙獰起來,雙手拇指狠狠用力,摳進強哥的眼睛裏!
痛苦的強哥在床上哀嚎翻滾着, 想要甩開顧遠,顧遠将整個上半身的重量全部集中到手指上,咬牙往下壓去,直到自己兩個拇指深深沒入他的眼眶。
“啊——!滾啊!”
“哈哈哈哈哈……”
身下的人已經被疼痛淹沒神智,無力翻滾,顧遠這才喘着粗氣站起身,倚在床邊欣賞自己的“傑作”。
此時,強哥雙眼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兩個血肉模糊的黑洞,他無力躺在床上,喉嚨裏斷斷續續溢出呻吟,鮮血流了滿臉,四肢間歇抽搐着。
環視整個房間,顧遠看見桌上的殘羹冷炙,直接走上前,将碗盤全部掃到地上。
“嘩啦!”
瓷器碎裂的聲音讓強哥縮起身子,不停顫抖:“你……你想幹什麽……”
顧遠撿起鋒利的瓷片,向床邊走去,順便将原話還給他:“幹什麽?幹你啊!”
“不,不要過來!”
失去雙眼的強哥從床上滾下來,手腳并用地向門口爬去。
高熱已經讓顧遠視線開始模糊,他氣喘籲籲地上前兩步,一腳将強哥踹倒在地。
“強哥,你跑什麽呀?不是說想上我,想很久了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不抓緊機會嗎?”
“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保證以後不會出現在您面前……”
“饒了你?那誰又來放過我?!”
顧遠心中恨意洶湧,果斷擡腳,往男人臍下三寸之處踩去!
“啊——!”
強哥猛烈弓起身子,脖子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齒地大吼:“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想死?沒那麽容易。”
“你……你還想幹什麽……不,不要,啊!!!”
顧遠彎腰,吃力按住他的四肢,直接用瓷片将強哥的手筋腳筋一一劃斷:“你害人的時候,就應該想到自己會有今天!”
鮮血噴湧而出,撒了顧遠滿頭滿臉。
耗盡最後一絲力氣,顧遠扔下手中瓷片,跌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被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熏得幾欲作嘔,才想起打開門走出去。
頭好暈……這裏是什麽地方……
其他人呢……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啊……
渾身糊滿血漿,顧遠踉踉跄跄地走在街道上,行人們紛紛退開,恐懼地看着眼前這個血人,連大氣也不敢喘。
負責巡邏的軍人也愣在原地,按照基地現在的規矩,犯罪者逐出基地,殺人者就地槍決。可是,上校三令五申,要他們保證好幾人的安全,少了一根頭發都不行……
“快去通知上校!”
“是!”
匆匆趕回基地,伯森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中央滿身是血的顧遠,連忙跑上前扶住他:“發生什麽事了?你受傷了?”
懷裏的人遲緩擡頭,雙眼無神:“……伯森?”
伯森心急如焚,但仔細檢查過後,卻發現顧遠身上并沒有傷口:“這些血哪來的?醫生呢?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我……”顧遠剛想回答,卻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伯森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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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陷在被子中的少年臉色蒼白,如同黑羽般的睫毛抖了抖,雙眼氲着水汽,緩緩睜開。
“唔……這是哪裏?”
顧遠看見了伯森、路西亞、德雷克……還有艾麗莎和兩個陌生男人……
“醫生!醫生!他醒了!”
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蜂擁而入,将圍在床邊的幾人扒拉開,又是抽血又是監測,忙活半天才敢下結論。
“恭喜恭喜,病人已經徹底康複,接下來只要好好調養就行了。”
“真的?!”路西亞和德雷克抱住床上的顧遠又哭又笑,“顧遠哥,太好了……”
顧遠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手腳不聽使喚,半天爬不起來。
“我這是怎麽了……艾麗莎,你怎麽也在這兒?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伯森扶起顧遠,将枕頭塞在他背後,順手撩開他臉上的亂發:“其他事情等會兒再說,你現在餓不餓?想吃什麽?”
“不餓,我想洗澡。”
身上雖然被清理過,但血液黏膩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指尖,讓他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好。”
艾麗莎帶着兩人識趣告辭:“那我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你要快點好起來啊!”
顧遠點頭:“好,我會的。”
放好熱水,伯森将顧遠抱到浴室,剛伸出手想給他解扣子,卻被他下意識地躲開。
“我……我還是自己來吧。”
“顧遠,看着我的眼睛。”伯森彎腰,捧起他的臉,深邃的眼睛裏滿是疼惜。
“相信我好嗎?”
兩人對視良久,顧遠緊攥衣領的手才慢慢松開,伯森小心替他脫下衣物,然後将人抱起,放入浴缸。
顧遠這段時日越發消瘦,輕飄飄的身體讓伯森心疼不已,顧遠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在意的樣子。
“嗯……和我說說這幾天發生的事吧,我整個人都有些糊塗了。”
伯森一邊擦洗,一邊将事情經過告訴他。
“那天在基地外,你昏過去後,安全基地的負責人直接将那個下令開槍的人殺了,還為阿克斯爺爺舉行了隆重的哀悼儀式。”
“那我……”
“第二天,你和路西亞還有德雷克三個人都發起高燒……
上校讓基地內所有軍醫都過來給你們進行治療,路西亞和德雷克當天晚上就退燒醒來。
你的病情卻一直反反複複,直到安葬阿克斯爺爺那天早上,你也沒有醒來。”
蜷縮在浴缸裏的顧遠雙眼發直,抱着自己膝蓋喃喃道:“原來阿克斯爺爺已經入土為安了嗎。”
“嗯。”
“我想去看看他……”
“等你身體好些就帶你去。”
兩人沉默下來,顧遠盯着水面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麽。
洗完澡,伯森替他穿上衣服,正擦幹頭發時,顧遠突然出聲:“既然有那麽多醫生守着,我是怎麽被強哥帶走的?”
“記得總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嗎?”
“記得,怎麽不記得,他還說德雷克被喪屍感染了。”
“那天我剛離開基地,少年的母親就用武器弄暈了幾個醫生,然後和強哥裏應外合,将你帶走了。”伯森頓了頓,“不過你放心,所有涉案人員都已經被關押起來,現在軍部正在順藤摸瓜,想要查清楚武器來源。”
顧遠突然攥緊拳頭,顫抖着身體問:“那個強哥呢?死了沒?”
“還沒死,不過也快了。乖,不想說就不要再提了。”
顧遠眼睛裏滿是瘋狂和偏執:“沒什麽不能說的,他想強奸我,我就挖了他的眼睛,廢了他的手腳,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
“不,這不是你的錯……”
“呵呵,別把我想得太好,之前有一夥人殺了我父母,我忍氣吞聲七年,最終成功借別人的手殺了他們,連屍體都沒留下。”
伯森嘆氣,擁住顧遠:“抱歉,我不知道……”
顧遠将臉埋在他懷裏,聲音悶悶的:“別讓那些混蛋輕易死了。”
“好,我答應你。”
在軍醫精心護理下,顧遠恢複得很快,雖然還不能提重物,但生活自理已經不是問題。
與此同時,一個好消息傳來:負責聯絡華夏聯盟基地的飛行器回來了。
飛行器在轟鳴聲中落地,艙門打開,裏面的人表情興奮急切:“快,帶我去見上校,我有重要消息要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