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石板的高速下墜讓顧書白眼前的景象連成了一片，眩暈的感覺再次出現, 耳邊全是疾風呼嘯的聲音, 逼真的游戲場景讓顧書白産生了一種強烈的嘔吐感, 就好像曾經和遲惟一起坐過的雲霄飛車一樣，想起這個, 顧書白耳邊的風聲變成了遲惟的慘叫聲，腦內浮現出了當初的場景，他感覺好像沒那麽難受了。
落地之後, 顧書白忍不住彎下了腰, 扶住不自覺發抖的膝蓋, 強忍下游戲場景帶給他的嘔吐感，角色身上挂着的眩暈debuff過了十幾秒才消除, 這十幾秒內顧書白身上的難受感也漸漸消掉了。
直起身子擡頭一看, 顧書白猛地一驚, 他所在的地方還不是地宮的最底處, 而是在一處龐大宮殿的高臺之上。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龍骨，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靜靜地伫立在這處空曠的地下宮殿之中, 顧書白所站高處與下面龍骨俯卧着的土地估計相距十幾米高, 即便他站在如此高的地方還是不能将整座龍骨納于眼下, 于龍骨而言, 他就像是一顆微不足道的細小塵埃一樣。
哪怕曾經見識過藍龍的葬龍地, 眼前這座黑龍薩夢薩耶的屍骨還是讓顧書白感覺到了震驚。
想起之前的龍吼聲，顧書白不得不小心翼翼，薩夢薩耶已死是事實, 但是就如同霍爾芬妮轉世成了一條可愛的人魚姑娘，薩夢薩耶會不會以第二形态繼續生存下來這就很難說了。
按照萬古的編年史記載，天神創造萬古大陸之後，靈魂分裂成五條神龍，為了給他所創造的生靈們長治久安的生活，這五條神龍并不會永遠處于統治地位，當生靈們已經可以在這片土地上自給自足地生存之後，五條神龍的生命就會走到盡頭。所以說，五條神龍的生命不是永恒的。在得知這一點之後，霍爾芬妮自己選擇了一處栖息地，在栖息地裏等待着死亡的降臨。而黑龍薩夢薩耶則是不甘于屈服天神給他安排的命運，一直想要永恒地在人間生存下來，占據着他絕對的統治地位。歷史上記載，黑龍薩夢薩耶并不是“壽終正寝”而是被生靈們聯合絞殺的。
在神龍統治時期，人族、獸族、精靈族、侏儒族、亡靈族等種族組建了一支聯合軍在噩夢峽谷裏圍獵薩夢薩耶，最後被薩夢薩耶逃出，從此不知去向。就顧書白知道的那段有關薩夢薩耶仆人的劇情還在這次事件之後，薩夢薩耶從噩夢峽谷逃脫之後就來到了這處荒原，在這裏建造了一座龐大的葬龍地。
所以，薩夢薩耶的死是不自然的，顧書白也不清楚，他在臨死前有沒有那個能力讓自己輪回轉世。
就在顧書白猶豫的時候，地下的骸骨又發出了一聲驚人的龍嘯，這一聲龍嘯就好似響徹在耳邊一樣，顧書白下意識地捂住耳朵，身子卻不聽使喚地向前撲去。
他所在的地方是橫生出來的一截高臺，稍微再往前走幾步就會從高臺上掉下來，這忽然掀起的強風帶動起的風力拉扯着将顧書白往高臺下拽去，顧書白嘗試控制游戲角色向後退去結果系統一直在提示他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強風毫不留情地将他從高臺上拉了下去，顧書白如同一片在風暴中打擺的樹葉一樣被風力一路帶着下墜，落入高空之後，顧書白嘗試轉動身體，這個時候礙事的系統提示才停歇，他低頭看了一下距離，足有十幾米高，這麽摔下去肯定是死。
風聲在耳畔呼嘯而過，顧書白忍不住吐槽策劃，設計出這麽複雜的葬龍地擺明了就不想讓玩家來這裏，即便在蛇坑那邊不死，這麽高也肯定摔死了。
但遺憾的是，恐怕設計處這個機關的策劃要失望了，顧書白看準了落地位置，在快落地的時候接了一個瑤臺枕鶴，小輕功完美地緩解了顧書白落地時候的沖力，一點血也沒掉地順利落在地上。
一到近處，這座龍骨就顯得越發龐大，顧書白仰頭看去，黑龍薩夢薩耶空洞洞的雙眼似乎正在看着他，微弱的心跳聲傳來，顧書白眉頭微微一蹙，一路循着黑龍龍骨的心髒處找過去，果然發現了其胸口位置還有一團黑乎乎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在一收一放地動作着。
顧書白想起霍爾芬妮的龍骨上也有這麽一個東西，他不确定這是否意味着薩夢薩耶還活着，但是可以确定薩夢薩耶的力量還殘留在這個世界上，正在通過這顆心髒不斷影響着外面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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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髒”他肯定不能動，如果改變了這個設定的話，外面很多的東西都會相應地更改，即便他能毀滅或者拿走“心髒”，他也不會，就在這時，心髒猛的一縮，龍嘯聲又傳了出來。
這次顧書白已經能習慣這巨大的龍嘯聲，眩暈debuff持續的時間比之前短了幾秒，看來龍嘯聲是心髒這邊傳出來的。
那麽，藏有薩夢薩耶力量的寶藏到底在哪兒？
這個傳說到底是不是真的顧書白也不敢确定，他看了一眼龍骨的大小，決定花些功夫在龍骨周圍尋找一下。當他離開心髒的時候，身後好像有什麽沙沙的細小聲音，在沒有龍嘯的寂靜環境之中顯得格外清晰。
顧書白猛的回頭，目光落在不遠處，選中了目标之後，他發現那是一只極大的毒蛇，等級和血量上仍是一連串無法辨識的問號，但是憑借它頂在頭頂的那個黑寶石顧書白可以認出來，那只毒蛇正是在燈塔蛇坑裏的。
恐怕就是那只攀爬上石臺正要對顧書白發動攻擊的毒蛇，它在忽然間的震動下也被從高臺上跌了下來，不過這麽高的距離它都沒死，策劃有點偏愛它啊……
顧書白苦中作樂地心想，卻一點也不敢懈怠地看着這條毒蛇。
那條毒蛇顯然很忌憚顧書白身後的這座巨大龍骨，在一定距離之外虎視眈眈地看着顧書白，它紅得發黑的立瞳之中充滿了對顧書白血肉的渴望，可卻又膽顫地不敢上前襲擊顧書白。
如果就這麽僵持着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顧書白一邊看着毒蛇的動态，一邊沿着龍骨小心翼翼地移動着腳步，每當他向前移動一點，這條毒蛇就會跟過來一點，但仍舊和他保持着安全距離，似乎只要顧書白踏離龍骨半步它就會兇猛地撲上來。
顧書白走了十幾步，發現這條毒蛇再怎麽有發動攻擊的傾向也仍是不敢越雷池一步，他漸漸放下了點心，繞着龍骨一路看過去。龍嘯聲再次響起，毒蛇迅速向後撤去，等龍嘯聲平息下來之後，毒蛇又會悄無聲息地靠近顧書白。
真是棘手。
顧書白暫時将毒蛇放在一邊沒去理會，不想繼續在這條毒蛇身上浪費太多的功夫，他已經學會了傳送卷軸的畫法，等找到了薩夢薩耶的寶物可以直接用傳送卷軸回到微風城裏。
打定主意之後，顧書白加快了搜尋寶物的步伐。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龍嘯響起，這一聲卻與先前的龍嘯聲不一樣，落在耳邊的聲音尖銳高亢，沒有給顧書白造成眩暈的debuff，卻讓顧書白身上多了個膽寒的debuff。
這個debuff顧書白還是第一次見，匆忙間顧書白瞥了一眼debuff上面的介紹。
【膽寒】：主屬性永遠下降1點，每分鐘發作一次。”
顧書白：“……”
他現在的主屬性是敏捷，每一分鐘就掉1點敏捷，如果讓膽寒debuff繼續持續下去的話，他的敏捷離掉光用不了多久。顧書白感覺自己呼吸都緊張了一點，腦子裏不斷在權衡利弊。
還沒等他思考多久，龍嘯聲過後又出現一聲毒蛇的慘叫聲，凄厲的聲音叫的人毛骨悚然，顧書白向毒蛇的位置看去，不知道從哪裏出現的黑影和毒蛇鬥在一起，那條兇猛有盆口粗的毒蛇就這麽慘叫着被咬死了。
借着夜殺血統，顧書白在黑暗之中看清了那團黑影。
那是只很小的龍，正扇動着一對翅膀在空中起起伏伏地飛翔着，它落在地上的話大概只到顧書白游戲角色的膝蓋位置，渾身覆蓋着黑色的鱗片，一雙眼睛冒着紅光，張開嘴巴的時候，鋒利的獠牙上沾滿了毒蛇的血肉。
那條小黑龍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可愛的人類，你的肉質似乎比這條晚格爾蛇更鮮美。”
顧書白目标落在這條小黑龍上，意外地發現這條小黑龍的等級和血量都是可見的，和他一樣都是19級。
和一般的全息網游不一樣，萬古沒有出寵物系統，這讓許多玩家尤其是女性玩家大呼抗議，但是主腦并沒有接受玩家的抗議，十年來一直沒有更改這點。
但萬古之中有一類職業可以召喚其他生物，比如馭獸師或者咒亡師等，算是變相有個擁有“寵物”的機會。
因此，“也許可以捕捉成為寵物”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但顧書白不太明白策劃設定這條不起眼的小黑龍能夠一口咬死兇猛的百級毒蛇卻只有和他一樣等級的原因。
還有那個血量，只有一點血，少得可憐。
不過目前為止，這條小黑龍都是不可攻擊的綠名狀态，顧書白暫時可以放下心，但卻不能保證這條看起來沒什麽戰鬥力的小黑龍不會忽然發作變成一只百級的巨龍将他殺了，按照過往的經驗來看……很有可能。
在顧書白猶豫不決之時，系統提示又跳了出來。
【由于膽寒的debuff，你的敏捷下降了一點。】
顧書白：“……”
沒空胡思亂想了。
顧書白說道：“我無意間踏入了龍神薩夢薩耶的栖息地，希望龍神海涵。”
小龍扇動翅膀飛到顧書白身邊，奶聲奶氣地說：“你說你是無意的？可是我看你在外面徘徊了很久，你還找到了開啓這裏的鑰匙，你在騙我，人類，我很聰明的。”
顧書白平靜地迎視小龍盯着他的警告眼神，說：“我确實觊觎龍神的寶藏，但是見到眼前巨碩龍骨我才意識到我只有微末之技，就連那條毒蛇都能輕易殺死我。”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哼。”小龍輕哼了一聲，飛舞在半空中，說：“我才剛誕生不久，對這個世界的記憶只保留了一部分，如果你願意幫助我的話，我可以大發慈悲地放你出去并送給你一件龍神的寶物。”
“怎麽幫你？”顧書白反問道。
小龍說：“那邊的蛋殼你看到了嗎？”它張開翅膀指向黑暗的角落裏，顧書白點了點頭，說：“看到了。”
“你又撒謊，”小龍警告地看着顧書白，“我說了不要騙我，你一個人類怎麽會看得清黑暗裏的東西？”
“我看得清，那個蛋殼上的花紋是黑褐色相間的，有的還有少許紅色的痕跡。”
小龍不說話了，它好奇地在顧書白身上嗅了嗅，說道：“我說我怎麽在你身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你是我的臣民，你身上有我的氣息。”
“是的，我繼承的是夜王沃爾丁的血統。”顧書白坦言承認。
龍神之中也有陣營的區分，黑龍薩夢薩耶與白龍坎撒迪爾是絕對對立的關系，火龍裘斯皮因則與黑龍薩夢薩耶是聯盟，東方木龍索羅菲斯則與坎撒迪爾交好，只有溫馴和善的藍龍霍爾芬妮獨立于陣營之外。
夜王沃爾丁和黑龍薩夢薩耶同屬于天神的陰暗一面，繼承的自然是黑龍薩夢薩耶的血脈。換做其他龍族後裔在這裏，小龍未必能有這麽客氣的語氣。
小龍聞言又仔細在顧書白的游戲角色身上嗅了嗅，最後肯定了顧書白的存在，它退了回去，傲慢道：“既然如此，你就更應該聽從我的差遣！”
“那堆蛋殼怎麽了？”顧書白看着自己的敏捷又掉下去了一點，不想再浪費時間，問道。
小龍說：“我的身上被人下了詛咒，我無法通過吞食那些蛋殼來獲得我原本該有的能量，我要你去破除蛋殼上的詛咒。”
顧書白點了點頭，向蛋殼所在的方向走去，小龍跟在顧書白身後，在快要靠近蛋殼的位置，小龍停了下來，說道：“就在那裏，你想到了辦法就告訴我，休想耍花招，我随随便便就可以咬死你！”
“我知道了。”
顧書白蹲下來拾起蛋殼，蛋殼落進包裹裏變成了一個可使用的道具，顧書白仔細看着道具上的說明。
【破損的詛咒蛋殼】
光明魔法師曾經在這片蛋殼上下了一個詛咒，在薩夢薩耶經過漫長的歲月複活之際，它本應該需要吞食蛋殼恢複它的力量，但是有了這個詛咒，薩夢薩耶就無法接近蛋殼。
顧書白看着地上零碎的蛋殼，發現還可以繼續拾取，顧書白看了一眼停留在不遠處的小龍，小龍沒再打攪他，因為正在任務的進行過程中，這個游戲再逼真也還沒逼真到玩家的一舉一動NPC都有反應的地步。
将蛋殼全都拾取到了包裹裏，顧書白嘗試着拼湊了一下，結果還真讓他将兩塊蛋殼拼到一起去了，顧書白看着蛋殼的花紋，耐心地将這些蛋殼都拼湊到了一起。
【由于膽寒的debuff，你的敏捷下降了一點。】
顧書白打開自己的人物面板看了一眼自己的屬性，敏捷已經下降了十點，他加快了手下拼湊的速度，結果拼出來了一個【不完全的詛咒蛋殼】。
【不完全的詛咒蛋殼】
薩夢薩耶重生時留下來的蛋殼，由于上面被光明魔法師下了詛咒，無法被薩夢薩耶吞食。
顧書白仔細琢磨了一會兒，一行系統提示忽然跳了出來。
【你仔細看着蛋殼上的詛咒圖案，忽然發現了什麽。】
顧書白在背包裏翻找了一下，結果沒發現什麽多餘的道具，在又看向不完全的詛咒蛋殼時發現上面多了一個魔法圖案和一串說明。
【不完全的詛咒蛋殼】
薩夢薩耶重生時留下來的蛋殼，由于上面被光明魔法師下了詛咒，無法被薩夢薩耶吞食。
[六芒星魔法圖案]
光明魔法師的詛咒法陣：可封印薩夢薩耶。
使用：學者或法師可謄寫，有一定幾率謄寫成功。
顧書白看向背包裏，裏面還有之前抄錄技能書剩下來的荻草紙，他将荻草紙拿在手中，使用了這個詛咒蛋殼，果然開始了謄寫狀态，而此時，那條小黑龍還全然無知地看着顧書白，一雙眼睛天真地瞪大了，一臉警惕。
謄寫讀條過後，荻草紙破裂。
失敗。
顧書白深吸一口氣，系統提示又故意搗亂似的跳了出來。
【由于膽寒的debuff，你的敏捷下降了一點。】
顧書白繼續謄寫，又一次失敗，還剩下三張荻草紙。
失敗，失敗，又失敗。
全都失敗了。
顧書白煩惱地啧了一聲，看向背包裏還剩下的五張普通紙張，繼續嘗試着謄寫。
接二連三全都失敗。
學者等級不夠？
這種能封印龍神的法陣不是一般的學者等級就能謄寫出來的，他現在謄寫成功的幾率可能只有小數點後幾位。
顧書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手裏這是最後一張紙，如果謄寫失敗的話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顧書白看了一眼好友列表，酌影成三正在線，他猶豫了下，給酌影成三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清川：“酌影，我在做一件成功概率非常低的事情，只有一次機會，你說我這次成功的幾率會是多少？”
陳誠正操縱着酌影成三這個號在怪堆裏面瘋狂地厮殺，高屬性高傷害爽得他不行，一下子收到來自清川的這條密聊之後整個人都慌了，像是被人陡然潑了一盆冷水在頭上。
他看了一眼密聊的內容，一臉懵逼。
啥玩意成功率？不是說很低嗎？清川怎麽突然跑來問他了？
掃了一眼好友列表，遲惟的新號過橋填河不在線，他沒人問只好問了三分天注定：“會長，你說清川忽然問我成功的幾率有多高我要怎麽回答？”
“什麽成功的幾率有多高？”三分天注定也有點蒙，“怎麽忽然問這個？你們之前說什麽了？他有說是什麽事情的成功幾率嗎？”
“沒說什麽啊，我就殺着殺着怪他就忽然給我發了個這個。”
“遲惟呢？不在嗎？”三分天注定問道。
“不在。”陳誠說。
“哦，”三分天注定說，“那先放一放，不用回。”
“好的。”
顧書白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遲惟的回信，他想也許遲惟在忙着打BOSS。
顧書白眼神有一瞬間的黯淡很快就又恢複了過來，那雙一向冷淡的眸子裏面沒什麽多餘的情緒。
就在這時，過橋填河上線了。
那小子一上來就給顧書白發來了密聊：“大神，今天帶我升級嗎？”
顧書白回了個：“等下說。”
過橋填河就乖乖地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酌影成三的密聊回了過來。
酌影成三：“當然是百分百啊！”
顧書白看着标準的遲惟式回答忍不住笑了笑，他的眸子裏一瞬間充滿了神采，目光落在僅剩下的那張紙上，顧書白開始了謄寫。
謄寫有三秒讀條，短暫的三秒過後，顧書白眉頭一蹙，一道白光閃爍在紙張上，顧書白皺緊的眉頭漸漸松開。
成功了。
和蛋殼上一模一樣的陣法被謄寫在了紙張上，鮮紅色的魔法圖案周圍漂浮着蝌蚪似的魔法元素，幾秒鐘後全都鑽入了陣法之中，凝聚到中心的魔法核心之上。
顧書白仔細看好了使用說明之後，轉過身對小黑龍說：“我已經找到了破除詛咒的方法。”
“真的嗎？”小龍一下子就陷入了興奮狀态，它仰頭噴吐出了黑色的火焰，在空中跳躍着翻滾了一下。
顧書白見它這單純的樣子都不忍心欺騙它了，但也只有短暫的一瞬間，顧書白點了點頭說：“嗯，就在蛋殼上，你無法靠近所以看不到。”
“那就快點幫我破除詛咒吧！我要快點拿回我的力量！”
顧書白說：“好。”
他又蹲下來，對着那些蛋殼使用了謄寫好的封印法陣，一連串複雜的文字從顧書白口中吐露出來，這些話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麽，随着他的念誦，魔法符文跳躍在顧書白的周圍，逐漸彙聚在一起，在空中浮現出了一個魔法圖案。
繪制到一半的時候，小黑龍忽然發覺不對勁，它臉上的喜悅逐漸褪去，雙眼驚恐地瞪大，當即一聲龍嘯聲傳了出來：“吼——”
顧書白身上的膽寒debuff又被疊加了一層，現在是每秒掉2點最高屬性。
顧書白無語地看着自己的屬性面板，小黑龍聲音尖銳地喊道：“我要撕碎你——你這個騙子！”說完，小黑龍像是要玉石俱焚一樣沖着顧書白撲了過來。
顧書白直接一個三才化生甩了過去，将咆哮的小黑龍定在原地，小黑龍猛的一怔，口中的火焰噴吐了出來，火勢洶湧，迎面而來，幾乎避無可避。
顧書白忙向一側滑去，躲避在陣法之後，果然如他所料，陣法将火焰的全部威力都抵擋在另一邊。
就在這時，最後一個魔法符文跳躍至陣法的中心，一點藍芒彙聚而成，光芒內斂，随後爆發出極強的爆裂光芒，一瞬間照亮了整個龍墓，小黑龍慘叫一聲，被光芒所吞噬，凄慘的龍嘯聲逐漸消失，全都彙聚到陣法圖之中。
與此同時，黑龍骨骸心髒猛的一縮也發出了與之呼應的龍嘯聲，一重疊着一重，等全部消失之後，廣闊的葬龍地之中又恢複成一開始的漆黑與寂靜。
他身上膽寒的debuff也消失了，顧書白算了下，自己掉了16點敏捷，相當于白升了兩級。
心疼，太心疼了。
顧書白抿了抿唇，看向背包裏多出來的這張“困龍符”。
【困龍符】
黑龍薩夢薩耶的力量被困于此符，使用可召喚一只黑龍為你戰鬥，持續時間十秒。
CD：12小時。
顧書白使用了下困龍符，一條小黑龍咆哮着從符紙中跳了出來，一口火焰噴吐，像是完全不記得之前的仇怨一樣精神百倍。
顧書白：“……”
顧書白看了一下小黑龍的等級和血量，等級19和他自己的等級一樣，血量也和他的一樣，不知道戰鬥力如何。
顧書白沒有目标可以試就暫時放棄，等十秒過後小黑龍自動消失。
想起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來葬龍地兜了一圈結果白白丢了16點敏捷不說就得到了一只傻逼兮兮的小黑龍？怎麽想都覺着虧大了。
坑逼策劃。
顧書白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