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牆倒衆人推

網游玩家的上下級……其實是沒啥區別的。有個人魅力的人發號施令,別人給面子, 那就聽;要是不想聽, 那人家就裝死、裝掉線、裝網絡信號不好啥都沒聽見……反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網游公會又不是上班的公司、離了得餓死,普通會員不把會長的話當回事也沒啥好稀奇的。

情深一世在公會裏下了堅壁清野令, 第五霖那馬上就收到消息了。他馬上帶人往回城的大道那跑,邊跑邊私聊他的小夥伴:“多少人回城去了?。”

“多呢,八成都回來了吧, 人家也怕遇到你們, 我見着不少了。”

“精英團應該都回去了?”

“嗯, 兩邊會裏頭的都回來了。”

“找找看,情深一世回城了沒?”

小夥伴明白了第五霖的意思:“五哥, 你是說情深一世還在外面刷怪?”

“參考君無憂的意見, 我覺得他挺有那麽點兒自私自大, 不太可能身體力行地去幹跑領地戰任務那種苦力活兒。”也就是不跟自家公會的精英團玩兒。

小夥伴樂了:“我們這些人是想去跑也沒得跑, 你倒把領地戰任務說得跟啥一樣的,那可只有精英團的人才能去。”

“我還有個想法, 情深一世是不是很少參加公會活動, 只偶爾露下面?”第五霖又問。

“咦?你這麽一說還真是。”

“就連在公會頻道發言也很少, 是吧?”

“是啊。”

關上私聊, 結合獲取的信息和部分猜測, 情深一世這個人在第五霖腦中清晰起來。同為網游老玩家,雖然不是一個游戲、第五霖還是知道點兒情深一世的事兒的。鍵盤游戲時代情深一世這人絕對跟低調扯不上關系,倒是因為那男神的頭銜、有點兒什麽風吹草動就能引發緋聞, 三不兩時在各網站露一小臉。但到了《第二大陸》,情深一世忽然就間就低調起來了、連在自家公會裏都時時刻刻維護着神秘的形象,這就很有意思了。

什麽樣的人會顯得神秘?有距離感的人。比如古人将人間皇帝神聖化,原因就是距離感——離皇帝近的近臣反倒是不會把皇帝當啥真龍天子,弑帝、挾帝、廢帝、立帝啥的花樣,都是天子近臣玩出來的。遠香近臭,并不是只能用來形容親子關系。

換句話說,不得不得用低調神秘距離感來維持頭頂光環的情深一世……色厲內茬繡花枕頭一包糠的可能性很大。類似的話殺非離和君無憂都說過,只是第五霖保留了意見,他還是更相信自己做出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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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敵人可能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廢柴,第五霖忽然覺得沒啥挑戰性了。看看身邊的同伴們,他在團隊頻道裏問:“我有個問題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啥?”楊瑞離他近,直接就問上了。

“一騎的比我們想象的還怕《全歌》,他們的主力精銳現在都縮回亮銀鎮裏頭去了。也就是說……平時很難找到的那些精英團這會兒都集中了。大家是願意留着他們慢慢玩、用個十天半月的工夫把他們打跑呢,還是讓一騎在今天成為歷史,明天起咱們也能無事一身輕玩玩領地戰去?”

二十分鐘後。

領了一團人蹲在第三大道的天命覺得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地,特丢人敗興。《全歌》二十來人就把他們這一整個公會的人吓得縮回城裏蹲着,他都不好意思把這理由跟團隊裏的人說,只能瞎扯一通啥等會兒有公會集體活動之類的把人安撫下來。

剛給滅回來的精英六團這會兒不僅僅是天命心情不好,其他人也一樣。獵人天河向來跟天命關系不錯,這會兒黑着臉發私聊過來:“還能不能玩了命哥,任務隊的人給殺了我們來幫他們堵複活點報仇,我們給人殺了,會裏屁都不放一個?”

天命沒好氣地:“不是那回事,這不全部精英團都回來集合了嗎?等會就集體出動滅了楊柳楊他們那幫子,咱們的仇有得是機會報。”

“拉倒吧,人家傻呢,看到我們人多能不跑?”天河可憋屈了。

“那你說咋搞,去一兩個團給楊柳楊送菜?”

“……”天河扭扭捏捏半天,也不打字了,臊眉耷眼地靠過來湊到天命身邊蹲下,壓低了聲音說道,“要不命哥,咱們退會得了……我特嘛也早看那兩口子不爽了,一個成天裝神弄鬼死活看不到人,一個沒事就唧唧呱呱指手畫腳的,當她是王母娘娘呢。”

天命一看這話就挺惱火,但是要張口噴人吧,他又覺得他真要亂罵一通、挺傷兄弟的心,猶豫了又猶豫,只能也壓低了聲音:“這話別跟人說。現在公會有難,我們要是拔腿就走成什麽人了?”

“嘿!”天河忍不住冷笑,“命哥你是一心給人家着想,人家可不定記挂着你。瞧着吧,這世道就是老實人吃虧……”

天河正嘀咕着埋怨呢,一大群路過的玩家在他們這停下了,打頭的那個一臉驚詫地看過來,“咦?這不是命哥嗎?”

天命一擡頭,連忙端正臉色站起來:“喲,倫哥,跑任務呢。”

兩邊領頭人打招呼,天命的兄弟們臉色一變、一個個的下意識就退了幾步,離這幫人遠點兒——這特嘛全都是奇裝異服,要被路人當成跟他們一夥地,太特喵丢人了!

《帥死》公會的會長加倫君是個瘦高個的小青年,明明是個玩盜賊的,偏偏在裝備外面罩了套白色三件套禮服、披了條法師鬥篷,強行COS怪盜基德;他身後那幫人嘛,完全可以用群魔亂舞來形容,漫威DC共一色、日漫與迪斯尼齊飛。

就見加倫君眼珠子亂轉、搔首弄姿扭來扭去跟站不穩似的,特裝比地擠出苦笑,跟背臺詞似的神神叨叨:“猿糞啊猿糞,就是這麽滴捉弄人~哎呀呀,命哥,我咋就遇到你了呢?你是明白我地,我可真不想這會兒遇到你。”

天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了,僵笑着向後退:“怎麽了倫哥,啥事兒啊?”

“咱們這麽熟……我其實是不願意的,你懂吧?可誰叫我分到這城區了呢?”加倫君的嬉皮笑臉忽然一變、右手胳膊向後抓住自己的鬥篷使勁兒一抖、強行潇灑帥氣,“動手!”

“卧槽!”

天命這邊就二十多個,馬上就給對方堵瓷實了,一條縫隙都不給透;《帥死》這公會雖然讓人吐槽不能,但人家一個PVE強會、實力剛剛的,奇裝異服和逗比行為并不影響戰鬥力,鋪天蓋地的魔法箭矢落下來、皮薄的法系就給送走了一半。

天命給個鐵血戰士一沖鋒糊到了牆上,武器還沒掏呢、腦袋上就不知道給插了幾只箭,化白光的前一瞬他看到加倫君那中二青年站原地跳腳“老子還沒喊退會不殺重來重來”,頓時一口老血噴出八米遠。

類似的情形發生在亮銀鎮內的大街小巷上,無數閑逛、抓緊機會做任務、泡妹子調情、或是蹲某處長蘑菇的一騎玩家猝不及防下就給殺成了白光,有的好歹聽到聲“退會不殺”、有的直接是回了複活點都沒弄明白發生了啥。

“我們團被《帥死》的狗幣偷襲了!”

“各位老大!《天驕》公會的怎麽殺我們的人啊?開戰了嗎?”

“卧槽!《縱橫》的沙包瘋了嗎?XX區有沒有別的團在?快來救一下!”

驟然而生的變故讓一騎雙會都懵逼了,等弄明白忽然狠下殺手的是另三個大公會的玩家,他們就更懵逼了。

某個參與人數只有4的私人通話頻道中,加倫君正嘚瑟大笑:“第三大道周邊街區都殺光啦,我們的人向第二大道轉移啦~《天驕》的,你們要是覺得吃力就放着我來,哦哈哈哈!”

“哪敢勞煩倫哥,我們分到的街區自己來就行。”天驕會長是個女玩家,嗓音是那種标準的老煙槍嗓子。

“一大道這邊一騎的不多,我們《縱橫》都只能看你們打得熱鬧了。”縱橫會長是個中年爺們兒,聽聲音挺儒雅的。

“幾位,複活點那的人手都布置好了嗎?”這是頻道的發起人第五霖。

“布置了,這會兒我們精英團的人都跟過去補充人手了,就怕包圍厚度不夠。”說話的是縱橫那儒雅大叔會長,“一騎兩個會精英團加起來十一個,現在他們是被我們打散了,但要是讓他們集合起來我們就比較麻煩,真到那時候……咱們挑個合适場地擺開陣型跟他們打一場?”

反正他們這邊人多,擺開陣型剛正面怎麽打都容易。若是被拖進巷戰就麻煩了,古往今來大小戰争巷戰都是傷亡最重的,自家的團自家心疼,會長們舍不得自家的精英團掉屬性。

“先重點牽制他們精英團吧,別給機會讓他們收攏人手,剛正面的話大夥兒的傷亡也不可控。”第五霖說道,“我這有個‘救火隊’,幾位發現哪裏有一騎的精英團在集攏人手就招呼一聲。”

天驕會長和縱橫會長都笑:“五哥,什麽時候介紹楊柳楊那大神認識認識。”

加倫君憋着不說話,中二青年見不得別人比他出風頭。

“呵呵……”第五霖笑而不語,“我們這邊發現了(一騎)絕塵的精英團,已經幹上了,我去支個手、保持聯系啊。”

天命回了複活點連忙跟自家團員聯系,沒兩分鐘後他也不用費神了,全團都給送回來了。一個個氣憤地在團裏噴《帥死》那幫逗比,叫嚣着要去找回場子。

“好了,大夥兒都冷靜下……天河回來別出去!”天命打起精神招呼衆人,“都看下公會頻道,三家大公會跟我們開戰了。”

這其實也不用看啥公會頻道了,複活點裏不停刷出死回來的玩家,每個人都是一張大便臉、出來了就跳着腳罵娘。

“這是怎麽了啊,怎麽都來打我們啊……”團裏的牧師妹子委委屈屈地。

沒人接話,弄明白了自家的境況吧,平時最刺頭的人這會兒都老實了,臉色個頂個的難看。

“他們瘋了吧?好好的領地戰不打,挑這時間段打公會戰?”小年輕天河老想不開了。

天命倒是想得開的,他好歹三十多的人了,人心啥地比較理解,也明白一騎現在這狀況是怎麽來地——精英團的人跟普通玩家不咋打交道,倒是沒事;但任務隊和刷怪團……特別是刷怪團的人,時不時就在公會裏炫耀打跑了哪些占了好地點的散人、殺了多少個玩家、用紅名的次數來吹牛比,照天命的性子,是很厭惡這種人的。

但老大都不發話,他一個六團的團長有啥資格多嘴多舌,別人興頭上的時候他去教訓人說不該到處惹事,先別管對不對,啥懦弱膽小、吃裏扒外、胳膊肘外拐之類的髒水就得照他潑過來了。

有時候天命也挺疑惑的,上個游戲的時候公會不還發展得好好的嗎,怎麽就變這樣了呢?說來那時候起情深一世也是不咋管公會的事,那時候……大大小小的活動啥的,好像都是殺非離在組織的。

這名字一浮起來,天命頓時一激靈。是了,殺非離,那姑娘也是一騎的老人,進會四、五年從普通成員一路玩到高管,然後不知道怎麽弄的跟老大結婚了,理所當然的給老大帶着公會。

作為一個沒啥八卦心思的普通男人,天命很少去關注別人的私人感情,情深一世殺非離兩口子忽然離婚啥的,他也就是在別人聊起來的時候附和下、心裏面可惜下缺了殺非離這麽個面面俱到的公會管理,其它的他也沒想太多。

但這世界上的事兒吧,最怕的就是較真。認真去想想殺非離離開前後,就發現裏面差距得多大——鍵盤時代的玩家交互的是屏幕上的小人,真實感遠遠比不上虛拟實景;比如他自家的團隊,才帶了幾個月、一個個的感情就很深厚,有事要暫時AFK時都戀戀不舍地,不會像以前的老游戲那樣總有人動不動就失蹤沒影。可就是在老游戲的時代,公會裏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亂過,大小管理以百計,公會內部井井有條不說、在散人玩家中的口碑也還不錯,分會十幾家。

可現在呢?說是兩家大會,精英團團長帶管理也有好幾十,但真管事有能力的、有一半就要笑;有啥大型活動就是亂糟糟的一片、說話的人多做事的人少,出了纰漏情深一世就只知道讓他們這些聽話的精英團來擦屁股。

而這兩者間的區別,就是一個殺非離。

想到這兒,天命不禁陷入了沉思……

複活點外,中心花園的花壇邊有個腦袋一直冒,等了半天不見一騎的人往外走,這人不耐煩了、大喇喇跳了出來:“行了大夥別藏着了,這幫孫子不給咱們便宜占。”

說着這人大大咧咧地就站到了噴水池邊上,聽到這話的一騎玩家正憤怒呢,又見他現身那花壇後面腦袋一個接一個的冒,硬是一口氣走出來五十多個。

“這點人來堵複活點?腦殘片吃多了吧你!”剛被吓到的一騎玩家回身看看自家戰友堆,嗯,自己這邊人比較多,立即嘲諷。

最先跳出來的那人也不說話,只是冷笑;然後吧,就見旁邊林蔭道風景樹後面冒出一群人、噴水池後面灌木群那站出一群人、複活點右後方的假山裏面冒出一群人、假山兩側的花壇各繞出一群人……

眨眼間幾百號人就把複活點周邊圍了一圈,還有更多的人從各種角落冒出來補充加厚包圍圈,遠遠地、從十字街也跑來了成群結隊的玩家……

最先出來那哥們左右看看,覺得自己這方足夠有人數優勢了,就嘚瑟地揮手叫道:“一騎的注意了,退會不殺!”

“退會不殺!”別的玩家也覺得挺有意思的,平時耀武揚威的一騎衆這會兒縮在複活點裏面小臉唰白,太難見了,都跟着湊一嗓子熱鬧。

退會不殺的喊聲跟波濤似的打得仍處于死後DEBUFF狀态下的一騎衆心驚膽戰,有剛入會還沒存起啥公會積分、也沒享受過一騎福利的玩家立即就喊:“這破公會我不呆了,我要退會!”

說着這人胸口上的公會徽章就消失了,公會徽章是入會後自動出現在公會玩家胸前的固定貼圖,不會随着換裝備消失、哪怕脫光了也會顯示在皮膚上,做不得假。喊話的玩家看到還有這麽識趣的,頓時更樂了,“好!迷途知返就是好樣的,來來退會那哥們你可以走了,大家夥給人讓個路!”

一騎這會兒死回複活點的已經有三百多號人了,還不住有人給送回來。這裏有倒黴的之前就給楊柳楊他們清過、跟着精英團去反殺吧,又好死不死遇到《全歌》那幫人給送回城,早就膩煩得不行;想想還沒用掉的公會積分确實不舍得、但這麽被人殺成狗又實在沒法玩下去,再加上已經有人帶頭做了榜樣,索性咬牙狠心:“我特喵也不打了,兩天挂了四、五次跟誰說理去?誰惹的麻煩誰自己解決,兄弟們保重!”

這人在公會頻道裏留了句話就選擇了退出,他胸口那公會徽章消失,外面堵點的人瞧一眼就放他走了出去。

還堆在複活點裏的一騎衆面面相觑,有些玩家本就不是好戰份子,只是好朋友來勸、抹不下面子才入的會,這會兒就弱弱地:“我留這也幫不了什麽忙……我先退了啊。”

“不是我沒義氣,早先為勸會裏人低調點、好幾個管理指着我罵過。這麽多人來打咱們,原因是啥大夥兒都明白。《帥死》那幫腦殘都沒見把游戲玩成這樣,太【哔——】丢人。”這是跟一騎風格早就格格不入、忍到現在才爆發的。

被殺回來的也有倒黴的生活玩家,一騎裏面生活玩家的比例不高,但還是有那麽一批。這些人沒啥戰鬥力也基本不惹事,本身不喜歡PK也不是PK的料;死回來的幾個湊到一塊兒嘀咕了幾句,其中一個就站出來說道:“我們入會這麽久就君姐照顧過我們。君姐退會的時候都說是君姐的錯,我們沒能力,幫不了君姐說話。現在要打架,我們也沒能力幫上誰。”

嘩啦一下六、七個生活玩家同時退會,這幾個手拉手走出去,堵點的玩家們沒給讓路、反倒是熱情地圍上來:“哥幾個加一騎幹啥呀,早該退啦,要不要來我們縱橫?我們縱橫不是吹,老大人帥聲靓還機智、标準地鑽石王老五,會裏的生活玩家還有精英團輪流帶……”

“等會等會,你們縱橫練生活的那麽多別見人就拉!來我們《帥死》、全會帥哥美女任你們挑!”

“卧槽,你們帥死?确實能把人‘帥死’!別聽那小子扯淡!”

……在《第二大陸》橫空出世之前吧,網游玩家的群體并不是那麽多。虛拟實景科技吸引了很多從未接觸過網絡游戲的人民群衆,這些“賣萌黨”、“手殘黨”也都是第一次接觸虛拟世界的游戲人生。原一騎的這些生活玩家年紀都不大,第一次玩游戲被招攬進一騎、也不太明白別人都是怎麽玩,沒人管就野草般掙紮着玩到了現在。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職業原來不是草、是寶,驚吓之餘,也忍不住小小地驚喜了下。

先是一個、兩個的退會,最後發展到幾個幾個的一起退,随着全鎮被送回複活點的一騎玩家越來越多,一騎雙會的成員列表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短。當然,有些進一騎就是為了找個靠山欺負散人的在退會時拍胸脯打包票說風頭過了就回來、但誰也不能把這種屁話當真。

天河眼巴巴的看着一個個的人走出複活點外的玩家包圍圈,悄悄伸手指戳沉默多時的天命,“命哥,咱們怎麽辦?”

天命一臉深沉,長長地嘆息:“哎……我們這幫人負了小離啊。”

“啊?你說什麽呢命哥?”天河一頭霧水。

天命沒理他,在公會頻道裏公然發言:“情深,我問你個事。”

“當初說小離監守自盜洗了自家公會倉庫、偷走十幾萬塊錢材料那事,你私下跟我們說你有證據,但是你想跟小離好離好散,所以讓我們都別提這事……我們都肯定信你、肯定支持兄弟。現在事情過去這麽久,小離人也離開了、那游戲也關服了,你就給我們句敞亮話,你是不是真的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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