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米國爆發
今天是李喬探望一對女兒的日子, 他穿着一身休閑服戴着一頂漁夫帽,大大墨鏡遮住雙眼, 經過刻苦訓練維持着健碩的身材,原本就已經接近190的身高,如果忽略掉他的黑發, 與美國街頭常見的大塊頭沒有兩樣。
他今天開的是結婚時買的那輛5座家用轎車,原本夫妻兩個帶上雙胞胎女兒外加一兩只寵物狗, 全家出行非常方便舒适。
他一早就到了妻子王浩淼的住所外邊。
這裏是城郊, 以白人為主的富人區, 最近幾年才逐漸多了一些亞裔、非裔的有色人種。周邊風景優美, 每家每戶的房子占地也是極大的, 宅前屋後相距較遠互不幹擾。鄰裏之間的交往有固定的圈子,除了入住的時候,給鄰居送小禮物之外, 亞裔尤其是華裔很難融入當地主流社交圈。
因此李喬的到來, 并沒有引起什麽人的關注,跑步遛狗的鄰居們也沒有熟人,不需要打招呼。就算是前後左右最近幾戶鄰居, 也僅僅是知道這家華裔夫妻最近剛離婚,男方搬出了房子另住,周末回來探望女兒。
按照美國人的傳統, 作為前夫的李喬,周末探望女兒也有權利帶着女兒外出玩耍。女兒們期盼着他的到來,高高興興背着露營的行囊, 跑上爸爸的車,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身為前妻,王浩淼對這個前夫也沒有惡語相向,兩人在分別的時候,還能彼此擁抱,仿佛已經一笑泯恩仇。
王浩淼家裏的亞裔幫傭是新招募的年輕女子安吉拉周,之前那個白人妞因為李喬不妥當的言行早就被辭退了。如今這個幫傭打工賺錢,是為了籌集上ML大學的學費。她已經屬于華裔二代移民,出生在米國,因着能講中文,才得到了這份工作。
王浩淼的兩個女兒被李喬接走,這個幫傭不免感慨道:“王女士,您看,兩位小姐與李先生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她們每周都很期待爸爸來看望她們。如果我也能有這樣的父親,我肯定會感覺很幸福。真的很羨慕,李先生看起來是個很溫柔體貼的人呢。”
“作為父親,李喬還是比較稱職的。只不過我們感情上早有分歧了。”王浩淼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吉拉周,轉開話題問道,“上次你說你的男朋友傑克陳問你借錢,你才向我預支了一周的薪水。今天你想請假,也是因為他麽?”
“對不起,王女士,我請假純粹是想周末偷懶放松一下。畢竟兩位小姐也不在家,您可能暫時并不需要我的幫助。”安吉拉周的眼神有點躲閃,嘴上解釋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
“也确實是這樣,那你收拾完早餐的用具就可以走了,薪水我會按照你實際完成的工時數來核減的,這一點你能接受吧?”
“當然能。”安吉拉周松了一口氣,又說道,“王女士,您真是一位善良的好人。但是萬一,我說是萬一,我找到了其他更适合的工作,不能來您這裏繼續上班,您不會怪我吧?我肯定會将預支超出部分的薪水還給您。”
“這個啊,人之常情。你為了攢大學學費也不容易,找到更理想的工作我肯定不攔着你。”王浩淼頓了一下,又委婉的提醒道,“不過我還是提醒你,女人要獨立一些,不要總被你的男友左右了思想。”
“王女士不是您想的那樣。傑克陳不是騙我的錢,他對我挺好的。他得知我要上大學的時候,毅然又多做了一份兼職。他只是一時周轉不開,他問我借錢也肯定會還。他還說會供我讀大學,不願意我和他一樣學歷低,被人瞧不起。”安吉拉周的眸子裏湧動着一種憧憬,努力辯解了一句,卻明顯底氣不足。
王浩淼也不再多說什麽,冷暖自知吧。那個傑克陳她是見過的,事實上,傑克陳和安吉拉周都有另外的兼職工作,他們受控于當局,充當監控她的眼線,防範着她的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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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麽多年來,當局也沒有抓住她的任何把柄。加之她父母也移民入籍放棄了中國籍,當局對她的防範越來越松,所以被派來盯梢的人,一個一個的水平也越來越低。
之前那個金發妞,還妄圖憑着姿色勾引李喬,賺點外快,結果他們正好順水推舟,開啓了撤離計劃。
沒錯,王浩淼在出國前接受過非常系統的培訓,她是“深潛”計劃的一員。在米國讀書、工作、申請入籍,一步步都早有計劃。包括她的丈夫李喬,也是組織的一員。唯一的意外是,他們并非為了任務而僞裝夫妻,她與李喬是真心相愛,三觀極為貼合的那種。
李喬的父母都是隐蔽戰線的成員,他雖然出生在米國,卻一直被東方傳統文化熏陶着,對中國懷有深切的感情。他的父親在一次任務中為了掩護戰友而犧牲,成了他心目中的英雄。他的母親李茵獨自撫養他、訓練他,直到他年滿十八歲,他的母親為了新的任務才再次嫁人。
他的繼父麥克,那位曾任軍方顧問的專家,就是母親這一次任務的目标。而母親與他都是配合王浩淼進入DK研究所工作的輔助人員。李喬除了身體素質過硬精通槍械和格鬥之外,正當職業還是IT工程師,俗稱碼農,黑客界也鼎鼎有名。王浩淼有了他的配合如虎添翼,終于将DK研究所開發大規模殺傷性基因武器的罪證拿到手,傳回了國內。
王浩淼與李喬,既是工作搭檔,又是真夫妻,她心甘情願為他生了孩子。有了丈夫和婆婆的掩護,有了父母的關愛和支持,她才有勇氣迎難而上,克服各種艱險,一直堅持到現在,出色完成了任務。
離婚,也是計劃的一部分。王浩淼作為兩個未成年女兒的唯一監護人,女兒們如果出境旅行,她就有更大的機會合理陪同。
不過一切計劃趕不上變化。米國東部包括ML州在內,從年初開始,好幾個州已經出現了喪屍襲擊傷人的事件。去年原始毒株洩露,在大自然中肆意流竄了許久,以廣大米國民衆為培養基,病毒已經悄然變異,而這些更加厲害的變異病毒大範圍爆發,是遲早的事情。
米國底層每天依然傻傻的看着各種娛樂新聞,關注點是少幹活多要福利,用腳和屁股給最會吹牛的總統候選人投票,期待着下一任總統能夠比在任這個做的稍微好一些,起碼能将當選時承諾的事實現哪怕一點點。其實無非是瘸子裏選瘸子,看誰的演技和顏值高。
國內網上有個段子形容的很貼切。夫妻兩人繼承了一個破農場,雞鴨豬牛紛紛派了代表提出了各種問題和改良意見。夫妻倆一算賬,兜裏錢太少,一屁股債,家畜們提的條件都不好滿足,怎麽辦?問計于他們的律師。律師說,這簡單啊,具體的實事根本不用做。你只用花點小錢,給每只成年家畜發一張選票,它們可以選你或者你老婆來當農場主,任期五年,這個幹的不滿意五年後再選就行了。
這個段子雖然極端了一些,不過票選最初的意義經過資本幾百年的侵蝕腐化早已經變了味道,階層的固化讓底層民衆逐漸淪為了愚昧的家畜。他們自以為手裏的選票有多麽大的權利,自以為他們可以決定誰來當總統。但他們不曉得,當他們失去勞動能力、年老體弱流離失所需要社會撫養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視為了浪費社會資源的垃圾和米蟲,被當權者列入了所謂“清除計劃”。
而那些知道真相的高層和有錢人,在病毒失控之後,早已偷偷開始了末日逃生的計劃。
最難過的是受過精英教育能接觸到更多信息的夾心中産,有的雖然已經嗅出了問題,卻沒有足夠的能力反抗上層的壓迫與封鎖。那些敢說真話的、敢報道真相的、敢站出來駁斥謊言的、敢為更多的人争取利益的,全都很不幸的死于非命。
而DK研究所收到“特別”樣本之後,發現了苗頭不對,全速開發針對變異病毒、喪屍化生物的“解藥”已經為時晚矣。病毒的變異和傳播速度非常快,去年研發的針對原始毒株的疫苗已經失效,注射過那些疫苗的人反而還會産生AD效應。喪屍化就是那批人最不幸的反應,而“解藥”的研發根本來不及。所有參與工作的人,都知道這是逃不開的死局。
不幸中的萬幸,作為華裔,王浩淼沒有資格進入到更核心的研發團隊,她每天下班還能夠離開研究所,有全身而退的機會。當然,非常時期,就職DK研究所的她想出境實在太困難了。她最多只能借着離婚說事,申請休假調整心情,卻被嚴格限制不許出境。
年初,她已經給兩個女兒申請辦理了中國簽證,時效一年。為了不引起注意,作為從事米國保密項目的她及家屬李喬,甚至是她剛剛入籍的父母,都沒有申請中國簽證,以免被人懷疑有不良動機。
她本來計劃是尋找一個合适的時機,以休假為由,作為唯一監護人将兩個女兒送出境,随便去到米國護照免簽的那些國家,再将女兒們托付給組織上來接應的人。可是國內疫情的爆發,國際上聞風紛紛與我國斷航的情況,以及她被盯的太緊無法出境,都讓她不得不再次調整計劃。
今天,看似平常普通的父女相會,如果順利,李喬将帶走女兒們,直接離境。一旦他們成功飛離米國,在臨近我國的某個國家或區域落地,她就能有更穩妥的借口,不顧一切追出去。
她會聲稱前夫不滿意離婚判決,不遵守離婚協議,試圖拐走她的女兒們,去外國旅行也未征求她的意見。總之她必須親自去将女兒們接回來,死纏爛打的以受害者身份博取同情。
只要她能成功走脫離境,目的地就未必是她聲稱要去的地方了。他們全家如果都彙聚在一起,目标太大,很容易被當局一網打盡。她會以失蹤的方式,走另外的線路輾轉而隐蔽的回國,有專門的團隊單獨确保她這位專家的安全。
王浩淼已經做好了全面的準備,父母的退路她也請求組織給安排好了。目前父母人在Haw,游輪靠岸三天,船上的人基本上都會下船玩耍。
人只要下了船,能否再回去船上,會不會突然改了行程,都有可操作的空間。而米國當局對王浩淼父母的監視早就沒那麽嚴格,兩個老年人在游輪航線上,監聽電話或偶爾衛星定位,依賴船上的乘務信息反饋抽查,僅此而已的手段。
從Haw有直飛我國魔都的飛機,經停H國或R國,停機不下人。實際上,只要他們能飛抵H國或R國,接下來的行程就都好安排了。他們會被接到國內安全的地方保護起來,作為特殊工作者的家屬有無簽證已經無關緊要了。
王浩淼接下來就是耐心等待組織上的反饋,爸媽的行程是否順利,以及李喬和女兒們的好消息了。
安吉拉周忐忑不安離開了王浩淼的房子,開着自己的二手破車去了下城區的唐人街。她的男友傑克陳正在家裏等她。
昨天晚上他們幽會的時候,他偷偷告訴了她一個秘密:某個生化實驗室的病毒洩露,真實世界将上演《生化危機》。他們必須趕緊離開是非之地,那個被官方封殺的愚人節喪屍吃人的新聞,根本不是假新聞。ML州內類似的點狀爆發已經到了遮掩不住的地步。富人們都在逃命了。
她一開始當然不信的,直到傑克陳拉開了他母親卧室的門。
惡臭撲面而來,那個被綁在椅子上,已經不能被稱為人類的女性,低低的嘶吼着,掙紮着,對人類流露出貪婪的表情。那是已經發病的,傑克陳的母親。
安吉拉周的記憶之中,傑克陳的母親,用歐米人的審美看來,絕對算是個長得很東方的美女,四五十歲仍風韻十足,比同齡的白人顯的年輕許多。她曾經衣着得體出手闊綽,是附近一帶有名的交際花,認識許多富貴名流,游走在灰色的地帶,消息非常靈通。她簡直就是那種追尋米國夢最終成功,獨立自由女性的典範。
她對外宣稱是嫁給了一個米國人,才取得了綠卡。實際上傑克陳說,他的母親以前在國內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這才換來了綠卡,但是只能帶一個親屬移民。母親果斷選擇與他的父親離婚。帶着年幼的他,去了被母親形容的如天堂一樣美好的米國。
可憐他的親生父親陳富,至今還在國內帝都的郊區做小生意,那麽落後蠻荒國內郊區啊,聽說他一直單身多年再未娶妻。
如果母親對父親毫無感情,她又為何讓他保留了父親的姓氏?如果米國真的哪裏都好,自由民主遍地黃金吃喝不愁,母親為何每天晚上都只能以煙酒麻痹吞服安眠藥才能入睡?她經常發瘋似的詛咒一些人,神智稍微清醒的時候會哭着教他說中文,逼他學會唱早已被他們抛棄的祖國的國歌。
身為華裔,單純只因膚色被歧視的事,傑克陳早已經習慣了。無論他多麽努力健身保持如歐美青年一樣強健的體型,說着比俄裔非裔拉丁裔更流利地道的英語,積極參加各種社團,入教會做義工,他都無法真正融入主流圈子。就像一堵無形的牆,他找不到門,只能眼睜睜看着裏面的人歡聲笑語,他被孤零零排斥在外。
他考不上大學,并不是學習真的很差。同樣或者更低的分數,非裔同學能輕松申請到學校,他卻必須與更多的亞裔共同競争極少的名額。另外,他還缺錢,米國真正的好大學收費都很高昂,中産的孩子大多數都要貸款才上的起大學。他這種并非富貴的二代移民,不偷不搶從哪裏弄來那麽多錢?
母親沒有當地承認的學歷,又是第一代移民人脈有限,根本找不到體面穩定的工作。通過離婚獲得的一筆錢,她不善經營很快就揮霍一空。愛慕虛榮沒有專業技能的她,整日出入那些不正經的場所,靠賣笑做應召女郎,順便賣點黑道消息混溫飽。
傑克陳不止一次的質問過,為什麽母親要将他帶來米國。他如果留在父親身邊,享受國內九年義務教育,帝都教育資源多豐富啊,大學不斷擴招,他努努力考上個二本三本還是有希望的,那樣會不會過的比現在舒服?既然已經來了米國,嫁了白人,母親為什麽又與那個白人離婚?為什麽她不去找一個正經的工作?
有一次母親喝醉了,說那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白人老公,私底下卻如禽獸一樣,猥亵小男孩,幸虧被她及時發現了。她這才以此為把柄威脅,打贏了離婚官司拿到了一筆錢。至于正經的工作,她不是沒有努力過。但是美容院裏做頭發、修腳,快餐店裏端盤子洗碗,從早累到晚掙的錢連商業保險都買不起,朝不保夕,根本養不活她們孤兒寡母兩個人。
再者,陳富一直以為她住着大別墅,穿着名牌,開着豪車,每天就是吃喝玩樂度假享受呢。她受不了,現實與理想的落差。她受不了,那些洋人嫌棄歧視的目光。反正做什麽都這樣,都被看低一等,她還不如就做那種來錢快,躺着伸伸腿的事。和誰睡覺不是睡?誰給的錢多,她就對誰笑的妩媚。等價交換而已。別以為她是出來賣吃了虧,在米國xing自由,她就是喜歡和人睡,她樂在其中還有錢賺,有什麽不可以麽?
傑克陳很長一段時間,最是瞧不起自己的母親。但是仔細想想,無論母親的生活多麽糟糕,她卻一直管着他,不讓他碰du品,督促他讀書上進。直到一周前母親格外驚慌的問他要了一大筆錢,還拿走了他的護照,最近才還給他。他一時手頭緊,母親要的錢又多,他只好找女友借了一些。
母親還護照的時候對他說:“兒子,我終于給你弄到了中國簽證。如果我死了,你無論如何,也要回到中國,去帝都投奔你的親爹陳富。他在帝都郊區王莊鎮解放路9號,經營一個桶裝水水站,他自稱收入還不錯。他一直盼着你能去看看他。你是他唯一的兒子,看在你姓陳的面子上,他不會不管你。”
當晚,母親讓傑克陳将她綁在椅子上,從外邊鎖好了房門。叮囑他,聽到她叫開門再打開。她不叫,他就別進來。
他以為母親又受了什麽刺激胡言亂語,或者是為了戒毒,他并沒有放在心上,照樣與女友約會。母親說過好幾次要戒毒,可是都沒堅持下來。他希望這一次母親能成功。
結果,一整天過去了,母親仍然沒有出聲。他再開門,看到的就是喪屍了。
“安吉拉,你沒有告訴任何人吧?我已經買好了機票,中午就飛洛杉矶。然後從洛杉矶飛H國,再轉機去帝都。”傑克陳關上了房門,捂着臉,肩膀顫抖,“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麽?”
“我們真的逃的掉麽?我們還在做那份兼職……”安吉拉周有一點遲疑,“還有我爸,不和他說一聲麽?”
“他除了喝醉酒的時候打你,拿你辛苦賺的錢piao女人,他還會幹什麽?那種人渣,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管他,你傻啊!”傑克陳抱怨了一句,又有點為難道,
“至于咱們盯着王女士一家人這種差事,只是臨時工,你還真想一直給他們賣命?這都快一個月了,根本沒有什麽發現,當局連補助都欠了幾百不給咱們了。再者,錢重要還是命重要?下城區已經拉走了好幾個像我媽那樣的死人了,聽說附近的殡儀館都爆滿了。還有一些剛發病,卻根本沒錢沒醫保,不敢叫救護車的,只能在家裏等死。說不定今天晚上這棟樓裏就會游蕩着不少喪屍了。”
安吉拉周臉色煞白:“嗯,你說的對。我們還是趕緊逃吧。我的錢都帶在身上了,行李在車上,你的呢?開你的車還是我的車?”
“開我媽那輛,就在樓下。咱們的車都在當局有登記,突然開去機場會被懷疑與人串通擅離職守,估計會惹麻煩。我行李都收好了,你再看看還需要帶什麽,對了廚房裏有些沒拆封的吃的,一起拿走吧。”
“王女士那邊,我……”
“我不是教給你了麽?啥也別透露,今天請了假,她若問你明天去不去,你就先敷衍說還是老樣子。等到了明天,再和她攤牌說去不了,你找到新工作了。”
“可是我并沒有中國簽證啊。”安吉拉周有點質疑的問,“而且媒體報道,說中國疫情大爆發,帝都和好幾個城市都封城了。說不定比我們這裏還糟糕,為什麽要大老遠的飛過去?”
“我們先飛H國,米國護照就行,免簽能進去。總之遠離米國本土,到了H國之後再做打算。”
兩人拿着東西慌慌張張上了傑克陳母親那輛二手老款福特轎車,傑克陳開車,安吉拉周坐在副駕駛,可能是太緊張,口幹舌燥的,安吉拉陳随手拿起了車內一瓶已經擰開的礦泉水,咕嘟咕嘟喝了半瓶。
傑克陳看見,趕緊呵斥道:“別喝,快扔了。這水沒準我媽喝過。你不怕變喪屍啊?”
安吉拉周一聽哇的一下哭出聲來,礦泉水瓶子直接丢到車外去了,戰戰兢兢哪裏都不敢再碰,緊張問道:“傑克,怎麽辦,如果我……”
傑克陳下意識摸了一下褲腰上別的槍,強打精神提起了十二分小心,嘴上卻安撫道:“我就是那麽一說,你也別太擔心。我媽平時不喝這種沒味的飲料。或許是她的客人。”
安吉拉周忐忑的打聽道:“那你母親怎麽變成那種樣子的?她是不是嗑了什麽藥?”
“我怎麽知道,她經常在外邊鬼混,還吸du,我也管不了她。”
“萬一她是被朋友或者客人傳染的呢?”安吉拉周總覺得自己喝過水之後好像更渴了,身體越發不舒服,“我肚子有點痛,可能要來例假了,要不先停車,我上個衛生間。”
“忍一下吧,到了機場再說。萬一城內爆發疫情,估計會先封鎖去往機場的道路,咱們不能再耽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