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司凡凡走入了那一片黑暗之中, 她記得答應了什麽人要去做什麽事情,卻忘了為什麽會突然飄在這個地方。
這好像是剛才的一個夢,又或者是,她重生之前的那些記憶。
也可能并不是重生。
在黑暗之中,仿佛充斥着大量的痛苦與絕望,讓她的心情無比低落。也許, 她原本一直漂浮在這樣的黑暗裏, 她以為的全家重生, 都不過是她在絕望之中編織的美好夢境。
她看到了一團火。
什麽都見不到的黑暗的地方,看到了那團火。她本能的靠了過去。
那團火焰裏有一位老者, 他用自己的軀體作為燃燒的原料。他閉着雙眼,卻能感覺到她的靠近。
“孩子, 你從哪裏來啊?”老者滄桑的聲音問她。
司凡凡愣了一下,努力回憶在陷入黑暗之前的事情。她的右手為什麽好像是握着什麽東西的樣子,那個東西很溫暖, 像是誰的手腕, 骨骼纖細皮膚嬌嫩, 是一個小孩子的手腕?
“你可能忘記了吧?”老者提醒,“這裏,不是你的世界, 也不是我的。你看這麽黑, 這片濃霧之中,我們都『迷』失了。我雖然想不起來為何到了這裏,但是能見到其他人, 我很欣慰。”
“您為什麽要點燃自己呢?”
“為了能給後來的人照亮啊。”老者回答的理所當然,“你看,你不是來了麽?有亮光,就能驅散黑夜。”
司凡凡仔細看着火光之中的老者的面龐,有了一種熟悉的感覺,明明不認識他的。随着火焰的跳動,他的身軀越發透明了,看不出他的衣物,看不到他的發型。只有那張臉,讓司凡凡若有所悟。
“這是別人的世界。”司凡凡說道,“您和我都被困在了這裏,我好像是特意來找您的。請問您的姓名?”
“我是誰?”老者在這裏有一段時間了,比司凡凡忘記的更徹底,甚至已經想不起自己的姓名。
司凡凡的右手不受控制的又動了動,可能是她握住的那只手,在給她提示?又或者黑暗之中還有另外的人?對了,剛才一瞬間,有關她是全家重生的那些想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漸漸的想不起來了?
她有老公有兒子,然後呢,為什麽會到這個鬼地方?
“往前走十步,有一條河,剛才我差點掉下去,河水似乎很深,水流很快卻聽不到聲音,我守在這裏點着火,你們借助亮光,便能看到那條河,就不會突然跌落在水中。”老者提醒道,“也許河的那邊會有答案。”
司凡凡順着老者伸出的燃燒的手臂指向,看到了一條寬闊的河流。悄無聲息的流淌着,水面卻并不是平靜的,明明能看到翻湧的浪花,湍急的水流,卻在漆黑之中仿佛被消去了所有的聲音。靜谧非常。
這不正常,這難道是別人的夢或者思想,将他們刻意圍困在了什麽地方?
司凡凡的右手傳來了更多的感覺,一個小女孩的手臂,逐漸顯現而出。這是……雲朵?
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冒了出來。
“司阿姨,您能聽到我麽?”雲朵焦急的說道,“您找到那位李爺爺了麽?”
李爺爺,李程方?司凡凡靈臺一陣清明。
“您是李程方?”司凡凡大聲的問那位老者。
老者全身一震,眼睛由『迷』茫之『色』逐漸清醒:“沒錯,我是李程方,這是在基地之中。那個人入侵了我的身體。我們要走出去!你是異能者對不對?”
“我是的,我是專程來找您的。”司凡凡也想起了更多的事情,随着她的意識強硬清晰,周遭的薄霧反而變得稀薄起來。
司凡凡伸出了左手,握住了那老者燃燒的手臂。
記得以前她試圖握住雲朵的意識體時,會穿過了根本抓不住,可是這一次那個老者的手臂,居然被她握住了?
是怎麽回事,這個老者難道不是意識體?還是說這裏是老者的腦海之中,所以與意識體飄在外邊的情況并不相同?
司凡凡握住了老者的手,因為烈火灼燒的痛楚,她潛意識之中升騰起了水汽隔絕了烈火。而那水汽的來源竟是從寬闊黑沉的河面,她的意識所到之處,就像是在真實世界一樣控制住了水的走勢,信手拈來。
這水,是可以被她指揮的麽?司凡凡顧不上研究這中究竟有什麽緣故,她只是想着如何将這位老者帶出這團黑霧。
要不要試試分水渡河?司凡凡知道這裏是意識世界,就不會用真實世界裏那些物理規律去束縛自己的思想。只要腦洞夠大,她一定能夠突破既有的限制,在意識世界裏為所欲為。
河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分向了兩邊,浪花翻飛之間,『露』出了一條沒有水的路。司凡凡對空間和尺度的感受很準,沒想到看着那麽寬那麽洶湧的河水,會是這麽淺麽?那又何必分水,直接趟過去也沒有大礙了?
誰料在她拉着那位老者沿着這條路行到水中央的時候,原本讓到了兩側的浪花陡然之間升高了十幾米,鋪天蓋地的壓了下來。
司凡凡吓了一跳,慌『亂』之中,她用自己的身體遮擋住那些水,護住了燃燒的老者。腦海之中只想着讓這些水統統蒸發掉,不能傷害到他們。
原本要拍在他們身上的浪竟然在觸到她身體的時候,真的化成了霧狀。
燒起來吧!
司凡凡忽然跳出了這樣的念頭。讓水燃燒起來。這是現實世界之中完全做不到的事,而她可以想到,越是離奇的不科學的念頭,在這個世界裏似乎更容易實現呢。
“啊!”一聲古怪的嘶吼,從黑霧深處傳了出來。
水真的燒着了,就像是那位老者身上的火焰,點燃了河水一樣,蔓延開去,不僅僅這些水霧在燃燒,周遭的濃黑也都燒了起來。
那些燃燒的水霧又點燃了周遭濃稠的黑霧。黑霧就像是有生命一樣,迅速的退縮、聚攏,在他們不遠處逐漸幻化出了一個人形。
那是一位金發碧眼白『色』肌膚的人,他的身體就像是老者一樣燃燒着,不過勉強用黑霧試圖抵抗試圖撲滅那些已經燒到了身體的火焰。
“你們……都是異能者?”那個人用別扭的中文發問,“放我離開這裏!”
司凡凡奇怪道:“不是你入侵了李程方的意識麽?你自己離去不是更好?”
“我走不了。我的本體在e國已經死亡了。”他幽幽說道,“我原本要報複你們,要懲罰那個背叛者,到頭來卻發現我們才是被e國背叛的人。”
李程方發出了一連串質問道:“你們既然是e國的異能者,為何還會遭到背叛?你們的能力如此強大,為何當初未能齊心協力,有人選擇了投降?所以,你們注定了會失敗,你早有預感對不對?”
那個人并沒有反駁什麽,只是繼續說:“我們的祖國正遭受與你們類似的災難,雖然封鎖了消息,不過國內許多地方已經都支撐不住了。尤其是曾經發生過爆炸的核電站那一帶,産生了更多恐怖的變異生物,一地淪陷喪屍化就迅速發展很難逆轉。我們的目的原本是威脅震懾,讓你們屈服之後,用更少的代價換你們的基建技術和人力支援。
沒想到你們的首都也變成了這種糟糕的樣子。我們其實也不知該怎麽辦才好。可是我們也見到,你們依然有組織有計劃的在保護民衆。這是與我國以炸彈炸平那些疾病爆發的城市或村鎮,放棄民衆完全不同的做法。娜塔莎說,這才是大國該有的樣子。她要回國,要去幫助她的親友,要勸阻高層做一些真正有利民生的實事。”
娜塔莎,就是那個可以控制天氣的e國異能者麽?司凡凡聽聶玉雙提過。正是那個異能者倒戈,才讓她僥幸清醒過來。那個異能者執着的要回國,一開始司凡凡還以為是e國尚未有如此大規模的變異生物爆發,誰料e國也已經受到了疫情嚴重的影響。甚至他們已經在施行“滅絕”的方法,犧牲幾座城,保住其他地方。
可這無異于飲鸩止渴。炸毀了城市,并不能消滅掉病毒,喪屍和變異生物甚至在核輻『射』級別的環境下依然可以生存。他們或許失算了,不久後将陷入民生凋敝,一片廢墟焦土的時代。
他們這才想起借助鄰國力量,建設基地,保存實力,恢複民生麽?那應該拿出誠意來談判,而不是耀武揚威的想以實力震懾威脅。
“也許娜塔莎是對的。”那個人說,“我看到了我國的新聞,全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但我知道那幾個城市早已變成了廢墟,那些影像和新聞都是炮制出來的造假傑作,讓外界以為我們的國家依然沒有遭受疫情。那整張版面的報刊全是謊言,只有夾縫裏越來越長的訃告名單才是真的。可笑麽,我看到了我自己的訃告。”
“我們從未想過放棄民衆。而你們在這種時刻來搗『亂』,我們又豈會因此給你們幫助呢?”司凡凡指責道,“為什麽一開始不提出和平對等的盟約,我們力所能及之事,自然也能出手相幫。”
“和平對等?”那個人冷笑道,“不要這麽天真,這世界從未有過真正平等交易的盟約,誰的實力強誰說的話才算數。可惜啊,祖國不相信我們能完成任務,他們總是以己度人,自認為自己的國家一片『亂』,就以為你們的帝都所謂封城也只是掩人耳目,其實早就沒有活人。他們倉皇出逃退守地堡,物資緊缺之下,并沒有帶上我這種累贅的沉睡之人。我早該想到的。”
司凡凡忽然問道:“那你溜到基地之外的某個小村子,上網查看的就是你們國家的這些消息麽?你也有機會,給他們發信息,證明你們還活着啊。”
那人警惕道:“你怎麽知道的?你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能夠打破我的意識封鎖,為什麽能知道我做過的事情?哦,我明白了,你,那個時候是你,發現了我的侵入。我什麽都沒來得及做,就又被基地裏的人察覺了蹤跡。”
司凡凡進一步問道:“別緊張,我就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好奇,你的意識既然能夠獨立存在于體外,為什麽還要占據別人的身體?自由自在的與萬物溝通,不是更好嗎?你既然能分裂意識體,那麽你為什麽不轉化到別人身上安分一點低調做人,還要這麽高調的劫持我們的領導?”
“……”那個人碧綠『色』的瞳孔突然發散了,『迷』茫之中也同樣質疑,“我為什麽來到這裏呢?我做過一個夢,夢裏有個人說,讓我來基地,讓我殺一個人……然後他會帶我去到我的□□尚未死亡之前。”
不僅是李程方聽得十分困『惑』,司凡凡也隐約意識到不對。這個e國的精神系異能者按道理已經相當的強悍了,他能瞬間催眠許多人,能夠拆分自己的意識體,能夠合體再侵占旁人,這樣的人,竟然也是□□控的麽?
是有另外一個更強大的精神力控制者,去到他的夢裏,灌輸了這一套“作戰”方案,才導致他這些有違常理的行動麽?
就在此時,李程方身上的火焰逐漸熄滅了。取而代之,是那個人身上燃燒的更加厲害。
那人痛苦的蜷縮成了一團,黑霧也無法為他提供庇護,他在哀嚎聲中很快就化為了灰燼。這就是傳說中所謂神魂俱滅,灰飛煙滅嗎?
一個男子的聲音,突兀的『插』入到了這個空間之中,不見其形只聞其聲。
他說:“司凡凡,你真的是個有趣的意識體啊,過來吧!”
司凡凡的心神搖曳,腦子突然不再清明,下意識跟着那個聲音,離開了李程方的身旁,甚至松開了右手那個女童的手臂。她的右手不受自己控制的在虛空之中伸展開,而後被另一人抓住了。
那是一個蒼白瘦弱的男子手臂,一個消瘦的背影。
那個人說:“別怕,跟我來。”
基地之內,李程方猛然睜開雙眼,在病床上醒來。
“病人的意識已經清醒,全身有灼燒反應。請下列專家……迅速集合,在病房參加會診。”
郭大夫接到通知,去到基地醫院內的特護病房。此時房間內已經站了好幾位德高望重的醫療專家,如果論資排輩,郭大夫的醫術和從業經歷,尚不足以進入到這個醫療小組。
不過她是異能者,又正在參與其他變異生物的研究工作,她被邀請列席。另一位列席的人,就是聶玉雙了。
聶玉雙當初受了外傷被搶救回到基地內,還是郭大夫為她做了相關手術。如今這位病患竟然沒歇着,頭上纏着紗布,也被請了過來。
“小聶,司凡凡還沒有醒來麽?”一邊被治療,李程方一刻也沒耽誤,已經聽取了自己昏『迷』前後的各種情況彙報,知道了之前去尋找自己的那個姑娘是司凡凡,是聶玉雙找來的異能者幫手。
聶玉雙點頭,嚴肅的回答道:“您醒來後,我第一時間聯系了雲來,他們在基地外守着司凡凡的,不過他們說司凡凡至今未醒,外力暫時都沒效果。”
“她被人帶走了,從我的意識之中帶走了。”李程方執政多年,而今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大量變異生物,病毒感染者的喪屍化,這些都讓他不得不承認,現今科學理論有許多事情根本解釋不了。比如異能者的覺醒,精神系的那些神奇能力。但是這些神奇的能力的确存在,威力非常強大。
他親眼見到自己燃燒的身體,見到司凡凡分水開路,将水霧點燃。這根本都不是現實世界裏會發生的事。可是那個e國的異能者化為了灰燼,司凡凡的意識被人擄走,這些情況又與現實世界密切相關,絕對不能忽視。
李程方的身體雖然疲憊疼痛,仿佛真的被灼燒一樣起了水泡,卻沒有時間休息。每一位異能者都是國家寶貴的人才,尤其司凡凡這種,必須盡快要找回來,保護好。
“小聶,異能者的部門如今是你負責,今後有關異能者的安全都是你的責任,我會給你足夠的授權,讓你能夠快速決策反應。”李程方頓了一下,又扭頭看向郭大夫,“郭璐,你也是異能者,又是醫生,司凡凡的病情由你全權負責,需要什麽資源告訴小聶,讓她為你協調。基地內還有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産傳承人,之前為了我的事,他們忙了半宿,如今也希望他們協助,把司凡凡的意識體找回來。”
聶玉雙問道:“那麽可以批準讓司凡凡一家人搬入基地麽?”
“記得司凡凡的丈夫王浩瀚是金屬系的異能者,對不對?我們曾經組織了一次研讨會,他在會上提供了不少好意見。只要他們願意,搬入基地肯定是沒問題,不過基地內有關末世的計劃之中,有一項哨所計劃,他們全家人很适合呢。等司凡凡醒來後,我們再詳細說那些。司凡凡現在昏『迷』着,到基地來,能夠妥善安置治療保護起來,都是必要的。”
離開了李程方的病房,聶玉雙趕緊安排人去基地外接司凡凡一家,順便也讓雲來帶着雲朵一起回到基地。
司凡凡的視野轉瞬間換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入目是一大片茂盛的植物,不過仔細看,植物之下都是殘垣斷壁,從這些建築物的風格中判斷,這裏可能是e國的什麽地方。而且已經荒廢了很久了,植物和一些不知名的動物成為了這裏的主宰,人的蹤跡全無。
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吧,幾只喪屍,不知道從何處遷徙而來,它們穿着現代軍人的衣物,從身體肌膚的腐爛程度看,死了沒多久。
“司凡凡,你看,這裏是切er諾貝利。原來是一個很漂亮的城鎮,那個柴姆斯基說的,他的祖輩曾經生活在這裏,可惜已經得了怪病死掉了。而他們被迫在這裏接受訓練,許多人都死了,只有少數人活下來,獲得了更強的異能。”
“曹梓博?”雖然那個拉着自己手的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就像打了馬賽克一樣讓司凡凡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她還是猜到了,從那只瘦骨嶙峋蒼白的手,猜到了他的身份,“而且你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曹梓博。”
“真聰明。”曹梓博的臉孔具象化呈現出來,不過同樣的面孔,他這張臉的眼神和氣質都很陰郁,甚至有一點憤世嫉俗又狂傲的味道,“讓我也猜一猜,你們世界的我大概提醒過你,說我是個內心陰暗扭曲的家夥,對不對?”
“看起來有點像,可是如果你真的無可救『藥』,扭曲的喪失了理智,那就不會心平氣和與我說這些話了對不對?”司凡凡覺得自己以卵擊石肯定沒什麽好結果,對面就好比是一個強硬的甲方,也許一開始對方就沒想給錢只想騙方案,那麽她需要冷靜的以智慧和技術手段,說服甲方願意多少花點錢,買一個設計。
這種事,她還是有經驗的,奉承話誰都會說,如何有技巧的讓人不讨厭的繼續聊天,司凡凡過去從業的技能點已經點滿,沒想到今天居然能用到。
也或許其實沒什麽用,對方是強大的精神系異能者,自己這些小心思小伎倆,人家一眼望過來就都明白,無非是閑極無聊,和她玩一玩?
曹梓博蒼白的面孔果然笑了,不是那種特別明顯的嘲笑,而是一種玩味的态度:“所以,你沒覺得我是壞人?”
“我又不知道你幹過什麽事,我又不是什麽領導高層掌權者,我有什麽資格評價你?你肯屈尊降貴與我說話,大約是我有點用處,你就像是我的甲方一樣,咱們之間有可能存在一種交易的關系。所以,在我看來至少目前為止,你都不算是壞人。”
“可是如果我不放你走,讓你在現實世界永遠昏『迷』,在我的夢裏一直陪着我呢?”曹梓博沒有兜圈子,直入主題,觸及到這個底線問題。
司凡凡依然如實回答道:“你強大到能穿梭在不同的平行宇宙,能在夢中掌握別人的思維,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我有老公有孩子,又比你大這麽多,好吃懶做一無是處,你一時覺得新鮮,長久下去,難道還真會不嫌煩麽?”
“哈哈,司阿姨,你想什麽呢?成年人都是這樣麽?我才沒有那麽低級的趣味。你不用試探了。”曹梓博把“阿姨”兩個字咬的很重,嘲笑了一下下,才又回複到冷靜的樣子,開誠布公的說道,“你的意識體很特別,如果我将你吞噬消化掉,或許我能獲得你的能力,也可能我什麽都得不到,還失去了一個有意思的玩具。我有點猶豫不決,才會帶你四處逛逛。讓我自己好好想一想,讓你也有機會再看看這個世界。”
這是大灰狼打算吃小白兔之前,一邊燒着炖肉的水,一邊給小白兔講童話故事,指望着兔子能心甘情願跳到鍋裏被煮熟麽?
“每一個被你吞噬的人,你都會如此善良的帶他們溜達麽?”司凡凡好奇的問,她也奇怪自己為什麽不害怕,是與這個曹梓博的實力相差太大,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那種勇氣麽?
“我只對精神力強的人下手,擴充我自己的精神力。這樣我才能離開我那殘破的身體,去更遠的地方,去不同的位面。但是你,并沒有吞噬別人,就已經能夠讓自己的意識體離開非常遠的距離,甚至跨越時間回到過去。同時你還有水系的控制異能,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因此願意付出一些時間和耐心。人都想更強大一些,如果現實中的我也擁有多系異能,或者我能夠回到屬于我自己的過去改變悲慘的命運,讓我在乎的人都活下來,我會不會感到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