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禮物得一份一份的送,不能着急。

鐘沐岩給夏尋的資料全是夏永昆暗地裏給公司招的黑,不論是從貪污公款還是給項目偷工減料,夏尋麻煩了鐘沐岩,讓他特地挑個黃金時段的新聞全部發了出去。

不過現在是網絡時代,也順便在上面大肆宣揚了一番。

公司的股價很快就跌了下去,甚至有風聲說原來的總裁夫人是被夏總裁解決掉的,看看他家新進來的母子兩,肯定是早有預謀。

夏永昆執掌權力不假,但他的案子和資源大部分都是夏尋母親為他談的,商場政界裏的那些人,也全都是看着他母親的面子,夏永昆在他們眼裏就是一個吃軟飯并且能力還不如妻子的男人罷了。

男人可笑的自尊心就是這樣,夏尋知道,周圍人的唾棄和眼光也是讓他想要殺害自己母親的一個原因。

不過那只是個借口。

外面風波四起,就連阮菁懷孕這件事都沒讓夏永昆散開眉眼,依舊是憂心忡忡的樣子。

風言風語全都傳進了阮菁耳朵裏,她氣得飯也吃不下去兩口,對待夏尋也是橫眉冷對,甚至連裝裝樣子也不做了。

也連拉着阮識讓他不要和夏尋這個小雜種再親近。

“媽。”阮識不悅地皺起眉,“不要這樣叫夏尋。”

阮菁氣不打一出來,她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什麽時候那個小賤人的兒子變得這樣要好,“我怎麽叫了?啊?你現在對他比對我這個媽媽還親是不是?”

阮識一向不喜歡牽扯到這些事情裏,他看着阮菁情緒激動,扶着那個還未顯懷的肚子,垂下了眉眼輕聲輕氣,“先回房休息吧。”

夏尋捧着杯加了糖的牛奶站在廚房裏面,外面兩人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醇厚香氣的牛奶進了口,甜絲絲的暈染包裹着舌尖,他卻覺得還不夠,拿出糖罐又加了一勺糖,看它們融化在裏面。

孫姨就站他旁邊,心裏發痛,他憐愛的想要安慰這個她從小帶大的少爺,卻只見夏尋一臉的無所謂,喝完就将杯子放下自己沖洗。

“我自己來吧。”夏尋拒絕了孫姨想要幫忙的手,任由水流将沾滿污濁的杯子沖洗的透明發亮,能清楚的倒映出他瞳孔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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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尋手上落着水滴,上樓敲開了阮識的房門,有些不滿地伸出了手,“哥哥,今天的糖呢?”

夏尋的手掌濕漉漉的,阮識看了一眼就把他牽進了房間,用着桌上的紙巾擦幹,然後才從櫃子裏拿出一顆糖,剝好了放進他的嘴裏,“新買的,好吃嗎?”

是顆牛奶甜糖。

夏尋坐在床邊笑着看他,糖果在口中滾動,唇齒間都沾了奶味兒,香甜糯口,“好吃。”

看見夏尋笑,阮識心也輕了些,他拿出那罐滿滿的糖遞給夏尋,似是想要哄他開心,“那你拿去吃。”

伸在半空中的手沒有回應,夏尋過了一會才用指尖戳着退了回去,搖了搖頭,“就像原來一樣,每天給我一顆不好嗎?”

阮識看不清夏尋眼底的情緒,卻總覺得他此刻有些迷茫,藏在黑色漩渦下的一汪湖泊深不見底,盯着他看時目光一動不動。

夏尋今天壓在他身上做愛時又急又兇,恨不得把人嵌進自己的骨頭裏去,阮識被撞得呻吟都在支離破碎,他抱住夏尋咬在他的肩膀上,将嗚咽全都吞回了肚子裏。

床板的吱呀在這夜晚顯得尤為清晰,阮識埋首在他的肩窩,身子被操得一颠一颠,他抓住夏尋環在他腰上的手,吻着夏尋的耳朵說,“別在床上了…好不好?”

“為什麽?”夏尋放開手将他摁在床上,下身抽送得更為兇狠,潤滑劑和腸液混在床單上,揪成一片,“怕樓下那兩個聽見?”

“夏…夏尋…”阮識顫抖得厲害,暗中尋找到夏尋的眼神,只覺得冰冷寒意,他偏過頭去緊咬着牙關,汗珠和淚滴浸濕了枕頭,“唔…”

夏尋将套子打了個結扔進垃圾桶,臨走前給阮識蓋好了被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麽晚鐘沐岩還沒有休息,在給夏尋打第六通電話的時候對方終于接了,“舅舅。”

夏尋的嗓音帶着情欲之後的沙啞,鐘沐岩那個老狐貍一聽就聽了出來,他問夏尋,“做賊去了?”

“沒。”夏尋笑笑,把抽屜鎖好問着正事兒,“都弄好了?”

“嗯。”鐘沐岩應了聲,“媒體和警察那邊都打好招呼了,證據你送我送?”

夏尋站在陽臺上,五月的晚風還不算太涼,只是随意地拂動在夜的周圍,點點星光墜落在腳邊,他看着阮識的陽臺,對着鐘沐岩說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将手機握在手裏。

送給阮菁的禮物是在傍晚到達的,彼時夏尋還在陪着阮識在那條巷子繼續會見那些流浪貓狗,這次不同,夏尋沒有嫌棄的抱起那只每次都來在他身上扒扒的大黃橘,捏着那張圓嘟嘟的大臉對着阮識。

“哥哥,你看你把它喂的多胖。”

“喵~”

阮識眼睜睜的看着大黃橘的髒爪爪在夏尋的校服褲上留了幾個印兒,伸手把它解救了過來,逗弄着,“我覺得還好啊。”

為了證實,阮識順便兩只手掂量了一下,結果尴尬得差點被帶跪了下去,耳尖發紅。

夏尋在旁邊笑得不行,拍拍大黃橘的屁股讓它趕緊走,自己揉着阮識的手腕,指腹在上面輕輕摩擦,“我說它胖你還不信。”

阮菁捂着發痛的肚子,牙齒止不住地顫抖,上下磕着發出聲響,她盯着視頻裏的那個人,狠狠的将手機砸到對面的花瓶上,清脆的瓷器碎裂聲落在地磚上,卻沒有消除視頻裏隐忍的叫床聲。

阮識,她寶貝的兒子。

居然和那個賤人生的小雜種上床,那個和他有着血緣關系,名義上的弟弟。

家裏的氣氛不對勁,夏尋和阮識回家的時候只看見頭發散亂眼眶通紅的阮菁像失了神似的坐在沙發上,她的目光随着門口的開門聲望去,在看見夏尋的時候,手握成了拳繃直身體,發抖着站了起來。

她朝着夏尋走過去,半途卻像發瘋一樣跑過去打了夏尋一巴掌,伸直了手就要掐住他的脖子,阮識的臉色剎時變了,在看見夏尋嘴角有血流了出來時,急忙上前抱着阮菁,“媽,你幹什麽?”

“我幹什麽?我幹什麽?你們幹了什麽?”阮菁歇斯底裏吼着,全無章法的對着他們兩個動用武力,阮識的心頓時停了半秒,血色下褪,像是被拴了塊石頭似的直沉下去。

在聽到不遠處傳來的微弱呻吟後,阮識整個人僵在原地,不敢回頭。

一切都發生的那樣突然,客廳一片狼藉,空氣中到處叫嚣着不安分的因子。

阮菁掙開了阮識,跑去角落又拿起一個花瓶,舉起來就要向夏尋的腦袋砸過去,阮識捉住他媽的手腕想要搶過,阮菁卻因為腳底一滑連着花瓶摔在了地上,痛苦的聲音傳了出來,身下大片的血迅速蔓延,染紅了腳下的整片地板。

“媽!”阮識幾乎是爬着過去,純白的校服襯衫沾着血跡,在胸前開出了一朵花兒。

夏尋站在那兒,一句話都沒說,他看着阮識顫巍巍的撥打着120  ,伸出手背抹掉了嘴角的血跡。

阮菁躺在阮識懷裏看着夏尋,夏尋卻只對着她笑,像是平常天真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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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吧  不是很那個啥(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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