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阮識回醫院工作之後,夏尋趁機污蔑霍桐克扣夥食,每天中午都要去醫院接阮識回家吃飯。
堂堂一個公司總經理,美滋滋得窩在家裏給自己親愛的哥哥煮飯燒菜洗碗。
霍桐剛開始被夏尋的話氣得不輕,他為了證明自己這個院長大方無私,整個醫院的夥食那是質一般的飛躍。
頗有些和小孩子鬥氣的樣子。
顧翩送夏尋去醫院,送到目的地之後就被自家老板丢了下來,不包飯不漲工資還得要死乞白賴的賴在寵物醫院,求霍桐給口午飯吃。
“叫哥就賞給你吃。”
“哥。”
是的,顧翩就是這樣沒骨氣。
他的娃娃臉看着顯小,事實上還比霍桐大一歲。
霍桐被叫得嘴角直抽抽,顧翩便不慌不忙的從霍桐手上把飯菜拿了過來,順便以非常關心的态度好心好意地說,“臉部肌肉萎縮是要去醫院治的。”
霍桐:“……”
阮識早上走之前就把客廳的空調開着,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像他這個出租房每天都能被太陽直射,屋內灑進來的陽光燙得地板都快要燃起來了。
三個毛孩子個個怕熱,尤其是荷包蛋,一熱鼻子就會呼哧呼哧的上下聳動,流着微黃的鼻涕。
夏尋做好事情之後陪阮識蹲在客廳的一角,他用手指戳了戳荷包蛋的耳朵,原本板鴨趴的小兔子立刻蹦了起來,搖頭晃腦的甩甩耳朵,躲到了蛋白屁股後面。
蹦起來的那一刻空中飄散了一縷縷的黃毛,阮識擡起手揮了揮,挪過去兩步把荷包蛋抱起來對夏尋說,“它膽子小,你別弄它。”
“我膽子也小。”夏尋大言不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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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識沒跟他繼續胡鬧,而是檢查了一下荷包蛋的情況,确認它沒什麽大礙才放下心來。客廳的窗簾被拉上,阻擋了窗外強烈刺眼的陽光。
阮識躺在沙發上,夏尋就跟着過去從後面抱住他,還好空調開着,兩人貼身也不至于出一身汗。
夏尋手伸到阮識的胸前握住了他的手,指尖捏了捏,埋在他耳邊說道,“你房租下個月就到期了吧?”
“是啊。”阮識躺在沙發上翻了個身,手指撓着他的下巴,帶着笑意,“怎麽問這個?”
夏尋下巴癢癢的,阮識的指尖一下一下跟貓兒似的撓在他身上,他微微低頭在阮識的唇邊親了一下,然後說,“我想…你搬到我那兒去。”
“好不好?”
阮識手上的動作一頓,琥珀色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着夏尋,被灰暗遮住的琉璃光芒如一潭午後沒有漣漪的湖水,清澈卻見不到底。
夏尋心裏一緊,見阮識不說話也就沒再問了,怕他不高興,“不願意也沒事,我可以每天過來陪你。”
當初夏尋給阮識的那套公寓,自己他走了之後,阮識從來沒有去住過,甚至連一次都沒回過。
夏尋不是不知道。
阮識被抱在懷裏,夏尋身上傳遞出了源源不斷的熱量,讓他的額頭出了些汗。他指尖勾着夏尋的領帶,望着那條深藍如夏日天空般的顏色,思緒随之飄遠了一小段距離。
阮識往前又蹭了下,腦袋埋在夏尋的胸膛,聽着耳邊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長臂搭在了夏尋腰上,突然道,“那去我們原來住的那套公寓吧,我不想住別的地方。”
夏尋愣了一下,就連抱着阮識的手都僵硬了起來。
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真的?!”夏尋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面部表情控制不住的喜悅,嘴角邊的小酒窩越陷越深,他欣喜若狂地拉着阮識的手說,“真的嗎?”
“真的。”阮識無奈道,他被夏尋的動作吓了一跳,而後趁他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上的力道又重得将他拉了起來,被夏尋緊緊箍在懷裏。
“謝謝哥。”夏尋蹭在阮識的側頸,嘴裏嘟囔的重複,讓阮識想起來夏尋高中時那副乖巧的模樣。
阮識回抱了夏尋,鼻尖輕嗅了下來自屬于夏尋身上的味道。
淡淡的奶味。
他不由得笑了聲,然後捏在了夏尋的左邊臉頰上,“小孩子。”
阮識最近接的手術有點多,大多是春夏季寵物發情來做絕育的。
周圍的流浪動物經過救助基本都找到了領養人,只剩下少數幾只。
今天夏尋公司有事所以沒來接阮識,阮識就在醫院和霍桐他們一起吃飯。
午休時間幾個人聚在門口,盯着正在空調底下哈哈喘氣的松獅。
“阮醫生,這只松獅會有人養嗎?”蔣明珠抱着奶茶,呲溜幾口下肚,透心涼。
阮識伸手摸了摸狗腦袋,蓬松有手感。就是右邊耳朵像是被人惡意傷害所致,殘缺了一塊,但是很親人,自己跑到了醫院就坐着不走了。
脖子上沒有挂狗牌,體內芯片也被注銷。
“我想養。”阮識說,“我家還沒養狗呢。”
兩只貓加一只兔子,确實少了點什麽。
“夏尋同意?”霍桐嗤笑一聲,手裏捧了杯泡着菊花的啤酒,“你們家都養那麽多了。”
阮識摸在狗腦袋上的手又使勁揉搓了幾下,舒服得那只松獅直眯眼睛,躺在地上對阮識露出了肚皮順便搖尾巴。
阮識擡頭看着霍桐,疑惑地問道,“他為什麽不同意?”
能為什麽,就是霍桐看不順眼夏尋呗,逮着機會就冷嘲熱諷,每次見面就像是小學雞吵架似的。
霍桐覺得自己的智商都被拉到了正常水平線以下。
晚上夏尋來接阮識的時候,顧翩也跟着來了。
顧翩眼珠子滴溜溜的在醫院大廳裏轉了一圈,随後在霍桐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的開着辦公室的一條小縫裏瞥見了自己想找的人,幾個大跨步就溜了進去。
阮識穿着白大褂在辦公室門口站着,門半掩着,眉眼含笑。夏尋春心一動,以為自己肖想了許久的某種Play就要在今天實現,興沖沖地剛推開門就被某個不知名的物體撲了上來,西裝裏的白色襯衫都被液體浸濕了。
“這什麽?”夏尋被擠在牆上,耳邊哈哧哈哧的聲音震到耳膜,他看着阮識手裏牽着的一條狗繩,頓時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哥,這狗?”
“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家的了。”阮識說完之後看到夏尋的反應,手指不自覺地絞着繩子,有些失落,“你不想要?”
夏尋居然從這句話裏聽出來些其它的味道,比如“這是我們的孩子你真的不想要嗎?”
“不是。”夏尋推開面前的狗腦袋,看着那條發紫的舌頭嫌棄的挪了下步子,“你想養就養,我沒意見。”
于是這個家裏光榮的加入一名新成員。
回家路上那只松獅一直纏着阮識,阮識坐哪兒它就坐哪兒。阮識坐在副駕駛上,它就在後面嗷嗷直叫,兩只肥厚的爪子一直扒拉着前面的座椅,留下幾道慘烈的痕跡。
夏尋偏過頭瞪了它一眼,松獅立刻安靜乖巧,躲在後座發出嗚嗚哽咽的聲音,兩只圓不溜秋的大眼睛帶着淚光,歪着頭一臉無辜,似乎收到了天大的委屈。
阮識本身就心軟,更何況他還是做寵物醫生的。他聽見聲音不忍心,啪嗒一下就解了安全帶打開門,“我去後面陪它。”
“哥!”夏尋叫了他一聲,随後散發着百米內都能感受到的寒氣,活生生把那只松獅的耳朵都吓耷拉下去了。
松獅靠在門邊,阮識就坐在中間,偶爾打着瞌睡歪到松獅的身上,迷迷糊糊之間他揉了揉眼睛,腦袋湊到駕駛座夏尋的身邊,“給它取個名字。”
夏尋從後視鏡裏看了它一眼,不僅胖還呆。
“虎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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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阮識瞌睡都沒了,咬着唇遏制住自己想要發出的笑聲,“你認真的嗎?”
他們家的寵物就不能擁有一個和“蛋”沒有關系的名字嗎。
夏尋頭也不回,單手打着方向盤,趁機在阮識臉上摸了一把,“認真的。”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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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 下章完結恭喜加入新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