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心之所向
“念念。”孟雯青追上來。
“你怎麽知道我來？”“董林告訴我的。”
“其他人呢？”“還在那裏，說一會景皓軒請客吃飯，還有什麽別的活動。”
“哦。”顧念一步一步的走着。“你不去嗎？”
孟雯青搖頭，問顧念，“難受嗎？”顧念裝不知，“什麽呀，沒有啊，怎麽了？”
孟雯青嘆氣，“難受不難受你自己心裏清楚。”
“真沒事。”眼淚卻已經快要奪眶而出。
“想哭就哭出來吧。”
“我真沒事。”
孟雯青拍拍她的肩，罷了，她既然不願意承認，也就不逼她了。
顧念坐在長椅上，陽光溫暖。孟雯青不語，陪她坐在這裏。
下午安逸舒适的陽光讓顧念舒服得很，冷空氣卻趁機打透了顧念身體。冰涼，冷。
顧念一直坐在這裏，不說話，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久得讓太陽顏色發紅，久得讓漆黑開始蔓延，久得讓孟雯青快要忘記了呼吸，甚至在懷疑顧念是否還會呼吸。
怕不是石化了吧。
顧念卻突然站起來，“青青，多長時間了？”孟雯青擡起手腕，看表。
顧念卻又道，“沒關系，不重要，時間夠長了吧。”轉身走向校門的方向，掏出手機。
孟雯青一頭霧水的跟上，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只見她将手機貼在耳邊，“我是顧念，你們在哪呢，我跟青青馬上就去。”
孟雯青一怔，她…為什麽？渾渾噩噩的跟上顧念的腳步，生怕她出什麽事。
而當顧念和孟雯青站在大家面前的時候，那一瞬，氣氛冷凝到了冰點，孟雯青悄悄捏了一把冷汗，卻見顧念從容鎮定，笑着走到桌前，“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卻臨時有事給耽擱了，要不也是會來的，真對不起大家了，更對不起我們初夏和…景皓軒同學。”
氣溫又猛然低下來，景皓軒連忙站起來撐場子，“沒事，來都來了，還說什麽客套話，都不是外人，趕緊坐下。但是今天你可得好好道歉，看着沒，那兩箱酒。”景皓軒指指門口，顧念嫌棄道，“行行行，不就那點玩意嗎，瞧不起我顧念。”
聊着，笑着，一杯，又一杯。顧念就沒說過停這個字。
“念念，別喝了。”孟雯青悄聲跟顧念說。
顧念神志卻還是清醒着的，“沒事，沒醉。盡興嘛！”
“原來顧念這麽有酒量啊，平時沒怎麽見她碰酒，我還以為她不能喝呢。”董林放下杯子感嘆道，夏小敏嘆氣，“唉！我也以為她不會喝酒呢。”
田甜明顯醉了，臉紅紅的，眼淚挂在眼角，“念念，咱倆喝，別管那些賤人們了。我不管王毅銘和趙明琪，你也別管景皓軒和陸初夏了。好不好。”
顧念本是半迷糊着的，一聽這話，眼角猛地一跳，猛然清醒。
醉了的人說出來的話總是不走腦子不走心的，卻往往都是實話。可這樣的實話，卻足以讓心裏積累了很多不滿的人爆發。
“你們鬧夠了沒有。”陸初夏突然站起來，“有意思嗎？”
景皓軒夾緊眉頭，“初夏…”
田甜卻好像受了刺激，站起來指着陸初夏，“你們幹了什麽你們自己心裏清楚，別解釋，你們解釋不了，事實就擺在那。”聲音有些說不上來的絕望，還是把顧念看成自己了，看成同一個位置上的人？
“我幹了什麽？我幹什麽了！只是一開始，顧念她就錯了，知道顧念錯在哪裏了嗎？她錯在喜歡上景皓軒，曲解了景皓軒對她說過的話的意思。可直到現在，我自問沒有什麽對不起顧念的。”
景皓軒拉住陸初夏的胳膊，“行了，別吵了，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其實很早以前我就在追初夏，是我沒對顧念說清楚，對不起。”
“呵！陸初夏，你真虛僞，你明知道景皓軒在追你，還放任着念念？你在看笑話？”田甜眼淚奪眶而出，然後指着景皓軒，“你們都是騙子！”抄起桌上的杯子往地上一摔，碎了，滿地都是玻璃渣子，碎得再也沒有拼起來的希望。“念念，咱們走。”
顧念被田甜扯起來，孟雯青也跟上，臨到門口，顧念掃了一眼屋裏所有的人，最後眼睛留在景皓軒身上，“我沒想到會這樣。”眼睛裏滿懷抱歉。
離開了。
“顧念，我十七歲的生日還真是開心。”陸初夏揉了揉紅紅的眼睛，淡淡的說。只可惜，顧念并沒有聽到。
董林看着這裏，咬咬牙，“我先出去看看她們，喝挺多酒的，不安全，你們慢聊。”
怎麽可能慢聊，情況已經糟成這樣了，祝子涵挑眉。
陸初夏卻扭頭，努力擠着笑，“咱們接下來該去哪了，按計劃來吧。”景皓軒長舒了一口氣，“好。”
董林追出來，往學校的方向小跑着，今天的街上異常空蕩。天晚到連昏黃的路燈都顯得乍眼。
董林嘆氣，看着前面坐在路邊的三個人，“你們怎麽坐在這了。”孟雯青苦笑，“酒勁好像上來了。”
“喝完酒怎麽能見風呢。”邊把顧念扶起來，“哎呦！這小姑奶奶這麽沉。”
孟雯青看着董林邊埋怨邊盡心的攙着顧念，不由得一笑，董林其實很靠得住。
“董林啊，你說，我跟陸初夏還是朋友了嗎？”
“小姑娘吵架，明天後天就好了。”董林語重心長，語氣活像個長輩。
興許是成熟。
“王毅銘…王毅銘的電話。”董林轉頭卻看見田甜在按着電話，在手機裏翻找着誰。
“王毅銘你在幹嘛啊。”卻是不小心按了擴音，“在宿舍呢，怎麽了？”
“你來接我呗。”“你在哪？”
“這是…這是哪啊？…校…校門口吧…我猜。”田甜皺着眉頭，不知道該怎麽辦好，像個迷路的小孩。
“你喝酒了？喝多了？你等着，我馬上就到。”然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顧念猜他一定是上一秒還在被窩裏。
顧念半醉，言語不經過大腦，“田甜，我挺羨慕你的。”
“羨慕我什麽？”
“羨慕你喜歡的人能随時到你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