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徹底消失徹底忘記
顧念曾看到過一句話。
愛上一個不可能在一起的人是什麽樣子?在機場等一艘船。
顧念說,從陸初夏決定跟他在一起的那一瞬間,這兩個人就會在她顧念的生命裏徹底消失。
這句話,董林和孟雯青聽着呢,記住了。
而孟雯青,自诩最幸運的事就是這天晚上她沒碰酒,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清晨,第一抹光亮照射在孟雯青臉上的時候,将她喚醒。她看見顧念坐在書桌旁,戴着大框眼鏡,翻着書本。
時而翻頁,時而圈圈點點。認真的模樣。
“醒了。噓!”顧念低聲,擡頭微笑着看着孟雯青。“其他人還在睡。”
孟雯青低聲,“大早上就學習,我要是再不學,都要被你趕上了。”顧念抿嘴樂。
酒後最不負責任的行為,就是斷片兒。
而當這樣狀态好的顧念出現在孟雯青眼前的時候,孟雯青當然會認為她斷片兒了。同時也欣慰得很,忘了好。
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現在睡得正熟的陸初夏,老天保佑,讓她也忘了吧。
“念念,昨天發生的事…”直覺性還是讓孟雯青試探了一下。顧念皺眉,“昨天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事。”
孟雯青坐下,也随手翻開一本書,“哪裏不會的可以問我。”
直到太陽的光線開始刺眼,晃着眼睛。
孟雯青合上書本,由衷感嘆着顧念的定力。看一眼時間,從自己醒來已經有兩個小時了,在那之前顧念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坐在那裏看書。尤其昨晚還喝了那麽多酒。
“青青,叫她們起來吧,問問她們這節課去不去上。”
孟雯青用盡量柔和的聲音喊着大家,“快起來吧,馬上就上課了,這節課去上嗎。”
“什麽課啊。”夏小敏迷迷糊糊的,用着還沒清醒的粘粘糊糊的陽平音。
“歷史課哦。”
陸初夏從被窩裏露出腦袋,“我不去了,你們随意,回來的時候筆記借我補一下。”
“我也不去。”夏小敏依然粘粘糊糊。
田甜從床上起來,“等我五分鐘。”祝子涵也爬起來,“我也去。”
吹着清晨的冷風,田甜摸摸腦袋,“哎呦,清醒多了。我頭要爆炸了。”
“我也是。”
田甜擠擠眼睛,“昨天幹什麽了?我忘記了。”
祝子涵一怔,眼尖的孟雯青一下就看出來祝子涵似乎沒斷片兒。
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就接上田甜的話,“昨天咱們去吃飯,然後去唱歌,玩得很開心啊。”
田甜吸吸鼻子,“是嗎…”
孟雯青跟祝子涵眨眨眼睛,祝子涵連忙應和,“我記得也是這樣。”
而顧念,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果然,吹吹冷風比徹夜不眠要更容易清醒。
其實顧念壓根就是在半醉狀态下的,從摔杯子那一刻開始,便徹底清醒了過來。
那之後,孟雯青睡了之後,陸初夏回來之後,顧念便從床上爬起來,坐在書桌旁。如果半夜的時候有誰醒了過來,一定會被呆呆愣愣坐在那裏的顧念吓死。
從窗口,看到與海邊不同的日出。卻依舊是從黑到白,從夜到晨。顧念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在黑夜裏掙紮出來的,反正那掙紮更讓她清醒。
那夜,顧念靜坐着,懂了很多。懂了孤獨能治好夜盲症,懂了自己遠比其他人更孤獨。
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來忘掉這一切,那就假裝自己已經忘記好了。
“景皓軒,來這麽早啊。”“是你來太晚了吧。”
依舊,這是一個穿着校服的周一。
校服依舊是奇醜無比。
“陸初夏呢?”“喝多了,起不來床,這節課來不了了。”顧念撇嘴。
“Hello!”董林笑呵呵的走進教室,“早啊。”
“早。”顧念也态度好的打了招呼。
一切還像平時一樣。
董林卻突然明白,顧念說的話,‘從陸初夏決定跟他在一起的那一瞬間,這兩個人就會在她顧念的生命裏徹底消失。’
顧念是想全部忘掉。之後再發生什麽,全與顧念無關。
所以顧念,也真的做到了這樣。半個月以來,顧念始終盡心的扮演着局外人的角色。
不說,不争,不吵,不鬧,不理會。
某天,是在十一月的中旬,王毅銘突然約顧念出來。
寒風陣陣。
“找我幹什麽?”“那個…田甜不見我。”王毅銘依舊是冰塊臉。“為什麽田甜非要見你。”顧念看他這樣子,忍不住調笑道。
“我…她…趙明琪…這個…”半天也不知道從何說起。
“顧念,把田甜叫出來吧,讓她見見我,求你了。”
“你得先告訴我什麽事啊。”顧念保持着強硬的态度。
“唉!算了,替我跟她說句謝謝,她說得對,是我錯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顧念挑眉,看來是有什麽事了,“我沒聽懂,你先別急着走啊,咱倆坐長椅那慢慢聊。”
王毅銘猶豫一下,臉色有點難看,但還是點頭,“嗯。”
差不多有半個小時,顧念搓着耳朵,“行,我知道了,那既然這樣,我就幫幫你,話我一定帶到。”
于是就出現了以下這一幕,顧念坐在椅子上,眼神犀利地看着面前低着頭的田甜,“說吧,你瞞着我什麽?”
“沒事瞞着你呀,念念你都審我半個小時了。”
“知道我是在審你,就快點說實話。”顧念摸着下巴,翹個二郎腿,跟大爺一樣。心裏卻在琢磨,嗯,半個小時了,應該快說了。
“大爺我有的是時間,不用你心疼大爺的時間。”顧念挑着眉毛,十足的痞子樣。
田甜還是招架不住,招了,“其實…在王毅銘跟趙明琪談戀愛之後,我就時不時的觀察趙明琪,我不服啊,她哪好啊,不就長得漂亮嘛!”“說正題!”
“哦。”“然後呢。”“然後我就發現趙明琪竟然劈腿,同時跟另一個男的談戀愛。我告訴王毅銘之後他還不信。然後我倆就吵起來了。我就再也沒理他。”
“就這樣?”顧念眯着眼睛。
“就這樣。”
顧念手指敲打着桌子,“那我怎麽聽說趙明琪還收過恐吓信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