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想見他

當顧念和孟雯青趕到的時候,田甜背向門口,低着頭,肩膀一抽一抽。桌上擺着幾個空的酒瓶,和幾串肉串。

“田甜。”顧念輕聲叫道。

田甜回頭,眼睛紅腫,“念念。”臉也紅得很。

“這是怎麽了?”“王毅銘說要分手。”

顧念嘆氣,“發生什麽事了。”

“還不是那趙明琪!王毅銘說叫我別去欺負趙明琪,可我哪去欺負過她啊。我倆就吵起來了,他就說要分手,我說分就分,然後…然後…嗚…”說着又哭了起來。

顧念皺眉,這種兩個人之間的事,自己這樣涉足,真的好嗎?

“老板,再來五瓶酒。老娘今天要喝個痛快。”田甜扯了扯毛衣領,勒的緊。

“你倆會陪我喝吧。”孟雯青一怔,随即拿了個杯子,倒滿,“來。”

顧念見孟雯青拿起酒杯,嘆氣,罷了,她畢竟是田甜,幫了自己那麽多的田甜。

怕是因為之前喝了很多的緣故,不一會,田甜就暈乎了起來,邊哭着。

“念念,你說沒了他我可怎麽辦啊。”田甜哭,“我不能沒有他。”

顧念只好抱住田甜,安慰着,“別哭了,沒他也沒關系的,他有什麽好啊,分了就分了吧。”

孟雯青對顧念使着眼色,別說這些了,讓她傷心。

田甜卻不管,繼續抱着顧念哭,“念念,你說他在幹嘛啊,念念。”

不等顧念回答,田甜又自顧自的說,“肯定是去上網了,要不就是在學習。反正不會在想我。是吧,念念。”

顧念哄着她,“那可不一定,萬一就是在想着你呢。”

“想我,他怎麽不給我打電話?”說着又哭了起來,“念念,我把他電話,QQ都删了!”

顧念拍着她的後背,“沒關系啊,我們不理他了好不好,你看他總惹你生氣,還跟你說要分手,不理他了!”

田甜嘤嘤的哭着。半晌,“念念,我想見他。”

顧念閉上眼睛,咬咬牙,“青青你看着她,跟她聊聊。我…出去透透氣。”

屋外雪還在下着,讓顧念感受到了絲絲涼意。

“喂。”電話裏響起男聲,王毅銘。

“我是顧念。”

電話裏的聲音比顧念想象中要冷靜得多,“我知道。”

“你在哪?”

“在寝室。”

“知道我打來電話幹什麽嗎?”顧念壓着火氣。

“我…大概知道。”聲音讓顧念聽出躲避的意思。

“你知道什麽?”顧念生氣的罵他,“你知道你跟田甜分手讓她受了多大打擊嗎?你知道田甜現在多傷心嗎?你知道田甜醉得一塌糊塗還想見你,而不是罵你嗎?”

“你說她喝酒了?醉了?”電話裏明顯着提高聲音。

顧念更是生氣,“別跟我把聲音提這麽高。你以為你是誰啊。”

那人卻不管不顧,自顧自的質問,“我明明告訴過她別喝酒了,為什麽又喝?是不是你讓她喝的?”

“問誰呢!問你自己去!誰讓她喝的,你自己心裏清楚。”

電話裏靜默。

顧念深呼吸,降着火氣,“她想見你。”

又是一片靜默,顧念聽得到電話裏深呼了一口氣的聲音,然後聽見王毅銘說,“你們在哪?”

“學校東門那家燒烤店。”

“等着我。”

顧念緩緩調整着呼吸,又走進屋裏去。屋內撲面而來的熱氣和濃重的酒味讓顧念心燥。

盡量平和着坐下,也不知道孟雯青跟她說了些什麽,竟哭得不是那麽嚴重了。顧念問她,“你說王毅銘現在在幹嘛?”

“他愛幹嘛幹嘛,反正不是在想我。”

顧念說,“那可不一定,萬一就是在想你呢。說不定啊,現在正要來找你呢。”

“念念,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吧。”

“你是怎麽放下景皓軒的?為什麽你承受現實的能力那麽好。”

孟雯青苦笑,田甜的問題總是犀利無比,能不自覺的就問到點子上,不過這問題,确實也是讓自己好奇得很。

顧念看向窗外,眼神飄忽,“當我想承受一切的時候,就能承受得了,縱使那确實難受得很,可終會麻木的,一次又一次的痛苦,讓我麻木了,也成長了。”

冷哼,又自嘲,“不過說到底,或許是因為,我對他的感情沒有我想象中那樣深厚,終是脆弱得很。”

“可是念念,你好厲害。我忘不掉他啊。”田甜哭着。

‘你寫給我,我這一首情歌。’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顧念看了一眼,便起身,又走到外邊。

“怎麽,沒說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顧念忍不住調笑。

“你不知道她酒量不好嗎?”卻又是質問。

“我知道。”

“那你還讓她喝?”“是她自己要喝的。”

電話裏周遭嘈雜,似是風吹過的聲音,“她要喝你就讓她喝啊,不會攔着她嗎,朋友就是這麽做的嗎?”。

顧念語塞,這确實是自己理虧,卻還嘴硬着,就是不想輸給他,“那是她自己要喝,讓我怎麽攔。”

“還有,我怎麽做朋友的不用你來質問我。”

“算了,就這樣吧,我快到了。”王毅銘呼吸起伏着。

顧念再次進屋,直接告訴田甜,“王毅銘正在路上,馬上就到。”

“什麽?”

無人回答。良久,田甜又哭起來,眼淚在漂亮的臉蛋上留下痕跡,“你怎麽叫他來了!我這樣子怎麽見他啊。”

顧念嘆氣,“你不是想見他嗎。”

田甜不說話,咬着下唇。

燒烤店的門被猛地推開,風雪侵入到了溫暖的屋裏。對喝酒的人來說,沒有寒冷,只有讓人舒心的涼快。

田甜坐在木椅子上,背對着門口,自然看不見進來的是誰。

王毅銘此時的模樣,卻是不忍直視,風刮得額頭和手指關節通紅,突如其來的溫暖讓眼鏡上浮現一層厚厚的白霧。可盡管如此,王毅銘還是一眼就看見了田甜,和桌上的空酒瓶,便皺着眉走向田甜。

顧念站起來,“田甜,他來了。”

王毅銘卻把手裏拎着的塑料袋放到桌上,不言語。

顧念看了一眼,赫然是幾瓶解酒藥和一盒牛奶。

他竟是在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從學校跑到這裏來,還買了解酒藥。

想必一定是跑着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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