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來的時候外面有警隊在巡邏,警笛聲很大。

江生剛準備讓杜遇上車,不遠處就有人叫他。

“江哥!”

江生轉頭一看,是宋佳豪。

帶着他幾個警隊的兄弟遠遠的走過來,那些警員都是今年剛來的,都沒見過江生。

宋佳豪穿着黑色的制服,有些吊兒郎當的,帽子也不帶,露出了他剛剪的板寸頭。

江生以前是調查組組長,宋佳豪是他底下的一員,跟江生是生死之交。

江生走後,他就頂替了江生的位置。

宋佳豪開着玩笑,“好久不見你了江哥,在豪門怎麽樣?豪門繼母豔不豔啊?”

說着笑着,然後瞥見江生身旁的杜遇,“這位是……杜家少爺?”

江生沒回他,拉開車門輕聲和杜遇說,“阿遇你先上車。”

杜遇倒也乖,抱着相框正準備上車,一旁的宋佳豪攔着說,“哎哎哎幹什麽呀,我這還沒聊上幾句呢,怎麽就叫人家走啊。”

他伸手,笑臉嘻嘻的和杜遇說,“我是津港警隊的宋佳豪,和江生以前是同事,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認識杜少爺?”

杜遇幹淨的眼眸看向宋佳豪,他沒說話,又将目光轉向江生。

江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快進去吧。”

宋佳豪“哎哎哎”的喊,想往前擠擠和杜遇說話。

畢竟他這輩子的夢想可是成為一個有錢人,而認識有錢的少爺,顯然是靠近夢想的第一步。

可惜硬是被江生結實的臂膀攔住了。

“等會兒我。”

江生沖着老馬說了一聲,然後輕輕關好了車門。

宋佳豪洩了氣的說,“不夠意思了啊江哥,我就跟他說兩句話也不行啊?你這才上崗多久啊?把兄弟都忘了。”

江生沒理他,他這副德行江生早就習慣了。

江生掏了盒煙,抽了一支叼在嘴裏,又抽了一支遞給宋佳豪,“要不要?”

宋佳豪接過了煙,回頭沖身後的兄弟說,“你們先去別處看看。”

說完回頭一邊準備抽煙一邊對着江生說,“別以為一支煙……哇,你怎麽還抽老梅山啊。”

他看着煙上的牌子,“好歹也進了豪門,起碼得換個六豹啊,再不然換個雪茄也行啊,老梅山……多掉身份啊。”

江生懶得跟他解釋,“抽不抽,不抽給我。”

“抽抽抽……老梅山就老梅山吧,好歹是不用花錢的。”

他說着從口袋裏摸了盒火柴,手肘輕輕拐了一下江生,“給未來的江老板點煙……”

江生低下了頭,宋佳豪給他點了煙,趁着火還沒滅,又給自己點了。

他故意調侃江生,“進了豪門是不是比在警隊輕松多了?”

江生倚着車門,吸了一口,煙霧緩緩吐出,“嗯。”

确實輕松多了,關鍵工資翻了幾十倍。

老實說,有了這筆錢,确實能讓他喘喘氣。

何況,他透過車窗瞄了眼乖乖坐好的杜遇,一張純真質樸的臉,他覺得,這個工作是真的很不錯。

宋佳豪看他這認真的模樣,忍不住問,“不打算回來了?”

江生瞟了他一眼,“不回去了,警隊有你就行了。”

“別別別,高估我了。”宋佳豪夾下了煙,“我哪行啊,還不得靠你。”

說完瞥了眼車裏的杜遇,“杜老板日日上報,這杜家少爺卻還是第一次見,人怎麽樣?我看你把他拿捏得不錯啊,杜家缺不缺保镖了,要不引薦引薦我?”

江生煙抽的差不多,吸了最後一口就踩滅了煙頭,“走了。”

“哎,還沒說上兩句怎麽就要走啊?”

江生揮了揮手,拉開車門,“走了。”

宋佳豪這會兒還不忘自薦,趁着開車門的那一瞬間,把腦袋擠過去,“杜少爺,我是津港警隊的宋佳……”

還沒說完就被江生硬是給踹了出去。

回到杜家的時候已經是晚飯時間了,下人們正在上菜,餐桌上杜彥雨和姚小慧還有芳媽已經坐着了。

看見杜遇和江生回來,杜彥雨對着江生道,“過來吃飯吧。”

其實按道理來講,江生和芳媽一樣都是下人,是沒資格上桌子的。

不過這都是老規矩了,而且杜彥雨也不講究這些,也就不理這些規矩了。

江生和杜遇上了桌,杜彥雨笑着問杜遇,“阿遇,相框挑好了嗎?”

杜遇乖乖的點了點頭。

“什麽樣的?給爸爸看看。”

杜遇聽話的把相框放在了桌上,相片還沒放進去,也大概是因為不是杜厲的那一個,他沒之前那麽緊張。

其實對于杜彥雨來說,看不看這個相框根本無所謂,他只是想多和杜遇交流,想要他說說話。

他拿着相框看了看,而後放下問杜遇,“那阿遇喜不喜歡呀?”

杜遇點點頭,“喜歡。”

“喜歡就好。”杜彥雨欣慰的笑,擡眼看了看江生,“吃飯吧,不必拘束。”

菜式倒是多,杜遇雖然需要人伺候,但吃飯這種小事他還是可以獨自完成的。

飯桌上是一派其樂融融,姚小慧站起身來,挖了點蝦仁放進杜遇的勺裏,“這是今年新進的海蝦,我特地讓福山買的,來,阿遇來嘗點。”

表面功夫姚小慧倒是拿捏的穩穩的,從前沒有江生的時候,她就這麽幹過來的。

底下的人不敢說,杜遇又呆呆的什麽都不懂,誰敢在杜彥雨耳邊多話。

唬得杜彥雨還以為她待杜遇多好似的。

杜遇低頭看了眼碗裏的蝦仁,然後又擡眼看了看江生。

那張幹淨精致的臉上滿是單純。

他只是這樣看着江生,一句話也不說。

好像是在等他說話。

江生瞥見了杜遇的那一雙黑色的眼眸,又看了眼他手中的碗,明白了杜遇的意思。

他低頭輕聲告訴他,“沒事,吃吧。”

杜遇這才又乖巧的低下了頭。

夾着蝦仁咬了起來。

杜彥雨看在眼裏,沖着江生說,“阿遇他倒是肯聽你的話。”

江生微笑,“可能是處的久了。”

杜彥雨很滿意他們這樣的狀态,笑着點頭說,“這樣也好,等回頭進了學校,你就帶他多認識幾個朋友,沒事和他們一起出去玩玩,要讓阿遇多開口說說話。”

“明白。”

吃完飯,杜遇就被福山帶去洗澡了。

福山是杜家的管家,除了管理杜家的雜事,也和芳媽一樣,都是照顧杜遇的,有些芳媽不方便做得事,就是福山做。

江生則是被杜彥雨帶到了書房,他打開了抽屜,遞了一把瑞士軍刀過去,這把刀做工精致,更關鍵可以收縮,非常方便攜帶。

“這把刀你拿着防身吧,這東西我用不慣。”

江生接了過來,很輕,刀口鋒利,用來防身最合适不過。

他也沒客氣,笑笑,“多謝杜先生。”

“另外,等會兒你去找福山,以後在學校就是你照顧阿遇了,他平時吃什麽藥,該怎麽吃,福山會告訴你。”

江生表示明白了之後,杜彥雨就讓他回去了。

他退出了書房,低頭看了眼樓下,沒見着福山的人。

又轉眼看了看眼前幾乎一模一樣的房間,說實話,除了閣樓和客廳,他還從來沒去過杜家的其他地方。

推開每個門找福山,肯定不現實。

他不知道福山帶着杜遇去洗澡的事,正巧碰上了一個女傭,是當初帶江生進杜家的那個英國女人。

“看見福山了嗎?”

英國女人給他指了一個房間,江生看了眼道了聲謝。

是在走廊最盡頭的一個房間,江生敲了敲門,“福師傅?”

沒人回應。

他又敲了兩聲,“福師傅?”

只是沒想到這又一敲,就把門敲開了。

原來是門沒關嚴實。

門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縫,江生當然是不會進去的,這是別人的房間。

他只站在門口,透着門縫又喊了一聲,“福師傅在嗎,我是江生,找您有事。”

還是沒聲音。

江生估計是福山走的時候沒關好門,也就準備關門轉頭走人。

結果腿還沒邁,就聽見裏頭忽然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還伴随着熟悉的聲音,“嗯...”

江生聽着怪,于是又轉頭,這一次他推開了門。

“福師……”

話還沒說完他就頓住了。

只見裏面霧氣騰騰,白色的浴缸裏躺着一個赤.裸的身體。

那一雙單純無邪的眼睛正看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  還是解釋一下吧,自從江生把杜遇從櫃子裏帶出來之後,對于杜遇來說,他就已經和別人不一樣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答應了杜遇去放風筝哈哈哈

對了你們不要覺得放風筝土啊,想想90年代,有什麽可以玩的?連跳皮筋都是奢侈。結合背景結合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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