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大隐隐于市（4）
約翰一愣：“……什麽？”
“沒錯，這其實是一場天大的陰謀。”江雲苓深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忽地就消失了，表情變得十分鄭重，“所謂的天災，其實是政府自己放出來的消息。而那些年輕的超級英雄們，也并不是因為拯救世界而死去的。”
“事實上，他們已經全都站在了我們的對立面，”江雲苓的聲音裏充滿了隐痛，“他們原來都是人人稱贊的英雄，是世界的寶藏。然而就因為政府的一己之私，他們将那些英雄們全都……全都……”
江雲苓握了握拳頭，響亮地抽噎了一聲，就好像說不下去了一樣。一邊的喬浪忍住了想笑的沖動，上來溫柔地扶住了江雲苓的肩膀：“不要哭了，他們的生命并沒有被浪費，等到将來我們成功的時候，他們就會重拾當初曾經擁有的榮耀。”
江雲苓不客氣地拽過喬浪的衣服，響亮地擰了一下鼻子，然後又若無其事地推開了他。她略帶歉意地看着眼前的五個老弱病殘：“對不起，我剛剛失态了，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于重大，我沒有辦法控制我自己。”
說着，江雲苓的眼神又一次落到了約翰的身上：“你也知道吧？我們這些英雄，不是天生就具有超能力的。”
約翰遲疑地點點頭：“你們是經過了後天的變異，才會得到這些不屬于人類範疇的力量。”
“沒錯，”江雲苓贊同地點點頭，“但是這種變異十分的不可控，而且也沒有規律可循。超級英雄數量固然不少，但是也并沒有那麽的多。和需要填補的漏洞比起來的話，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于是……在政府的野心之下，”江雲苓嗤笑了一聲，“他們就開始了對于超級英雄如何變異，以及所獲得的的能力的課題研究。”
約翰已經愣住了，他覺得這件事情聽起來頗有些匪夷所思，然而仔細想想，卻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心裏面清楚，我有沒有騙你，”江雲苓的聲音猶如惡魔的低語，灌進了所有人的耳朵當中，“為什麽你們只是聽到了天災，卻從來都沒有見過？為什麽那些超級英雄上了戰場之後，便消失不見了？為什麽民衆的消息，永遠都是從政府那邊得到的？”
“你們甚至都沒有見過天災，”江雲苓突然一把按住了約翰的肩膀，強迫着他擡起頭來看着自己，“你仔細想想，你真的見過天災對人類造成的傷害嗎？你們所聽到的消息，又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
約翰表情恍惚，下意識地就說了實話：“我……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說完這句話，約翰的表情就變了，其他旁聽的人表情也變得五彩紛呈了起來。
江雲苓松開了約翰，她重新挂上了微笑，哪怕身處黑暗當中，都能夠看到江雲苓的眼睛閃閃發亮：“因為政府在騙你們，這一切全都政府灌輸給你們的謊言。”
“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假，”江雲苓輕嘆了一口氣，“眼睛和耳朵所見到看到的東西，真的不會欺騙你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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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坐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後突然說道：“那……那你把我們綁來，是想要幹什麽？”
江雲苓笑了，她歪着腦袋：“我對你們并沒有什麽惡意，但是……我們不能看着政府就這樣繼續下去。超級英雄的生命不能夠就這樣隕落，我們寧願死在敵人的手上，也不要死在那些該死的實驗上面。”
“所以，”江雲苓擡手拍了拍約翰的肩膀，“我們在挑選，我們在挑選我們未來的同伴。只是這些未來的同伴也不能是随便找的，我們有一個最低線的要求，那就是一定要富有正義感。”
五個人都有些不解，不知道江雲苓是怎麽判斷的。喬浪抱着雙臂，笑嘻嘻地為他們解答：“當時在酒吧裏面，那麽多人都在咒罵我們這些退休了的超級英雄，但是你們五位，每一個都表現出了憤憤不平的心态。”
喬浪此話一出，五個人的表情便有些讪讪地——事實上，他們也只是在心裏面抱怨而已，并沒有站出來。
江雲苓接過了話頭，安撫他們道：“你們沒有為我們說話這并不怪你們，在那樣的情況下，站出來說話的才是傻子。看，你們又多了一個優點，明哲保身。”
“這就是身為英雄最重要的品質，”江雲苓的态度轉變的十分之快，現在整個人都猶如春風化雨，“而事實上，我們也有方法讓你們獲得成為超級英雄，所必需的的力量。”
最後一句話十分關鍵，面前的老弱病殘幾乎是一瞬間就全都呼吸加重了——獲得力量？是他們所想象的那個意思嗎？
江雲苓将他們的表情全都看在眼中，她隐秘地笑了笑：“當然，就是你們所想的那樣。政府沒有掌握的技術，我們掌握了。我們從自身找到了成功變異的方法，不用經歷痛苦，不用經歷可怕的實驗。只要睡一覺，醒來之後，大家都不會再是普通人，而是……超級英雄。”
“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江雲苓掃了他們一眼，“這意味着，你們将會擁有很多人都沒有辦法擁有的力量。”
力量！
這個詞實在是太具有誘惑力，對于這些常年處于社會最底層的人來說，能夠引誘他們的，除了金錢就是力量。
“而同樣的，你們也是正義的，因此才通過了我們的檢驗，”江雲苓忍着笑意，“所以……請原諒我們用這種不太光彩的方法将你們給請了過來，如果你們不願意加入我們獲得力量的話，那就要麻煩你們在這兒多待一段時間了。”
說完，江雲苓又一次站了起來，她往後退了兩步，看着那些人：“那麽，你們想好了嗎？是加入我們，還是留在這兒？”
約翰猶豫地問道：“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這樣的問題問我，我只會和你說當然是真的，”江雲苓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重要的是，你們是怎麽想的？是想要獲得力量，成為超級英雄，站在巅峰。還是想要繼續你們現在的生活呢？”
——
當江雲苓一行人回到基地的時候，一個個看起來都有些疲憊。季螢和紅後并排站在一起，笑着和他們問好：“計劃進行的順利嗎？”
“非常順利，”江雲苓把自己往沙發裏面一埋，聲音也悶悶的，“那些人只要聽到能夠獲得超能力，根本就沒有怎麽猶豫，直接就答應了。”
季螢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這可就太好了，等再過幾天T病毒研究出來，我們就能夠将他們投入使用了。”
“嗯，計劃順利的話當然是這樣了，”江雲苓坐直了身子，“不過我習慣于準備一個二號方案，所以我們還有的忙。”
一邊的徐晃忍不住哀嚎：“我體力條到底了，我要休息。”
陸哲成主動請纓：“接下來的事情我來吧，我剛剛一直在休息，還有體力。”
江雲苓也不矯情，便将事情交給了陸哲成。她和陸哲成在角落裏交流了幾句，便又重新趴在了沙發上。
趁着衆人都沒有在意，喬浪悄悄地走到了江雲苓的身邊，他在沙發邊上蹲了下來，湊近了江雲苓。原本江雲苓是閉着眼睛，結果在喬浪接近她的時候，江雲苓警覺地睜開了雙眼。
二人面面相觑，還是江雲苓先開口：“有什麽事嗎？”
喬浪勾了勾嘴角，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旁邊的人是聽不見的：“我一直有一個疑問，現在你有空了，要不要為我解答一下？”
“你離我遠一點，我說不定就願意了，”江雲苓用手抵着喬浪的胸膛，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什麽事？”
喬浪從善如流，他挺直了腰背，拉開了和江雲苓的距離。只是依舊聲音不高：“你的能力，真的是神奇女俠嗎？”
江雲苓表情不變，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沖着喬浪慢慢地露出了一個笑容。她沒有說話，只是擡手在自己的雙頰劃了一條線。
喬浪微笑了起來：“我明白了。”
說完，喬浪就離開了江雲苓。江雲苓側過頭看着喬浪的背影，平靜地目送他遠去。
——
“你是說，剛剛有兩個人持槍，搶劫了人質？”酒吧裏，警察們已經姍姍來遲，正在調查着現場的情況。酒保苦着臉，連連點頭：“沒錯，只是他們沒有搶錢，也沒有留下地址和什麽話，搶了人就直接走了。”
金發的警察小哥拿着記錄用的本子，整個人都陷入了迷茫——劫持人質，按照道理來說是會要求贖金的，但是對方這個幹脆利落的作風，怎麽看都不像是要贖金的樣子啊。
“不過我覺得那兩個人，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酒保喃喃地說道，“只是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了。”
“那就麻煩你想起來的時候打電話給我們，這是我的名片。”探長随手塞給了酒保一張自己的名片，然後便走進了現場，“我的天……這地方還真的是毀壞的夠徹底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