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十六、大隐隐于市（8）
約翰迷茫地看着自己的雙手, 他有點無法确定：“這……我擁有超能力了？”
“是的, ”江雲苓态度親切地拉着約翰的手，幫着他站了起來，“你有沒有感覺到自己身上産生了什麽變化？”
約翰難耐地捂住了耳朵：“我……你聲音好大，我有點受不了。”
江雲苓反而笑了起來：“這就對了, 這就是你的超能力。”
約翰是第一個緩過神來的，在他之後, 又有人接二連三地清醒了過來。和約翰一樣，這些熬過了藥效的人全都擁有了各自的超能力。
“這藥的效果也太可怕了, ”約翰忍不住嘆了口氣, “我覺得我剛剛就快要死掉了。”
“可不是嗎？”喬浪哼笑了一聲，“你要是沒有熬過去的話, 現在就是他們的樣子了。”
約翰順着喬浪指着的方向看去, 卻正好對上了一張已經幹枯扭曲的臉。他吓得尖叫了一聲, 下一秒卻又因為自己發出的聲音太大，而疼痛難忍地捂住了耳朵。
喬浪看着躺在地上那幾個沒有熬過去的人，啧啧出聲：“這死法還挺難看的，看起來真可憐。”
江雲苓沖着外面的實驗員招了招手，立馬就有專人進來, 将那些屍首全都擡了出去。這些屍首都是經歷過T疫苗的改造的, 也需要進行一定的處理才能夠銷毀。
“各位, 你們已經擁有了力量了, ”江雲苓拍了拍手, 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擁有力量的感覺怎麽樣？”
這還用說嘛？當然是特別美妙了。這些人居于社會底層那麽久，驟然獲得了力量，簡直就像是獲得了第二次生命。
江雲苓看着他們，笑道：“那麽各位既然獲得了力量，也別忘了履行我們之前的約定哦。”
那幾個人面面相觑，聽着江雲苓的話，卻是有些猶豫。當初他們在被綁架來的時候，全都是食物鏈的底端，沒有辦法反抗。如今他們已經獲得了力量，同樣都是超級英雄，那麽他們是不是就可以擺脫江雲苓的控制呢？
這麽想着，就有掩飾不住的人蠢蠢欲動了起來。江雲苓不動聲色地看了他們一眼，突然說道：“哦對了，我差點忘了，還有個事情沒有辦完。”
說着，江雲苓就從自己的衣服口袋裏面拿出了一管藥片。藥片被放在透明的塑料管裏，看起來頗為不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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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苓抓着塑料管在自己的手上晃了晃：“你們可能不知道這個是什麽東西吧？”
約翰看着那個塑料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是為我們準備的嗎？”
“沒錯，”江雲苓點點頭，“這是可以幫助你們抑制用藥後遺症的藥物，大概一個月吃一次。”
後遺症？什麽後遺症？
那些人頓時又驚慌了起來，他們才獲得了第二次生命，不想要這麽快地就被人奪走。已經有人喊了出聲：“你是不是在吓唬我們！怎麽會有後遺症呢！你之前沒說啊？”
“是啊，因為只要有藥，這種後遺症就不算是什麽問題啊。”江雲苓滿臉無辜，就像是這個問題在她眼裏真的不算什麽一樣，“你們覺得呢？”
剛剛還有些反抗心思的人們看着江雲苓手裏面的藥，已經有些膽怯了。不過還是有人抱着最後的一線希望，不肯妥協：“真的還是假的？你不會是在騙我們吧？”
江雲苓看着說話的人，笑了笑：“沒什麽，我們之前算過副作用的周期，在你們進行第一次注射後的第一個小時裏面副作用就會産生。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江雲苓話音剛落，剛剛發出質疑的那個人便突然抽搐着倒在了地上。他的口中不斷地發出低吼聲，涎水完全不受控制，一點點地從他口中流出，在旁邊聚集成了一灘。
所有的人都不約而同地遠離了那個人，他們心驚膽戰地看着那個人，沒有人願意上前。這些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擁有了特殊的能力，而江雲苓和喬浪嘛……則是想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印象。
很快地，那個人便沒有了聲音，他從地上慢慢地站了起來，整張臉蠟黃幹枯，看起來就像是剛剛那些沒有熬過藥效的人高級版。而且更吓人的是，他開始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向他們走了過來。雙眼無神，手臂也慢慢地伸直。
江雲苓知道自己想要的效果應該已經達到了，便直接從靴筒中拔出了随身帶着的匕首，幾步走上前，一刀插進了那人的腦袋中。
她還故意握着匕首，在那人的腦袋裏面攪了攪，不少看着人幾欲作嘔，而江雲苓則面不改色地拔出了匕首，還甩了甩匕首上沾着的腦漿：“副作用好像還有點大，把屍體搬下去繼續研究，争取早日把副作用給消除掉。”
立馬又有實驗員進來了，搬屍體的搬屍體，打掃的打掃，不一會兒，整個房間裏面便又重新恢複了幹淨整潔的樣子。
只是那些目睹了一切的人，心裏面一陣一陣的發冷。他們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獲得了新生，結果卻是落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控制當中。
江雲苓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又一次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塑料藥管：“好了，大家來吃藥吧，一個月吃一次，可不要忘了啊。”
——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退休英雄們又一次開始犯案了，只是和之前不同的是，他們可以一次性出現在好幾個地方。唯一和之前相同的就是，他們依舊帶走的是那些處于社會底層，掙紮着想要活下去的人。
而作為明星的季螢也開始真正的走紅，在紅後和發達的網絡的幫助下，季螢漸漸地有了一個“超級英雄代言人”的稱號。在她的描述當中，超級英雄們就是稍微有點力量的普通人類，他們既不是三頭六臂，也不是性情古怪。他們和普通人的區別，只在于他們有着超能力。
這一舉動無疑是揭開了超級英雄們的神秘面紗，同時也讓那些英雄們變得更加的親民。江雲苓他們的變相通緝令依舊在流通着，只是民衆們看到這些通緝令，更多的卻引發出了他們對于超級英雄的緬懷。
——年輕的超級英雄們已經全都去世了，退休的英雄們卻不知道身在何方。這個世界上真的還有超級英雄的存在嗎？
成功成為了警長的尤金也在利用着自己的權力，私底下為那些退休英雄們周旋着。他不用多做什麽，只是在上面的命令下達的時候，稍微拖延一點時間就可以了。
好比說綁架案的問題。
“那些流浪漢本身就已經是社會的渣滓了，我們确實還是要破案的，但是不能将所有的警力全都放在這件事情上面。”尤金嚴肅地說道，“我們的警力也是有限的，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平衡。”
尤金的手下們對此倒是沒有什麽疑義，那些綁匪雖然每次都鬧出來很大的動靜，但是确實，他們警察局的警力有限，不能全都放在這樁綁架案上面。
“所以到底要怎麽做，你們自己看着辦，”尤金敲了敲桌子，“散會。”
當所有的警察們全都出去了之後，尤金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表情略微有些疲憊。不過很快，他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表情重新又變得堅定了起來。
他現在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将來而已。
就在尤金愣神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起來。尤金按下了接聽鍵，電話裏傳來了江雲苓帶着笑意的聲音：“警長先生，我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們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
尤金愣了一下，旋即便反應過來江雲苓指的是什麽：“……你想好了？”
“是啊，”江雲苓應了一聲，“我們這些人曾經是這個國家的英雄，如今被人逼着要獻出生命，總是會有點生氣的。”
尤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麽心情，他甚至輕笑了一聲：“你們的計劃真的是……太大膽了。”
“百萬超級英雄計劃，這個名字聽起來多好啊。”江雲苓嘆氣，“你說，我們能夠成功嗎？”
尤金握緊了手機，剛想要說話，卻又被江雲苓打斷了：“算了，我不打擾你了。警長先生，加油啊，不要透露我們的消息哦。”
說完，江雲苓便挂了電話。
尤金盯着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後便恍若無事發生一樣，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
另一邊，季螢正在準備節目的錄制。她已經借助超級英雄們登上了全國最紅的脫口秀節目，脫口秀的女主持人國民性極強，季螢能夠上節目，以後的影響力也會非同小可。
為此，季螢專門收拾打扮了自己。她依舊穿着漂亮的JK制服裙，看起來清純可愛。節目的錄制過程當中，季螢和女主持人相談甚歡，電視機前看着直播的觀衆們也看的十分聚精會神。
在節目到尾聲的時候，女主持人又問了一個問題：“據我們所知，超級英雄是将自己的身份掩藏的很好的，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麽知道那麽多關于他們的消息的呢？”
季螢掃了一眼臺下的觀衆，目光重新落在了女主持人的身上。面對着女主持人的疑問，季螢抿嘴一笑，緩緩地舉起了手：“很簡單的，因為……”
“我就是超級英雄啊。”
映襯的季螢的笑容的，則是冰冷的鋼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