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翠之死

小翠跪在衆人的前面，哽咽聲也最大，她抹了把眼淚，道：“道長，您可要救救我們啊，我們還不想死。”

劉道遠微微一怔，看了葉小陌一眼，又問：“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不要急，慢慢講來。”

小翠磕了個頭，顫抖着聲音講道：“昨夜裏本該是奴婢去大小姐院當差，可奴婢心情不佳，滿兒就替奴婢去值夜了。府裏值夜是三個時辰換更的，後半夜人去了滿兒就該回來。可奴婢早上醒來沒見滿兒回來，便合計着是後半夜的人偷懶沒去換她。奴婢一氣就去找該後半夜值夜的小貴理論，到了小貴房裏，與她同住的丫鬟告訴我，小貴到時辰就去了。”

說到這裏，小翠聲音顫抖的更加厲害，身子抖如篩糠，似是受了極大的驚吓。

葉小陌插嘴問道：“你找不見滿兒，就去了大小姐院找？”

“是，”小翠瑟瑟道，“大小姐院奴婢害怕，就拉着翠香跟奴婢一起去。到了大小姐院，院裏靜悄悄的，根本就沒有當值的人。奴婢覺得奇怪，但一大早也不敢驚擾大小姐，剛想走的時候，就聽到大小姐屋裏傳來嘎吱嘎吱的聲音，奴婢和翠香覺得奇怪，便湊上前去，透過窗子的縫隙看進去。奴婢看到……”小翠的手抓在臉上，抓出兩道血印子卻毫不知痛，手指還在用力向裏扣，似要将整張臉生生撕下來一般。

“按住她！”葉小陌瞧見勢頭不對，大喊一聲。

左右上來四名小厮，分兩邊抱住小翠的胳膊。小翠掙紮着，發瘋了一般的左右亂動。四名小厮一時竟按不住她。手臂掙脫開，小翠又将手抓在了臉上，這次用的力氣更大，四根手指都陷入了肉裏，然後向下猛地一撕，臉就猶如一塊豬皮一般整個撕了下來。下巴處的皮膚還有粘連，兩塊臉皮就垂在臉的兩邊，血順着皮肉向外淌。

啊！

衆人一聲驚呼，幾個膽小的丫鬟已經吓的昏死了過去。清醒的人們也都退到一旁。

小翠咯咯笑着，裸露在外的牙床上下不停的碰撞，似是在咀嚼着什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劉道遠正面對着小翠，與她的距離最近。眼前這副模樣，吓得劉道遠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臉色煞白，“她……她在吃自己的舌頭！”

葉小陌打出兩道黃符，正中小翠的眉心。口中低聲誦咒，黃符金光微閃，小翠身子一抖，癱在了地上再不動彈。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人群裏有人驚叫道。

葉小陌循聲看過去，在人群裏癱坐着一位身穿鵝黃色衣服的小丫鬟，看模樣十四五歲，長得很是機靈。此時已經被吓的慌了神，一雙大眼睛恐懼且不知所措的看來看去。

“你怎麽知道，你會死？”葉小陌走近她，“難道你知道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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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過大小姐院的都得死，我也去過，我會死的，會死的！”小丫鬟情緒激動。

葉小陌掏出一張符遞給小丫鬟，道：“随身帶着這張符，它會保你平安的。”

“仙人，也給我一張吧。”

“仙人，還有我。”

一群人都圍了上來。

護身符安撫了人心，葉小陌吩咐小翠屍體只可火化不可土埋。趙伯帶人處理屍體，葉小陌等人也就回了屋子。

劉道遠顫巍巍的端着茶杯喝壓驚茶。葉小陌又畫了幾張符揣布袋裏，起身道：“劉道長，我們也去大小姐的院裏看看吧。”

“噗！”剛喝到嘴裏的茶全吐了出來，劉道遠吼道，“我不去，別拉着我送死！”

素月随意道：“師妹，莫為難他，他不去就不去吧，這宅子古怪頗多，誰知道會不會忽然從哪裏跳出個什麽吃人的東西來。道長，你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可要當心啊。”

吓人的胡謅也能說的這麽認真。葉小陌微微一怔，敬佩之意油然而生。

茅草屋的院子靜悄悄的，仿佛外面發生的一切都與這裏沒有關系一般，一副世外桃源的恬靜景象。可暴風雨來之前，往往都是平靜的。

素月剛邁進院子，眉頭就微微蹙了起來。

劉道遠一直緊跟着素月，見他步伐慢了下來，不免緊張道：“大仙，周圍有東西嗎？”

葉小陌回身看看素月，問道：“怎麽？”

素月眉頭蹙的更緊，道：“一股很濃的血腥味。”

葉小陌聞了聞，撲面都是芳草香，根本聞不到絲毫血腥氣味。

看到葉小陌懷疑，素月下巴微揚，睨視着葉小陌，高傲道：“不曾想你的修為竟這麽低！”

鄙視之意油然。

“你！”葉小陌瞪着素月，你了半天卻想不出反駁的話。

劉道遠拉了拉素月的衣角，恐懼道：“你……你們聽，這是什麽聲音！”

嘎吱……嘎吱……

小翠死前說過，來到院裏聽到了嘎吱的聲音。難道就是這個聲音？

葉小陌順着聲音看過去，正是面前的茅草屋裏發出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