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門右拐,站好!
周五下午的課那是非常的難熬。
特別還是在暑假過後的……頭一個星期。
五人組裏面, 除了項陽, 其餘的全部都在英語老師的嗡嗡哼哼abandon中選擇了放棄。
李琦和張彪兩個人單手托着腮,魚都釣上了好幾斤。
伽羅葉就更誇張。
他直接睡着了。
而且還是把腦袋擱在項陽的胳膊上, 兩條腿架在他外側腿上, 從後面看去,都有點公主抱的味道。
項陽撐着手, 看着半個懷裏的伽羅葉,考慮要不要把他推開叫醒, 想了好久,最後只是擡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其實他也挺想睡的,倒不是因為他不想聽課,而是課上的東西他都會, 暑假的時候就已經報了班, 全部都給學完了。
再加上今天這麽的秋高氣爽,不睡上一覺, 總感覺得對不起這個天。
但伽羅葉這個姿勢, 他如果睡着了手一抽, 這貨腦袋估計就直接磕在桌子上了。
“哎。”項陽嘆了口氣,繼續低頭看着伽羅葉。
好在他的頭發不油, 很軟, 更加沒有頭皮屑, 聞起來還有點淡淡的清香, 這味道項陽平時沒太注意, 這麽一嗅才發現,伽羅葉居然還有股體香。
那味道讓人聞着有點出神。
恍惚間,項陽又來到了那幅畫着巨大圖騰的石壁面前。
距離有點遠,看着比上次還要模糊,他本能地往前走了一段,終于能看清了。
只見石壁上那副除了畫有八臂四手似人非人的超大壁畫之外,左下方居然還刻着一些的文字,那文字十分的遠古,看上去比歷史書上的甲骨文還要古早,項陽從未見過,卻偏偏認識的字:
“戰神蚩尤,絕斧重臨!”
就在他剛剛念完,周圍本來靜寂如死地的戰場瞬間戾氣躁動、惡風四起吹得人脊髓生疼。
項陽一個踉跄,手掌直接觸碰到了石壁,就在手掌跟石壁接觸剎那間,一股白光整個湧入了他的腦子,轟鳴一片,他整個人都感覺要升天了,白花花一片,一時間看不清任何東西,只能隐隐約約地感覺到石壁上的壁畫——它動了!
“項陽,你打算指黑板,指多久?”文森特·楊站在講臺前,見鬼似的望着項陽。
李琦因為被惡魔段換過座位,現在的位置就相當于演唱會中的VIP中的VIP,簡直就是至尊VIP,他能看到文森特·楊臉上居然沒有一點不悅的深情,這不禁讓年幼的他感受到了社會的雙标。
他覺得如果現在臺上如果換成自己,文森特·楊肯定不會跟自己這麽絮叨,早就一巴掌呼過來了。
項陽依舊站在原地,對文森特·楊的提問無動于衷,手掌還撐在黑板上。
“嘿,項陽,別呆了,楊老師叫你呢!”李琦忍不住擡起腳,從椅子下面踢了項陽一下。
項陽猛地驚醒過來,但現在看什麽還都是白花花的一片,視力沒有得到恢複。
感覺足足過了有一分鐘,項陽眼睛才恢複正常,慢慢的開始出現了四周的景物。
他看着文森特·楊,文森特·楊看着他,兩人都有些迷茫。
“啊……”項陽有些無語,呆呆地發着楞:“我怎麽站這了?”
“我也想問你啊,”文森特·楊嘆了口氣:“上課上到一半,跑上來幹嘛,嘴裏還喊着什麽蚩尤?當這是歷史課還是語文課啊?”
全班同學笑得東倒西歪,李琦、張彪他們幾個也不例外。
但……
除了伽羅葉,他撐着腦袋盯着臺上的項陽看了好半晌,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個笑容,然而那笑容在他臉上稍縱即逝,很快就沒了痕跡。
項陽站在講臺上,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老師對不起,我剛走神了。”
“知道錯就好,趕緊回座位上去,下面要布置周末作業了。”文森特·楊點點頭,提醒道:“平時學習多注意休息,別太累。”
項陽禮貌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往座位走去。
可剛邁一步,李琦就偏過頭來,用腳攔了下他,小聲地問:“項陽,你剛是不是在夢游啊?你是怎麽做到的?教教我,怎麽樣?”
文森特·楊嘴角一抽:“李琦,出門右拐,站好!”
“你剛是在說邪神蚩尤?”伽羅葉碰了碰項陽,低聲地問。
“嗯?”項陽擡頭,愣住了。
伽羅葉定定地看着他,藍色瞳仁上長長的睫毛,在陽光斜射下逐漸變成金黃,讓人難以離開他的視線。
“又發呆啦?”伽羅葉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嘿,嘿?”
“嗯,好像是,不過那文字我沒見過,但感覺是那個意思,”項陽又愣了一會兒,低頭揉了下眼睛,“那裏面說的是戰神蚩尤,不是你剛說的邪神蚩尤。”
前排的張彪把椅子往項陽桌上頂了一下:“喂,項陽,你剛才是不是又夢游了?”
“好像是,”項陽不太确定。
張彪發出了由衷佩服:“我操,還是你牛逼!我們只敢釣釣魚,你丫的直接上升到了夢游!”
“滾!”項陽對着張彪的椅子踹了一腳。
伽羅葉把英語書合上放在桌上,雙臂環抱住,把下巴枕着上面,整個身體往項陽身邊又蹭了蹭:“又夢游?難道你以前經常夢游?”
“也不是經常,”項陽往外挪了挪:“就是最近一兩年比較多,經常會睡着睡着,一睜眼就換了地方。”
“那你都會夢到蚩尤嗎?”伽羅葉又蹭了蹭:“他還活着?”
“我操,你們倆還能不能行啦!”張彪在前面又拱了一下桌子,把臉轉了過來,“就一個夢,扯這麽半天,還不如好好想想這周末去哪玩……呢?”
話還沒說完,文森特·楊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講臺上面走了下來,正盯着張彪:“上課不聽課,聊什麽呢!起來,出門右拐,站好!”
李琦在外面透着窗戶,發出了咯咯地笑聲,“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