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

白遠那天晚上就回到了自己的住處,忍着疲憊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做完這一切天邊的星辰已經在暗淡.原來已經到了黎明時分。

他已經感覺到明日不會平靜,他心中些許不安,便召出雷刃,自己靠在床邊,小憩了一會兒。

忽然,外面傳來兩個人的腳步聲,白遠瞬間掙開眼睛,雷刃從他手中消失,他靜靜的望着門口。

那陣腳步聲近了,最後停在了白遠的門口,敲門聲想起。

“大師兄。”聊上壓低聲音喊了一聲。

白遠聽到是他的聲音之後,扶着床沿站起來,準備前去開門。

“白大傻真的會在這裏?萬一他還沒回來呢。”薄雪桃早早的就出門,沒想到一到半路就遇到了和她同樣打算了聊上。

聽到他這麽喊自己大師兄,聊上惡狠狠瞪了她一眼:“你才叫大傻,不許這麽叫我大師兄。”

正當兩人說話間,白遠打開了門。

“兩位,怎麽這麽早?”白遠語氣平和的問,心中在思量着他們來這裏的目的。

聊上覺着有些尴尬,大師兄對他一向和善,平日見着都會喚一聲“小師弟”,如今卻只是不鹹不淡的看了他一眼,這樣陌生的白遠讓他心虛的低下頭。

薄雪桃清了清嗓子,本想繼續叫“白大傻”的,但忽然想起來今天自己來是有求于人,便立馬改了個口:“白遠,那個,我們來是為了同一件事。”說着露出了個讨好的笑容。

“什麽事?”白遠見她的語氣挺放松,想來肯定不是關于沐寒的事情了,他跟着也放松了下來,“有什麽事進門來說吧,我站着有些累。”昨天晚上吃藥之後他的力氣還沒有完全恢複。

幾人都坐下之後,薄雪桃和聊上互相對視了一眼,說是對視,也不太妥當,因為兩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驅趕之意,僵持之下,只好先開口問問,試探一下白眼的口氣。

聊上有愧于白遠,不敢主動開口,只是低頭盯着自己的手指,耳朵卻尖尖的翹起,仔細的聽着白遠和薄雪桃這邊的情況。

薄雪桃暗罵聊上這臭小子礙事,本想打暈了他扔到荒野去,但是這裏畢竟是人家天木宗的地盤,做的過分了,引起兩門的紛争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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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我昨日知道了第一個闖入無陣的人居然是你,你知道,我們陣法宗對這些陣法之類的東西着實重視,無陣聞名天下,卻無人能破,我也研究了半個月,卻絲毫破不了半點……”薄雪桃把前因後果都說出來,話十分委婉,但字字句句都是圍繞着無陣來的。

白遠忽然打斷她:“薄姑娘,說了這麽多,是想知道我如何闖入的無陣?”

薄雪桃趕忙點頭,滿是期冀的看着白遠:“你會告訴我嗎。”

聊上這回也不心虛了,他立馬擡起頭,緊緊盯着白遠的臉。

白遠笑了:“當然不會。”說實話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當時是怎麽闖進去的,怎麽能告訴別人呢。

聊上滿意了,他并不是很想知道,他只想薄雪桃不能得逞而已。

薄雪十分失望,眼中委屈:“為什麽啊。”

“如果你是我,你會随便将這麽這重要的破陣方法告訴別人。”白遠反問了一句。

薄雪桃鄙視地看了她一眼:“好吧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了,如果你什麽時候想說了,就來陣法宗找我,我随時歡迎你。”說着就站起身,與白遠說了句道別。

白遠知道她恐怕是要離開天木宗,準備回去了,他站起身來送行,口中說道:“保重。”

“你也是。”薄雪桃深深看了他一眼,此時太陽也已經從天邊出來了,早晨的陽光照在白遠堅毅的臉龐上,顯現出了不一樣的光彩。

她竟然覺得這樣的白遠有點帥。

薄雪桃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搖搖頭,心想自己還真是勢利眼,白遠不過是闖過了無陣而已,她就對他有好感了。

然後她又想,真的就只是破掉陣法這一點的原因嗎?

算了,想這麽多幹什麽呢,不如回家修煉去。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踏着這一抹朝陽,信步離去。

白遠轉身,見到小師弟聊上正像個被罰站的小學生一樣站在自己面前,一臉歉意的看着自己。

“對不起,大師兄,我……我沒有做到你要求的事。”

白遠輕輕嘆了口氣,将右手放到小師弟的頭上,使勁的揉了揉:“不用在意,是我自己的錯。”

“大師兄!”聊上剛想反駁,外面突然傳來一個人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白遠在嗎,門主有請。”來人的語氣冷冰冰的,并不友善。

白遠心想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對小師弟說:“你先回去吧,不用自責,我從來沒有怪過你。”說完就離開,他的背影在聊上看來,顯得有些決絕。

聊上敏感地發現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勁。門主為何要叫大師兄?這不應該是沐寒師叔管的事情嗎?

想着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白遠心中有些焦躁,他也在想為何門主要叫他,他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沐寒。

昨天晚上他并沒有表現得太奇怪,做的事情,雖然比起平日來算是些許奇怪,但也不算過分,也不注意引起門主的重視。

那麽還有什麽可能才會讓門主親自召見他呢。

想來想去,就只有他與沐寒的……曾經那段□□了。

白遠又将昨天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查探是否有什麽遺漏。

他猛然想起,他是在傳中真人的偏殿醒來的,當時的情況可能是沐寒一來他這裏,看到了他的樣子,以小師弟那種單純的性格,肯定一下子什麽都交代光了。

那麽沐寒最有可能做得事情便是将他送到傳中真人那裏去,他當時醒來的情況,周圍沒有人,他也已經安然無恙了,那麽定是被看過了。六陣也說差點被發現了,那就是沒有被發現,但是,他雖然沒有發現六陣,但是其他的東西……

比如魔修這件事,傳中真人發現了嗎,或者是發現之後,他又告訴了別人了嗎?

白遠不敢肯定,作為天木宗三大掌權者之一的傳中真人,在發現他修了魔修之後,真的不會做些什麽嗎。

腦子裏不斷思考的這段時間,他來到了門主新月的大殿。

門主新月看也沒有看他一眼,白遠的處境仿若空氣。

新月屏退了左右,殿內安靜得讓人窒息,白遠猶豫了一秒,随即跪在了新月的面前。

無論如何,他對于沐寒,确實是做了不對的事情,這位對沐寒來說是父親一樣存在的人,他跪一跪也無妨。也許是在沐寒的心魔中見到過他從雪地中抱起沐寒的樣子,他對這位門主,心中算是佩服的。

“你跪什麽?”新月雙手背在身後,居高臨下的望着白遠,面上表情如常,明明是一副儒雅的面容,卻一副不怒自威的樣子,他對白遠說的話,不是質問,去讓人覺得心中一顫。

白遠雙手掌平放在地,最終額頭靠在了地上:“白遠心中有愧。”

新月胸口劇烈的起伏了一下,似乎在強忍自己的怒氣,很快歸于平靜:“話我也不多說了,你既然知道自己有愧,那邊不費口舌了,我要将你從天木宗除名,你收拾行李,趕緊滾出這裏。”

白遠心中大震,他想過各種各樣的處罰,卻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了。他猛然擡起頭,面上的震驚還沒完全收回去。

“師祖……”按照輩分來說,新月是沐寒的師父,自己是沐寒的土地,他理當叫門主一聲“師祖”,但今日确實他第一次能有機會叫出這個詞。興許也是最後一次。

“我不是你師祖,滾罷,從此以後你也不再是我寒兒的土地,都怪我當時優柔寡斷默認寒兒收了你。”新月轉身背對白遠,話說得決絕,沒有絲毫回轉的餘地。

“白遠知錯了,這樣也不行嗎。”白遠心中暗流湧動,他腦海中還在想着扭轉的方法。

他目前還不想失去天木宗這個靠山,也不想失去沐寒這個師父,他甚至還沒有将天木宗的心法學完整,他還不能離開。

“不行,滾。”新月看着溫和,沒想到卻說話如此果斷。

白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調突然高了起來:“敢問門主将我除名的理由是什麽?”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他也不是軟柿子,得罪門主算什麽,現在更重要的事想辦法留下來。他篤定了新月肯定不會也不敢說出他和沐寒曾經不可為人知的關系。

新月聽後大怒,聲音還是剛才那樣,但他周圍的氛圍卻完全變了,低氣壓瞬間環繞四周,威壓也向白遠鋪面而來:“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門主當然敢,但是,門主,我只想知道,我畢竟是您打開宴席通告整個修仙界收來的徒孫,您就準備将我趕出天木宗,也總得給天下,給我的爹一個理由才是!”白遠再次搬出了他在那個在所有人心中好感度為零的父親。

“今日我要是回家去了,也總得跟我爹說一聲,我是為何被趕出來的,您不得跟我說一說,對一對口供?”白遠挑眉,不急不緩的對新月說着。

“再說,我是我師父收的徒弟,就算要趕我走,也應該他出面親自對我說才是。”

“你閉嘴!”白遠的無恥讓行事一向磊落的新月氣極,擡掌便揮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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