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8
回來後, 要處理的事情也變多了。
蔣熙回家後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後提着特産去店內晃了一圈。她把特産分了,又和餘貝貝坐在店內聊天。再晚些時候, 店內突然忙了起來,蔣熙和餘貝貝便又重新回到吧臺內。
這一忙就是一個晚上,關店後蔣熙直接回家了。
她滿身疲憊, 洗完澡後很快就睡了。
第二天是工作日, 蔣熙忍着疲憊起床。
她在旅途中收獲了不少靈感, 如今想趕去店內, 調配新的飲品,作為一段旅程的紀念。
另一邊, 秦嘉珞也起得很早。
昨天他就看到家裏的廚房重新裝好了, 廚具也都換了新的。他心裏琢磨着想給蔣熙做點什麽,至于難度太高的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秦嘉珞研究了一上午,最後決定做一份甜品,蘋果銀耳紅棗羹。
別看名字長, 其實步驟非常簡單。
秦嘉珞覺得他可以。
買食材, 等食材。
秦嘉珞抽空健了身, 中午接到送貨來的電話。他今天不需要去學校,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研究。于是收到貨後, 他先将銀耳拿出來泡着,之後開始處理假期積攢的各種消息。
班級群裏熱鬧極了, 秦嘉珞點開看了幾眼, 發現大家在說論文開題的事情。他又看了一會兒,找到分配導師的文件, 點開,記下導師的名字。
他倒是沒急着去找老師, 畢竟論文一點思路都沒有,這時候難不成去找老師喝茶?
午飯過後,秦嘉珞開始做甜品。
泡發的銀耳反複清洗,最後撕成小朵,按照五比一的比例加熱水,一起放入鍋中,大火熬十五分鐘,揭開蓋子攪拌,之後轉為小火熬制。
秦嘉珞守在廚房,跟着步驟一點點來。
等待銀耳熬制的過程,他又開始切蘋果,洗紅棗,時間差不多了便加入鍋中,最後才加冰糖枸杞。他小心而仔細,最後還真讓他煮出來了。他自己先嘗了一口,味道不錯。
這一刻心裏産生的成就感,不必他比賽拿到獎牌時要弱。
稍涼一些,秦嘉珞美滋滋地去隔壁敲門了。
等了半天無人理會,秦嘉珞猜到蔣熙大概去了店內,本想直接送過去,但他想了想,還是提前打了通電話。
電話撥出去,幾秒後,蔣熙拒接。
秦嘉珞一愣,沒再繼續打了。等了一會兒,蔣熙發來消息:“等等,現在有事。”
秦嘉珞:“好。”
他沒想太多,專注自己的事情去了。
蔣熙發完消息,把手機反扣在桌面,笑着擡頭說:“舅舅,你要喝奶茶嗎?”
她面前的男人,一米八的身高,穿着一件銀灰色的襯衫,袖口微微挽起,戴着眼鏡的模樣看起來溫文爾雅。
王言秋笑了一下:“好啊,聽你媽媽誇了好多次,還沒嘗過。”
“她怎麽什麽都說呀。”蔣熙回了一句,語氣無奈。
兩人聊了幾句,王言秋問:“最近順利嗎?有遇到什麽問題嗎?”
“沒,托了舅舅的福,一切順順利利的。”蔣熙開店時,王言秋幫了她不少的忙。
長輩在,蔣熙一直沒看手機。她和王言秋在店內聊了一下午,後來王言秋擡手看了看表,說:“難得見一面,晚上舅舅請你吃飯吧。”
王言秋是個大忙人,雖然在C大教書,但是半個學期都過去了,這還是蔣熙第一次見到他。蔣熙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她舅舅從小就疼她,在拒絕下去就顯得生疏了。
蔣熙回吧臺內拿了包,之後又拿起手機,跟着王言秋走了出去。
王言秋的車停在學院教學樓的停車場裏,距離蔣熙的店有段不遠的距離,兩人便慢悠悠走了過去。
傍晚時分的校園風景透着溫柔,暖色調的夕陽給大半天空染上顏色,微風吹過兩側樹木,樹葉簌簌掉落,時不時有學生走過樹蔭下,有笑聲遠遠傳過來。
不遠處,有一群男生抱着籃球離開球場,他們正商量着等下要去哪吃飯,熱熱鬧鬧的。突然有人目光一頓,推了推身邊的人:“哎,那不是奶茶店的老板娘嗎?”
被推的人是秦嘉珞,他滿身是汗,就連短發也被汗水浸濕,被他随手往後攏,露出深邃的五官。沒有劉海的遮擋,秦嘉珞的五官便多了幾分攻擊性,加上他那一身的腱子肉,看起來更加難以接近。
聽到梁習峰的話,秦嘉珞淡淡擡頭,目光落到不遠處的一男一女身上,眼神陡然銳利起來。那眼神如同鷹隼般,淩厲又不動聲色地打量着。
這一瞬間,衆多念頭在秦嘉珞腦海中飄過。
下午蔣熙給他發消息說有事,他沒多想,自顧自忙事情去了。後來快五點,梁習峰給他電話,問他要不要出來打球。他本想拒絕,又覺得全身精力無法發洩,憋得慌,于是就答應了。
出門前,他仔細地将自己做的甜品分為兩份,其中一份放入冰箱,一份小心蓋住。那時他還想着,晚上要把甜品送給蔣熙吃。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那對身影。
“哎,那不是王老師嘛。”有人認出男人的身份,在旁人好奇詢問的時候,撓頭科普,“其實我也知道的不多,聽說是馬院的,今年帶我們院的公共課,好多師妹天天囔着要上他的課。”
其他人七嘴八舌的,也讓秦嘉珞知道了這位成熟男士的身份。
有人剛說一句男才女貌,梁習峰趕緊拍了他一下,“不要亂說,先想想吃什麽好了!”
大家都餓了,轉眼就開始讨論去哪兒吃飯。
梁習峰看了一眼秦嘉珞,他沒什麽表情,過了一會兒說,“走了。”
秦嘉珞肉眼可見地心情不好了,梁習峰原先以為他不來聚會,沒想到他不但跟着他們來了,還一臉平靜地點了一箱啤酒。
一晚上,他坐在那兒一瓶一瓶地灌着,不笑也不黑臉,就是沒什麽精神,看起來跟丢了魂一般。
□□點,聚會散了。
梁習峰擔心秦嘉珞,說:“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秦嘉珞有些醉了,連帶着眼尾都染上紅色,大晚上看着有些邪氣。他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樣,最後拍拍他的肩膀,“我沒事。”
怎麽可能沒事?梁習峰看着秦嘉珞離開的背影,心想,他這輩子就沒看過秦嘉珞這麽失意過。
學校南門附近有一片幽深的小樹林,隔好遠才有一盞昏暗的路燈。秦嘉珞朝着這個方向走去,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入黑暗,一顆心也無端下沉。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白天看到的情景,他們并肩走着,說說笑笑,态度熱絡。蔣熙在男人面前總是保持着幾分疏離,可偏偏在那位老師面前,笑得像孩子一樣。
這不僅僅是情緒的調味品被打翻了,秦嘉珞整個世界都快炸了。
他讨厭旁人口中說的成熟男人魅力。就像他經常挂在嘴邊講的,老男人有什麽好看的。因為在意才會一直說着,他不懂成熟男士的優雅與紳士,可他知道現在的女生都特麽地喜歡這些老男人。
英俊儒雅的成熟男人。
年齡有時候真的是個問題。
秦嘉珞想了一路,恨不得走進雲楓景苑就已經變成一位溫文儒雅的成熟男人,他運籌帷幄,進退有度,深受蔣熙喜愛。
可他只是秦嘉珞,二十二歲,年輕、高大、熱情,還有點沖動。
他站在蔣熙家門口,敲門的時候心裏想着,就算死也要死個明白。
“來了來了。”
蔣熙的聲音從門內傳來,很快門打開,“秦嘉珞你能不能溫柔點啊,我感覺你在拆我家的門。”
她說完,擡頭看向秦嘉珞,一愣。
現在的秦嘉珞看起來有些狼狽,雖然衣服穿得整整齊齊的,但他臉上的神情分明寫着失魂落魄四個字,像是被抛棄的大狗,眼睛裏都寫滿了受傷。
蔣熙擔心問道:“你發生什麽事了?”
門一開,清淡的香味傳了出來。
蔣熙溫聲細語在跟他說話,秦嘉珞差點被溫柔俘獲,很快腦海中又想起下午那一幕,如墜冰窖的感覺再次襲來,秦嘉珞積攢一晚上的情緒爆發,他眼尾發紅,委屈又悲傷地問:“為什麽不能和我在一起?我除了年紀小之外,哪裏不夠大?”
蔣熙:“……”
頓了頓,她說,“秦同學,你喝醉了。”
“不是同學。”這兩個字仿佛潑入油中的熱水,險些讓秦嘉珞炸了,“我是個成熟男人。”他一字一句說道。
蔣熙無奈,連說好好好,她看着秦嘉珞,深深嘆了一口氣。蔣熙以前很讨厭喝醉酒的男人,因為這時的男人往往帶有很強的攻擊性,秦嘉珞比她認識的所有男人都要高大有力,可是站在他的面前,蔣熙心裏升不起任何一點害怕。
只是站在門口也不是事,蔣熙沒有要邀請他進來的意思,只能抓緊時間解決問題。她順着他剛剛的話問:“為什麽一定要跟我在一起呢?”
秦嘉珞緩了緩才反應過來,铿锵說:“當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聲音有些大,蔣熙吓了一跳,她朝四周看了看,說:“你小聲點。”
秦嘉珞偏不,超級大聲地又說了一遍:“蔣熙,我喜歡你!”
他像是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游戲,一遍遍說着蔣熙我喜歡你,蔣熙不想聽了,趕緊去捂住他的嘴巴。這招果然有用,秦嘉珞果然閉嘴了。只是不等蔣熙緩過來,下一秒她感受到秦嘉珞嘟起嘴吧,親了一下她的手心。
蔣熙像是被燙到了一般,趕緊收回手。
秦嘉珞露出狗狗吃到骨頭時的滿足笑容,不存在的小尾巴此刻一定搖得很歡。
蔣熙甩了甩手,一副拿他沒辦法的表情。
秦嘉珞傻站在她門口,直直地看着她。蔣熙的心也有些亂了,想半天反而把自己搞得郁結。最後她深呼吸一口,說:“我知道了。”
秦嘉珞的目光讓她有些壓力,蔣熙心想,那就幹脆豁出去吧。于是她忍着害羞點頭,“那就在一起吧。”
……
四周一片寂靜,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別說秦嘉珞了,蔣熙自己都吓了一跳。她沒注意到秦嘉珞的反應,不好意思地推了推他,“你快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覺。”
秦嘉珞這時候很懵,他好像知道心想事成了,可是酒精的作用下讓他對這一切沒有實感。蔣熙又這麽溫柔地哄着他,他頓時暈頭轉向了,特別聽話地回去了。
門一關,蔣熙心神不寧地在玄關處的鞋櫃上坐下。
她得理一理情緒,怎麽就迷迷糊糊脫單了。可這事哪裏是能想得明白了,她覺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又急又響,怎麽也無法平靜下來。
“蔣熙,你二十五歲了。”她低聲說着,妄圖讓自己冷靜一點,多幾年的閱歷應該讓她更冷靜一些,可人生中第一次體驗到這麽強烈的情緒波動,與喜歡有關,與秦嘉珞有關。
誰說二十五歲的人不能怦然心動呢。
**
翌日,秦嘉珞在自己的床上醒來。宿醉後頭有些痛,他伸手按按腦袋,翻了一個身還想繼續睡,突然,他翻身的動作一頓。
意識回籠,他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
等下、等下、等下。
記憶有點亂,先理理。
半晌,秦嘉珞難以自抑地浮現驚訝表情,他的表情管理頓時失控,整個人仿佛僵住了,維持着一個滑稽的姿勢和表情。
他是抱得美人歸了?
頭有些痛,人也有些困,可秦嘉珞現在哪裏還睡得着。他匆匆下床,想去隔壁找蔣熙。走到一半發現自己衣衫不整,身上還混着酒味。他頓時自我嫌棄地走進浴室,開始洗澡。
一開始只有水聲傳來,後來多了幾聲傻笑,再後來,浴室裏響起輕快的歌聲。
洗完澡,秦嘉珞又開始認真地挑衣服和鞋子,他猜測着蔣熙的喜好,選了一件平日很少穿的衣服。終于把自己收拾好,秦嘉珞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他跑出自己家,去隔壁敲了敲門。
想起昨天的粗魯,今天秦嘉珞特地按了門鈴。
他在外面等了五分鐘,裏頭一直都沒動靜。于是秦嘉珞又知道了,蔣熙這是去店裏了。這一次,他直接去奶茶店找蔣熙了。
算起來,秦嘉珞有小半個月沒去奶茶店找蔣熙了。
他走進店內,相熟的員工笑着和他打招呼:“好久沒見你來了。”
“最近有點忙。”秦嘉珞目光在店內掃了一圈,問:“蔣熙呢?”
“她去拿……”店員話還沒說完,蔣熙已經走了過來,于是店員攤攤手,“喏,你身後。”
蔣熙昨天一晚上都沒怎麽睡着,早上起來人卻精神得很。她起得有些早,便多走幾步,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花店,買了一束花。來到店裏就開始找花瓶,最後去了儲物間找閑置的花瓶。
沒想到抱着花瓶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秦嘉珞。
她有些不自在,但也很快發現秦嘉珞今天的不同。
以往他的裝扮總是透着随性,今天他卻好好收拾了一番。他選了一件煙灰色工裝連體褲,腰間系了黑色皮帶,這衣服襯得他仿佛是個行走的衣架子,健壯的身材将衣服撐起來,倒三角的身材十分有看點,腿長得仿佛逆天。
他轉頭見到蔣熙,長腿一邁,大步走過來。
離得近,看得便更清楚一些。
他大概有些熱,扣子解開幾分,明明衣服襯得他多出幾分溫文儒雅,偏偏解開幾顆扣子又透出幾分野性,仿佛兇獸被壓抑着。袖子挽起露出的一截手臂,肌肉結實,線條性感,簡直讓人挪不開眼。
明明是一副斯文的文化人打扮,可蔣熙想起他衣服下的肌肉,臉又有些熱。
秦嘉珞走過來,看着蔣熙抱着花瓶,有些無措:“要不,我幫你拿吧。”
蔣熙其實有些亂,可看他這樣,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嬌嗔地瞥了他一眼,說:“又不重。”
秦嘉珞突然不知道說什麽,嘿嘿傻笑起來。蔣熙被他的情緒影響,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大概覺得自己笑得有點傻,她很快忍住了,“別擋路,我還要忙呢!”
蔣熙在吧臺處插花,秦嘉珞便在吧臺外側的高腳凳上坐着。光坐着也不是事,他屈起食指,敲了敲吧臺:“我要一杯烏龍奶蓋。”
店員應了一聲,打算給他做,蔣熙突然出聲:“給他一杯水就好了。”
店員遲疑地看向秦嘉珞,卻見他又笑了,說:“聽她的。”
明明兩個人都沒說什麽,店員卻無端覺得空氣泛着甜味。
秦嘉珞很快得到一杯水,他喝了一口,評價:“甜的。”
蔣熙覺得他傻傻的,嘴角微揚,面上卻是不理他,自顧自插花着。店內又安靜起來,店員點開歌單,播放一首輕緩的歌,之後低頭看起了手機。
秦嘉珞就坐在一邊看她忙碌,一早上的不确定都因為在她身邊而安定下來。他本來想問蔣熙昨天的話是不是真的,今天察覺到她态度不一樣了,立馬明白了。
一首歌結束,自動跳轉到下一首歌。
輕快的旋律,女歌手一遍遍唱着喜歡你,空氣中仿佛漂浮着甜蜜因子。秦嘉珞看蔣熙插完花,心中湧起一股沖動,他不動聲色靠近,然後伸出右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他的手掌寬厚熾熱,握住蔣熙的時候,兩個人都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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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談戀愛,秦嘉珞沒什麽經驗。蔣熙也沒好到哪裏去,完全不知道該如何相處。最後她猶豫了一下,說:“我給你做飯吧。”
秦嘉珞有些開心,他說:“我幫你吧。”
蔣熙想起他前段時間把廚房炸了的事情,有點不樂意他來幫忙,可看秦嘉珞積極性這麽高,她也就沒說什麽。
中午,兩人一起回了家。
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蔣熙撐起自己的太陽傘,餘光看到秦嘉珞的身高,一時糾結這傘要怎麽舉。秦嘉珞很快注意到,說:“我來吧。”
他接過傘,穩穩舉着,大半傘面向蔣熙傾斜。
秦嘉珞這輩子第一次用這麽可愛的傘,黃色的傘面上還有萌萌的小鴨子。這種可愛的東西從來都跟他沾不上邊,可是如今第一次用,他覺得體驗感非常好。因為太陽傘不大,兩人的距離也在無形中拉近,走在路上,手臂時不時會碰到。
安靜走了一會兒,蔣熙突然問:“秦嘉珞,你是不是噴了香水?”
“……”秦嘉珞回神,趕緊否認,“我沒有。”
“可是你身上很香。”
秦嘉珞沒察覺到,低頭聞了聞,“可能是沐浴露的味道。”
蔣熙哦了一聲,沒話說了。
秦嘉珞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喜歡這香味?我等下給你一瓶吧。”
蔣熙拒絕,說:“我不是喜歡你的沐浴露。”
秦嘉珞傻乎乎問:“那是什麽?”
“我在認真地找話題。”不是找你要東西。
蔣熙沒想到秦嘉珞傻乎乎地,她的意思藏在話裏,拐了一道彎,結果他就完全聽不懂。
蔣熙輕輕哼一聲,說:“你快別傻笑了。”
聽到這句話,秦嘉珞又在傻笑了,有一個漂亮又可愛的女朋友,秦嘉珞一天都像是活在夢裏,沒有實感。
不過蔣熙有要求,他開始主動和蔣熙聊天。
很快便回到家裏,蔣熙找到鑰匙開門,秦嘉珞拿着傘在旁邊等着,突然問:“你真的不要沐浴露?”
“不要。”蔣熙拒絕。
秦嘉珞有些失落,他剛剛想到,兩個人身上擁有同樣的味道也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失落不過幾秒,在秦嘉珞走進蔣熙家裏,又轉變成興奮。
在充滿女朋友氣息的家裏,他有些興奮地在客廳走來走去,自己都沒意識到。後來他聽到廚房傳來動靜,意識到自己要去幫忙了,于是趕緊去廚房。
蔣熙取過圍裙,正準備穿上,秦嘉珞主動道:“我來我來!”
蔣熙:“你要穿?”
“……”秦嘉珞看着那粉嫩的顏色,糾結了一下,“你穿,我給你系繩子。”
蔣熙故意逗他:“我有兩件圍裙,我們一人一件?”
不太好吧。秦嘉珞一臉為難,心想,他一個大男人能穿粉紅色嘛,那是女孩才喜歡的顏色,他就是不穿衣服也不可能穿粉紅色的。
一分鐘後,秦嘉珞偏了偏頭:“好像有點緊。”
“那我系松了一點。”蔣熙放松一點,之後在他背後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粉紅色的圍裙穿在秦嘉珞身上,透着滿滿的違和感,他生無可戀地轉頭,把蔣熙逗笑了。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圍裙,誇道:“很好看呀。”
“真的嗎?”秦嘉珞是不太相信的,可是看蔣熙一臉開心,自己扭捏了一下也就接受了,後來趁蔣熙不注意,他自己對着窗戶照了好久。
蔣熙去冰箱拿出食材,見秦嘉珞還在偷偷臭美,也沒喊他,自己先準備煮飯。後來她又開始洗菜,有條不紊地忙碌着。
秦嘉珞回過神來,發現蔣熙已經忙了好一會兒了。粉色的圍裙穿在她的身上要好看得多,秦嘉珞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粉色帶子上,忍住想要扯掉的欲望,他很快轉移視線。
他看着蔣熙忙着的樣子,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很莫名的情緒,把他的整個心髒都填滿了。他們一家都不會做飯,每次不是外賣就是保姆做飯,以前秦嘉珞不知道,原來有一個人願意為他洗手作羹是一件這麽讓人幸福的事情。
他克制不住,走上前從後頭抱住了蔣熙。
蔣熙驚呼一聲,手中的菜掉到水池中,濺起一小片水花。
她還來不及說話,秦嘉珞緊緊抱着他說,“熙熙,我一想到你親自為我做飯,我的腦袋就暈乎乎地。”
蔣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超級不好意思的。
秦嘉珞抱得太用力,兩個人的身體緊密貼合,熱度傳遞着,通過神經一路蔓延至她的臉上。她幾乎沒有過這樣親密的體驗,她和趙超弈談戀愛時,身體會下意識抗拒他的靠近,更不可能會有這樣親密的接觸。
可是此刻被秦嘉珞抱在懷裏,緊緊的,帶着力度的擁抱,一點也不讓人反感。她的身體貼着他的胸膛,熱乎乎的溫度透過衣服傳過來,她升不起反抗的念頭,甚至微微臉紅,都怪秦嘉珞長得太好看了。
秦嘉珞的下巴抵在她的頭上,閉着眼睛笑:“熙熙,我太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