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趙和樂講課
chapter16
沒有上課的公共大教室此刻議論聲起伏，女生們顯得格外躁動，能讓女生躁動的還有什麽呢？當然是八卦了。
——看到沒啊，建築系系草啊！
——看到了看到了，重點是還有計算機系的林聞暄好不咯！他也很帥啊，雖然跟卓奕是不同類型的啦。
——聽說都是跟趙和樂一個宿舍？
——對啊，簡直牛逼了他們宿舍，現在是我們學校的男神宿舍你們不知道嗎？你看看啊，咱們音樂系小王子趙和樂，建築系系草卓奕，計算機系林聞暄，還有一個你們肯定見過的，法語系程麟。
——卧槽，法語系程麟啊！那個長得有點像混血兒的程麟啊！
——是的。不過，這都不是今天的重點，而是為什麽卓奕和林聞暄會在咱們系的公共課上呢？究竟會要摩擦出什麽樣的激情呢？
……
趙和樂默默從書本上擡起頭，沒有看着身旁兩個人開口問道：“所以，你們兩個為什麽要跑來我的公共課？我記得，你們都是有課的。”
他就不明白了，昨天林聞暄這麽做，為什麽今天卓奕也跟着這樣。如果林聞暄是來泡妞他理解，但是男神？不對勁。
于是側過頭看着卓奕：“卓奕，你有專業課不是嗎？你為什麽來？”
卓奕指尖點了點他面前的書本淡定說道：“老師出差，不想去圖書館，就來這裏自習。”
趙和樂額角抽了抽，是嗎……
林聞暄抱臂似笑非笑看着男神說道：“男神降落凡間也想要沾染一點煙火氣是嗎？”
卓奕說：“上面實在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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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聞暄舉起大拇指：“好，看來男神你很有眼光。”然後探頭過去小聲道：“你也是知道音樂系女生超級漂亮的吧，能找一個女朋友也很不錯啊！”
話語剛落就被筆狠狠地敲上腦袋，吃痛的感覺坐回原位，一臉委屈的擡起頭。
趙和樂沒好氣的收回筆，看着人：“林聞暄，人家男神是不用上課，你這是逃課知道嗎！昨天這樣，今天也這樣，你搞哪樣。”
林聞暄抱住人的手臂委屈道：“人家就是想你嘛，你說你都多久沒跟我一起吃飯了，我逃課陪陪你怎麽了……”
“……”趙和樂伸出一根手指将人的腦袋移開，毫不客氣說道：“少來，我知道你要做什麽。”
林聞暄立刻坐起身，笑眯眯看着人伸出手：“微信！”
趙和樂就知道他這幅德行，除了來泡妞還能做什麽，咬牙說道：“要誰的。”
誰知林聞暄靠回椅子上，笑得神秘：“哦這個嘛，我得需要觀察一段時間，可能明天還得來，等我找到了再告訴你。”
“那我上課你不要煩我。”趙和樂警告道。
“你幹嘛不說男神？”林聞暄吃味說道，他就納悶了，怎麽趙和樂突然就跟男神好了那麽多？都不跟他玩了。
趙和樂說：“你聽聽卓奕進來到現在說了幾句話，你說了幾句話。”
“你嫌我煩？”林聞暄嘆了嘆氣：“果然啊，重色輕友啊。”
趙和樂笑道：“我就喜歡安靜的。”
“嗤。”林聞暄笑着搖搖頭，從抽屜裏拿出一瓶Juku juku放到人面前。
然而這一節課，趙和樂享受到了萬衆矚目的滋味。感覺自己耳邊時不時傳來奇怪的笑聲，實在是聽得毛骨悚然。
但是一轉過頭去發現又都是低着頭認真做筆記的。
疑惑至極，奇了怪了。
“趙和樂你看什麽？”
趙和樂側過頭看着撐着腦袋一臉悠哉至極的家夥：“沒看什麽。”
林聞暄笑道：“那晚上吃什麽啊，吃火鍋吧，校門口那家‘相親相愛’怎麽樣？”
“你請客。”趙和樂毫不客氣。
“沒問題。”林聞暄身體向後靠看向卓奕：“男神，走不走？”
“嗯。”卓奕不溫不熱的應道。
林聞暄随意的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講臺上老師突然放起了一首音樂，是華夏的民族樂曲《繡荷包》。
大家一臉茫然沒有理解老師的意思，反正先欣賞完再說吧。不過在聽完這首曲子的時候，大家多少還是有點明白老師的意思。
老師暫停了音樂，笑着看着下面的學生：“這裏一共有四個班，分別是屬于音樂表演系小提琴一班和鋼琴一班和音樂教育系的一班二班，一共是一百五十五人。”
“……”大家并沒有明白老師的意思。
老師繼續講：“在這多人裏頭，有人聽出來曲子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嗎？”
“……我不知道唱的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啊，應該是方言吧？”
“我剛才沒有聽啊，我玩手機呢……”
許多人低着頭開始議論起來。
卓奕側過頭看着身旁低着頭看書的人，看着那俊秀的側臉：“你會嗎？”
“嗯？”趙和樂聞聲擡頭：“什麽？”
他剛才在回想着這曲子裏頭用了什麽不同的調式調性節奏，所以沒有聽清楚卓奕在跟他說什麽。
“你們老師剛才的問題啊。”林聞暄架着腿接上卓奕的話。
“沒有人聽出來嗎？”老師環視了教室一圈，目光落在了穿着黃色毛衣的男生身上，伸手指過去：“第八排右邊穿黃色毛衣的男生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趙和樂左右看了看，周圍好像沒有穿黃色毛衣的人，除了他自己。
老師點頭：“就是你，小提琴班的趙和樂。”
“……”趙和樂默默站起身，為什麽他有總感覺，所有任課老師都認識他呢。
“說真的，你跟以往的學生都不一樣，你有很豐富的表演經驗。聽你的專業課老師說，你擁有絕對音感，我也很好奇。畢竟，現代擁有如此厲害的能力的，是以貝多芬為首的偉大音樂家。”老師笑容可掬看着面前的男生：“所以，可以給我們分析一下這首曲子嗎？”
趙和樂心裏嘆了口氣，怎麽感覺越傳越誇張了……
“分析得怎麽樣都沒有關系，輕松一點。”老師朝人笑道：“上來吧，試一試。”
在人還在思考自己該怎麽講的時候，他感覺到左手一陣柔軟，低頭看着左手邊男神的位置，然後正好對上了男神的眼睛。
深邃的眼睛裏頭是鼓勵的眼神。
好吧，既然男神都鼓勵他了，那就試一試吧，再矯情就沒啥意思了。
走上講臺接過老師手上的麥克風，先清了清嗓子目視前方所有的同學說道：“在我講之前，我希望大家可以認真的再聽一次這首曲子，仔細去聽每一段有不同的旋律、不同的速度、不同調式調性、不同節奏的地方，這些地方就是這首曲子老師提出的問題的答案所在。”
少年聲音清越舒緩，也許是因為換了個人講課格外新鮮，大家都開始認真聽起了這首曲子。
一曲畢。
趙和樂拿着麥克風繼續講：“以下觀點是我個人的分析，如有錯誤請指正。其實認真聽就可以聽出來了，這裏也就用了兩個地方的方言。你們不用知道是哪裏的方言，但是一樣可以聽出來。前者節奏感情明媚俏麗，帶着喜悅之感，而後者淳樸抑郁，帶着凄涼之意。從第七節 開始換的風格……”
卓奕目光幽邃，眼裏的少年神采耀眼明媚，一如舞臺上那般，讓人的視線無法轉移。
林聞暄饒有趣味的撐着下巴，然而餘光卻看着卓奕在看着自己的發小。那個方向，明眼人也知道看的是誰。
所以啊，為什麽呢？
趙和樂說完，下面就有同學說話：
“老師都說你是絕對音感，當然可以很容易分析一首曲子，不過我們可沒有這個本事。”
趙和樂的視線落到說話的人身上，因為說話的人是周巍，一個愛跟他擡杠的人。于是嘴角微揚繼續說道：
“我想你誤會了絕對音感‘絕對’這個詞，事實上沒有人是天生有絕對音感，包括貝多芬。”趙和樂看着臺下的周巍，語氣沉穩：“音樂天分是與生俱來，然而音準卻是人為設定。就像是中央C高大六度就是人定出來的，而非自然律。換言之，我對這首曲子的理解也一樣，只是我的理解。而這首曲子真正的含義，不會因為我比較好的音感而轉移。”
陳述一般的語氣，目光平淡無形中卻帶着一絲壓迫，那雙漂亮清澈的眼睛落在某人身上時，
某人不自覺的低下頭。
作者有話要說：
趙和樂：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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