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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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6

畢業典禮那天是個豔陽天，天藍得像加了濾鏡，一絲雲都沒有。

甜甜陪我去大禮堂彩排，她不說也沒人知道到底是不是畢業生。反倒是我，給老師拿了學生ID才放我進來。為此甜甜笑了我好半天，說我臉蛋圓溜溜眼睛圓溜溜，不知道哪個幼兒園這麽不負責任把我放出來。我氣哼哼地咬她指尖，咬得她指甲上全是我的口紅印。

彩排結束都十二點半了，高跟鞋穿的我小腿酸疼，我懶得回家做飯，幹脆和甜甜出去吃日料。上菜前我點了一杯檸檬水，特意囑咐要少糖。

果然很酸。

甜甜見我酸的臉都皺起來，一邊笑一邊喊人來加糖。她生的好看，此時笑起來鳳眼上挑，嘴唇勾起露出潔白的牙齒，活像暴君的寵妃。笑得我臉紅心跳，恨不能撲上去在她臉頰上狠親一口。

要了親命了。

吃完日料我叫車帶甜甜回我家休息。外頭陽光太曬，我們随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等車。

我伸手去甜甜外套兜裏摸我的軟糖吃，不出意外的被按住了手。

我委屈巴巴看着她，拽着她外套撒嬌，就一顆，就一顆行不行？我都一天沒吃糖了。

甜甜似是想笑，又忍住了。一臉嚴肅地說，剛剛店裏不是給你棒棒糖了？

我：可是嘴巴裏還有芥末味兒！

她挑起眉，低頭盯着我看。她嘴唇翹起來，溫熱的氣息呼在我臉上，不懷好意道：那我嘗嘗？

我本該嚴詞拒絕，奈何她那張臉生得太惑人，我腦子一抽就把嘴巴湊了過去。

剛貼上她的嘴唇，我心裏一突，這可是外面！我急急忙忙往後撤，可惜大尾巴狼早反應過來，一手攬着我的腰一手按住我後腦勺，毫不遲疑地撬開了我的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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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結束，我心裏的小鹿通通撞死在南牆上。偏甜甜直勾勾盯着我嘴巴看，像是要搞得我臉和嘴巴一個顏色才肯罷休。

她低頭湊近我耳邊，我幾乎能聞到她口紅的香氣。她聲音壓得低低的，說：寶寶，現在還有芥末味嗎？

我又羞又窘，恨不能拿手機把她嘴堵上。偏她眉眼彎彎，搞得我沉浸美色不可自拔，只想往她床上爬。

好在司機的信息拯救了我。我回神橫了甜甜一眼，摸出水杯按在臉上降溫，低頭上了車。

甜甜抓着我的手不肯放，我們拉拉扯扯，倒也順利地到了家。

寬大淺藍色的畢業禮服裏套了藍色JK裙，腳下穿了高跟短靴。甜甜中午還笑我身高不夠拿鞋來湊。

國歌唱完就該上臺拿畢業證書了。明明很莊重的音樂，我走上去的時候腦子卻是空白一片。

這最後一年的高中生活仿佛一場夢，我穿着寬大的禮服，只覺得帽子要被風吹走了，挂在帽檐上的流蘇晃晃悠悠，直晃到我心裏。

念到我的名字了。

我恍惚上了臺，雙手舉起證書。

臺下是張揚熱烈的尖叫。

我朝聲音傳來處望去，那密密麻麻的一片，有人舉着鮮花，有人拿着相機。

是我的朋友們啊。還有我的爸媽，我的甜甜。

校長站在臺上鞠躬，宣布散場。

全場尖叫，無數的藍色帽子帶着金黃的流蘇飛向天空。像是掙脫了束縛的快活的鳥。

我迎着風和夕陽，看到他們帶着鮮花和禮物向我走來。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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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我的畢業典禮，甜甜送了我一大捧粉紅玫瑰。

在我爸媽的目光下抱着我哭的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好在哭的人不止她一個，也沒被看出什麽來。

只是我媽到現在還覺得甜甜是個淚點超低的柔弱女子......